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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陰陽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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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挽一怔,只覺得手臂一陣刺痛,一看果然多了一行小小的牙印。那小娃娃已經靈活的跳下身,跑了去,約莫跑遠了,又回頭沖她做了個鬼臉!絡修幾乎是瞬間就過來了,一把擼起她的袖子,幾乎沒做猶豫立刻含上那嬌嫩的手臂,狠狠地吸了兩口,出吐血水,又從懷中掏出個小瓷瓶,倒出兩顆棕色的藥丸遞給她。

咽下去她才敢出聲:“這奶娃娃!”

這人是料定了他們不會在大庭廣眾之下動用法術,更何況這次還是個奶娃娃。

“師姐!”

“別追了。”阿挽拽住君炙的衣角,搖搖頭道:“我沒事,估摸著是想下手又被你們嚇跑了。”

她現在全身沒有任何不適,就連那小小的牙印都在慢慢愈合,絡修不放心的搭上她的脈搏,良久才松了口氣,說:“確實無礙。”

君炙提議:“此處不宜久待,師姐,要不我們先趕路,等娓娓師姐追上來也不遲。”他又對著絡修道:“祖師爺不是能傳音?勞煩祖師爺與你那位友人說一聲。”

阿挽一聽,也看著絡修。

卻不料絡修並不讚同,也並非不願,他道:“現在還走不了,有結界。”

阿挽驚訝道:“結界?你是說我們現在在結界裏面?”

君炙忽然收扇,嚴肅道:“不會的,不可能一點都察覺不到。”頓了一會又幹巴巴道:“更何況不是還有祖師爺您麽?”

“因為一開始的結界並不能困住人。”絡修又反問道:“可知祁州縣為何能如此繁榮昌盛?”

這個他們都在入城時就看到了,百姓安居樂業,縣令治理有方。

君炙忽然道:“難不成這一切也是假的?”就如同山魅的幻境一樣。

絡修搖頭繼續道:“也並非是假的,只是有人用千年修為維持著這裏的地脈。”

阿挽有些疑問,她問:“這和結界有什麽關系嗎?”

君炙一拍手,接著道:“我知道了,這千年修為化成的結界維持著祁州縣的地脈。”

絡修頷首,又道:“還有上古神器陰陽罩。”

一開始他只見此處靈力充沛,祁州縣的上空籠罩著祥光,許是什麽仙友的庇佑之地,所以並未在意,後來結界慢慢加強,他察覺到不對的時候也晚了,因為這加強的寶物是神器,所以他不易察覺,後來見此處有怨鬼游蕩,方才察覺出有些不對,直到與絳禾傳音方知,此地被困了。

他早出一步,便立刻同絡修傳音了。

君炙說:“陰陽罩?不是魔界之物麽?我見過那東西,就是苗娘子身披的鬥篷。”

絡修點頭道:“它本是神器,是一件刀槍不入,水火不破的羽衣。說來還有一段故事,後來跟隨墮仙艽衣落入了那蠻荒之地,不過蠻荒本就歸魔界,說來也有幾百年了,後來入了哪裏無人得知。”

君炙忽然道:“那方才的奶娃娃就是苗娘子!”

絡修說:“嗯,她現在沒有陰陽罩,只是一縷孤魂,想來會找些宿主。”

君炙說:“連寶物都脫了,想來是非要困住我們...而且以後,我們豈不更是防不勝防?”若她隨時找些宿主,一時不察就能接近他們...

絡修說:“而且那靈體似乎極力掩飾著她的魂魄。”

也就是說,這祁州縣就是她的最佳藏身之地,有人故意護著她,這樣一來更是難察。

阿挽垂著腦袋,也是聽懂了,悶悶道:“多大仇。”

君炙忽然臉色一僵,並未做聲。

絡修拉著她的手,恍若無事道:“無需擔憂,這幾日就好好修習。”

她哪還有心思修習!

阿挽道:“難不成我們現在只能等著...”

絡修點頭道:“嗯。”

見他神色認真,她似乎也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

絡修又道:“阿挽,你就寸步不離的跟著我,知道了麽?”

見她低頭悶悶的模樣,絡修又勾起嘴角,站在她面前不再言語。

阿挽沒了閑逛的心思,用了些吃食就回了房間。熊孩子的的事也成了一個插曲,不過絡修的話,她還是有些忌憚的,都怪自己修為忒低...她開門瞧了瞧,絡修想來也回房了,不過就在隔壁,不是剛才還說讓自己寸步不離的跟著他麽!人呢!

