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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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管處擁有不下於十個山海界,也不知道是怎麽將這麽多塊大陸疊加到一個地方的，按照蘇翊猜測，大約是不同的空間。
最頂層有一整層都是空著的，這裏每一扇門後都連著一個山海界。
鸞鳥帶著兩人到了十號門前。一路上到處都是陣法，若是沒有人帶著,大約在第一步的時候，就不知道被傳送到哪裏去了。
在進門之前,饕餮停住了腳步,沒有立即進去。
鸞鳥不太敢催促,問道：“您怎麽了？”
饕餮瞇著眼睛打量著這一排的門道：“十號不會是最小的界吧？”
鸞鳥心虛地笑了一聲：“怎麽會呢,您知道的,太小的界是很難被捕捉到,也很難與此界重疊。”
“哦，是麽,我現在不想去十號，我覺得九這個數字挺好的。”
鸞鳥腦門上要冒汗了，他趕忙道：“您就別為難我了,我也只有權限開十號山海界，旁的我根本打不開,如果您真想換,您再跟白澤大人商量商量？”
饕餮瞥著他著急冒火的模樣,縮回了爪子道：“算了,就這個吧。”
“好嘞,您請,小心腳下。”說著手放在門上，似乎有陣法被解開了，門被推開。
沒想到這道門竟然開在大海之上，兩人一腳踏進去直接踩空，蘇翊沒站穩，直接往下掉去，饕餮急急一躍用背部接住了她。
“沒事吧？”
“沒事，我還有飛行符可以用。”這符還能用兩天。
鸞鳥進來後就變回原型高高地飛了起來。
饕餮低吼了一聲，張嘴吐出一口氣，將他吹的東倒西歪搖搖欲墜。
鸞鳥在狂風中艱難晃悠了半天，好容易才穩住身形，但是羽毛上全都是水，被饕餮註視著他都不敢把水給抖落。
“您這是做什麽！”鸞鳥委屈，一個兩個都來欺負他。
“怎麽不早提醒進來是大海！”
“我提醒了啊，註意腳下！”鸞鳥欲哭無淚。
不得不說，饕餮這時候得罪白澤，確實不是時機，十號山海界不小，不僅不小，還相當的大，然而，這裏百分之八十都是大海，剩下的百分之二十有一半是沙灘，另外一半是陸地，然而這一點點陸地上又能有什麽好食材。
饕餮快要氣炸了。
鸞鳥看他如此生氣的模樣，都不敢上前了，他撲騰著飛回了出口處：“那個，我在門口等你們！”
說完就直接跑了。
饕餮猛地張口，朝著他飛遠的方向長吸了口氣，霎時間海浪翻滾，足有千尺之高，整片大海都猶如被煮沸了一般晃蕩了起來。
蘇翊以為他還在生氣，伸手摸了摸他的角。
她已經發現了，饕餮的角似乎有點敏感，會很癢，只要一模它就會僵硬。
果然，摸了一下之後，饕餮頓時不動了，抖了抖毛，過了好一會才低聲道：“那裏不要亂碰。”
蘇翊嗯了一聲，語氣正經地道歉：“對不起，你不要生氣了。”
“沒有。我想看看這裏有什麽。”
從前洪荒界的大海也非常大，這裏陸地只有那麽一點點，看不出來這片海屬於從前的哪個地方，它需要看一下海中有什麽動物才能大致確定。
在海水被激蕩開之後，原本平靜的海面上突然隆起了兩座高山，那山相聚不太遠，很大，黑褐色，上面沒什麽植物存在，看形狀也稍微有些怪異。
