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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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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京軍區閱兵方陣最後沒選上許嘉遇,連團長也痛心疾首說:“要你站四小時軍姿也不行,這還算好兵嗎?”

許嘉選心中慶幸沒被挑上,閱兵確是不適合他參加,還是把機會讓給別人。最後黑風部隊的一名上尉接替了許嘉遇的位置,參加國慶日大閱兵。

正因為沒有任務在身,所以許嘉遇可以請假回家,陪父親慶祝生日。剛好他手下兩名班長劉傑和何志明知道此事,也說要跟著許嘉遇過去。

“上次打完乒乓球,你是不是意猶未盡呢?”許嘉遇似笑非笑說。

之前和許嘉遇打乒乓球的就是劉傑,現在他見到許嘉遇都會想起那次的丟人事件。

“許上校,我們很想見一見你的家人嘛。”劉傑有點難為情。

“一睹他們的風采。”何志明笑說。能夠教出許上校這樣的人物,連爸爸和許媽媽肯定不是一般人。

“他們沒甚麼風采。”許嘉遇不想他們有太大的期望。“而且你們會嚇倒他們。”

“我們是人民子弟兵。”何志明哀道。

“但你們曬跟得非洲黑人似的,要是沒有燈光的話,你們來了,他們也看不著,何況我爸超級近視,不戴眼鏡跟瞎了一樣。”許嘉遇一向皮膚白,進了軍隊也曬不黑,頂多是膚色變成小麥色。

劉傑和何志明的嘴角抽了抽,為甚麼他們的許上校說話這麼不留情面呢?

嫌棄歸嫌棄,許嘉遇還是帶了二人回家,並說明不用買禮物,就當一起吃頓家常便飯。

從駐地到北京坐高鐵不用一個小時,上了高鐵,劉傑好奇問:“許上校住在哪一區?”

“王府井那邊的名城。”許嘉遇回答道。

“沒聽過。”劉傑說。

“因為你對北京不熟。”長年在軍隊生活就是有這個壞處。

“您是北京人?”何志明問。

“籍貫江蘇,小時候待在北京而已。”許嘉遇記得父親在北京工作,他就留在北京讀書,母親在上海工作,他就跟去上海,南北飄蕩,好像沒有一個真真正正有歸屬感的家,後來進了軍隊,經常更改駐地,從蘭州到北京,不知道下次又要去哪個軍區任職。

幸好許嘉遇不是傷春悲秋的性子,要不然早就跟林妹妹一樣病了。

“我們還以為您是北方人,長得一點也不像南方人。”何志明說。

“南方也好,北方也好,只是一個地方。”許嘉遇笑了笑,不以為然。

說起來,自從十八歲進軍校以來,他就甚少回家,即使回去也是來去匆匆,還好父母各自有工作在身,大家偶爾忙起來,真的不會記得跟對方聯系。

許嘉遇享受這種自由的父子關系,大家不用太親近,保持適當的關系,就再好不過。

父親從國家隊退下來,現在最大的消遣活動就是到處游玩,反正他和母親都是坐不住的人,一定要找點事情來做。

許嘉遇領著何志明和劉傑到王府井,很快就找到名城,名城位於東華門大街上,可以遠眺故宮風光。許嘉遇就沒多少機會,欣賞這等美景。

許家住在頂樓,許嘉遇敲了門,一名中年婦人來開門,見到他時,驚喜地抱著他說:“你怎麼回來也不提早說一聲?老公,嘉遇回來了……是你的戰友嗎?來來來,趕緊進來坐。”

何志明和劉傑受寵若驚,許嘉遇的母親長得很溫柔,笑起來眼睛像月牙一樣,而且身材高挑,沒有中年發福。

“伯母,您好,我叫何志明,是許上校手下的班長。”

“伯母,您好,我叫劉傑,是許上校手下的班長。”

