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7 章節
關燈
小
中
大
著崔敏惠的眼睛，笑著說：“總是我們的錯？”
“你在學我說話。”
“你應該問我，總是？”
“不問。我們要回家了。”
“好。”葉明皓看了眼後視鏡，裏面是寂靜的街區。扭頭看著崔敏惠的溫情的側臉，說：“所以，我們要去你那裏？”
“不然呢？”崔敏惠發動引擎。
“我聽過一句話：我偏愛寫詩的荒謬，勝過不寫詩的荒謬。”葉明皓說。
崔敏惠莞爾一笑，伸出手將葉明皓額頭前的淩亂頭發撥到一側，說：“你不是詩人。”
“但我也有偏愛。”
“你偏愛什麽？”
“黑絲。”
“什麽？”
葉明皓摸了摸鼻子。
92，恐懼（1）
從康覆路站地鐵口出來，在路燈照亮的世界裏面，人行道上，行人零星，護欄邊上的共享單車倒是非常多。這個地方他來的並不多，印象中，白天總是擁擠著各式各樣的人，幾乎有一半是去丹尼爾、西北商貿中心或者康覆路交易廣場進貨的小商販，而另外將近一半是來西北最好的醫院西京醫院看病的患者及其家屬。既然有這麽多的人，所以飯店自然少不了。除了沒有地攤小販之外（當然晚上有些時候會有），從十塊錢能解決的到上萬元的消費體驗都有，能滿足底層人民到中產階級的飲食需求。於是，這些穿著打扮、談吐風度、教育背景、經濟能力以及社會地位千萬別的人匯合在地面被踩踏得都凹凸不平的狹窄空間裏面，形成一種特殊的文化氛圍。這種氛圍用一個詞形容，就是“活著”。這是人類最本質的需求。
二人站在人行道的護欄後。旁邊是十字路口，目之所及的地方都是上個世紀留下來的將要拆遷的破舊建築物。霓虹燈沒有市中心那麽密集，所以，會讓人產生一種衰落的感覺，就像是古羅馬帝國慢慢的被歷史所吞沒。只不過，中國的城市都在整修，這個過程估計還要持續好多年。
“冷嗎？”葉明皓抓緊崔敏惠的手。
“還好。”崔敏惠看著葉明皓，說：“你有什麽打算？”
“繼續查案。”葉明皓說。
“可是你已經不是警察了。”
“我知道，沒事的。”葉明皓輕輕撫摸她的臉頰說：“我不是那種輕易放棄的人。”
“你被他激怒了嗎？”崔敏惠說。
“是的。”葉明皓笑了笑，說：“餓嗎？”
崔敏惠搖搖頭，說：“我們回家吧。”
“好。”
二人等到綠燈，然後過了馬路，順著幽暗的道路朝前走，過了三、四個十字路口，就快到興慶公園的時候，葉明皓下意識地看向那邊的一座摩天輪。何文靜就是在那裏出事的。他看著崔敏惠的背影，隱隱感到不安，就像被黃土埋葬一般。從大樓下面的拱門穿過，看到裏面密集的破舊家屬樓。
崔敏惠放慢腳步，走在已經有了裂痕的水泥地上，葉明皓跟在身後，和之前一樣，一言不發。此時的小區極為僻靜，除了風的聲音，什麽都聽不到。
這條路的中間，向東拐去，看到一棟六層高的還趴著爬墻虎枯藤的老式房子，崔敏惠從口袋裏掏出一串鑰匙，說：“我家在四單元。”
“嗯。”
四單元的門是紅色的，十字型的鑰匙插進去，向左連續轉動三圈，門自動彈開。
“這是你之前住的房子？”