饕餮上前，繞著山轉了一圈，突然猛地張嘴，那兩座山被牽引著往空中飛了起來。
蘇翊這時才驚詫地發現，那哪裏是兩座山，分明是兩個巨大無比的螯。這是一只身長千裏的大蟹。
這麽巨大的一只，得有多少肉啊，蘇翊的眼睛都在放光。
似乎察覺到了危機，大蟹奮力揮動兩個螯，那螯在空中張開，發出呼呼的破空聲，帶起空氣流動，仿佛能割裂空間一般。
饕餮的身形對比它，就像螞蟻對比大象，微不足道不值一提，然而饕餮卻並不害怕。它不閃不避，仰頭看著快要砸到眼前的巨螯。
“危險！”蘇翊的手抹上了飛行符，但人還沒飛起來，就被饕餮給拉了回來。
“沒事。”說著長吸了口氣，這只身廣千裏的蟹，就開始往饕餮口中飛。
蘇翊一向冷靜至持的表情又一次破裂開。
雖然知道饕餮的儲物空間在腹中，但是這麽大一只的大蟹都吞了下去，它腹中空間到底有多大。難道是無邊無際麽？
話沒問出口，饕餮就仿佛要將這片大海給掏空一般，再一次在海中攪動了起來。
大蟹消失後沒多久，饕餮向前飛去，沒多久，就又有一只與大蟹差不多大小，同樣身廣千裏的巨魚露出水面。似乎這片大海的動物都變異了似地，每一只都大到沒邊。
但這也正和了這兩只的胃口。
這只巨魚還沒有完全出現，饕餮就直接往嘴裏塞。
接著是一只很像牛一樣的魚，那魚皮也如牛皮一樣，長著細密的毛而不是鱗片。
海中有不少小魚，約莫是見過了大魚之後，饕餮對這些不夠塞牙縫的小魚並沒有放在心上，看也沒看就直接向前飛，這次遇到了一座真正的海中山。饕餮在山底翻攪了一會，水中漂上來不少巨大的石距，也就是章魚。
“此處約莫是南山以南的地方。”饕餮道。
蘇翊並不知道南山在哪，這一趟雖然沒有找到可以養殖的動物，但是光是現在收獲的這些就已經夠他們吃上一陣了。
回到陸地上又巡視了一遍，這塊陸地太小，有一片不大的樹林，林裏生長著一種毛很長的奇怪猴子，那猴子黑糊糊臉皺巴巴的，長得很醜，饕餮只看了兩眼就直接扭頭走了。
蘇翊目光轉了一圈，突然看到一只巴掌大的東西朝自己飛了過來，直接落在了她口袋裏。
饕餮似乎沒有發現那東西，道：“回去吧。”
“嗯。”蘇翊手伸進口袋，就發現這小東西仰頭可憐巴巴地看著自己，它瘦瘦小小的，就像個小奶貓一樣可憐，長的也與奶貓無異，可愛異常。蘇翊與它對視了一會，終究沒有掏出來扔掉。
這種陌生的山海界，蘇翊非常有經驗，不用人帶都能找到出口，指揮著饕餮回到進來的點，她也沒用鸞鳥開門，就帶著饕餮出來了。
鸞鳥果然還守在門口，靠著門邊在玩游戲，聽到響動後他第一時間將手機藏在了腋下。
似乎，這個的儲物空間在胳肢窩裏。
見人還站著不動，饕餮冷聲道：“帶路。”
“哦哦，這邊走。”鸞鳥想看看裏面被攪合成什麽樣了，但是這情形只能將人送走之後再回來看了。
沒再見白澤，兩人直接回到了一樓大廳。
騶吾的事情已經辦好了，武蘿也坐在他旁邊等的昏昏欲睡起來。
“等很久了？”蘇翊問道，竟覺得有點點心虛。
她跟饕餮大吃了一頓，卻讓他們在這裏空等。
一看到蘇翊，武蘿就立即站起了身：“沒多久。你們去哪了，吃過飯了麽？食堂似乎已經關了。”
“你們在食堂吃的？”
