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6 章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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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麽面粉會爆炸。”
“當時屋內發生了什麽？”消防員語氣謙和了許多。
“我的一位同事拿起一塊抹布，然後房間裏就起火……”梅子說。
“等等！”消防員打斷了梅子的話，說：“你是說拿起了幹的抹布？”
“哦，對，對的。”梅子說。
“房間的空氣裏面是不是有很多的面粉？”
“對。”梅子說：“我們走動的時候確實蕩起了很多面粉。”
“那就沒問題了，就是面粉。”消防員說：“二戰期間，希特勒的空軍不斷轟炸英國，炸彈從天而降。英國一家面粉廠的廠主暗自慶幸炸彈沒有擊中他的廠房，但幾乎與炸彈落下的同時，車間裏自己發生了大爆炸，屋頂飛上了天，爆炸的威力超過了炸彈的破壞作用。與此同時，其他幾家面粉廠也發生了爆炸。這種奇特的爆炸使工廠損失慘重，而且令人莫名其妙，因為沒有炸彈落到廠房上，況且車間裏只有面粉和機器，沒有炸藥一類爆炸物品。由於炸彈爆炸的氣浪掀起了車間裏的面粉粉塵，使得空氣中所含的面粉達到了一定的濃度，並且遇火後發生了爆炸。爆炸物是面粉。
“原理和粉塵爆炸差不多。粉塵之所以會成為“炸藥”，是因為粉塵具有較大的表面積。與塊狀物質相比，粉塵化學活動性強，接觸空氣面積大，吸附氧分子多，氧化放熱過程快。當條件適當時，如果其中某一粒粉塵被火點燃，就會像原子彈那樣發生連鎖反應，爆炸就發生。”
“但是現場沒有火啊！”梅子說。
“靜電！”
眾人就像是沒有聽明白一樣看著消防員。
“就是靜電！”他又強調了一遍。
“嗯。”葉明皓說：“現場還有什麽有用的嗎？”
“沒有了。”消防員聳聳肩，說：“全部都燒幹凈了，除了鐵片兒。”
“好的，謝謝。”葉明皓說。
消防員猶豫了一下，轉身，正要朝那片廢墟走去，卻被葉明皓叫住。他看著葉明皓處於黑暗中的臉，說：“怎麽了？”
“你講的二戰故事很不錯！”
“哦。謝、謝謝。”消防員苦笑兩聲說：“那也是我在百度上看到的。”
眾人看著消防員離開的背影。
49，程度（2）
“我有一種不好的感覺。”梅子也走了過來，看著出現在最左邊房子裏正在做收尾工作的消防員，說：“兇手是故意引我們過來的。”
“或者說，兇手給了我們希望，又擊碎我們的希望。”堅子說。
葉明皓點著煙，看著堅子被火光照亮的臉，然後盯著一名個頭矮小的消防員抓著水管正對準二樓的窗戶往裏註水。平心而論，這一次他感到了棘手。四名受害者，僅僅留下了這麽一丁點的線索，還是一個圈套。他感到憤怒，從未有的憤怒！就像被人當面摑了一巴掌般，只想回擊，但那人卻消失的無影無蹤。
“我覺得我們可能被盯上了。”梅子的聲音很小，仿佛在低聲輕語。
“我也有這種感覺。”黑暗中傳來堅子的聲音。
沈默。
而沈默是狗打破的。
“為什麽？”
“我們走進房間聞到的是清香味，沒有絲毫的酸味和苦味，所以這些面粉應該是新鮮的。”堅子說：“前幾日下過雪，房子周圍的雪消融之後，會使面粉便潮，接著很快就會變質。所以，這些面粉應該就是這幾天鋪好的。”
“這就是線索！”狗的眼睛裏閃著光。
“對！”堅子說：“我們只需要調查附近的攝像頭，查找這幾天進入這個院子的人，就清楚了。”
“如果兇手是從平房後面的墻翻進來的，就很難說了。”梅子指著墻說：“有些地方的鐵蒺藜已經被破壞，很有可能是兇手幹的。”他頓了頓，眼睛裏帶著失落說：“從目前來看，兇手的一切行為都極為隱蔽，沒有留下絲毫證據，不可能讓我們鉆這麽大的空子的。”
“媽的！”狗一拳砸在樹上，然後惡狠狠地說：“操！”
