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識到對方收到了姚嬈的短信，二人面面相覷。

晏清卓下意識的反扣手機，不讓他看到內容。

謝漱溟被她心虛的動作逗笑，“她給你說了什麽悄悄話？不能讓我看到？關於我的？”

晏清卓反問：“她跟你說了什麽？”

謝漱溟收斂笑容，“分手。”

晏清卓表情淡淡，“哦。”

謝漱溟撥號，對方已關機。

晏清卓道：“現在趕去她家，說不定還來得及，反正你會爬窗。”

謝漱溟道：“你這是取笑我嗎？”

晏清卓道：“我不是跟你開玩笑。”

謝漱溟收起手機，“公主殿下果然單純。”

晏清卓惱怒，“你什麽意思？”

“意思是她怎麽決定都好，我只能選擇接受。”

“她是你女朋友，你……”

謝漱溟糾正她，“已經分手了，前女友。”

“謝漱溟！”

謝漱溟笑，“我發現你平時很少叫我名字，今天叫了好幾次。”

晏清卓跟他不在一個平面上，“你怎麽想的？”

“好聚好散，這是她的選擇。”

“你為什麽不去挽留？”

謝漱溟不禁笑道：“公主殿下，說你單純還真是天真，你難不成以為，我和她山盟海誓，山無棱天地合乃敢與君絕嗎？”

晏清卓楞住。

謝漱溟道：“沒那麽刻骨銘心，我們才幾歲，大家喜歡就在一起，合適的時候分開，你高興我也高興。她遇到這種事，她選擇了逃避，並不代表我沒有和她一起面對的決心，可是她逃了。所以，就這樣。”

“可是你明明……之前……你們那麽……”

她也覺得自己可笑，怎麽會以為愛情都是天長地久的呢？

“我和她在一起玩的挺好，她性格很可愛我很喜歡，分開了也沒什麽可惜。之前我們是男女朋友，關系親密不是理所當然嗎？不親密才有問題吧？”

她覺得她的愛情觀受到了沖擊，真是滑稽，她怎麽能相信和謝漱溟這種人談論天長地久。

“我要回家。”

謝漱溟道：“好，不早了，回得太遲你媽媽會擔心。”

第二天是清明假期的第一天，她蒙著被子睡到下午兩點。

聶洛敲門進來，穿著圍裙，手裏拿著剝好的榴蓮，拿起一塊吃，“晏晏，我真懷疑你昨晚幹什麽去了？”

每次媽媽話中的內涵都讓她無可奈何，她從被子裏爬出來，露出腦袋，“我只是學習太累。”

“噢可憐，現在的孩子學業壓力真大，要不要吃榴蓮？”

她坐起來，張口，聶洛坐過來餵她，“你引以為傲的生物鐘呢？”

平常晏清卓準時六點起床，睡到下午兩點，太意外了。

“被狗吃了。”

聶洛：“……發生什麽事了？”

晏清卓想了想，省略名字，把姚嬈換成隔壁班的一個女同學，大概將事情講給聶洛聽。

聶洛聽完後嘆口氣，將水果盤放在床頭，抱住女兒，“晏晏，要保護好自己。”

“我只是覺得太難過了，她發短信說她走了，說永不相見，我是不是真的再也見不到她？這還沒畢業呢。”

聶洛認真的看著她，“離開是好事，見著你們這些老同學，反而會讓她想起曾經的不愉快，為了她幸福的生活，我的寶貝女兒會理解吧。”

晏清卓點點頭。

聶洛道：“但是你們三個學生直接去那個老師家裏，太莽撞了。”

“媽媽……”

“你說的兩個男同學，其中一個是上次見到的……漱溟？”

她點點頭。

“這個孩子真是……”聶洛笑著搖頭，“真是一個好孩子，你就是喜歡他？”

媽媽話題轉得太快，她楞了楞，“沒有。”

“是嗎？”

“沒有，他以前有女朋友，我怎麽會喜歡他，而且他成績好差。”

聶洛噗嗤一聲笑了，“呦？晏晏以成績衡量別人嗎？”

“哎沒有，他這個人喜歡欺負同學，上自習課從來不看書還搗蛋，天天打架還和班主任作對……太、太惡劣了……”

聶洛一副我懂的表情，“有一句話是怎麽說來著……嘴上說著不要，身體卻很誠實……”

晏清卓：“……”媽媽你又看霸道總裁文。

聶洛道：“行了，趕緊起床，我們今天去給你爸爸掃墓，後天肯定人多。”

她點點頭，媽媽提起爸爸，還是會難過。

晏清卓穿了黑色的風衣外套，聶洛去樓下開車，清明時節，細雨紛紛，山城的清明則多了一份潮濕。

到達山城烈士陵園，母女兩人撐著大黑傘。

墓碑上照片裏的晏父笑容爽朗，她奉上鮮花，三鞠躬。

聶洛道：“你爸爸還是挺帥的。”