“嗯，味道挺不錯的，不過還是你做的最好吃。計蒙請我們吃的，還加了很多菜，嘿嘿。”武蘿笑得一臉蕩漾。
蘇翊的心情跟著好了起來。
“我們是在樓上食堂吃的，事情都辦完了？夜裏還有火車，現在十二點，還趕得上。”
武蘿搖了搖頭道：“不用不用，計蒙告訴我，妖管處其實有順風車可以打，我們能坐那個回去。”
“順風車？打車軟件？”
“嘿嘿，差不多。”
要打車，出錢的肯定是蘇翊和武蘿，騶吾龍魚純屬蹭車的。
龍魚小聲道：“我從前是仙人坐騎，也能載你們回去的。”
武蘿眨眨眼問：“那也好，但是你認識路麽？”
龍魚：“……”
他確實不認識路。
幾人站在門口商量如何回去的事，沒多久燭陰也被九鳳送了下來。見他們似乎很苦惱的模樣，九鳳直接掏出手機：“要回清溪市是麽，我幫你們叫車。”
兩分鐘之後，一只鳥形的車停在了幾人面前，說是鳥形，就是比普通的轎車長一點，還多了鳥翅膀，並且材質也是皮而不是鋼鐵。
車門自動打開，車上傳出個有些好聽的男聲道：“請乘客及時上車。”
“車來了，你們快上去吧，回見。”九鳳說著就轉身進屋了。
幾個人第一次見到這種車都頓了幾秒，還是武蘿先走了上去。饕餮走在最後，上車前，它瞥了眼車頭位置。
內部還挺舒適，兩側是兩排沙發，並不是一個個的座位。沙發非常柔軟，坐上去跟陷在雲朵裏似地。
前面有個隔板，武蘿不安分地扒拉開隔板去看前面的司機。
確實有司機在，隔板被打開，一個看著不到三十的青年一頭紮起的彩色長發，黑西裝，還戴著個黑超眼睛坐在前面，帥氣的不得了。他回頭朝眾人點了點頭：“坐穩了。”
說著，車子就突然啟動，竟是直接飛了起來。
武蘿哇哦了一聲，兩側的窗子變得透明起來，可以看到外面，確實是在天上飛，速度還非常快。
“啊，我知道你是誰了，你是鯤鵬！”武蘿小聲尖叫道。
前面的司機沒回頭，打了個響指道：“繽果，你猜對了，加一分。”
“你平時不是那樣麽？”武蘿用手比劃著問。
“是兼職，這份也是兼職，看到墻上的二維碼了麽，可以掃一掃加我，以後有出行需要都可以找我，首次乘車價格有優惠。不管是天上地下還是海上，無處不去。”
蘇翊低頭看了看，還真看到了墻上貼著的二維碼。
武蘿立即掃了一下，是個公眾號，竟然做的像模像樣，可以直接點擊乘車。
“這個不錯。我們店裏也可以搞一個。”武蘿讚嘆道。
鯤鵬的速度很快，不過十分鐘，幾人就回到了福華街上。下車後鯤鵬瞬間消失不見。
騶吾帶著龍魚回了重明那邊，這邊妖管處地方挺大，他可以厚著臉皮蹭住一段時間，等收入穩定了再搬出去。
龍魚亦步亦趨地跟著他走了。
燭陰在九鳳的邀請下也加入了妖管處，現在能光明正大地回去。
時隔一個多月再次站在飯館門口，仿佛隔了一個世紀那麽久。
店裏還像離開時一樣，門沒有關上，大約是因為空間不同，並沒有什麽灰塵飄進來，走廊的地面上幹幹凈凈的，只是一直掛在門邊的籠子中空空蕩蕩的，吐綬鳥不見了。
武蘿率先跑進去，然後就聽著她額了一聲。
蘇翊也跟著進去，見到了讓她有點呆滯的一幕。
收銀臺上，原先一直飛在空中的鰨鰨魚站在魚缸邊，吐綬鳥親昵地蹭著它的臉頰，長長的尾巴搭下來一晃一晃的。
有人進來，鰨鰨魚受驚地飛了起來，吐綬鳥也揮起翅膀跟在它身邊，兩只在空中依舊纏纏綿綿的。
