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二章臨時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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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氣恰合時宜地安靜下來，我和何肅警覺地盯著面前的女人。這女人剛剛還一副不可一世的囂張氣焰，現在倒完全安靜下來，竟然看起來有些楚楚可憐。
“你剛說什麽？“何肅嚴肅起來，緊皺著眉頭，這才像是我記憶中那個英武的學長。
“我……我……我……“許彩霞說話變得結結巴巴起來，剛剛那不可一世的樣子，全然沒了。
“重覆一遍剛剛的話！”何肅威嚴起來，往日裏那個嘻嘻哈哈的肅哥像是一下子消失了，他的聲音振聾發聵，幾乎把面前的女人嚇得要昏倒在地上。
“你剛剛提到了，父，對吧？”看著何肅這紅臉沒什麽效果，我只好扮個白臉出場了，我盡量壓抑住自己心頭激動的情緒，和顏悅色地對著許彩霞說道。
看許彩霞還是臉色蒼白地站在那裏，既不說一句話，也不做出什麽反應，我只好繼續誘導下去：“最近我們警方發現了一個未命名的宗教組織，他們組織內的成員也將組織裏的神職人員稱作父，不知道你說的這個，是不是我們發現的那個呢？”
我已經盡量在言語中淡化了邪教的性質，但是許彩霞還是臉色蒼白地站在那裏，一句話也不說，一動不動，像是一下子被透支了全部生命力。
看許彩霞還是一動不動，何肅急了，大聲吼道：“你要是還不說，那就把你當作邪教涉案人員一起扣下！”
何肅的吼叫聲似乎才使得許彩霞從恍惚神游中清醒過來，她朝何肅微微一笑，道：“呵呵，邪教？”
“你懂什麽，就把教會稱作邪教？”許彩霞像是已經完全蘇醒了，她又恢覆了剛剛咄咄逼人的樣子，“國家是依法保障每一個公民的宗教信仰自由的，怎麽我信仰的教會，你就要稱它為邪教？你們警察還有沒有王法了？”
“你他奶奶的……邪教分子，還敢狡辯！”何肅怒了，從腰間取下來手銬就要朝著許彩霞拷去，“老子把你抓了！”
“你憑什麽抓我！”許彩霞大聲喊叫道，女人撕心裂肺的喊叫聲可比男人高不少分貝，聽得我耳朵都快要被振聾了，“我一沒偷二沒搶，什麽違法的事情都沒有敢，你憑什麽要抓我！”
我也趕緊攔住了肅哥，雖然眼前這人是邪教成員，但是她說得在理得很，她沒偷沒搶，沒做什麽違法的事情，而且國家保障信仰自由，這樣沖動行事，最後理虧的還是肅哥。因為肅哥身上穿著一身警皮，凡事都要按照規章制度來，一旦被舉報或者怎樣，他可能到頭來什麽都落不下。
但是我不一樣了，我雖然現在是洛河市刑警大隊特聘的偵察專家，但我仍舊是自由身。輿論影響不了我，警隊的規章制度也影響不了我，只要我不做出出格的事情，那麽就什麽事情都不會發生。
我攔下肅哥，那女人才停止了她那歇斯底裏的尖叫。
肅哥一臉不解地看著我，簡直是恨的牙癢癢。我伸手從肅哥手裏拽出手銬，轉身就拷在了許彩霞的手上！
我好歹也是受過警校專業訓練的人，就算中間夾了好幾年沒有練習過，手生了，但是至少速度上還是可以制服這個剛剛長出一口氣的聒噪女人的。
她眼睜睜地看著我如電光火石一般將手上的手銬變戲法似的變在了她的手上，竟然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
等她反應過來的時候，她是帶著一種不可思議的眼神看向我的。
“你……你敢拷我？我沒做任何違法的事！你這是暴力執法！我要投訴！我要投訴！”
我對她微微一笑，道：“你向誰投訴？”
