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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尾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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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冷的客廳裏,葉渲獨自望著窗外的電閃雷鳴,電話不停地振動,卻依舊只能看到那個孤傲的身影屹立不動,三天了,從三天前收到信件他就在洛葭的家裏等,他在賭,賭她總會回來,不論多久,他都要等到,派出去的人一批又一批卻依舊沒有她的消息,他不知道她是怎麽活下來的,但沒有找到屍體,就證明她還活著,只要活著,就不是最糟的……

第四日,小白的出現讓葉渲看到了一絲曙光,他也跳下去了,他沒死,那麽洛葭一定也沒死,就證明那封信是真的。

看到葉渲的時候,小白微微有些吃驚,沒想到他竟如此執著。

“洛葭呢”?葉渲的聲音嘶啞異常。

小白嘆了口氣,看著一臉滄桑和頹廢的葉渲,語重心長的說道:“你幾日都沒合眼了吧?別找她了,回去睡覺吧,既然你在這裏,那我改日再來收拾”。

“她在哪裏,你快說”,葉渲抓著最後一絲希望不願放手。

“葉渲,你理智些,她不想再見你,如果你真的愛她,就應該尊重她的決定”。

“你憑什麽來告訴我怎麽做”?

“就憑我救了她,我可以保護她,而你,只會給她帶來危險”。

葉渲激動的抓住小白的領子,眼神像是要殺人一樣,“告訴我她在哪裏”?

小白哼了一聲,懶得理他,手機卻在這時響了起來,小白下意識想去掛掉,卻被葉渲一把搶了過來。

“餵,小白,東西收拾好了嗎”?洛葭的聲音在電話那頭響起。

聽到她的聲音,葉渲懸在心裏的那顆石頭仿佛沒有那麽重了,“葭兒,是我”。

洛葭有些驚訝,眼睛開始變得濕潤,帶著哭腔道:“葉渲”。

“葭兒,你好嗎?你在哪裏”?

“我很好,你,別再找我了”。

“為什麽”?

“對不起”。

“什麽”?仿佛是壓死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葉渲緊繃的弦啪的一下就斷了,腦袋裏轟的一下開始頭痛起來。

“以後,你好好照顧自己,即使我不在,你也要好好照顧自己,再見”。

電話裏沒了聲音,葉渲有些控制不住的往後倒,小白扶住他坐下,沒有說話,許久,轉身離開了,清冷的世界一瞬間更加寂靜,無聲……

黃昏的光照在臉上,一瞬間葉渲竟感受到了一絲平靜祥和,他忽然想起大學初識的那個黃昏,那個女孩兒臉上天真的笑容……

“六兒,讓兄弟們別再找了,都回去吧”,掛了電話,葉渲安靜的看著夕陽,忽然想起那個女孩兒曾經對自己說過的話……

最初相熟的時候,她說:“我覺得你不應該是這樣的,你應該是那種像陽光一樣的存在,溫暖、帥氣,在學校裏是個男神,有好多好多的女孩子喜歡你,給你寫情書”。

在得知自己經歷的時候,她說:“聽說經歷過背叛的人心腸都會變得特別狠,不願意再相信別人,可我想做你信任的人,我希望你從不缺乏重新開始的勇氣”,那時她的眼裏似乎都在閃著光。

帶她去玩兒的時候,她說:“原來,我只是在等這樣一場夢,如童話一般美好,讓人沈醉,不願醒來”。

對她說夢到為救自己而死去的兄弟時,她說:“知道嗎,那個人出現在你夢中,是因為他在想你”。

嘲笑她動不動就哭鼻子的時候,她說:“我愛哭的時候便哭,想笑的時候便笑,我不求深刻,只求簡單”。

“你說你要做一個心裏有光的人,可你知不知道,你就是我心裏的光”,葉渲閉上眼睛傷心的呢喃著。

曾經每個平凡的瞬間如今回想起來卻都覺得更加深刻,更加清晰……

“葭兒,你總說你家鄉的星空美的像海,如今,我倒真的想去看看了”,說完漸漸的進入了夢鄉。

葉渲猛地驚醒,茅塞頓開,葭兒,我知道你在哪裏了……

三個月後,在洛葭家鄉的老院子裏,空氣中不時地傳來一陣陣丁香的香氣,一棵棵楊樹灑下一片片陰涼,洛葭吃完午飯慵懶的躺在藤椅上乘涼,風輕雲淡的天,偶爾飛過幾只喜鵲,傳來幾聲鳴唱,大黃狗懶洋洋的趴在洛葭的旁邊睡覺,構成了一幅寧靜祥和的畫面。

朦朧間不知是夢還是現實,洛葭又看到了那個少年,逆著光,踏著夢,緩緩地向自己走來……

依稀間好像聽見一個熟悉的聲音在說:“這一次,不纏著你了,讓你覺得這樣是幸福……如果有一天你後悔了,就來找我,我會一直等著你,我會變得更強,強到可以讓你安心的站在我身邊”。

搖搖晃晃地被人推醒,擾了清夢,洛葭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是小白。

“你回來了,你去哪了,回來多久了”,洛葭擡頭看看已經日落西山,似乎在提醒著時間的流逝,大黃狗正和貓兒在打鬧,一切都很平靜。

“剛回來,我去找二哥了”,小白淡淡的一笑。

“剛回來,那我剛才是在做夢嗎”?洛葭摸摸腦袋有些迷糊,“你剛說你二哥?那你怎麽不叫他過來啊”?