“狗，冷靜點。”梅子說：“還有一條線索！”
“什麽線索？”狗轉身，靠在樹上，看著梅子說：“所有的線索都被燒了……我們被耍了！”
他們眼睜睜地看著大火燒毀了一切，沒錯，正如狗所說，他們真的被耍了，而且幾乎毫無辦法。
“還是有線索的。”梅子說：“墻上出現的第四個人。”
狗猛地站直，看了眼梅子、又看了眼葉明皓，說：“對呀！那第四個人是誰？”
“兇手的下一個目標？”堅子說。
“我覺得她可能已經死了。”梅子說。
“死了？”狗快速地說：“這些日子沒有發現另外的死者了。”
“或許只是還沒有被發現而已。”梅子說。
狗突然感到腦子裏空蕩蕩的，一個字都吐不出來，於是說：“葉師傅，平時就你話最多，現在怎麽不吭氣了！”
“嗯，我剛才在算時間。高中畢業後數學就荒廢了，算個月份算了快十分鐘。”葉明皓說。
“算時間？什麽時間？”狗不解地看著葉明皓。
“哦，我的意思是，我比較讚同梅子的說法，一共有四名受害者。”
“我明白了，你的意思是兇手並不是每半年殺害一名女性。”梅子說。
“對。”葉明皓說：“在我們發現的三名受害者有一個規律，她們身體的受傷程度加深。這反映到兇手對暴力的崇拜也在加強。”葉明皓把杯子裏的咖啡全部喝完，感到胃底一陣痙攣。走到垃圾桶扔掉紙杯之後，回到這裏，接著說：“就目前的發現來說，第一名受害者衛彩雲是兇手用鋼針殺死的，第二名受害者陳欣然是被香煙中的硫酸燒毀呼吸道而死的，第三名受害者劉聖君是因為缺氧而死的。所有的死因都一樣，都是窒息。但是程度有所不同，第一名受害者只是被鋼針戳破了肺，到了第二名受害者，死者身上已經出現了嚴重的損傷，最後第三名受害者，兇手把她的頭砍了下來。這說明一件事，兇手施展的暴力程度增加。說明兇手需要對受害者的身體造成更大的傷害才能滿足內心的某種需求。”
“這說明什麽？”狗還是沒聽懂。
“說明兇手殺人的冷卻時間可能不是半年，很有可能也在縮短。”梅子說。
“對。梅子，我數學不好，你幫我算一下吧。”
“OK。”梅子的眼睛裏又出現了光，他清了清嗓子，說：“衛彩雲是去年1月份死亡的，陳欣然是去年7月份死亡的，劉聖君是今年1月份死亡的，每名受害者之間相間大約6個月。如果真的還有一名受害者，那麽應該是11月左右死亡的。就目前來看，陳欣然和劉聖君之間，應該還有一名受害者，很有可能就是墻壁上的那個女人。”梅子突然感到背後一股涼意，他意識到了一件可怕的事情：“葉師傅，如果兇手殺人的冷卻時間在減少的話，那麽很有可能最近又要有新的受害者出現了！”
“對，這就是我們所擔心的。”葉明皓看著墻壁和植物上的黑色灰燼。
“情況甚至會更糟糕！”堅子說：“如果兇手的情緒進一步失控，冷卻時間很有可能會更短。”
“嗯。”
“但是我們還是一點線索都沒有！”狗咬緊牙，一拳砸在墻壁上，墻壁發出一聲悶響。
“別拿自己出氣。”堅子拉住狗的手臂，防止狗將發洩轉為自殘。
“我們並不是沒有任何線索。”葉明皓看著狗，說：“我們可能離兇手已經很近了。”
“什麽？”狗和梅子同時說。
“是的。”葉明皓說。
狗環視了一圈，又問了一遍：“你是說這裏？”
“不是。”葉明皓說：“在我們身邊。”
“我腦子不好使，聽不懂！”
“面粉是這幾天鋪上的，所以可以推測出，兇手一定是知道我們要來，所以鋪好的面粉。”梅子說。
“不是的。”葉明皓說：“我們可以去失蹤組查出那名受害者的身份。”
50，素顏（1）
第十四日。
2017年1月29日，星期一。初三。
馬東辰驚醒過來，看了一眼窗外，只有昏黃的路燈。直覺告訴他，現在距離天亮還有很長的一段時間。
黑暗之中發出了亮光，是蘋果公司的經典鈴聲，伸出手，看了眼刺眼的屏幕，發現上面只有一串阿拉伯數字，對於這種電話號碼，一般而言，他不會選擇接通。然而他剛找到舒服的姿勢，準備再一次努力進入夢鄉，手機的鈴聲又響了。雖然這令他感到憤怒，但警覺地認為，這可能和最近的工作有關。
