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喝完酒，也許喝酒時間比較長，菜吃的多，都沒有吃飯，那位公安副局長的弟弟也不好意思吃飯，隨著他們的結束，也就結束了。

李老師腳下有些飄，有一種左一腳十年，右一腳十年。

班長提議去蘭馨店裏喝茶，李老師感覺班長很善解人意。

語文課代表帶著李老師，向蘭馨花店去了。

花店艷花各異，在李老師看那那束花都很是美，這便是一個小小花海洋，花的世界。

蘭馨泡起了工夫茶，班長和語文課代表喝了兩小杯茶，說他們有事，都離開了蘭馨花店。剩下李老師與蘭馨。

班長和語文課代表說了聲有點走了。

李老師的學生，自然感覺到李老師來蘭馨這裏，有點妙事，他們都沒有說出來，心中有些感覺。

剩下李老師與蘭馨，老師見他們走了，有些事就好說了。

“現還寫一些文章嗎？”李老師沒有什麽說的，只得沒話找話說，便問蘭馨。

“寫是寫不求發表，只是在無事時寫寫，現叫文學碎片樣的東西。”

“哦，文學碎片，寫好也是挺難的。”李老師湊上說。

“寫這些東西都是有感而發，沒有刻意的去做，有的是一時的沖動，有的是自己想說的，很是自由。”

“常寫寫是個好習慣。”李老師應和著。

蘭馨又給李老師上了一杯茶。

“李老師茶在這裏，你自己到，我來將這周的帳結一下。”

“好，你忙你的，不用管我，我喝茶，看看很是享受。”

李老師又喝了一杯茶，感覺頭還是暈暈沈沈，看著蘭馨沈靜的樣子，這像是一棵玉樹，近在之咫，想看又不敢正面看，心裏很是緊張，正在李老師糊思亂想著。

“李老師給我兒子寫一個家長意見。”蘭馨突然拿過兒子的績單。

李老師聽到蘭馨這麽一說，大腦轟了一下，寫這個小玩藝，李老師堂堂高中語文，那還不小菜一碟，可今天喝了太多的酒，不是蘭馨，人可能早就倒下了，能不能寫好，他快速思索著。

蘭馨有意叫他寫，這是家長反饋給學校老師的，那麽是不是將他當家長呢？若有這個意思，也就是說，蘭馨在暗示李老師，你願意做孩子的家長嗎？如果是這樣，李老師這趟就走對了。

李老師慢慢站了走來，轉到對面的蘭馨那邊，蘭馨的青春氣息立馬包圍了李老師，李老師心潮澎湃，熱血向頭上湧，接過蘭馨手中的成績單，蘭馨在上點了一下，李老師順著蘭馨手指的地方看，家長一欄寫滿了。

這是誰寫的呢？從字的力道上看，是出自己男人的之手，早就寫好了，怎麽還叫我寫？李老師一楞神，眼睛並沒有移開這成績單家長意見一欄裏寫的內容。

“寫得怎樣？”

“寫得很好。”這時李老師突然感覺自己上當了，這家長一欄蘭馨自己寫好了，叫他寫，是不是別有用意呢？是不是想叫他做她兒子的父親？李老師豐富的聯想，讓他進入了佳境。

不知道是酒精的作用，還是蘭馨從內發出的邀請，讓李老師有些不能自拔，可是，頭越來越暈，思維也短路了。

不知是緊張所至，還是茶喝多了，想方便一下。

李老師站了起來，李老師向花店深處看。

“廁所在後面”蘭馨指了一下。這蘭馨太聰明，就知道我要解手，心中一陣喜。

李老師順著蘭馨玉手指的方向，努力的控制了一下自己的平衡，才沒使自己倒下，手在墻壁上撐了一下，穿過蘭馨小花店，向裏面走，有一條隔起的弄，約一米來寬，再向裏走，就能見到用布做的簾子，李老師撩起簾子，一股芳香，撲面還來，像是閨房。

