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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五章 哭泣的夜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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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中,虛夜月偷偷地溜進了鬼王府招待客人的院子。

“誰?”暗處立即竄出一個人影,手執兵器問道。看那身手極為敏捷,卻是鬼王府埋伏在暗處的護衛。

虛夜月冷哼一聲道:“你倒是警覺的很。”

看到是虛夜月,護衛忙道:“職責所在,望公主勿怪。”

虛夜月道:“行了,當你的值去吧。我到處走走,你不要跟著。”

“是!”護衛應聲,隨即隱入暗處。

鬼王府平時來客極少,一來虛若無為了避嫌,輕易不接見朝廷大臣。而來鬼王府門檻太高,一般人想要來拜見也不容易。故而待客的院子十天倒有九天是空著的。虛夜月提著鬼王鞭,尋了唯一亮著燈光的屋子走去,臉上帶著掩飾不住的得意笑容。

“參見公主!”卻是兩個在外屋照顧文瑞的侍女被虛夜月的開門聲驚醒了。

“嗯!”虛夜月點點頭,問道:“裏屋睡的可是文公子?”

其中一個綠衣侍女答道:“是!”

虛夜月道:“你們出去吧,沒有本公主的吩咐,誰也不準進來!”

“是!”綠衣侍女應道,連忙扯了扯剛要說話的紅衣侍女的衣袖,兩人關門出去了。

走廊裏,紅衣侍女擔心地問道:“小梅,剛才為何不讓我說話?王爺吩咐了讓我們盡心伺候文公子的。而且吩咐了任何人不準打擾的。”

小梅道:“紅紅你怎麽這麽笨,你沒看到公主手上拿著鞭子嗎,難道你想挨兩鞭子啊。到時候可真喊冤的地方都沒有,你知道王爺最疼公主了,莫說去擾了文公子休息,就是將那文公子一鞭子抽死,王爺都不會罵她的。”

紅紅道:“雖說這樣,若是公主將文公子真將文公子戲弄過火了,我們可就倒黴了,到時候王爺該罰我們照顧不周了。”

小梅眼珠子轉了轉,拍手道:“就這樣了,我們等一個時辰,小姐出完了氣,我們再去稟報管家。這樣小姐、王爺都不會怪我們。”紅紅聽了小梅的話連聲道好。

等兩個侍女出去了,虛夜月來到內間,看到文瑞正在床上安睡的文瑞,虛夜月邪邪一笑,說道:“文公子,任你再大的本事不還是著了本公主的道。”

說著竟是在文瑞的床邊坐了下來,虛夜月從靴子裏抽出一把匕首,一邊把玩著說道:“剛才竟然用你家的小母馬來消遣本公主,今天我定要給你點顏色看看。”

虛夜月用匕首拍拍文瑞的臉,說道:“你一個人睡覺太孤單,等會你就去跟小雪睡吧。咯咯,小雪是我們府裏的一只小母狗。她的窩還是我親自搭的呢,你睡在裏面肯定舒服的很。”

虛夜月仿佛看到了文瑞一覺醒來看到自己摟著小雪,睡在狗窩裏後的驚慌表情,竟是忍不住一陣亂笑。好容易止住了笑聲,虛夜月說道:“那肯定有趣極了,不過呢,在這之前我要先將你的嘴角劃破。我最討厭你的笑容了,竟然笑得比我還好看。一個大男人笑這麽好看幹嘛!”

說著,虛夜月拿著匕首在文瑞嘴角上一陣比劃。可是卻終究無法劃下去,因為她發現文瑞這麽一張俊臉,若是劃破了真是非常可惜。現在的文瑞睡地是那麽地安詳,眉頭舒展,睫毛微微顫動,鼻梁挺拔,鼻翼輕輕地翕合,還有那好看的唇角。除了自己的父親虛若無,虛夜月還從來沒有如此近距離地觀察過一個熟睡的男子,她感覺文瑞生的實在是好看,比自己的父親還要好看的多。

文瑞呼出的男子氣息,輕輕地撫到虛夜月的臉上,讓她直感覺一陣心慌。虛夜月連忙坐直了身子,將匕首一扔,說道:“把你傷著了爹爹會責怪我的,還是另想個法子吧!”