“這是我家。”崔敏惠回頭看著葉明皓，說：“奶奶留給我的。”
“嗯。”
葉明皓跟著崔敏惠走進去。
樓道裏，昏暗的光線照在坑坑窪窪的臺階上，葉明皓扶著掉了大半顏色的綠色鐵制扶手，看著泛黃的脫落的墻皮，跟在崔敏惠的身後。崔敏惠的腳步很柔，幾乎不怎麽發出聲音，也要求葉明皓盡量不要發出聲音。葉明皓看著崔敏惠纖細的背影，深吸一口氣。
走到二樓的時候，看到樓梯口左側的房門上方掛著一面銅鏡，銅鏡下面還系著一條黃色的條形布，上面猶如鬼畫符一般寫著紅色的字體。正要上樓的時候，瞥見，地上還放著一雙女士的舊皮鞋，鞋尖朝門。在鞋子的周圍還有黑色的灰燼，如果沒有猜錯，應該是紙錢燃燒之後留下來的。
“這家怎麽了？”葉明皓說。
“噓，別說話。進屋再告訴你。”崔敏惠用最小的聲音說。
上到三樓，崔敏惠拉開兩層防盜門，走進房門，摸到墻上的開關，客廳的吊燈散發出暖黃色的光。將鑰匙丟進鞋架最上面的小竹籃裏面，然後彎下腰快速地脫掉雪地靴，換上一雙明顯比自己腳大很多的拖鞋，一邊朝面前的浴室走一邊脫掉外套，隨手扔客廳的沙發上。
葉明皓看鞋架裏只剩下一雙女士拖鞋，就光著腳坐在客廳的歐式棕色沙發上，大致看了一眼整個房間的布局。從房門進來，右手邊是客廳，客廳的右邊是廚房；正對面是浴室，浴室的右邊有兩間臥室。茶幾上散落的放著幾本雜志，他隨意拿了本，無聊的翻著。
大概過了二十分鐘，崔敏惠從浴室走出來，她換上一件紅色的胸前印有數字23的衛衣，正用一條白色毛巾擦去頭上的水。“我家比較簡陋。”
“還好。”葉明皓坐直身子，說：“你是喬丹（NBA球員）的球迷嗎？”
“不是的。”崔敏惠低頭看了眼自己的衛衣，說：“我是詹姆斯（NBA球員）的球迷。他從小不知道自己父親是誰，後來還成為那麽偉大的一號人物，真的不容易。”
“嗯，挺好的。我也是詹姆斯的球迷。從騎士（NBA球隊）到熱火（NBA球隊）再到騎士，我都有看他的比賽。”葉明皓說。
“哈哈，我的夢想就是有朝一日能去現場看他的比賽。”崔敏惠坐在葉明皓身邊，打開電視機，隨便找了個節目。
“那你要盡快咯，他的職業生涯要進入晚期了。”葉明皓說：“剛才樓道裏……怎麽了？”
“哦，是這樣的。”崔敏惠說：“樓下住著個老奶奶脾氣很大。她喜歡安靜，大聲說話都不讓。之前我家養了一只拉布拉多，她多次去居委會那裏投訴我。而且，夏天還不讓開空調，冬天不讓洗澡。”
“為什麽？”
“夏天開空調，外面的風機聲音太大。冬天不讓洗澡是因為熱水器要開很久，所以也會吵到老奶奶。”
“嗯。”葉明皓看到電視裏播放的是一部周星馳的《喜劇之王》，算是他本人自傳類型的電影了。裏面的張柏芝只有18歲，但跟演技一流的星爺站在一起，絲毫沒有任何青澀，表現得十分專業。“那麽樓下的鏡子和鞋子呢？”這是葉明皓最感興趣的問題了。
“他家有點特殊，我去吹頭發，你等一會兒。”
93，恐懼（2）
崔敏惠回來的時候，頭發隨意地披在肩上。她去廚房拿了兩只杯子，倒了些紅酒，放在茶幾上，說：“女人是不是很麻煩？”
