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開始聽起張丘說起那段塵封的往事。

那是兩年前，環衛工人在公園草地上發現一個睡袋，打開一看是一具裸、體女、屍，莫大的驚嚇後慌張地報了警。

殺人拋屍到公園，這樣的案件性質相當惡劣，接到報警局裏就決定成立特別專案組力求迅速偵破。

特別專案組迅速成立了起來，由何肅和張丘帶隊，組員兩人自行選擇。

當時張丘的侄子小張剛剛加入刑警隊，還是實習生，被張丘否決了他的自我推薦，沒想到卻陰差陽錯救下他的性命，張丘更沒想到的是因為對於案子的狂熱終究還是沒能讓小張逃脫死亡的命運。

四名幹練的精英被選中隨著何肅張丘來到公園，公園早已拉開了警戒，證物組和法醫早已進場等候，在專案組到來之前盡量維持原樣。

血跡已經被擦幹凈了，除了被惡意劃割和開膛之外，其他地方依舊光滑如玉。

看屍體身上的刀口，兇手不像是使刀熟手。沒有頭部，也無法快速確認身份，看起來兇手心理素質過硬，想得也很周全。

現場勘察未果，何肅只得讓先把屍體運回警局，讓法醫進一步解剖檢測，專案組的人先收集各方線索確認死者身份。

詛咒才剛剛開始。

當晚，專案組六人忙碌到淩晨兩點，整理好混亂的文件，何肅將各個任務逐一分配下去，並將相關文件分發下去，讓他們在家的時間也要緊追案子。

四人先行出門，上了同一輛辦案車，何肅和張丘一直在警局待到早上七點，剛準備休息時候被值勤交警告知四名刑警的辦案車昨夜跌下大橋，在河裏泡了一夜。被晨跑的市民發現，現在正著手打撈。

何肅和張丘聽到十分震驚 昨天剛挑選的專案組員一夜之間全部身亡，這是巧合？還是蓄意為之?

乘交警車去大橋看了現場，大橋的鋼鐵橋欄已經被撞開了一個缺口。辦案車只是小型轎車，能把橋欄撞出缺口，這是多快的速度？

何肅當時面色就變了，對張丘說：“回去叫人檢查我們的辦案車。”

檢查結果，兩輛辦案車都被動了手腳，不僅拆除了剎車，更是改動了郵箱，即便那輛辦案車不跌落到河裏也會因為過熱點燃漏流的燃油引爆油箱。

“最後案子被上面壓了下去，我們最後連死者的身份都沒弄清楚。”張丘語氣顯得異常蕭索和悲涼。

我愕然的聽完，不禁開口問道：“豈不是一開始何肅就知道面具的事?”

張丘說：“他當然知道，他還告訴我你一眼就能看出面具不同，這案子才可以交給你。”

小醜面具，動警車手腳，偷屍、體，襲警，這兇手怎麽就如此膽大包天無所不為?

張丘：“現在我們還沒搞清楚受害者的聯系，下手的動機，兇手這一連串的行徑，究竟是在示威，還是在玩火？”

一直沈默的林怒軒突然發話：“說起這個面具，我覺著有點像是一個邪、教的標志。”

我和張丘都有些驚訝：“邪、教?”

張丘略微支起身體：“小林啊，你也知道你剛來不久，以後有的是機會。”

林怒軒顯然也想到張丘會這麽說，當即表示：“張哥，我明白。”

我像是在一旁看了個啞劇，當即也默不作聲了。

回去的路上，我點燃一根煙，夾著煙的手放在車窗外。“你說的那個邪、教是什麽情況？”

林怒軒認真看著路，“也許只是巧合，四五十年的事了，早就沈沒在歷史的洪流之中了。”

我側著頭看著這人，想起自遇見他到現在，他臉上幾乎沒什麽表情變化，這是他刻意表現成這樣?還是他本身就是這個樣子?

“跟我說說不為難你吧？”

“沒什麽為難不為難的，只是有些事，知道得越少，反而對自己越好。”

我本來就屬於那種越是不讓我知道我越是好奇的人，他這麽隨意一說反倒把我內心的好奇念頭給勾了上來。但看林怒軒那個樣子，估計也不是那麽好開口的主，只得暫時按下強行誘導和拐彎抹角打探的套路。

我伸回手假吸了一口煙，“這個案子你有什麽看法？”

林怒軒很淡然地說道：“看法算不上，只是這個兇手，也太全能了一點。”

“全能?”

“快速殺人，殺人的手法還覆雜，偷屍、體，回現場，襲警……且不說這些都是難度不低的行動，就算他有能力完成，他哪來那麽多時間和精力短時間之內做出那麽多的事？”

“這……”林怒軒的話如醍醐灌頂，我們都在追尋案件本身的聯系，線索，把這麽常識的事居然給忘記了。

我順手把香煙彈了出去，略微沈思，然後不禁問道：“照你這麽說，兇手擁有著一個團體?”

“團體很不恰當，團隊中沒辦法保證彼此的忠誠度，我更傾向於兇手隸屬於或者擁有著一個組織。”

“有組織，還有不菲的能力。這麽說來兇手極有可能具備著相當的財力與地位。”

“別的不論，CBD大樓裏作案又能抹掉監控有幾個能做到？”

說到這我才想起，剛來洛河市的時候肅哥給我看的文件裏，那名在CBD大樓遇害的死者，細下想來我當時好像確實沒有關註監控這一環，兇手在老總取個鑰匙回來的時間不見了，顯然對大樓環境極為熟悉。但這樣的商務大樓，怎麽可能沒有監控？所以避開監控最簡單的辦法就是抹掉監控。

那後面那名死者呢？兇手為什麽要費盡心機把屍體從警局盜走？襲擊警察這種風險這麽大的事又是因為什麽呢？

正在我胡亂猜想的時候，林怒軒平靜的聲音又傳來：“可以查查第一名死者的身份和地下關系網。”

我楞了楞，“第一名死者?”

“CBD大樓那個。”

“你們警方都沒確定身份我怎麽查？”

“你是偵探，你會有辦法。而且現在沒人主持大局，肅哥把案子交給你，於情於理都該你去主導。”

“成成成。可現在張哥又進了醫院，我怕……”

“我可以做你的後備。”

我又楞了楞，林怒軒是出於什麽對這案子這麽上心？難不成想出名？想到在醫院的時候張丘說什麽剛來不久有的是機會，我暗下確定了這個想法。

“成，那現在就我主導，你旁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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