他是一名獵頭，這不算是常見職業，但一定是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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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時屋內發生了什麽？”消防員語氣謙和了許多。
“我的一位同事拿起一塊抹布，然後房間裏就起火……”梅子說。
“等等！”消防員打斷了梅子的話，說：“你是說拿起了幹的抹布？”
“哦，對，對的。”梅子說。
“房間的空氣裏面是不是有很多的面粉？”
“對。”梅子說：“我們走動的時候確實蕩起了很多面粉。”
“那就沒問題了，就是面粉。”消防員說：“二戰期間，希特勒的空軍不斷轟炸英國，炸彈從天而降。英國一家面粉廠的廠主暗自慶幸炸彈沒有擊中他的廠房，但幾乎與炸彈落下的同時，車間裏自己發生了大爆炸，屋頂飛上了天，爆炸的威力超過了炸彈的破壞作用。與此同時，其他幾家面粉廠也發生了爆炸。這種奇特的爆炸使工廠損失慘重，而且令人莫名其妙，因為沒有炸彈落到廠房上，況且車間裏只有面粉和機器，沒有炸藥一類爆炸物品。由於炸彈爆炸的氣浪掀起了車間裏的面粉粉塵，使得空氣中所含的面粉達到了一定的濃度，並且遇火後發生了爆炸。爆炸物是面粉。
“原理和粉塵爆炸差不多。粉塵之所以會成為“炸藥”，是因為粉塵具有較大的表面積。與塊狀物質相比，粉塵化學活動性強，接觸空氣面積大，吸附氧分子多，氧化放熱過程快。當條件適當時，如果其中某一粒粉塵被火點燃，就會像原子彈那樣發生連鎖反應，爆炸就發生。”
“但是現場沒有火啊！”梅子說。
“靜電！”
眾人就像是沒有聽明白一樣看著消防員。
“就是靜電！”他又強調了一遍。
“嗯。”葉明皓說：“現場還有什麽有用的嗎？”
“沒有了。”消防員聳聳肩，說：“全部都燒幹凈了，除了鐵片兒。”
“好的，謝謝。”葉明皓說。
消防員猶豫了一下，轉身，正要朝那片廢墟走去，卻被葉明皓叫住。他看著葉明皓處於黑暗中的臉，說：“怎麽了？”
“你講的二戰故事很不錯！”
“哦。謝、謝謝。”消防員苦笑兩聲說：“那也是我在百度上看到的。”
眾人看著消防員離開的背影。
49，程度（2）
“我有一種不好的感覺。”梅子也走了過來，看著出現在最左邊房子裏正在做收尾工作的消防員，說：“兇手是故意引我們過來的。”
“或者說，兇手給了我們希望，又擊碎我們的希望。”堅子說。
葉明皓點著煙，看著堅子被火光照亮的臉，然後盯著一名個頭矮小的消防員抓著水管正對準二樓的窗戶往裏註水。平心而論，這一次他感到了棘手。四名受害者，僅僅留下了這麽一丁點的線索，還是一個圈套。他感到憤怒，從未有的憤怒！就像被人當面摑了一巴掌般，只想回擊，但那人卻消失的無影無蹤。
“我覺得我們可能被盯上了。”梅子的聲音很小，仿佛在低聲輕語。
“我也有這種感覺。”黑暗中傳來堅子的聲音。
沈默。
而沈默是狗打破的。
“為什麽？”
“我們走進房間聞到的是清香味，沒有絲毫的酸味和苦味，所以這些面粉應該是新鮮的。”堅子說：“前幾日下過雪，房子周圍的雪消融之後，會使面粉便潮，接著很快就會變質。所以，這些面粉應該就是這幾天鋪好的。”
“這就是線索！”狗的眼睛裏閃著光。
“對！”堅子說：“我們只需要調查附近的攝像頭，查找這幾天進入這個院子的人，就清楚了。”
“如果兇手是從平房後面的墻翻進來的，就很難說了。”梅子指著墻說：“有些地方的鐵蒺藜已經被破壞，很有可能是兇手幹的。”他頓了頓，眼睛裏帶著失落說：“從目前來看，兇手的一切行為都極為隱蔽，沒有留下絲毫證據，不可能讓我們鉆這麽大的空子的。”
“媽的！”狗一拳砸在樹上，然後惡狠狠地說：“操！”
“狗，冷靜點。”梅子說：“還有一條線索！”
“什麽線索？”狗轉身，靠在樹上，看著梅子說：“所有的線索都被燒了……我們被耍了！”