“它們這是在一起了？”武蘿擡手，招呼鰨鰨魚下來。鰨鰨魚落在她手臂上，吐綬鳥也跟著站了上去。
“你這家夥，竟然也會撩妹了！”武蘿點了點吐綬鳥的腦袋。
蘇翊有些閑不住，進屋就想收拾，但是還沒動，口袋就動了動，兜裏有東西鉆了出來。
沒站穩，小家夥直接從她口袋掉到了地上。
“嗚嗚。”小小的嗚咽聲傳出。
蘇翊這才想起來自己還帶出來了一個東西，先前到口袋之後它就睡著了，因為太小，這一路上她也沒想起來。
正準備彎腰撿起來，身邊就突然竄過來一個影子，一把將小家夥按在了抓下。
那動物實在很小，只有巴掌大小，毛色不長，微黃，就像是橘貓一樣，毛茸茸的。長得有點像貓又像獅子，一雙眼睛又大又圓。這會被饕餮按住，它也只有四爪能動。
小小的爪子在空中掙紮了半響，卻沒有任何用處，它似乎什麽能力都沒有。
蘇翊剛這樣想著，就突然發現那小動物像是發怒了一樣，爪子突然蹬直，嘴巴也有些鼓起來，然後，就見它身上短短的毛在瞬間瘋長起來，沒多久，原本巴掌大小的小毛團，就膨脹成了成年大貓的大毛團，毛長的差點將它的臉都給擋住了。
饕餮也有些好奇地挪開爪子，小東西立即翻身，身上的毛炸的像獅子似地。
武蘿註意到了這邊的情況，放下鰨鰨魚將小東西拎了起來。
“這是什麽？”
“我們進了妖管處十號山海界，我在那裏撿到的。”
“它看起來好弱，這肉還沒鰨鰨魚多呢。不過還挺可愛的。”武蘿撥開它臉上的毛發看了看，這會小東西的眼睛整個瞪圓了，大大的眼睛裏似乎有些生氣。
“喲，這是生氣了麽？生氣了就長毛？這能力也太沒用了吧哈哈哈哈，賣萌萌死別人麽？咦，我似乎聽過這東西。”武蘿思考了好一會，“似乎是很久以前，封微山上有一生氣就長毛的動物，叫什麽怒毛獸。是你麽？”
也許這個名字是對的，原本還在她手中瞪眼睛的小東西突然安靜了下來，而它的毛也隨著它的安靜開始消退，沒多久，就變回了巴掌大小的一團。
“原來還真是。”看了蘇翊和饕餮一眼，武蘿道，“你們看它這麽小也沒什麽肉，就不要吃了吧，要不我們養著玩，當吉祥物？”
饕餮問：“吉祥物是什麽東西？”
“就是，就是趨吉避邪的擺設。”
饕餮哼了一聲，跳上了桌子，居高臨下地看著她道：“這是要避我麽？”
武蘿：“……？？？”
誰敢說你是邪啊！不是，你這麽有自知之明的麽？原來你竟然知道自己名聲不好！
這些話她自然不敢說出口，尷尬地笑了一下將怒毛獸塞到了蘇翊手中：“那你們自己看著辦吧，怎麽樣都好，不用管我的意見。”
蘇翊低頭看了眼乖巧縮在她掌心中的怒毛獸，它還不知道自己的命運，蜷縮成一團有些疲憊地蹭了蹭蘇翊的手心，又伸出小舌頭在上面舔了舔，圓溜溜的眼睛很快又閉上了。
“那就留著吧。”蘇翊面無表情地看了一會道。
饕餮站在桌子上呼哧了兩聲，突然變回小羊模樣，但是奇特的是，這回變成的小羊身上的毛不再是短短的，而是如同饕餮時一樣又長又飄逸。
它對著蘇翊咩咩了兩聲：“難道我不能做吉祥物麽？”
蘇翊：“？？？”
“它趨吉避邪能有我厲害？”
呆滯一下，突然反應過來饕餮大概是吃醋了，不是，生氣了。蘇翊將怒毛獸塞到了武蘿手中，一把將小羊抱進了懷裏，手在它長長的毛上順了又順。若說手感，還是饕餮的手感最好，柔軟如雲光滑如緞。