姚彥之前見過黃亦帆和郭浩揚,他們跟許嘉遇的年紀差不多,這麼年輕的戰友倒是第一次見到。

“你們先坐,我給你們倒茶。”姚彥熱情地招呼他們坐下來。

“不用了,媽,您坐吧。”許嘉遇卻說,“你們當是自己家一樣就好了,自己去倒水,冰箱應該有飲料。”

何志明和劉傑聽到許嘉遇的話,下意識就站起來照做。

“你又嚇唬別人了。”姚彥拍著兒子的手,笑說。

“不用管他們,扔在荒山野嶺,沒水沒吃也能活下來。”許嘉遇看了看家中,嗯,一切如舊,乾乾凈凈,父母把去旅游的照片都整齊地排列在電視上方的墻壁,還有父母曾經贏過的金牌和獎座依然放在客廳的當眼處,安靜地躺在黃木櫃裏。“爸爸呢?”

“出去買點東西,一會兒就回來了。”姚彥說。

何志明和劉傑拿了茶過來,便好奇地看黃木櫃裏放了甚麼特別的東西。

“這是奧運金牌嗎?”劉傑指著櫃中其中一面獎牌,瞠目結舌。“好像乒乓球的金牌。”

“不會吧?”何志明瞪大眼睛,仔細再多看兩眼,這裏居然有三面奧運金牌!

“上校,這個是奧運金牌嗎?”劉傑連忙問道。

“是嘉遇他爸爸的金牌,你們想看嗎?”姚彥笑著走過去。

“許伯父是打乒乓球的嗎?”何志明問。

“嗯,不過他沒打很多年了,之前主要在國家隊當教練,教教小朋友。”姚彥提起丈夫,笑得更加高興。

“中國國家隊嗎?”劉傑驚得差點連話都說不出。

“嗯,不過他主要帶二隊。”姚彥說。

“上校的父親是……許昕?”何志明看到獎杯上刻的名字。

“上校,你欺騙了我們的感情。”劉傑終於知道自己輸得不冤,打乒乓球的人都知道國家隊三劍客,退役之後都做了教練,許昕就教出了羅馬奧運男單金牌得主曾瑩。

許嘉遇不以為然。

到許昕回家時,張繼科和馬龍也來了,劉傑立即變成小粉絲,追著三位大滿貫得主要簽名和合照,許嘉遇有點受不了這種情況,決定去廚房幫母親做菜,由得劉傑和何志明向偶像請教打乒乓球。

“嘉遇,之前新聞說北京郊區的案子,是你們帶隊去抓人嗎?”姚彥把調料倒進雞肉裏,慢慢攬拌。

“機密。”北京相對來說比較太平,不及許嘉遇之前在蘭州那麼覆雜。

“哦,但應該很危險。”姚彥每次看軍事新聞,都特別擔心兒子會參與戰鬥。

"沒有多危險。"許嘉遇說。最驚險的一次應該是在蘭州跟一幫退役特種兵交手,許嘉遇最不喜歡的對手第一位就是接受過專業訓練的退役士兵,他們的戰鬥力和現役士兵不相伯仲,擁有豐富的實戰經驗,可惜誤入歧途。

"你要多照顧自己,別老往前沖,立軍功的事情不要貪心。"姚彥研究軍隊升職的制度,知道在和平年代要從中尉升到上校,拼的就是軍功,又要講一些人脈和運氣。人脈他們家肯定沒有了,只能靠嘉遇打拼回來。

"我沒貪心。"許嘉遇甚少主動請戰,只是每次都被長官想起來。

“你都三十歲了,該想想自己的事了。”姚彥笑說。

“能有甚麼事?”

“沒有喜歡的女孩嗎?”

