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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何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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設局人已死,這幻境自然就破了,不知從哪處傳來了雞鳴聲,天亮了。

絡修的神情似乎從剛才就不對了,聽了吳郎的耳語後,更沈重了,任他尋了處安靜的地方待著去了,阿挽竟不敢上前打擾。

君炙也是呆呆的,此事已過,好像眾人的心情都很沈重。

君炙忽然說道:“世上為何有這麽傻的人?”

傻嗎?傻,阿挽作為女子、還是作為與夫君不同種族的女子,是可以體會到那種心情的,患得患失,心中本就不足的安全感,如何不會因為一點小事就崩潰呢?

“她只是愛的太卑微了,太小心了。”娓娓不知從何處走了出來,冷哼道:“這就是人與妖的下場。”

“娓娓!”阿挽的眸子一下亮了。

娓娓看起來有些狼狽,白色衣衫沾了許多泥,額際的亂發飛揚著,似是風塵仆仆而來,阿挽有些內疚,上前握住娓娓的雙手。

“阿挽,我找了你一夜,你沒事就好。”娓娓的視線從頭看到尾,似乎在確認她沒事了,才長舒了一口氣。

“我沒事,幻境已經破了,沒事了。”

“嗯,我看到了。”娓娓疲憊道,她忽然目光一定,不敢置信的看著絡修,似是呢喃道:“他怎麽來了?”

阿挽心中內疚自然沒註意到娓娓的語氣,高興道:“我修為低,差點困在夢裏,是絡修及時趕到,救了我、我們。”

“他會跟我們一起嗎?”娓娓死死的反握著阿挽的雙手,一雙眉斂得緊緊地,激動地開口。

“娓娓,你怎麽了?”阿挽的手也不敢抽出,可是被娓娓握的有些疼。

她連忙抽回手,垂下都不能舒展她的緊張,無措的放在身後,面色慘白的開口:“沒事,我、我剛才遇見了許多妖怪,估計是嚇到了。”

“難得見師姐這樣,呵。”君炙調笑。

“君炙!”阿挽瞪他一眼。

見阿挽惱了,也不再出口落井下石,他忽然一拍腦袋,想起了什麽,忙道:“胡三呢!”

阿挽一看,哪裏還有他的身影了!難不成走了麽?

“吳郎呢?”阿挽又問道。

“他要為阿嬌贖罪。”絡修從遠處走過來。

娓娓見到絡修行了禮,便安靜的立在一側,三人行變成了四人行,絡修未曾開口說離去,阿挽也未曾問,不知誰先說了一聲走,四人開始動身,從此以後,這再也沒有這間山間客棧了,枉死的怨靈在阿嬌死去那一刻,便悉數被絡修超度了。

絡修在前,君炙也走的極快,剩下她二人,比肩同行。娓娓似乎醞釀了很久才開口,“他是來幫你的?”

阿挽耳根一紅,不確定的開口:“不、不是吧,仙人只是碰巧路過吧。”

娓娓勉強勾起嘴角,極力讓自己顯得自然:“阿挽,你如果把我當朋友,就對我說實話吧,你與他究竟是什麽關系?”

這下阿挽急了,別過頭,紅著臉道:“我們能有什麽關系!就是教過我幾次...”

“哦...我只是覺得祖師爺對你很好。”娓娓話中一頓,“走吧,我們快走,不然跟不上他們了。”娓娓忽然加快了腳步。

阿挽卻因她的話一怔,仙人確實對她很好。

他們確實沒關系啊,這麽說,為何她心中有一點點忘恩負義的感覺,有關系?

亂石鎮。

原來夢中的這個地方真的存在,阿挽還有些餘悸,絡修上前一步握住她的手,阿挽一顫立刻甩開。

果不其然,仙人的臉色十分的不好看。

絡修覺得是時候讓外人都回避一下了,不過突然發現這個反差是不是意味著,阿挽是在意他的?越是在眾人面前,越是羞澀,如此想通了,他嘴角一彎,又大步走向前去了。

說實話,今日那山魅之死,他心中有些波動,那顆活生生掏出來的心讓他幾乎重新回到當日...那不能回想起的一幕,這一世,不會了,再也不會了。

幾人去買了馬,不多不少,四匹馬。

娓娓猶豫片刻,上前一步對著絡修道:“祖師爺也要與我們同行嗎?”

絡修毫不在意道:“是,不可嗎?”

娓娓身子一僵,垂眸遲遲不肯開口,片刻才道:“如此,我就放心了,家中傳來密信,我娘身體不適,家裏叫我回去一趟,路上勞煩祖師爺照顧他們二人了。”

說完又看向阿挽和君炙:“我們在下個鎮匯合,不回去看看我不放心。”

“好,路上小心。”她說的突然,但因為是家中出了事情,阿挽也不好多問,只能叮嚀一句。

君炙也收了平時的態度,不冷不熱的應了一聲。

此時正是晌午,幾人又備了些幹糧,但幾乎都是阿挽吃的,絡修不知從哪買了桂花糕,糯米糕,還有些新鮮的紫薯丸,阿挽看的新奇,味道自然也是不錯的。

君炙突然生了一種多餘的感覺,幾番想同阿挽說句話,都覺得插不上嘴,這個祖師爺有點討厭啊。

“阿挽,我們今日還趕路嗎?”君炙得了空,湊上頭來,還偷吃了一個阿挽掌中的桂花糕。

絡修斜他一眼,沒說話。

“歇一晚吧,我怕娓娓找不到我們。”阿挽又道:“她走的急,也不知出了什麽事。”

“別擔心了。”絡修再次上次握住她的手,眼神裏頗具安定,也就自然讓她忽視了那雙手。

“君炙。”絡修忽然道,“你先去尋個住處,我同阿挽四處觀察下,屆時我們在此處匯合。”

“?”不能一起嗎,不對,此處還需要觀察什麽......