“我向誰投訴？你以為你在這兒就高枕無憂了嗎，我告訴你，你這房子裏都是有監控的！等我出去了跟你們領導投訴，你這身警皮就別想穿了！”許彩霞張牙舞爪地吼叫道。
我無奈地低頭看了看我身上的便裝，道：“我身上哪兒有警皮啊？實話告訴你，我可不是警察，我就是個臨時工。臨時工，你懂吧？”
剛剛還在暴怒中的肅哥一下子樂了，他走上前來拍了拍我的肩膀，道：“你小子，有你的啊，我還以為你臨陣倒戈了呢！”
“肅哥，可不敢胡說八道啊，”我謙虛地笑了笑，轉頭對許彩霞說道：“想要被松開，你就好好回答我的問題，聽到了沒？”
許彩霞努力掙紮了一陣子，發現這些都是徒勞的，甚至手銬都在她的手腕上磨出一條暗紅色的血線的時候，她才懊惱地垂下頭去，嘆了一口氣：“你問吧。”
我喜出望外，沒想到她這樣爽快。
“聶奇峰他，跟你是同一個組織的人嗎？”
“他不是，我之前帶他見過父，也帶他去過教會，但是這個吝嗇鬼，聽到要向教會捐獻部分產業就退縮了，打死也不加入教會。”
“那他辦公室裏的大黑天畫像，是哪兒來的？”
許彩霞擡起頭來，用茫然的眼神看著我。過了好一陣兒，她才說道：“你說什麽東西，我聽不懂。”
我這才猛然想起來大黑天在他們這個邪教組織裏，叫做什麽……神主？
“神主畫像，”我板著臉又重覆了一遍，“聶奇峰在頂樓辦公室裏所懸掛的一副神主畫像，是哪兒來的？”
“是父送給他的。”
果然如此！
“那聶奇峰口中的上師仁波切，就是你們的父嗎？”
“是。這個死鬼非覺得父是藏傳佛教裏的喇嘛，吝嗇得要命，不願意向教會捐獻產業，卻非要父保佑他財源滾滾。父沒有辦法，看在我的面子上，送他了一副神主的畫像，希望有朝一日他能悔改。”
聽到這裏我不禁笑了笑，看樣子聶奇峰還真當不知道這個邪教的事兒，只是一個庸俗的商人。不過很明顯，到了最後他也沒能悔改。
“那你們的這位父，他老人家現在如何？”
下一個問題我還沒來得及問出口，就被何肅搶先提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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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剛說什麽？“何肅嚴肅起來，緊皺著眉頭，這才像是我記憶中那個英武的學長。
“我……我……我……“許彩霞說話變得結結巴巴起來，剛剛那不可一世的樣子，全然沒了。
“重覆一遍剛剛的話！”何肅威嚴起來，往日裏那個嘻嘻哈哈的肅哥像是一下子消失了，他的聲音振聾發聵，幾乎把面前的女人嚇得要昏倒在地上。
“你剛剛提到了，父，對吧？”看著何肅這紅臉沒什麽效果，我只好扮個白臉出場了，我盡量壓抑住自己心頭激動的情緒，和顏悅色地對著許彩霞說道。
看許彩霞還是臉色蒼白地站在那裏，既不說一句話，也不做出什麽反應，我只好繼續誘導下去：“最近我們警方發現了一個未命名的宗教組織，他們組織內的成員也將組織裏的神職人員稱作父，不知道你說的這個，是不是我們發現的那個呢？”
我已經盡量在言語中淡化了邪教的性質，但是許彩霞還是臉色蒼白地站在那裏，一句話也不說，一動不動，像是一下子被透支了全部生命力。
看許彩霞還是一動不動，何肅急了，大聲吼道：“你要是還不說，那就把你當作邪教涉案人員一起扣下！”
何肅的吼叫聲似乎才使得許彩霞從恍惚神游中清醒過來，她朝何肅微微一笑，道：“呵呵，邪教？”
“你懂什麽，就把教會稱作邪教？”許彩霞像是已經完全蘇醒了，她又恢覆了剛剛咄咄逼人的樣子，“國家是依法保障每一個公民的宗教信仰自由的，怎麽我信仰的教會，你就要稱它為邪教？你們警察還有沒有王法了？”