虛夜月看向一旁的案臺,眼珠一轉,喜道:“有了!”虛夜月將硯臺裏的墨汁調開,拿了毛筆,端著硯臺就走向文瑞的床邊。

虛夜月一邊用毛筆沾著墨汁,一邊說道:“文瑞,我這可是為你好。先在你臉上畫幾撇胡子,讓你看起來有獒犬的樣子,要不然小雪可不願意跟你一起睡。”

沾好了墨汁,虛夜月便拿著毛筆向文瑞的臉上畫去,剛畫了一筆,虛夜月感覺有些怪異,似乎哪裏不對。她順著文瑞的臉向上看去,卻見一雙烏黑的眸子一眨不眨地看著自己,那裏面滿是笑意。

“啊?”虛夜月驚叫了一聲,手一抖,竟是將那硯臺打翻了。烏黑的墨汁濺得床上,和虛夜月的身上到處都是。

“你,你…”虛夜月指著文瑞,卻是驚訝地說不出話來。

文瑞眨眨眼,幸好剛才他用被子擋住了大部分墨汁,身上衣服只是袖口有些汙跡,要不然今晚就得裸奔回客棧了。文瑞一樂,呵呵笑道:“我怎麽了?虛大小姐。”

“啊?沒有,沒什麽,我是來看看公子睡的怎麽樣,萬一被子滑落,著了涼就不好了。”虛夜月努力露出一個美麗的笑容,心虛地回答道。

虛夜月可是深知文瑞武功厲害的,萬一被文瑞知道自己今晚要把給他毀容,還要拖到狗窩裏睡覺,那自己豈不是慘了。心慌之下,虛夜月竟然一時沒有意識到文瑞剛才摸了自己的一把。

文瑞微微一笑道:“哦,是嗎。那這硯臺是做什麽用的啊?”

“嗯,這個…,嗯,這個嘛…”虛夜月一陣支支吾吾,卻是說不出個究竟。

文瑞微微一笑道:“想必是小姐突然來了興致,想要作畫。”

虛夜月連連點頭道:“嗯,我剛才就是想要作畫來著。”

文瑞戲謔道:“所以小姐就來在下臉上作畫來了?”

被文瑞抓個正著,虛夜月一陣心慌,“嗯,這個,這個,你去死吧!”說這,竟是將那硯臺砸向了文瑞,同時跳了開來去拿鬼王鞭。卻是虛夜月感覺既然掩飾不住,那還不如搶先出手的好。

文瑞側頭躲過硯臺,起身嘆道:“都說狗急了跳墻,我看這女人急了卻是跳床。”

手執鬼王鞭,虛夜月紅著臉啐了一口道:“狗嘴裏吐不出象牙,哪個跳你的床了?”

文瑞呵呵一笑道:“我有說你跳我的床了嗎?”

虛夜月大窘,恨聲道:“油嘴滑舌,看鞭!”說完一鞭子抽了過去,文瑞睡的那張床卻是被抽成了兩半。

文瑞閃身躲過鞭子,看著碎裂的木床,心道,好個野蠻的丫頭。看到文瑞躲過,虛夜月第二鞭就要抽過去。文瑞卻不給她機會,一把抓住鬼王鞭,然後閃身到了虛夜月跟前,點了她的穴道。然後曼斯調理地撿起地上的鞋子穿了起來。

虛夜月被文瑞制住,一動也不能動,雖然知道自己武功不如文瑞,但是卻沒有想到自己在他手下竟然走不了兩招。虛夜月不由得一陣氣惱。氣鼓鼓地瞪著文瑞,虛夜月問道:“你不是中了我的‘夜色朦朧’了嗎?怎麽會沒事?”

文瑞呵呵一笑道:“你偽裝的很好,本來我也以為你真的轉了性子,變成一個乖乖女了。可惜你給我倒酒的時候,卻出了破綻。”

虛夜月好奇道:“什麽破綻?”

文瑞道:“當時我就感覺你給我倒酒的姿勢很怪異,細心查看之下發現你給我倒酒的時候總是側向一邊,而給你自己倒酒的時候卻是側向另一邊。”

虛夜月眨眨眼道:“這又有什麽問題呢?”