“嗯。”

“那次地震也來得突然，晏晏，上個月的地震你有沒有害怕？”

“沒有，我不怕。”

“聶洛？”

母女二人回頭，晏清卓看到一位身著正裝的高大男子。

“江總，你好。”

晏清卓微微頷首，“江叔叔好。”

“你女兒？”

聶洛道：“嗯。”

“很漂亮。”

“謝謝江叔叔。”

後來晏清卓了解到，這位江總大名江臨易，是某位成功人士，正追求她母親。

只是每個人都有執著一生的東西，恰巧聶洛也有。

她曾擔心媽媽是因為她選擇單身，為此進行過一次母女間的談話。

“媽媽，我很喜歡江叔叔，他對我也很好。”

聶洛知道女兒所指何意，“媽媽也欣賞他，但是很不巧，你爸爸占據了所有，他不可能。”

她又看不懂了，“為什麽？”

聶洛道：“你爸爸是我的唯一，永遠不會改變。”

“可是你還有追求幸福的權利。”

聶洛摸摸她的頭，“媽媽不需要，有你，有你爸爸，我已經不需要其他。”

見女兒還是不懂，聶洛笑道：“你以後會明白的，他是唯一的存在。”

她想，也許多年後，她會明白。

現在是清明假期，她單方面的和謝漱溟冷戰，假期肯定不會出去和他玩，但是其他同學……好像沒有能一起出去玩的交情。

假期第二天，她窩在家裏看漫畫、看小說，追電視劇，謝漱溟打來電話，摁掉，不接。

溫木笙來電，估計也是被謝漱溟勒令，她不好意思摁掉，接起，“餵？”以為是謝漱溟。

“晏清卓？你有時間嗎？”

“怎麽了？”

“可以……陪我逛街嗎？”

真是稀罕事，溫木笙邀請她逛街？

“好，你在哪？”

“就在你家附近的人民公園。”

晏清卓穿外套出門，看到人民公園大門口的溫木笙，快步走過去。

“你要買什麽？”

溫木笙道：“周五是謝漱溟的生日，我想給他買生日禮物。”

晏清卓更加覺得看不懂了，溫木笙小姑娘到底喜歡哪位啊。如果喜歡沈齊予，她會松口氣，如果喜歡謝漱溟，那就是她情敵，她不能太友善啊。

“你打算買什麽？”

“不知道，我不知道他喜歡什麽。”

晏清卓道：“太巧了，我也不知道他喜歡什麽。”

溫木笙：“……”為什麽這麽冷？

晏清卓拿主意：“那我們先去信達廣場看看。”

兩人沿著路走，晏清卓道：“據我所知，他有打游戲，不如送個皮膚。”

溫木笙懵了，“什麽皮膚？”

因為聶景伊和聶景川都是網癮少年，都玩LOL即英雄聯盟，經常買游戲裏的人物皮膚所以她才有所了解。

“英雄聯盟，一款游戲，可以用人民幣買皮膚。投其所好。”

溫木笙：“啊？會不會太敷衍？”

晏清卓轉念一想，確實很浮誇，“他平時不是喜歡打籃球嗎，你買一只籃球送他。”

溫木笙皺眉頭，“還是不太好。”

晏清卓：“……那送他一支鋼筆？”

溫木笙：“啊？”確定不是開玩笑嗎， “他不愛學習呀……”

晏清卓：“……所以你出門前就沒想買什麽？”

溫木笙道：“所以我才找你一起出來。”

晏清卓道：“我覺得謝漱溟這人太能挑剔，買什麽都不會滿意的。”

溫木笙囁囁喏喏，“那你想好送他什麽了嗎？”

晏清卓道：“生日蛋糕。”

溫木笙：“……”好敷衍，“可是沒有紀念意義啊。”

“紀念意義？謝漱溟看起來像是會把別人送的生日禮物保存很久的人嗎？”

溫木笙搖頭。

“那就對了，你送他什麽他事後可能根本不會記得。”她起了點小心思，“哦……難道是你暗戀他所以希望送他一個有意義特別一點的生日禮物，讓他好好保存？”

太可惜了，看不出來一點不正常的表情，溫木笙反應太慢。

“我就是想選一個有意義的禮物。”

晏清卓道：“那定制吧。”

溫木笙問：“定制什麽？”

“咱們山城有不少工藝人，比如雕刻一只謝漱溟？”

“這個主意……好像還可以。”

什麽叫還可以？晏清卓真是無奈，“我知道一家，離這不遠，我帶你去。”

作者有話要說： 想起曾經看過一篇小說，裏面有一句話:年少的你只說喜歡不談愛。可能原話有出入。

很喜歡的一位作者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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