“你他奶奶的……邪教分子，還敢狡辯！”何肅怒了，從腰間取下來手銬就要朝著許彩霞拷去，“老子把你抓了！”
“你憑什麽抓我！”許彩霞大聲喊叫道，女人撕心裂肺的喊叫聲可比男人高不少分貝，聽得我耳朵都快要被振聾了，“我一沒偷二沒搶，什麽違法的事情都沒有敢，你憑什麽要抓我！”
我也趕緊攔住了肅哥，雖然眼前這人是邪教成員，但是她說得在理得很，她沒偷沒搶，沒做什麽違法的事情，而且國家保障信仰自由，這樣沖動行事，最後理虧的還是肅哥。因為肅哥身上穿著一身警皮，凡事都要按照規章制度來，一旦被舉報或者怎樣，他可能到頭來什麽都落不下。
但是我不一樣了，我雖然現在是洛河市刑警大隊特聘的偵察專家，但我仍舊是自由身。輿論影響不了我，警隊的規章制度也影響不了我，只要我不做出出格的事情，那麽就什麽事情都不會發生。
我攔下肅哥，那女人才停止了她那歇斯底裏的尖叫。
肅哥一臉不解地看著我，簡直是恨的牙癢癢。我伸手從肅哥手裏拽出手銬，轉身就拷在了許彩霞的手上！
我好歹也是受過警校專業訓練的人，就算中間夾了好幾年沒有練習過，手生了，但是至少速度上還是可以制服這個剛剛長出一口氣的聒噪女人的。
她眼睜睜地看著我如電光火石一般將手上的手銬變戲法似的變在了她的手上，竟然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
等她反應過來的時候，她是帶著一種不可思議的眼神看向我的。
“你……你敢拷我？我沒做任何違法的事！你這是暴力執法！我要投訴！我要投訴！”
我對她微微一笑，道：“你向誰投訴？”
“我向誰投訴？你以為你在這兒就高枕無憂了嗎，我告訴你，你這房子裏都是有監控的！等我出去了跟你們領導投訴，你這身警皮就別想穿了！”許彩霞張牙舞爪地吼叫道。
我無奈地低頭看了看我身上的便裝，道：“我身上哪兒有警皮啊？實話告訴你，我可不是警察，我就是個臨時工。臨時工，你懂吧？”
剛剛還在暴怒中的肅哥一下子樂了，他走上前來拍了拍我的肩膀，道：“你小子，有你的啊，我還以為你臨陣倒戈了呢！”
“肅哥，可不敢胡說八道啊，”我謙虛地笑了笑，轉頭對許彩霞說道：“想要被松開，你就好好回答我的問題，聽到了沒？”
許彩霞努力掙紮了一陣子，發現這些都是徒勞的，甚至手銬都在她的手腕上磨出一條暗紅色的血線的時候，她才懊惱地垂下頭去，嘆了一口氣：“你問吧。”
我喜出望外，沒想到她這樣爽快。
“聶奇峰他，跟你是同一個組織的人嗎？”
“他不是，我之前帶他見過父，也帶他去過教會，但是這個吝嗇鬼，聽到要向教會捐獻部分產業就退縮了，打死也不加入教會。”
“那他辦公室裏的大黑天畫像，是哪兒來的？”
許彩霞擡起頭來，用茫然的眼神看著我。過了好一陣兒，她才說道：“你說什麽東西，我聽不懂。”
我這才猛然想起來大黑天在他們這個邪教組織裏，叫做什麽……神主？
“神主畫像，”我板著臉又重覆了一遍，“聶奇峰在頂樓辦公室裏所懸掛的一副神主畫像，是哪兒來的？”
“是父送給他的。”
果然如此！
“那聶奇峰口中的上師仁波切，就是你們的父嗎？”
“是。這個死鬼非覺得父是藏傳佛教裏的喇嘛，吝嗇得要命，不願意向教會捐獻產業，卻非要父保佑他財源滾滾。父沒有辦法，看在我的面子上，送他了一副神主的畫像，希望有朝一日他能悔改。”
聽到這裏我不禁笑了笑，看樣子聶奇峰還真當不知道這個邪教的事兒，只是一個庸俗的商人。不過很明顯，到了最後他也沒能悔改。
“那你們的這位父，他老人家現在如何？”
下一個問題我還沒來得及問出口，就被何肅搶先提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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