抱著小羊進了廚房，蘇翊低聲道：“餓了沒有，要不要做點宵夜，想吃什麽？”
饕餮用蹄子扒著她的胳膊道：“蟹膠，要甜的。”
“好，我現在煮。”
站在外面抱著怒毛獸的武蘿，看看兩人的背影，又看看跟鰨鰨魚糾纏在一起的吐綬鳥，突然感覺到了一股沒來由的淒涼和孤單。
嘆了一聲，她摸出手機給計蒙發了條微信。
宵夜是水果蟹膠，饕餮那碗裏又放了牛奶和糖。怒毛獸也不知道是多久沒有吃東西了，一大碗蟹膠吃的幹幹凈凈一點都沒剩。
武蘿給它在收銀臺旁邊搭了窩，又摸出手機看了看貓爬架，思忖著要不要買一個過來。這是完全將它當貓來養了。
吃完宵夜後也沒有過多折騰，蘇翊就回去睡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先前一個月一直睡在一個屋，饕餮竟然跟著蘇翊進了她的房間，也沒有上床，直接趴在桌子上睡下了。
武蘿再一次楞楞地看著他們的背影。
難道是還有事情要談？
不知道怎麽的，她總有種快要失去蘇翊的感覺了。自從饕餮來了之後，她們就沒有再像從前一樣親密無間地交流。
隔天一大早，才五點不到蘇翊就起來了。她看著天花板楞了一會才想起來已經回了飯館。
從前這個時候都是去農貿市場買菜，但是現在有了足夠的食材，她洗漱過後直接拎了掛在墻上的背包朝後門走去。
饕餮輕巧地從桌上跳下來跟在她身邊。
一個多月沒進來，入口處被踩出來的小路已經消失不見，原先半人高的野草沒過了頭頂。
蘇翊摸出刀在前面開路。
原先開墾出來的小片菜園就在距離入口處不遠的地方，最後一次過來采的時候，她還栽了幾根祝餘草在旁邊，也不知道菜園有沒有被別的動物給禍害掉。
撥開草地，走到被圈著的菜園附近，蘇翊就一眼看到了那已經長得比人還高的大蔥，一片大蔥生生長成了灌木林。
再看看旁邊的姜和蒜，姜也長了一人高，挖出來一看，每一塊都猶如南瓜一樣大。那幾根祝餘草也發展成了一大片。
山海界的催生能力竟然這麽強。
彎腰收割了大半下來，塞滿了背包後，又讓饕餮帶著她到別處轉了轉。
先前抓走的訛獸又繁衍了一批，幾只小訛獸在空地上跳來跳去。見他們出現後，小訛獸頓時害怕地縮回了洞裏。不過最近食材多，兩人看了眼便離開了。
饕餮載著蘇翊回到了海上，先前幾乎所有的石距都被它抓了出來，石距味道也不錯，不管是爆炒還是鐵板抑或是做成絲。留了兩條下來，剩下的全都投入了海裏。
至於剩下幾只超大的，因為無法繁衍，全都留作了食材。
轉了一圈之後，蘇翊想起三青鳥給的那個碩大的桃核，不知道還會不會發芽。
“還能種的活麽？”
“不知，這似乎是桃都山的大桃樹結的果子，不是上萬年的蟠桃，試試。”
然後蘇翊就在山上靠近水源的地方挖了個坑，將桃核埋了下去。
回到飯館的時候，還不到七點，武蘿似乎還在睡覺沒出來。
這會蘇翊正站在廚房裏握著刀，饕餮站在竈臺上，兩人都沒動，廚房裏的氣氛有些凝重。
好一會，饕餮開口道：“這個怎麽樣？”
“你確定？真的要這樣麽？”
“那這個呢？”
“也還行吧。”
“算了，不是很想吃，石距吧，石距也不錯。”
“炭烤，爆炒，加辣椒？”
“好，就這個了。”