“難不成讓你師姐一個女孩子去?我們一起觀察?”絡修義正詞嚴道。

“自然不是...那這馬...”

“正是要你將它們安置下來。”絡修又道。

街道兩側布滿了各類的小攤,雜貨,此消彼長的吆喝聲不斷傳來,一人三馬的影子小小的投在地上,漸漸遠去。

“走吧。”

“哦。”阿挽想問卻沒敢問出聲,仙人帶著她是看得起她,可她想不清楚究竟要觀察什麽呀。

“有想吃的,想要的就說出來。”絡修又道。

她覺得大庭廣眾之下,被他牽著似乎不好,阿挽的手一僵,在他溫厚的大掌中輕輕滑動了一下。

他收力更加握緊。

“仙人。”阿挽停下腳步,前方的絡修一怔。

“糖人,糖人,姑娘不來一個嗎?”老頭擼著白須,案面上擺著各式各樣的糖人,看見絡修的衣著,瞇成線的眼睛閃過一道精光。

她再次轉動了一下手腕,這次很容易就掙紮開了。

為何心中反而有些失落。

“不喜歡麽?”他開口,聲音有些冷然,不知是指的糖人,還是握緊的手。

“那走吧。”

“等等,我想要這個。”阿挽幾乎在他邁動腳步的一瞬,扯住他的袖角,一雙星眸閃爍著,可憐巴巴的指著糖人。

這麽多年來,除了兄長,她接觸過的男子幾乎沒幾個了,雖不曉得是不是人人都如同兄長那般好,但她總歸是明白的,沒有誰是無緣無故對一個人好的,除了喜歡。

這喜歡又分許多種,兄長對她的喜歡,娓娓對她的喜歡,卻唯獨不敢猜測絡修對她的是哪一種喜歡?她忽然覺得,這種喜歡多則喜,少則哀。

她手裏雖然拿著糖人,可絡修的目中還是看不出任何情緒。

“是我太心急了。”絡修轉身看她一眼,微蹙著眉頭,聲音落地,阿挽幾乎聽不清,似乎僅是他自言自語。

阿挽突然怕極了這詭異的氣氛,慌亂的扯著話題:“是不是什麽都可以要?”

“嗯。”他輕輕答了一聲。

她急急走過了幾個商販,吃的,玩的,又拿了許多,而絡修只是在身後一一為她付過銀兩。

“我只是突然想起有些事未處理,你不必緊張。”絡修見她慌亂的模樣,笑著解圍。

“好。”阿挽淺淺的點頭,走到一家燈籠鋪,門口就已經掛的五顏六色了,可見裏面有多少種類了,她踏進去,愛不釋手的摸著大大小小燈籠,興奮的對著絡修說道:“一人一個?”

“好。”

“對了,算算日子,也快要團圓節了。”她心中一邊數著人口,一邊數著燈籠,給兄長也帶一個,等十五的時候,替他放了。

“姑娘說的對啊!這中秋節,熱鬧的很,不提前買些花燈嗎?我這的花燈常有似你們一樣的新婚夫妻來買,瞧著許願燈,鴛鴦燈,哪一個不代表了白頭偕老?”掌櫃的那眼神多奸,瞧著寵溺的眼神,二人本來就衣著華麗,郎才女貌,多半是大地方的富貴人家游玩路過此處。

“那就買下吧。”絡修從袖中掏出銀兩,不等阿挽的回答,銀子被擲在桌子上,發出清脆的聲音。

掌櫃的眼睛都直了,立刻著手開始打包。

出了店門,阿挽臉上的紅暈才褪去,拍拍忒不爭氣的臉頰,終於把心中所想問了出來:“仙人哪來的這麽多銀子。”

“俸祿。”絡修漫不經心道,想他上仙,能是白當的?

二人再回到剛才的街上,君炙已經十分不耐煩的等在哪裏了,見到他們,似乎是敢怒不敢言,只悶聲打了個招呼,阿挽心虛,見他不提起,自然也不會提起。

幾人到了客棧,絡修卻忽然道:“我去辦些事情,明早歸,小心些,知道嗎?”後面的直接對著阿挽說道。

阿挽沒料到他要走,卻又聽見明早就回的消息,可即使是這樣,似乎心中也有種不舍的感覺?她覺得這幾日自己一定是太累了,總是生出些依賴的情緒,乖巧的點點頭。

君炙:喜聞樂見。

絡修雖然不想承認,但他確實有些問題需要問問那自詡情仙的絳禾。

作者有話要說: 絡修:絳禾絳禾,快說追妻大法怎麽練!

絳禾:第一臉皮要厚,第二抗壓能力要強,第三你得粗長!

...

作:我什麽都布吉島_(:з」∠)_

算是劇透麽QA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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