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機喊了一聲，時間到，林子一條魚尾子還沒有出水，按理是不算的，這條魚足足有兩斤，可廠長說這個算。

林子也不管就放進了魚籮裏了。

兩個人的魚一稱，正好是一個平手，平手了，就得數魚的條數，可林子魚的條數多一條，這回廠長認輸。

司機說：“如果嚴格按規則，林副廠長最後一條魚不算。”

“怎麽不算，你喊時間到，我釣的最後一條魚在空中了。出了水面當然算。”

廠長說：“這個就說不清楚，頭出水了就算，不折不扣的算，願賭服輸。”

“這個怪我，栽判水平不高。”機司自責。

“栽判水平是有些問題，你必需提前一秒喊停，時間到再喊停，聽到的人時間就超了。算是林廠長打擦邊球吧。”老一這麽說，林子獲勝。

“是啊是，你是一位老司機，給我開車有十六年了吧，一女孩也長成人了，可在有些問題上看不明白，也是好事。”老一這麽一說，司機蒙了。

林子站在一旁聽了，也有點雲天霧地的。

“廠長，你在懷疑我不忠心。”司機說道。

“不，不，你呀歪打正著。”老一連忙說。

“歪打正著？”林子不清楚。

“哈哈，是啊，司機從今天後給你開車，怎樣？”老一說。

“別開玩笑，我無權配專司機。”

“如果你有權，會不會選他呢？”老一問。

“他是你的老司機，誰人敢用？”林子說著。

“哈哈，我是說你願意不願意選他。”老一笑了笑說。

“還是廠長你說了算。”

“我說了算？”

“是。”林子很慎重的說。

“好，他從今天起，就是你的司機。”

林子不知道，他的廠長任命書今天到了，只是沒有在理事會宣布。

司機一頭霧水，看著廠長說：“就這麽一區區一件小事，廠長我給你效力十六年，就這樣不要我了。”司機說這話時，眼睛紅紅，對廠長真的是有感情了。

“明天你就知道了，這是怎麽回事。”廠長不好將這重大的事情就說了。

“哦。”司機是守規的，不該你問的事不要問，就是知道的事，不亂說，這也是一個司機的職業操手。

他們釣過魚，也分出了勝負，便去了休閑山莊，到現在為止林子還不知道，老一是為什麽這麽做，對他一直比其他兩位副廠長要嚴格些，唯獨這次對他寬松，與他如兄如弟的交流。

林子回到家裏，雖然是鐵將軍把門，在外面的風光，在家涼涼冷冷，這兩頭的差距，他想到了燕子，若是家有了燕子這樣的嬌妻，他的生活將會是天堂的日子了。

跟老一天，也沒有敢提燕子的事，因他說過了，他不能再說這事，再說就沒有意義，老一是個明白人，他不說，當副手沒有必要問了。

林子幾次話到嘴邊又收了回去，再一問，老一就會懷疑他與燕子有不正當的關系，就是不說，別人也會這麽懷疑的，現在的社會，就是這個樣子。

林子也感覺到了，燕子是在與他打哈哈，難道她不懂他寫的詩的意思，這是不可能的，他猜不透燕子心裏到底怎樣想。

憑林子的人生經驗，感到這個燕子心事不在他身上，若是換一個女人，她一定會貼著你，在這廠裏有一位副廠長助她，那不是天上掉下的餡餅，可她不一樣，她不冷不熱，弄得人好不難過。

林子心自然沒有死，想進一步努力，怎麽去努力呢？好像是老虎吃蚊子，無法下口，想一個人，愛一個人真的是好難，一頭熱是沒有用的，如何達到著火點，不達到著火點是燃燒不起來的。

林子拿起手機，翻了翻，沒有燕子的微信和信息，林子有些絕望，如果燕子輕輕敲擊，林子的火就會立即燃燒起來。

他看了看燕子的微信，是說一句，不是寫幾個字，最後他還是試了一下，發了一個笑臉，等了一會，沒有回音，又等了一會，還是沒有回覆。

林子再也坐不住了，站了起來，走到東，走到西，就像是掉了魂一樣，心裏就像是貓爪一樣，坐立不安。

他還知道自己是一個副廠長，是有身份的人，年齡也有四十開外，不能輕浮，不是二十來歲的毛頭小夥子，做這樣的事錯了沒有人指責什麽，他在是錯得過了，就會有人在背後議論，他在這廠如何有威信。

他是想到要去燕子家裏，來一個突然襲擊，直接挑明，勇敢一點，不管許多了，他迅速穿好衣服，洗了一把臉，對著鏡子看了一下自己，看看還行，關上門，下了樓，這時他才想到怎麽去呢？