原來兩個人在商量早上做什麽，食材太多，兩人一時間竟然拿不定主意了。
早起路過的武蘿偷聽了一陣，聽到最後忍不住翻了個白眼。
果然這種交流她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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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頂層有一整層都是空著的，這裏每一扇門後都連著一個山海界。
鸞鳥帶著兩人到了十號門前。一路上到處都是陣法，若是沒有人帶著,大約在第一步的時候，就不知道被傳送到哪裏去了。
在進門之前,饕餮停住了腳步,沒有立即進去。
鸞鳥不太敢催促,問道：“您怎麽了？”
饕餮瞇著眼睛打量著這一排的門道：“十號不會是最小的界吧？”
鸞鳥心虛地笑了一聲：“怎麽會呢,您知道的,太小的界是很難被捕捉到,也很難與此界重疊。”
“哦，是麽,我現在不想去十號，我覺得九這個數字挺好的。”
鸞鳥腦門上要冒汗了，他趕忙道：“您就別為難我了,我也只有權限開十號山海界，旁的我根本打不開,如果您真想換,您再跟白澤大人商量商量？”
饕餮瞥著他著急冒火的模樣,縮回了爪子道：“算了,就這個吧。”
“好嘞,您請,小心腳下。”說著手放在門上，似乎有陣法被解開了，門被推開。
沒想到這道門竟然開在大海之上，兩人一腳踏進去直接踩空，蘇翊沒站穩，直接往下掉去，饕餮急急一躍用背部接住了她。
“沒事吧？”
“沒事，我還有飛行符可以用。”這符還能用兩天。
鸞鳥進來後就變回原型高高地飛了起來。
饕餮低吼了一聲，張嘴吐出一口氣，將他吹的東倒西歪搖搖欲墜。
鸞鳥在狂風中艱難晃悠了半天，好容易才穩住身形，但是羽毛上全都是水，被饕餮註視著他都不敢把水給抖落。
“您這是做什麽！”鸞鳥委屈，一個兩個都來欺負他。
“怎麽不早提醒進來是大海！”
“我提醒了啊，註意腳下！”鸞鳥欲哭無淚。
不得不說，饕餮這時候得罪白澤，確實不是時機，十號山海界不小，不僅不小，還相當的大，然而，這裏百分之八十都是大海，剩下的百分之二十有一半是沙灘，另外一半是陸地，然而這一點點陸地上又能有什麽好食材。
饕餮快要氣炸了。
鸞鳥看他如此生氣的模樣，都不敢上前了，他撲騰著飛回了出口處：“那個，我在門口等你們！”
說完就直接跑了。
饕餮猛地張口，朝著他飛遠的方向長吸了口氣，霎時間海浪翻滾，足有千尺之高，整片大海都猶如被煮沸了一般晃蕩了起來。
蘇翊以為他還在生氣，伸手摸了摸他的角。
她已經發現了，饕餮的角似乎有點敏感，會很癢，只要一模它就會僵硬。
果然，摸了一下之後，饕餮頓時不動了，抖了抖毛，過了好一會才低聲道：“那裏不要亂碰。”
蘇翊嗯了一聲，語氣正經地道歉：“對不起，你不要生氣了。”
“沒有。我想看看這裏有什麽。”
從前洪荒界的大海也非常大，這裏陸地只有那麽一點點，看不出來這片海屬於從前的哪個地方，它需要看一下海中有什麽動物才能大致確定。