“媽,你倒想想哪家人會不長眼把女兒嫁給一個隨意上戰場的男人。”許嘉遇說。“換作是你,你也不會這樣做。”

“你再努力一把,申請文職不就行了。”

“文職?我得升到少將才行。”

“一會兒國乒隊的姑娘也來,你要不跟她們認識一下?”姚彥覺得國乒隊的女孩人品都很好,要是能當自己的媳婦,肯定跟她合得來。

“我本來就認識國乒隊的人。”許嘉遇打小就在國家隊長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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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說不熟的話,周曉玟跟許昕才是真正的不熟。張恒是許昕看著長大的孩子,比親兒子還要親,陳詩婷在國乒隊待的時間長,周曉玟跟許指導的交情只限於見面打個招呼。

“沒事,許指導人很好。”

陳詩婷站在周曉玟的房門外,有一句沒一句瞎聊著。

“但是,我過去真的挺尷尬。”周曉玟糾結著是不是要過去。

“你放心吧,許指導這人愛熱鬧,人多才高興。”陳詩婷說。她也不知道周曉玟為甚麼要心虛,許指導又不會吃人。

周曉玟主要是覺得自己對許指導的公子有想法,真的不好意思……

“你趕緊換衣服,阿恒說三點正要在許指導的家見到人。”

“哦哦哦!給我一分鐘!”周曉玟趕緊在衣櫃抱了一堆衣服出來,扔在床上,左思右想都覺得不合適,只好換了一條淺粉色及膝連衣裙。

“這樣挺好,你化妝了嗎?”陳詩婷難得見到周曉玟臉上有胭脂和唇彩,搭著粉色的打扮,特別清純可人。

跟中彩票一樣罕見。

“昨天很晚睡著,所以要化妝。”周曉玟有點不好意思。活這麼久,她也沒化多少次妝。

“喲,曉玟長大了,知道要化妝變漂亮了。”

“師姐,我們之間的友誼呢?”周曉玟一臉冷漠。

說好的大魔王人設呢?說好的高冷女神呢?

周曉玟在前來的路上已經問了,張恒說許嘉遇應該不來,閱兵這種大事肯定有他的份兒,絕對沒可能抽身回家。

有時抱著失望的心情,再見到閃亮閃亮的希望,確是比較高興。

周曉玟見到是許嘉遇給他們開門,興奮得差點咬傷舌尖。

“嘉遇哥。”張恒喜出望外,正想伸手抱住許嘉遇。

“註意你的形象。”許嘉遇甚為厭惡地避開。張恒小時候最愛黏著他,動不動就要抱,長大之後也沒改變這個壞習慣。

張恒笑嘻嘻,完全不把許嘉遇的話當作是一回事。

“許上校,你好。”陳詩婷對著許嘉遇自然不敢太放肆───因為真的不熟。

“陳小姐,你好。”許嘉遇大概認得國乒隊幾個有名的選手,知道眼前這位是陳詩婷,墨爾本奧運的女單冠軍。

“你認識曉玟吧,那就不用再介紹了。”陳詩婷把還在發呆的周曉玟拉過來,笑說。

“自然認識了,你們請進。”許嘉遇側了側身子,讓他們先脫鞋進屋子。

張恒一進去就找了許昕,陳詩婷自然是跟很久不見的師姐妹聊天,周曉玟有點害怕,想跟許嘉遇說幾句話,卻不知道該說甚麼。

“你在想甚麼?”低沈悅耳的聲音在她頭上響起。

“啊,那個,上次謝謝你。”周曉玟連忙擡頭笑說。

之前見到許嘉遇都是穿軍裝,今天難得見到他穿著休閑的家居服,寬松的灰色上衣和黑色及膝褲,看上去容易相處多了。

“都是一年前的事了。”許嘉遇倒不覺得是一回事。

雖然他不求立功,但也不能見死不救。

“反正你是我的救命恩人。”周曉玟笑說,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好像會說話一樣。

“你別放在心上了。”許嘉遇看著周曉玟,覺得這女生……皮膚還真是挺白,下意識就伸手輕輕地捏了她的臉頰一下。

嗯,手感真的跟蒸熟的饅頭差不多,軟軟的。

周曉玟眨了眨眼睛,反應過來,這算是不算是被他調戲了一把?

作者有話要說:

1.今天思路閉塞。

2.明天學校開聖誕PARTY,嘻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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