文瑞呵呵一笑道:“換了其他人當然沒有什麽問題,但是我剛好知道有一種雙腹壺,可以裝兩種不同的酒。”

虛夜月奇怪道:“這種酒壺是我閑暇時無意制作的,你卻是從哪裏得知的?”

文瑞稍感驚訝,原來這種酒壺是虛夜月發明的啊,看來她還是個才女。但是文瑞總不能說是從電視劇裏看來的吧,當下呵呵一笑道:“這世上的能工巧匠多了去了,又不止你一個人有這種奇思妙想,我文家莊就有人做出過這種酒壺。”

“哦!”虛夜月恍然,這就不奇怪了。虛夜月轉而問道:“可是我看著你把酒喝下去的啊,你怎麽會沒事?”

文瑞呵呵一笑道:“我把藥酒喝下了不假,但是我卻把你那些迷藥從手指裏逼了出來,你去看看桌子底下,定會發現濕漉漉地一塊汙跡。”文瑞這滴酒避毒之法卻是學的楚留香,古大師的書中,曾經楚留香就曾用這法子喝了毒酒而安然無恙。

虛夜月撇撇嘴,說道:“有什麽好得意的,武功高就了不起嗎?”

文瑞撿起地上的毛筆,嘿嘿一笑,說道:“武功高雖然沒有什麽了不起,起碼能避免被人畫成狗的樣子,然後被扔到狗窩裏跟狗一起睡覺的厄運。”

看到文瑞拿著毛筆向自己的臉上指來,虛夜月顫聲道:“你,你要做什麽?”

文瑞嘿嘿一笑:“不做什麽,不管你信不信,我們家真的有一匹叫做大黑的母馬。我到現在還記得它的樣子,也能畫的出來。”

虛夜月此時哪裏還能不知道文瑞要做什麽,一陣著急,卻是險些哭了出來,忙道:“我信,我信了。你莫要弄花了我的臉,以後我可怎麽見人?”說著想要避開,卻因為被點了穴道,無法躲避。看著那越來越近的筆尖,虛夜月害怕地閉上了眼睛。女孩子最是重註自己的臉蛋,平時哪怕沾了一點灰塵都要洗很久。何況貴為鬼王府公主的虛夜月。

看到虛夜月長長的睫毛因為害怕急速顫動的樣子,文瑞卻是不忍心再捉弄她,於是便倒過毛筆,用筆桿在她臉上輕輕地畫了幾道。沒想道剛剛扔掉毛筆,卻見虛夜月的眼淚撲簌簌落了下來,竟是無聲地哭泣。

虛夜月哽咽道:“文瑞,我恨死你了。若是以後被我抓到,我一定要用刀在你臉上劃上一百道,不,劃一千道!”

文瑞一陣大汗,這女人果真是愛美的動物,只是因為別人在自己臉上畫了幾道便要毀人家的容,也太不講理了點。文瑞心道,若是我真給她畫了,說不定她要記恨我一輩子。

當下文瑞找了銅鏡,拿著放在虛夜月面前,說道:“你自己看看!”

虛夜月閉著眼睛到:“不看!”

文瑞嚇唬她道:“若是你不看,我就再給你畫上幾道!”

虛夜月卻是哭的更傷心了,哽咽道:“你一個大男人,欺負女孩子算什麽英雄好漢?”說著,因為害怕文瑞再在自己臉上畫花,卻是睜開了眼睛。

文瑞一陣大汗,難道英雄好漢就得任由女人欺負?文瑞拿著銅鏡在虛夜月面前左右晃晃,說道:“看清楚了吧?”

虛夜月本來準備好了接受自己被畫醜了的樣子的,現在看到臉上還是幹幹凈凈地,當真是欣喜異常,當下破涕為笑道:“我就說嘛,這麽漂亮的一張臉,你怎麽會舍得弄花。”

文瑞卻又是一陣汗然,當下說道:“已所不欲,勿施於人。以後不要再在別人臉上畫畫了,知道嗎?”

虛夜月乖巧地回答道:“嗯!”

文瑞胡亂找了一塊帕子將臉上的墨跡擦掉,然後找了張紙,提筆寫了起來。看到文瑞在寫東西,虛夜月好奇地問道:“你在寫什麽?”