在海水被激蕩開之後，原本平靜的海面上突然隆起了兩座高山，那山相聚不太遠，很大，黑褐色，上面沒什麽植物存在，看形狀也稍微有些怪異。
饕餮上前，繞著山轉了一圈，突然猛地張嘴，那兩座山被牽引著往空中飛了起來。
蘇翊這時才驚詫地發現，那哪裏是兩座山，分明是兩個巨大無比的螯。這是一只身長千裏的大蟹。
這麽巨大的一只，得有多少肉啊，蘇翊的眼睛都在放光。
似乎察覺到了危機，大蟹奮力揮動兩個螯，那螯在空中張開，發出呼呼的破空聲，帶起空氣流動，仿佛能割裂空間一般。
饕餮的身形對比它，就像螞蟻對比大象，微不足道不值一提，然而饕餮卻並不害怕。它不閃不避，仰頭看著快要砸到眼前的巨螯。
“危險！”蘇翊的手抹上了飛行符，但人還沒飛起來，就被饕餮給拉了回來。
“沒事。”說著長吸了口氣，這只身廣千裏的蟹，就開始往饕餮口中飛。
蘇翊一向冷靜至持的表情又一次破裂開。
雖然知道饕餮的儲物空間在腹中，但是這麽大一只的大蟹都吞了下去，它腹中空間到底有多大。難道是無邊無際麽？
話沒問出口，饕餮就仿佛要將這片大海給掏空一般，再一次在海中攪動了起來。
大蟹消失後沒多久，饕餮向前飛去，沒多久，就又有一只與大蟹差不多大小，同樣身廣千裏的巨魚露出水面。似乎這片大海的動物都變異了似地，每一只都大到沒邊。
但這也正和了這兩只的胃口。
這只巨魚還沒有完全出現，饕餮就直接往嘴裏塞。
接著是一只很像牛一樣的魚，那魚皮也如牛皮一樣，長著細密的毛而不是鱗片。
海中有不少小魚，約莫是見過了大魚之後，饕餮對這些不夠塞牙縫的小魚並沒有放在心上，看也沒看就直接向前飛，這次遇到了一座真正的海中山。饕餮在山底翻攪了一會，水中漂上來不少巨大的石距，也就是章魚。
“此處約莫是南山以南的地方。”饕餮道。
蘇翊並不知道南山在哪，這一趟雖然沒有找到可以養殖的動物，但是光是現在收獲的這些就已經夠他們吃上一陣了。
回到陸地上又巡視了一遍，這塊陸地太小，有一片不大的樹林，林裏生長著一種毛很長的奇怪猴子，那猴子黑糊糊臉皺巴巴的，長得很醜，饕餮只看了兩眼就直接扭頭走了。
蘇翊目光轉了一圈，突然看到一只巴掌大的東西朝自己飛了過來，直接落在了她口袋裏。
饕餮似乎沒有發現那東西，道：“回去吧。”
“嗯。”蘇翊手伸進口袋，就發現這小東西仰頭可憐巴巴地看著自己，它瘦瘦小小的，就像個小奶貓一樣可憐，長的也與奶貓無異，可愛異常。蘇翊與它對視了一會，終究沒有掏出來扔掉。
這種陌生的山海界，蘇翊非常有經驗，不用人帶都能找到出口，指揮著饕餮回到進來的點，她也沒用鸞鳥開門，就帶著饕餮出來了。
鸞鳥果然還守在門口，靠著門邊在玩游戲，聽到響動後他第一時間將手機藏在了腋下。
似乎，這個的儲物空間在胳肢窩裏。
見人還站著不動，饕餮冷聲道：“帶路。”
“哦哦，這邊走。”鸞鳥想看看裏面被攪合成什麽樣了，但是這情形只能將人送走之後再回來看了。
沒再見白澤，兩人直接回到了一樓大廳。
騶吾的事情已經辦好了，武蘿也坐在他旁邊等的昏昏欲睡起來。
“等很久了？”蘇翊問道，竟覺得有點點心虛。
她跟饕餮大吃了一頓，卻讓他們在這裏空等。
一看到蘇翊，武蘿就立即站起了身：“沒多久。你們去哪了，吃過飯了麽？食堂似乎已經關了。”
“你們在食堂吃的？”