燕子家與廠有幾公裏路，他騎摩托去，有些丟人，一個堂堂副廠長，叫別人送他去，沒有理由呀，別人也知道他與燕子在談戀愛，這是個小事，就是燕子同不同意，心裏一點底也沒有，萬一燕子不同意，他該怎私辦，那還不被人笑話死了。

他向前走了一段路，向前看了一眼，前面一家小店，他是再熟悉不過了，他不想去，也有兩周沒有來過了，到燕子那裏去不了，就是他頭上有一頂帽子，否則，他真的要做些出格的事來。

他想就這麽甩掉小雪嗎？小雪是老了嗎？不愛她了嗎？他感覺小雪自然不如燕子，可燕子，燕子？他明明知道燕子沒有這層意思，非得要強加在別人的頭上，他自己也認不得自己，他追蘭馨時，是怎樣的，一個反覆，後來成了，成了又撒了，這是為什麽？難道這個世界真的找不到真愛麽？

好多的問題在他腦海裏盤旋，原本他都過了不惑的年齡，可他偏偏在情感上解不了惑。

好在小雪不是跟別的女人樣，她要是三天二頭來找你，你有什麽辦法，你畢竟與她有過那一層關系。

唉，反正也無聊，還不如去看看小雪，探探她有什麽想法。

林子走到小雪店門前，沒有進去，站了一會，小雪在那埋頭看什麽書，林子就站在那裏，就那樣看著她，小雪這個樣子，還真的耐看，越看越好看，林子也沒想到，一個開店的人，應是成天想到的是錢，錢，錢。可她不是，還能靜下心來手捧一本書來看，真的不是一個好女人。

林子正在想著，小雪一擡頭正好看到林子站在她的店門口，小雪習慣來人了，首先是站起，給顧客一個甜甜的微笑，兩小淺淺小酒窩陷了下去，真的好美，像一朵萬盛開牡丹花。

“哥，來了。進來坐，我來泡茶。”林子沒有想到小雪這樣稱呼他。林子也只得尷尬的笑著。

林子慢慢地走了進去，找了一把椅子坐下。

林子看小雪在忙碌著，打開了桶裝的礦泉水，水自動的流入水過壺，電也是自動加熱。這個時候，小雪問喝什麽茶。

“鐵觀音吧。”林子對茶道了解很少，他知道鐵觀音濃度較高，他不願意喝淡淡的，他的口味有些重。

“喝這茶，晚上睡不熟。”小雪明知道林子是晚上睡不著。

“哈哈，怎麽可能，這幾天忙得要死，躺在床上睡去了打雷都叫不醒。”

“呵呵，我聽人說，林副廠長在追一個女孩子。”

“沒有，你從那裏聽來的。”

“這個你就別問了。”

“我自己都不知道。”

“看來這些家夥瞎傳。”林子想一定小雪聽到什麽風聲，不然她不會瞎猜的，還是問個清楚較好。

“你聽到了什麽？”

“我也不知是不是真。”

“不管是不是真，你說說看，也許是撲風捉影。”

“上上個星期，廠裏有一個妹子，請你去喝酒，而且是一對一喝的，說林副廠長酒不醉人，人自醉。”

“哦，你說是那回呀，是廠裏的一妹請過我，不錯，可，我醉了，我沒有想到喝酒喝不過一個女孩子。”

“看來這話不虛。”

“有這麽事，她是想問我，她來了四年，還是一個辦事員，待遇還沒有工人高，問我廠裏是不是考慮過她，說實話考慮過，可被縣直接空降來了主任，所以她沒有機會。”

“關鍵，她上頭沒人，尋你做靠山，我看她沒有選錯人。”

“她沒錯了？我一個副的說話也不起勁。”

“這話不是這麽說，在班子會議上，如果沒有提，有些事，你當她當都是一樣的，可她沒人提，而你有人提，這就不一樣了。”

“嗯，有道理。”林子想想說。

林子喝著茶與小雪聊著天，心情放松了不少。

林子看看時間不早了，他該回去了。

小雪也不想向深去說，小雪愛他，但，她給他的空間，他選擇誰是他的自由，到了小雪這個年齡她看得透，今晚林子來，她感到林子在情感上並不順利，她不多言，也不多語，這樣比較好，有比較才有鑒別。

愛情是強求不來的，有一個人在心裏就好，小雪並不後悔她認識了林子。

林子跟她有沒有結果，她現在不考慮，這事也不是她能考慮到的，不過，她時時想到他，這個店裏充滿著林子的味道，她想趕都趕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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