他們眼睜睜地看著大火燒毀了一切，沒錯，正如狗所說，他們真的被耍了，而且幾乎毫無辦法。
“還是有線索的。”梅子說：“墻上出現的第四個人。”
狗猛地站直，看了眼梅子、又看了眼葉明皓，說：“對呀！那第四個人是誰？”
“兇手的下一個目標？”堅子說。
“我覺得她可能已經死了。”梅子說。
“死了？”狗快速地說：“這些日子沒有發現另外的死者了。”
“或許只是還沒有被發現而已。”梅子說。
狗突然感到腦子裏空蕩蕩的，一個字都吐不出來，於是說：“葉師傅，平時就你話最多，現在怎麽不吭氣了！”
“嗯，我剛才在算時間。高中畢業後數學就荒廢了，算個月份算了快十分鐘。”葉明皓說。
“算時間？什麽時間？”狗不解地看著葉明皓。
“哦，我的意思是，我比較讚同梅子的說法，一共有四名受害者。”
“我明白了，你的意思是兇手並不是每半年殺害一名女性。”梅子說。
“對。”葉明皓說：“在我們發現的三名受害者有一個規律，她們身體的受傷程度加深。這反映到兇手對暴力的崇拜也在加強。”葉明皓把杯子裏的咖啡全部喝完，感到胃底一陣痙攣。走到垃圾桶扔掉紙杯之後，回到這裏，接著說：“就目前的發現來說，第一名受害者衛彩雲是兇手用鋼針殺死的，第二名受害者陳欣然是被香煙中的硫酸燒毀呼吸道而死的，第三名受害者劉聖君是因為缺氧而死的。所有的死因都一樣，都是窒息。但是程度有所不同，第一名受害者只是被鋼針戳破了肺，到了第二名受害者，死者身上已經出現了嚴重的損傷，最後第三名受害者，兇手把她的頭砍了下來。這說明一件事，兇手施展的暴力程度增加。說明兇手需要對受害者的身體造成更大的傷害才能滿足內心的某種需求。”
“這說明什麽？”狗還是沒聽懂。
“說明兇手殺人的冷卻時間可能不是半年，很有可能也在縮短。”梅子說。
“對。梅子，我數學不好，你幫我算一下吧。”
“OK。”梅子的眼睛裏又出現了光，他清了清嗓子，說：“衛彩雲是去年1月份死亡的，陳欣然是去年7月份死亡的，劉聖君是今年1月份死亡的，每名受害者之間相間大約6個月。如果真的還有一名受害者，那麽應該是11月左右死亡的。就目前來看，陳欣然和劉聖君之間，應該還有一名受害者，很有可能就是墻壁上的那個女人。”梅子突然感到背後一股涼意，他意識到了一件可怕的事情：“葉師傅，如果兇手殺人的冷卻時間在減少的話，那麽很有可能最近又要有新的受害者出現了！”
“對，這就是我們所擔心的。”葉明皓看著墻壁和植物上的黑色灰燼。
“情況甚至會更糟糕！”堅子說：“如果兇手的情緒進一步失控，冷卻時間很有可能會更短。”
“嗯。”
“但是我們還是一點線索都沒有！”狗咬緊牙，一拳砸在墻壁上，墻壁發出一聲悶響。
“別拿自己出氣。”堅子拉住狗的手臂，防止狗將發洩轉為自殘。
“我們並不是沒有任何線索。”葉明皓看著狗，說：“我們可能離兇手已經很近了。”
“什麽？”狗和梅子同時說。
“是的。”葉明皓說。
狗環視了一圈，又問了一遍：“你是說這裏？”
“不是。”葉明皓說：“在我們身邊。”
“我腦子不好使，聽不懂！”
“面粉是這幾天鋪上的，所以可以推測出，兇手一定是知道我們要來，所以鋪好的面粉。”梅子說。
“不是的。”葉明皓說：“我們可以去失蹤組查出那名受害者的身份。”
50，素顏（1）
第十四日。
2017年1月29日，星期一。初三。
馬東辰驚醒過來，看了一眼窗外，只有昏黃的路燈。直覺告訴他，現在距離天亮還有很長的一段時間。
黑暗之中發出了亮光，是蘋果公司的經典鈴聲，伸出手，看了眼刺眼的屏幕，發現上面只有一串阿拉伯數字，對於這種電話號碼，一般而言，他不會選擇接通。然而他剛找到舒服的姿勢，準備再一次努力進入夢鄉，手機的鈴聲又響了。雖然這令他感到憤怒，但警覺地認為，這可能和最近的工作有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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