“還好。”葉明皓拿起玻璃杯，抿了一口。
“你要不去洗澡？”崔敏惠看著葉明皓認真的臉，微微一笑，說：“我準備好了牙刷和毛巾，該睡覺了。”
“好。”葉明皓看著桌上的玻璃杯，吞了口口水，說：“呃……你能換上剛才我們去買的‘內衣’，在臥室等我嗎？”
……
寧靜。
夜晚是寧靜的。
枕頭很柔軟，帶著薰衣草的味道，這是睡覺之前噴在上面的助眠劑。傳說這種香料能提高睡眠質量，並且產生令人滿足的幸福感。崔敏惠依偎在葉明皓懷裏，發出均勻而平靜的呼吸。葉明皓枕著胳膊，用另外一只手抱住崔敏惠，看著天花板上的吊燈，也只能看得見模糊的輪廓。小區內沒有什麽路燈，由於距離主幹道比較遠，所以屋內有一種甜美舒心的感覺。這樣一來不管有多麽微弱的聲響他都能第一時間聽得見。
他記得這種感覺，擁有全世界的感覺。
無聊，於是打開手機。周圍的黑顯得屏幕的光更加刺眼，雖然已經調到最暗。
瀏覽NBA的網頁，全明星已經結束，而騎士隊仍處在水深火熱之中，希望詹姆斯能帶領球隊走出泥潭吧。
慢慢地擡起崔敏惠的頭，抽出手臂。她發出幾聲粗重的喘息，便又沈睡下去。
坐在床邊，穿上拖鞋，凝視著窗戶。沒錯，他聽到了那個聲音，金屬的聲音。
收了腳步聲，來到窗邊，看到樓下的枯樹、電線桿和昏黃的水泥地。空無一人，就像是電影按了暫停鍵一般。
深吸一口氣，轉身，黑暗中是崔敏惠。
走出臥室，輕輕的合上門，起夜燈發出淡淡的黃光，為客廳披上一層舒適的氣氛。葉明皓閉上眼，聆聽。世界
本站無廣告，永久域名（danmei.twking.cc）
“你在學我說話。”
“你應該問我，總是？”
“不問。我們要回家了。”
“好。”葉明皓看了眼後視鏡，裏面是寂靜的街區。扭頭看著崔敏惠的溫情的側臉，說：“所以，我們要去你那裏？”
“不然呢？”崔敏惠發動引擎。
“我聽過一句話：我偏愛寫詩的荒謬，勝過不寫詩的荒謬。”葉明皓說。
崔敏惠莞爾一笑，伸出手將葉明皓額頭前的淩亂頭發撥到一側，說：“你不是詩人。”
“但我也有偏愛。”
“你偏愛什麽？”
“黑絲。”
“什麽？”
葉明皓摸了摸鼻子。
92，恐懼（1）
從康覆路站地鐵口出來，在路燈照亮的世界裏面，人行道上，行人零星，護欄邊上的共享單車倒是非常多。這個地方他來的並不多，印象中，白天總是擁擠著各式各樣的人，幾乎有一半是去丹尼爾、西北商貿中心或者康覆路交易廣場進貨的小商販，而另外將近一半是來西北最好的醫院西京醫院看病的患者及其家屬。既然有這麽多的人，所以飯店自然少不了。除了沒有地攤小販之外（當然晚上有些時候會有），從十塊錢能解決的到上萬元的消費體驗都有，能滿足底層人民到中產階級的飲食需求。於是，這些穿著打扮、談吐風度、教育背景、經濟能力以及社會地位千萬別的人匯合在地面被踩踏得都凹凸不平的狹窄空間裏面，形成一種特殊的文化氛圍。這種氛圍用一個詞形容，就是“活著”。這是人類最本質的需求。
