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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憶明月(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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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榻,老管家命人從廚房拿來了點小點上桌,泡好了茶。

傍晚,霞光宣灑入窗,充滿整個暖閣,紅光格調視覺渲染。

楊父端著小杯茶水,茶香輕飄入鼻,一副安詳的樣子。

楊蕭澈不忍打破,楊父他一直帶著內疚,自責,怨,覆雜的情緒重年輕到中年到晚年。

楊父看楊蕭澈盯著他發楞。失笑道:“怎麽了,剛剛不是急著說話嗎?現在這麽安靜是怎麽回事。又沒話說了。”

“我……”楊蕭澈欲言又止。

“你慢慢想吧!反正都坐這了,風吹不進來,這裏也暖和,有茶喝有小點。”楊父慈愛的微笑,說罷,往嘴裏扔了個花生米,“老陳過來坐,別站著。”對著旁邊斟茶的老管家說。

老管家也不拘束拖鞋上榻。

楊蕭澈躊躇,欲言又止,狠下心來,“我想說的是,媽媽的事。”

楊父了然地點點頭,手指捏著花生米,挪了幾圈,“我想也是。除了她也沒有人讓你記憶深刻了。”

“不,不是。”楊蕭澈搖頭,抿嘴咬肌深硬。“媽的死不是自殺,是他殺。”

“什麽,什麽,你再說一遍。”楊父張著嘴嘴裏咬碎的花生米都忘記吞咽,表情停滯覺得自己肯定聽錯了。

楊蕭澈重覆說:“媽的死不是自殺,是他殺。”

“你,你,不是。”楊父無語一笑“你到底在說什麽,你知不道你在說什麽。嗯?”楊父微怒提升質問。這不是開玩笑的。

楊蕭澈蹙眼點頭,無比認真無比堅定,“我知道,我非常清楚我在說什麽。”

楊父突然冷靜下來覺得不對,當初明月去世的時候他為什麽不說,偏偏到他跟楊蕭澈揭開了親子真相,許諾他不會放棄他,讓他繼任‘翼皇’。自然心裏不信楊蕭澈說的話,“你說說看,是誰殺的。”

“嚴寬。媽那時候躺在血泊中親口告訴我的。”楊蕭澈手指交叉,長釘截鐵地說。

楊父沈默直視楊蕭澈,想從他的神情裏看到蛛絲馬跡。沈默良久,緩緩搖頭,背靠後拉開距離。

老管家也被這麽一說震驚到,轉念一想也陷入獨自的安靜。

“你不信我。”楊蕭澈驚訝楊父,沒有想象中的受到打擊或者惱怒,而是異常的冷靜,刨根揭底的刺視他。

楊父瞇眼丟出兩個字:“證據。”

楊父說到最主要一點,楊蕭澈說:“我沒有證據。你確實沒法聽信我的一面之詞。”

楊父懷疑地說:“我雖然疼愛你,但他也是我的女婿,你是否是因為,他勝任‘左翼’耿耿於懷,你一直對於這個繼父很不入眼。你想鏟除他?你怕他會成為你的絆腳石?”

楊蕭澈搖頭:“不是不是。”楊蕭澈心想:對與外公來說,我與嚴寬或許是一樣的。都是外人。一個是打著外孫的旗號一個是入贅女婿兼大長老的幹兒子。都是一樣的,穿金戴銀也改變不了血緣的事實。突然想到一份重要資料或許可以讓楊父相信,“你等等外公。”回頭對一直安靜聆聽的謝峰吩咐:“你去書房把那份資料給我拿來。安靜的,不要驚動瞑月。”又對楊父解釋,“我這裏有一份資料,關於嚴寬的情婦張碧雲。”

楊父心裏狐疑,也沒阻止楊蕭澈。謝峰領命。

謝峰趕緊從書房整理資料,不巧正好碰上在走廊散步的瞑月。謝峰低頭叫了聲“楊小姐。”匆匆而過。

“慢著——這麽急去哪?”瞑月看謝峰特別怕與她對視,有事!她瞟見文件袋上出現的張碧雲字樣。挑眉刮著他的背影。

謝峰被後面的視線盯著魂不守舍,轉過身。“楊小姐,統領他急著要這文件,不能等。”