她輕輕叩了叩門,又附耳上去聽了許久,可就是無人應聲,也無腳步之聲。

她是越想越多,連帶著這個客棧也不放心了去。

阿挽用指尖輕輕扣開一點窗縫,杏眸盯著那窟窿縫,眨巴眨巴一圈,房裏根本沒人!不過可惜的是還有一扇屏風擋著,她又圍著繞了半圈,繞到窗邊,只見窗戶大敞著。

她踮著腳尖,吃力的往窗框一爬,忽然目光一滯。

她急忙用手遮住除了眼以外的所有面部位置,直視了許久,一怔,才用雙手緊緊捂著眼睛!她手忙腳亂的爬下來,趕忙把那撐窗的叉竿落下來。

滿腦子都是那如墨長發沾了些許水珠緊緊的貼在他的背後,那精裝的胸膛完全的暴露在她眼前,視線剛好落在那軟塌塌的一團上面...

絡修面不改色的從木桶之中完全出來,一揮手,衣衫誇誇松松的落在身上,幾步奔向門口,一開門正對上那落荒而逃的阿挽。

他道:“本想等我穿個衣袍,不料阿挽如此心急...”

這話有歧義好麽...

“我我我...”她她她所有的怕意也不怕了。

他又問:“怎麽了?”

“我我我...”還有點怕的...

他將門打開,無奈道:“到底怎麽了?進來再說。”見阿挽還不動身,他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裝束,松松垮垮的,發梢還帶著水珠,點點落在衣袍上,又在阿挽身上轉了幾圈,引人遐想的一幕,連他自己也是看不下去了:“此處還是住著幾間旁人的,若是誤會了...”

他的話還沒說完,阿挽一溜煙跑進來。

“我覺得仙人方才的話有道理...”

“哦?什麽話?”他絕對是故意的。

阿挽一怔,結結巴巴道:“就、就是寸步不離...”

身後忽然有笑聲傳來,他合上門,不知為何,那關門聲使得氣氛一變,她腦海中又顯出那一團...

絡修道:“是說過。”他淡淡一瞥阿挽,又道:“可天色不早了...”

她本就惱羞,聞言更是羞怒,這幾日都住下來了,還怕這幾天麽!阿挽轉身就走。

胳膊瞬間被纏住,他濃厚的氣息忽然出現在她背後,阿挽一動沒掙脫開,絡修從背後將她環住,柔聲問:“可是生氣了?”

“......”

“我是怕自己...把持不住。”他竟然面不改色的說出這句話。

“......你你你。”她轉過身,推了半天,卻見他身形絲毫不動,反倒是兩只柔弱無骨的小手緊緊的貼著那滾燙的肌膚,說不出的暧昧。

他故意問:“我什麽?”

兩個人挨得極近,呼吸都落在對方的臉上,一擡頭就是他放大的容顏,阿挽看楞了。

“我、我還是回去了。”她幹笑兩聲。

卻不料絡修真的放開她。

稍事停頓又道:“去把被褥抱過來,本仙人只好打個地鋪。”

沒想到絡修真的一層一層在離她床榻三尺處打開了地鋪,阿挽有些內疚的躺在床上,又只好找著話題,她想起白日裏絡修一筆帶過的關於陰陽罩的事,她問:“艽衣為何要帶著陰陽罩去了蠻荒之地啊?”

昏暗之中早已沒了悉悉索索的被褥之聲,絡修輕道:“艽衣本是仙界的上仙,掌管神器陰陽罩,後來有個魔界之人來盜取此物,還重傷了艽衣上仙。”

“艽衣上仙是女子嗎?”

“嗯。”

阿挽又問:“那後來呢?”

“原來那魔界的男子是為救心上之人,陰陽罩能容魂,使魂魄像正常人一樣永遠的活下來,代價是不能離開陰陽罩。”

“他奪走了麽?”

他頷首道:“嗯,可惜需要掌管之人施法才能穿上此物。”

阿挽似乎已經知道結果了,只聽見絡修繼續道:“艽衣與絳禾性子極像,都是灑脫之人,艽衣為助那魔人違反了仙規,後來自願墮仙去了那蠻荒之地。”

“後來呢?那魔界的人救回來了麽?”

“後來就不知了。”他當時醉生夢死,知曉這些還是絳禾念叨與他聽得,因為絳禾與艽衣還真是興趣相投,也是十分熟識的。

阿挽問:“艽衣上仙應該是喜歡那個魔界男子吧?”

若不是喜歡,又如何義無反顧由仙入魔。

“或許吧。”

...

阿挽腦海中一閃,忽然想起來:“那苗娘子現在離了陰陽罩為何不會消失?”

“她是怨鬼。”

心中積怨與執念不消,魂就不散。

絮絮叨叨的她實在困了,月光落入屋內,依稀從窗框外還能看見那圓圓的月亮,她安心之中帶了睡意,以前從未想過,會有個人一路伴她而行,護她心上。

她偷偷倪著絡修,忽然心口處一陣絞痛,她險些失聲叫了出來,可這痛楚好像瞬間又消失了。

作者有話要說: 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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