“等下次吧,他有事,先回去了”,小白的眼神有些飄忽不定。

洛葭一副探究的表情看著小白:“白箋辰,你是不是有事瞞著我,你到底是誰?這麽長時間你都沒讓我見過你的家人朋友,你說你是這邊的人,可我媽十裏八鄉都打聽過了,根本就沒有你這號人物,趕快從實招來”。

小白一溜煙的進了屋,洛葭追過去開始窮追不舍的詢問,而走在鄉間小路上的一位年輕男子卻帶著淡淡的笑容懷揣著滿滿的回憶慢慢的走向了遠方……

小白番外

白家小五出生的時候,可是愁壞了全家老小,是個男狐不說,還皺皺巴巴的沒幾兩肉,父母生這一胎本想生個女娃,沒想到不僅沒如願,這娃身子骨還一般,所以當小白在一百三十歲的某天再一次被母親嫌棄的時候一氣之下離家出走了,沒想到被人類下的套子給抓住了,本以為死到臨頭了,卻巧合的被一個路過的小姑娘給救了,那姑娘不到十歲的年紀,白白嫩嫩的,紮著兩個小辮子,可愛的緊,當時小姑娘似乎是和一個老者上山挖藥的,他聽到小姑娘叫他爺爺,應該是聽到它的叫聲,扒開高過她的草打開陷阱救了它,它記得她說:“你怎麽這麽不小心啊,老江頭天天饞肉吃,下了好幾個套子,我叫洛葭,很高興認識你,你快回家吧,不然你父母該擔心了”,他跑了兩步回頭看了她一眼,她的眼角有一顆黑色的痣,它努力地記下了她的樣子,慢慢的跑回去了。

家裏人正四處找他,急得團團轉,看到他受傷歸來,母親生氣的罰了他好幾天都不準吃飯,在那之後,他努力的修煉人形,在一百四十多歲的時候,終於得償所願,但卻法力低微,下山必定有危險,與他要好的二哥送了他一個狐牙項鏈,說在他危險的時候可以救他一命,小白便帶著它高高興興的偷偷下山去了。

本以為很快就可以找到她,可一打聽才知道姑娘去了一個叫上海的地方,幾經波折來到了上海,沒想到卻處處被人欺負,他不能理解,這世上的人怎麽那麽不同,有那麽好的人,像那個姑娘,可又有那麽壞的,他終於理解父母為什麽阻止他下山,也終於明白二哥所說的人心險惡了,努力的學習人類的生活方式,疲憊不堪,卻在最困難的時候再次遇到了她,可能是緣分的推動,他隱藏了自己的身份,守在她身邊,照顧她,已報多年前的恩情,可在朝夕相處間卻被這個女孩所感動,她的善良,她的天真,她的美好,慢慢的他動了心,認定了這一世註定是逃不開了……

番外二

在洛葭的威逼利誘下,小白叫了二哥來家裏吃飯,洛葭做了全雞宴招待他。

“二哥,二哥,你的眼睛都看直了,快吃啊”,洛葭壞壞的看著他道。

“呵呵,你怎麽知道我喜歡吃什麽啊,那我就不客氣啦”,說完不顧形象地吃起來。

小白倒是很有定力,尷尬的笑笑。

“我當然知道啊,小白告訴我的”,洛葭一副動知天下事的表情道。

“我什麽時候說過”?小白一臉不解的看著洛葭。

“昨天晚上啊,你忘啦”。

“昨天晚上,昨天我不是喝醉了嗎”?

“對啊,不把你灌醉你會說嗎”?

小白探尋的看著洛葭,支支吾吾的問道:“我沒說別的什麽吧”。

“這我就不好說了,你好像還說了什麽狐族之類的”,洛葭一副記不太清的表情。

而正吃得香的二哥卻好像被定住了一樣,不動了,慢慢的拿出嘴裏的雞骨頭,看著小白道:“你都說啦”。

“啊?我,應該是吧,你也知道我一喝醉就……”,小白無奈的撓撓頭。

“知道你還喝”,說著做出一副要打他的樣子,小白趕緊做捂頭狀。

二哥湊到洛葭身邊解釋道:“你不要誤會,我們不是壞人,我們都是好人,真的”。

二哥的表情逗得洛葭一笑,“二哥,我知道,不然我怎麽會叫你來吃飯呢,他昨天都說了,我都知道了,你們都是好人”,看著小白道:“原來你就是當年的那個小狐貍啊,我還以為……”。

“以為什麽,以為我早把你忘了啊”,小白撅著嘴把下巴擡得老高。

“嗯哼”。

“怎麽可能,我可是重情重義的好狐貍”。

洛葭失笑,她早就懷疑過他不是人類了,從那次跳樓就懷疑,如今終於明白了。

“對了,五弟,你們的事我跟父母說了,他們開始不同意,不過在我的三寸不爛之舌的說服下,已經態度好多了,如果他們松口的話,你們接下來怎麽打算”?

“還沒想好呢,如果某人願意的話,我自然是……”,小白看著洛葭笑道。

洛葭輕咳一聲,沒有理會小白,開玩笑的說道:“二哥還會說成語呢,真厲害啊”。

“那是,不瞞你說,我今年已經五百多歲了,想當年我下山闖蕩人間的時候,還沒有他呢”,二哥喝著一杯酒瞟了一眼小白道。

小白在桌底下的腳不服氣的踢了他一下,二哥看了眼小白,一副給你個眼神自己體會的表情。

洛葭望著逗趣的兄弟倆,無奈的笑笑,夕陽西下,所有人臉上的笑容都在洋溢著幸福的味道,那個遠方的少年,不論是否再見,都願你一切安好,平安一世。

有些人,在孤註一擲陪你共生死的那一刻就註定了一場無解的緣分,而有些人,註定是生命中一場璀璨的煙火,稍縱即逝,無法長久,也無法為你停留。

結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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