文瑞卻不回答,只是在想著措辭,讓他一個現代人寫古文,確實有些為難。見文瑞不回答,虛夜月嘴角一撇,道:“有什麽了不起的!”

文瑞寫好,用鎮紙壓了,也不理會虛夜月,便向外走去。虛夜月急道:“餵!你就這樣走了啊?”

文瑞奇怪道:“不走難道還要在這裏過夜啊?”

虛夜月忙道:“那你先給我解了穴道再走啊!”

文瑞嘿嘿一笑,說道:“為了給你加深教訓,我決定不給你解穴道了,放心,一個時辰後它自己就會解開的。你還是在這裏好好反思一下吧。”說完哈哈笑著走出門外,再也不理會虛夜月的咒罵。

到了院子裏,文瑞沖著院門口招招手。躲在暗處的護衛連忙跑過去,其實房間裏傳來的打鬥聲早已經將他們驚動了。只是王爺早就交代過,若是小姐進了文瑞的房間,無論發生什麽事情,沒有文瑞的招呼,都不要過去。當時護衛們心裏一陣腹誹,難道王爺就不怕文瑞將公主XX了?從這點看來,虛若無對文瑞的人品是相當放心的。

護衛抱拳道:“請公子吩咐!”

文瑞微微一笑道:“勞煩這位大哥轉告王爺,說在下牽掛朋友,就不在這裏歇息了。”

護衛見文瑞這麽客氣,忙道:“公子客氣了,在下定當如實轉告王爺。”

文瑞又道:“除了王爺,最好不要讓其他人進入那個房間。”文瑞所指的卻是自己剛剛休息的客房。現在虛夜月的衣服上沾了不少的墨汁,她這麽愛美,若是讓下人看到了她現在的樣子,豈不是又要發飆?

護衛點頭稱是。文瑞拱拱手,道:“告辭!”也不見有什麽動作,便輕飄飄地上了屋頂,再一晃身,消失不見。

護衛心中讚嘆文瑞武功高強,忙去稟報了王爺。虛若無讓眾人護衛和侍女留在外面,自己一人來到客房裏,首先看到女兒一動不動地站在屋子裏,顯然是被點了穴道,又看到斷成兩截的木床和一地的墨汁,心道終於有人能制住這個小丫頭了。

看到虛若無進來,虛夜月忙道:“爹爹,快為月兒解開穴道。”

虛若無道:“好好好,爹爹這就給月兒解開。”說著便點了一指,只是虛夜月卻是兀自站立不動。“咦?”虛若無略感驚奇,便又點了一指,卻還是沒有絲毫效果。

虛夜月急道:“爹爹,你怎麽還不給月兒解開啊!”

虛若無苦笑道:“月兒,文瑞這點穴手法很是特別,爹爹卻是無法解開。”

“啊?”虛夜月傻眼了,總不能真地讓自己這樣一動不動地站一個時辰吧?那豈不是要了命了。

虛若無道:“月兒放心,爹爹這就令人去將文瑞抓回來,讓他給你解開穴道。”

虛夜月卻道:“不用勞煩爹爹了,他說一個時辰後穴道自己就會解開的。”

虛夜月又道:“爹爹,剛才他寫了些什麽,就在在桌上,用鎮紙壓著。”

虛若無走到桌旁,果然發現一張寫了幾行字的紙。當下取來查看,只見那紙上寫著:公主刁蠻任性,卻未有大惡,未失善良本性。然若是不改,日後遭逢變故,恐無法自顧。今略施懲戒,王爺勿怪。舐犢之情,瑞深表敬服。日後若有突然,當保令嫒安然。

這卻是文瑞從院子裏他們父女的對話中,對虛若無拉攏自己的意圖猜了個大概。他告訴虛若無,放心吧,若是將來你被皇帝殺了,你的女兒我一定保她周全。只是她太過於刁蠻任性,再不改改,若是你發生了意外,恐怕她將無所適從。

看完,虛若無沈默不語,將那張紙湊到燈燭上燒了。虛夜月問道:“爹爹,他都寫了些什麽呀?”

虛若無長嘆一聲道:“月兒,你這性子是該改一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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