二人站在人行道的護欄後。旁邊是十字路口，目之所及的地方都是上個世紀留下來的將要拆遷的破舊建築物。霓虹燈沒有市中心那麽密集，所以，會讓人產生一種衰落的感覺，就像是古羅馬帝國慢慢的被歷史所吞沒。只不過，中國的城市都在整修，這個過程估計還要持續好多年。
“冷嗎？”葉明皓抓緊崔敏惠的手。
“還好。”崔敏惠看著葉明皓，說：“你有什麽打算？”
“繼續查案。”葉明皓說。
“可是你已經不是警察了。”
“我知道，沒事的。”葉明皓輕輕撫摸她的臉頰說：“我不是那種輕易放棄的人。”
“你被他激怒了嗎？”崔敏惠說。
“是的。”葉明皓笑了笑，說：“餓嗎？”
崔敏惠搖搖頭，說：“我們回家吧。”
“好。”
二人等到綠燈，然後過了馬路，順著幽暗的道路朝前走，過了三、四個十字路口，就快到興慶公園的時候，葉明皓下意識地看向那邊的一座摩天輪。何文靜就是在那裏出事的。他看著崔敏惠的背影，隱隱感到不安，就像被黃土埋葬一般。從大樓下面的拱門穿過，看到裏面密集的破舊家屬樓。
崔敏惠放慢腳步，走在已經有了裂痕的水泥地上，葉明皓跟在身後，和之前一樣，一言不發。此時的小區極為僻靜，除了風的聲音，什麽都聽不到。
這條路的中間，向東拐去，看到一棟六層高的還趴著爬墻虎枯藤的老式房子，崔敏惠從口袋裏掏出一串鑰匙，說：“我家在四單元。”
“嗯。”
四單元的門是紅色的，十字型的鑰匙插進去，向左連續轉動三圈，門自動彈開。
“這是你之前住的房子？”
“這是我家。”崔敏惠回頭看著葉明皓，說：“奶奶留給我的。”
“嗯。”
葉明皓跟著崔敏惠走進去。
樓道裏，昏暗的光線照在坑坑窪窪的臺階上，葉明皓扶著掉了大半顏色的綠色鐵制扶手，看著泛黃的脫落的墻皮，跟在崔敏惠的身後。崔敏惠的腳步很柔，幾乎不怎麽發出聲音，也要求葉明皓盡量不要發出聲音。葉明皓看著崔敏惠纖細的背影，深吸一口氣。
走到二樓的時候，看到樓梯口左側的房門上方掛著一面銅鏡，銅鏡下面還系著一條黃色的條形布，上面猶如鬼畫符一般寫著紅色的字體。正要上樓的時候，瞥見，地上還放著一雙女士的舊皮鞋，鞋尖朝門。在鞋子的周圍還有黑色的灰燼，如果沒有猜錯，應該是紙錢燃燒之後留下來的。
“這家怎麽了？”葉明皓說。
“噓，別說話。進屋再告訴你。”崔敏惠用最小的聲音說。
上到三樓，崔敏惠拉開兩層防盜門，走進房門，摸到墻上的開關，客廳的吊燈散發出暖黃色的光。將鑰匙丟進鞋架最上面的小竹籃裏面，然後彎下腰快速地脫掉雪地靴，換上一雙明顯比自己腳大很多的拖鞋，一邊朝面前的浴室走一邊脫掉外套，隨手扔客廳的沙發上。
葉明皓看鞋架裏只剩下一雙女士拖鞋，就光著腳坐在客廳的歐式棕色沙發上，大致看了一眼整個房間的布局。從房門進來，右手邊是客廳，客廳的右邊是廚房；正對面是浴室，浴室的右邊有兩間臥室。茶幾上散落的放著幾本雜志，他隨意拿了本，無聊的翻著。
大概過了二十分鐘，崔敏惠從浴室走出來，她換上一件紅色的胸前印有數字23的衛衣，正用一條白色毛巾擦去頭上的水。“我家比較簡陋。”
“還好。”葉明皓坐直身子，說：“你是喬丹（NBA球員）的球迷嗎？”