房間不大，床卻很大，床頭有一老式的床頭櫃，有一臺燈，臺燈下面一本書。

李老師便沒有多看，生怕蘭馨看到，再向後走就是一個櫥房，櫥房很是清潔，好像沒有燒過的，只是一個擺設。

廁所裏面很是明亮，如同賓館裏的一般，李老師方便出來，洗了一把臉，感覺清醒了不少，經過蘭馨的房門時，感覺有些累，想進去躺一會，誰知這一躺，不一會兒就睡著了。

迷迷糊糊的老師，被蘭馨叫醒：“起來，起來！”蘭馨邊叫邊還在打著李老師，打得還不輕。

在迷糊中的李老師，想站起來抱一抱蘭馨，可蘭馨的態度突變並且說：“你怎麽這個樣子！”顯然蘭馨很是反感。

這個時候，李老師自己都不知道，褲子什麽時候脫掉了，只剩下褲衩了，李老師麻木的穿上了長褲，並不看蘭馨的臉，出了蘭馨的花店。

外面道燈依然很亮，寬闊的大街，空空蕩蕩，夜很深了，晚風一個勁吹，喧囂一天的大街，這個時候總算安靜了下來，李老師一看手機上的時間，這已是零晨兩點了。

在這月明星稀，華燈仍然閃爍，空曠的大街上，見不到一個人影，只有李老師一個人。

夜是恐怖的。初秋的深夜，大街的路燈也像鬼火般跳動著，忽明忽暗，夜如同一個黑色的罩子，罩在人的頭上，是那麽沈重而且猙獰，蝙蝠成群地從兩旁低矮的廢墟中竄出，張開黑色的羽翼吱吱地飛著，有時幾乎要撲到人的頭上。

道路兩旁的樹木被風吹得來回地搖曳，發出咿咿呀呀的哭泣聲。李老師屏住呼吸，低著頭快步行走著，好像要盡快逃出這漆黑的墳墓。身後的落葉被風吹得嘩嘩作響，總好像有一只黑手從身後向我的頭頂伸來……

剛才自感是萬花叢中一點綠，現消失得無影無蹤，李老師感覺自己掉進了深淵，他想他有兒子，為什麽要做別人的兒子的父親，還感到萬分榮幸，這麽多年一個人生活，也是挺好，為什麽要找一個帶著孩子的女人？

是她的美，還是她的雅氣，她脫俗了嗎？她並沒有，她美麗的外表，藏著一顆醜陋的心。

李老師現在不想回家，回家也只有他一個人，很是無聊，找了一個臺階坐了下來，感覺酒氣散了差不多了。

李老師在思索著，蘭馨的兒子是不是在江浙的大老板的，還是黃華章的，黃華章李老師有過一面之交，他也沒有感覺自己那裏不如他，他不離婚，也不能同蘭馨結合，蘭馨不像有一位學生所說的，對他有意思，如果有意思，蘭馨今天晚上的態度很是明顯，一個美女，發脾氣比正常的女人還醜陋。

李老師抽出一支煙點燃，蘭馨面前憋了那麽久都沒有抽煙，都是有點討好蘭馨對他的好，有什麽意思，李老師越來越看不清蘭馨這個女人。

看來人不是李老師推想的那個樣子，蘭馨變了，變得無法去理解，好在李老師沒有陷很深，就被他的一次醉酒，看清了，這是好事，還是壞事？

李老師下定決心，不再踏進蘭馨花店半步，這是一個教訓，這個教訓很是深刻。

不說，李老師喝多了酒，叫醒他是對的，但不存一絲溫柔不說，蘭馨沒有給李老師一點好臉子，好像李老師與其他男人沒有兩樣，若有好感，蘭馨也不會是這個態度，簡直就是一個惡婆娘，想想剛才的一幕，李老師就有些後怕。

煙盒裏，只剩下一支煙了，李老師點燃後站了起來，向回走。

到了家，這個家只有他一個人，並不溫馨，但很安全，有這麽一個小窩，如果連棲身的地方都沒有，那才真的叫悲哀，他不該找一個學生結婚，而且大她十歲，漂亮不是男人的福氣。

當初，若不是找一個比自己小十歲的，她才不會離婚，離婚是李老師提出的，他不提出來，他受不了，他的老婆在外，背著他跟這個，跟那個，到了最後，她完全不顧及李老師的面子，把自己的相好的男人帶回家與自己飲酒，李老師感到很丟人。

這回怎麽又鬼使神差去找自己曾經的學生，自感自己很了解，沒有想到時過境遷，滄海桑田，一切都變了，變得李老師都不認識了。

他沒有想到，自己變，而跟不上外部的人與事比他變得快，他不認識了，一個老師周而覆始的圍著學生轉，沒有感覺到自己有什麽不同，不是年齡，是不變的心情，可是人們的心情就不知到何處尋找了。

蘭馨看著李老師，失落的離去，揚起的嘴角，笑了笑，這個傻李，還想來吃我的豆腐，他沒有想想自己是什麽樣的人，不就是一個破教書的，不是看在當年教過她的分上，茶都不給你喝。

蘭馨小小調一個，她沒有想到李老師還來勁了，居然還來了一個順桿爬，美得還不輕，你還以為，我還是當年的蘭馨，過去是喜歡過你，現就是一個愚夫！可笑得很。

你不想想，你前面的老婆就蘭馨的同學，她同學都看中的人，蘭馨更是不中意你，還當教師，換位思考都不知道，幾十年的老師白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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