瞑月一步步上前不緊不慢,後面跟著明初。“你這是要去哪?”手順勢要去拿謝峰懷裏文件袋。

謝峰情急之下往後退躲過瞑月伸過來的手,瞑月蹙眉,“張碧雲嗎?該知道的我都知道了,你不用避諱。我要看張碧雲的資料。”

謝峰也想,那天早上統領都說了吧!謝峰遞出資料袋。“楊小姐麻煩要快點。統領急著要。”

瞑月擡頭看了他一眼說:“我知道,我的手機明初,把他們都拍下來,我們回去慢慢看。”

“是”明初一張不漏。

明初拍照的空擋,瞑月好似不關心得發問:“你要送到哪裏去?他要給誰看?”眼睛沒有移開地上一列排開的資料。

“送到月湖樓閣去。”謝峰下意思地避開老楊總不提。

“外公嗎?”見謝峰沒否認,“原來外公也是被蒙在鼓裏的人。”

謝峰生怕楊小姐後面來一句,我也去瞧一瞧。他可真不知該怎麽回答。下意思看了眼楊小姐綁了繃帶的食指。

明初拍完照片,收拾好資料袋,按原來資料怎麽排放的怎麽折疊的包括照片附帶在資料上的,都安放清楚,收進資料袋,遞給謝峰。明初遞上手機,“楊小姐,都在相冊裏了。”

瞑月拿過手機翻看“嗯。你去吧謝峰。”

“啊?”這就好了?

“你不是著急嗎?還是你想帶我去跟他們一起聊聊天。”瞑月打趣道。

謝峰趕緊揮揮手,“沒有沒有,我哪敢啊!那我先……”

瞑月點點頭。

閣樓。

“嚴寬情婦?”楊父努力回憶“張碧雲”這個名字。他想起來了,這個女人,在與明月拍拖之前是有這麽個女人,他也查過這個女人嚴寬的初戀,小縣城上來的女人身份清白,沒什麽問題。與明月開始交往,就跟她斷幹凈了。嚴寬也保證過,他也查過。確實斷幹凈了,難道又……

楊蕭澈回應:“是,我也是十八年前知道的。從媽和嚴寬的爭吵中知道的。”

十八年前,一個寧靜的夜晚,烏雲籠罩著明月,大地失去了月光的洗禮,毫無生氣。

楊家大宅內傳出爭吵聲,楊明月據理力爭的推拉著嚴寬道:“你為什麽背叛我,我給你你想要的一切,你想要孩子,我面臨高齡產婦也要為你產子,你就是這樣對待我的?你外面到底有幾個女人?”

楊寬不耐煩地說:“你別再疑神疑鬼的行嗎?有完沒完啊!”

楊明月不屑得從兜裏甩出一疊照片說:“我都查清楚了,你還在這裏狡辯,照片上的那個女人和一男一女這兩孩子是不是你在外面生的,看他們的年紀,在我們結婚後你就有孩子了?你再看看這些女人,你也別跟我說只是上下屬關系。”

楊寬難以置信的睜大雙眼,扼住喉嚨般,惶恐不安,又不知如何挽回局面。瞑月已先發制人道:“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偷偷挪用公款,另起爐竈在外面買房買車養女人。你不要忘了你所花的錢都是楊家的,我不會再相信你的花言巧語。”楊瞑月瞅著他帥氣面容深邃的眼睛高挺的鼻梁如今再看看卻如此的令人作惡。

嚴寬見事情敗露只能退步討好地說:“我知道我有錯與你,但如今事已成定局已無法挽回,你難道要已離婚收場,讓我們孩子一出身就沒有父親?只要你給我一次機會,我一定以行動表明我是愛你愛這個家,愛我們未出生的孩子。”

楊明月看著他惡心的嘴臉吐出的話即使好似聽起來誠懇萬千,卻散發著惡臭,他一直以來的接近只不過是為了名利。聽了這席話以後明月反而平靜了許多,側生依靠在窗邊,擡眼望著天空,微瞇著雙眼尋找著迷失在烏雲中的明月,倏然明月掙脫了烏雲的束縛敞亮地懸掛在夜空中,月光傾瀉而下輕撫過瞑月蒼白的臉盤,明月輕輕地嘆了口氣,微微閉上了雙眼。