“不是的。”崔敏惠低頭看了眼自己的衛衣，說：“我是詹姆斯（NBA球員）的球迷。他從小不知道自己父親是誰，後來還成為那麽偉大的一號人物，真的不容易。”
“嗯，挺好的。我也是詹姆斯的球迷。從騎士（NBA球隊）到熱火（NBA球隊）再到騎士，我都有看他的比賽。”葉明皓說。
“哈哈，我的夢想就是有朝一日能去現場看他的比賽。”崔敏惠坐在葉明皓身邊，打開電視機，隨便找了個節目。
“那你要盡快咯，他的職業生涯要進入晚期了。”葉明皓說：“剛才樓道裏……怎麽了？”
“哦，是這樣的。”崔敏惠說：“樓下住著個老奶奶脾氣很大。她喜歡安靜，大聲說話都不讓。之前我家養了一只拉布拉多，她多次去居委會那裏投訴我。而且，夏天還不讓開空調，冬天不讓洗澡。”
“為什麽？”
“夏天開空調，外面的風機聲音太大。冬天不讓洗澡是因為熱水器要開很久，所以也會吵到老奶奶。”
“嗯。”葉明皓看到電視裏播放的是一部周星馳的《喜劇之王》，算是他本人自傳類型的電影了。裏面的張柏芝只有18歲，但跟演技一流的星爺站在一起，絲毫沒有任何青澀，表現得十分專業。“那麽樓下的鏡子和鞋子呢？”這是葉明皓最感興趣的問題了。
“他家有點特殊，我去吹頭發，你等一會兒。”
93，恐懼（2）
崔敏惠回來的時候，頭發隨意地披在肩上。她去廚房拿了兩只杯子，倒了些紅酒，放在茶幾上，說：“女人是不是很麻煩？”
“還好。”葉明皓拿起玻璃杯，抿了一口。
“你要不去洗澡？”崔敏惠看著葉明皓認真的臉，微微一笑，說：“我準備好了牙刷和毛巾，該睡覺了。”
“好。”葉明皓看著桌上的玻璃杯，吞了口口水，說：“呃……你能換上剛才我們去買的‘內衣’，在臥室等我嗎？”
……
寧靜。
夜晚是寧靜的。
枕頭很柔軟，帶著薰衣草的味道，這是睡覺之前噴在上面的助眠劑。傳說這種香料能提高睡眠質量，並且產生令人滿足的幸福感。崔敏惠依偎在葉明皓懷裏，發出均勻而平靜的呼吸。葉明皓枕著胳膊，用另外一只手抱住崔敏惠，看著天花板上的吊燈，也只能看得見模糊的輪廓。小區內沒有什麽路燈，由於距離主幹道比較遠，所以屋內有一種甜美舒心的感覺。這樣一來不管有多麽微弱的聲響他都能第一時間聽得見。
他記得這種感覺，擁有全世界的感覺。
無聊，於是打開手機。周圍的黑顯得屏幕的光更加刺眼，雖然已經調到最暗。
瀏覽NBA的網頁，全明星已經結束，而騎士隊仍處在水深火熱之中，希望詹姆斯能帶領球隊走出泥潭吧。
慢慢地擡起崔敏惠的頭，抽出手臂。她發出幾聲粗重的喘息，便又沈睡下去。
坐在床邊，穿上拖鞋，凝視著窗戶。沒錯，他聽到了那個聲音，金屬的聲音。
收了腳步聲，來到窗邊，看到樓下的枯樹、電線桿和昏黃的水泥地。空無一人，就像是電影按了暫停鍵一般。
深吸一口氣，轉身，黑暗中是崔敏惠。
走出臥室，輕輕的合上門，起夜燈發出淡淡的黃光，為客廳披上一層舒適的氣氛。葉明皓閉上眼，聆聽。世界
本站無廣告，永久域名（danmei.twking.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