嚴寬焦急地等待瞑月的回應;“你想怎麽著都可以,為我們的孩子考慮考慮,為她的將來,再說楊蕭澈也不是我親身的,雖是楊姓,也不是自己的。”嚴寬偷偷瞟了眼她,無任何回應又繼續大膽的說到:“而且我也知道楊蕭澈也並非你所生,我再怎麽也是腹中寶寶的生父,是家裏的一份子,咱爸也欣賞我。家裏總不能沒有繼承楊氏的接班人吧?難道要你前男友的孩子繼承?”

明月猛地睜開了雙眼,難以置信地問“你怎麽會知道,這個真相連爸都不知道。”

“呵,明月這只要簡簡單單做個親子鑒定就能知道,畢竟他長得一點都不像你。只要你放過我,這次我絕對當什麽都不知道,當然你也要明白楊氏集團的很多大股東都很看好這個未來的繼承人他們可都是楊家的旁支親戚如果知道不是楊家的血脈,你覺得他們還會支持這個冒牌貨嗎?他們可是很傳統的老頑固的。”嚴寬微瞇著斜睨一眼她。

“你威脅我,你以為這樣我就能屈服嗎?你是要跟我鬥到底?你也要明白爸肯定會尊重我的意願,只要他認可蕭兒,其他股東會不同意嗎?”

“你一定要這樣逼我嗎?明月,難道你心裏繼承人只有楊蕭澈那個野種,在你心裏重來沒有我的位置?”

“沒有,一直都沒有”明月冷冷的看著他的眼睛道。

“我好歹是你名副其實的丈夫,那個男人只不過是你的前男友,前男友的孩子你為什麽要當自己的兒子一樣的守著?”

明月譏諷的勾起了嘴角,不予以理會。

“難道下人說的都是真的,因為我長得像你那個去世的前男友?”嚴寬憤怒沖上前去狠狠的抓住明月的肩膀不停的搖晃,歇斯底裏的怒吼“你說,你說啊!”

明月眼如大海般的深沈斬釘截鐵地說:“對,你長得真像楊蕭澈他父親,你看看你的眉眼你鼻形你的嘴唇你的臉形,哈哈哈……還有你的身高和臂膀。像極了。”

嚴寬憤怒的氣紅了眼盛怒之下“啪”紅紅的掌印烙印在明月雪白的臉頰上。嚴寬胸口此起披伏呼呼地出氣,難以平靜心中的憤怒。

明月平靜的摸了摸燙紅的臉頰挑釁道“怎麽生氣了,繼續打呀!被爸看到我身上的傷,我倒是想要看看你怎麽解釋。”

嚴寬猛地揮起手掌,停在半空中。“明月我就問你一句,你愛過我嗎?你心裏有我的位置嗎?”

“即使曾經有過一點,現在也消失殆盡了。你不是也沒愛過我嗎?你愛的是我背後的名利。”明月平靜的看著他“繼承人自然非蕭兒莫屬,我現在才知道我是如此的深愛他的父親,即使與你結婚至今我都愛著他,我們離婚吧!我不要你這樣的丈夫,我的孩子也不需要,我們楊氏家族也不需要,你走吧!至於挪用公款的事,我不跟你計較,你給我走得越遠越好。”

嚴寬怒目圓瞪,真想一怒之下掐死這個賤人,這麽多年步步為營為了進入楊氏集團接近楊家大小姐,取得芳心,現在終於手握一些權利雖然很多都是楊父給予的但是至少是自己苦心經營得來的,怎麽能因為一時的鬼迷心竅將自己的一切付出東流,不行我要回去跟張碧雲好好商量,之後得重長計議。嚴寬無可辯解得便施施然:“你再好好想想,我等你。”

楊明月不願再與他爭論什麽便說:“我會把今天之事告訴爸,你也不用苦思冥想怎麽說服我,我只想告訴你,你的好日子到頭了。”楊明月拂袖離開,不願理睬木納一樣的嚴寬。就像她說的她已不需要挽回這段婚姻,她是楊家大小姐,何必辱沒於一個卑劣品性的男人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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