“嗯，味道挺不錯的，不過還是你做的最好吃。計蒙請我們吃的，還加了很多菜，嘿嘿。”武蘿笑得一臉蕩漾。
蘇翊的心情跟著好了起來。
“我們是在樓上食堂吃的，事情都辦完了？夜裏還有火車，現在十二點，還趕得上。”
武蘿搖了搖頭道：“不用不用，計蒙告訴我，妖管處其實有順風車可以打，我們能坐那個回去。”
“順風車？打車軟件？”
“嘿嘿，差不多。”
要打車，出錢的肯定是蘇翊和武蘿，騶吾龍魚純屬蹭車的。
龍魚小聲道：“我從前是仙人坐騎，也能載你們回去的。”
武蘿眨眨眼問：“那也好，但是你認識路麽？”
龍魚：“……”
他確實不認識路。
幾人站在門口商量如何回去的事，沒多久燭陰也被九鳳送了下來。見他們似乎很苦惱的模樣，九鳳直接掏出手機：“要回清溪市是麽，我幫你們叫車。”
兩分鐘之後，一只鳥形的車停在了幾人面前，說是鳥形，就是比普通的轎車長一點，還多了鳥翅膀，並且材質也是皮而不是鋼鐵。
車門自動打開，車上傳出個有些好聽的男聲道：“請乘客及時上車。”
“車來了，你們快上去吧，回見。”九鳳說著就轉身進屋了。
幾個人第一次見到這種車都頓了幾秒，還是武蘿先走了上去。饕餮走在最後，上車前，它瞥了眼車頭位置。
內部還挺舒適，兩側是兩排沙發，並不是一個個的座位。沙發非常柔軟，坐上去跟陷在雲朵裏似地。
前面有個隔板，武蘿不安分地扒拉開隔板去看前面的司機。
確實有司機在，隔板被打開，一個看著不到三十的青年一頭紮起的彩色長發，黑西裝，還戴著個黑超眼睛坐在前面，帥氣的不得了。他回頭朝眾人點了點頭：“坐穩了。”
說著，車子就突然啟動，竟是直接飛了起來。
武蘿哇哦了一聲，兩側的窗子變得透明起來，可以看到外面，確實是在天上飛，速度還非常快。
“啊，我知道你是誰了，你是鯤鵬！”武蘿小聲尖叫道。
前面的司機沒回頭，打了個響指道：“繽果，你猜對了，加一分。”
“你平時不是那樣麽？”武蘿用手比劃著問。
“是兼職，這份也是兼職，看到墻上的二維碼了麽，可以掃一掃加我，以後有出行需要都可以找我，首次乘車價格有優惠。不管是天上地下還是海上，無處不去。”
蘇翊低頭看了看，還真看到了墻上貼著的二維碼。
武蘿立即掃了一下，是個公眾號，竟然做的像模像樣，可以直接點擊乘車。
“這個不錯。我們店裏也可以搞一個。”武蘿讚嘆道。
鯤鵬的速度很快，不過十分鐘，幾人就回到了福華街上。下車後鯤鵬瞬間消失不見。
騶吾帶著龍魚回了重明那邊，這邊妖管處地方挺大，他可以厚著臉皮蹭住一段時間，等收入穩定了再搬出去。
龍魚亦步亦趨地跟著他走了。
燭陰在九鳳的邀請下也加入了妖管處，現在能光明正大地回去。
時隔一個多月再次站在飯館門口，仿佛隔了一個世紀那麽久。
店裏還像離開時一樣，門沒有關上，大約是因為空間不同，並沒有什麽灰塵飄進來，走廊的地面上幹幹凈凈的，只是一直掛在門邊的籠子中空空蕩蕩的，吐綬鳥不見了。
武蘿率先跑進去，然後就聽著她額了一聲。
蘇翊也跟著進去，見到了讓她有點呆滯的一幕。
收銀臺上，原先一直飛在空中的鰨鰨魚站在魚缸邊，吐綬鳥親昵地蹭著它的臉頰，長長的尾巴搭下來一晃一晃的。
有人進來，鰨鰨魚受驚地飛了起來，吐綬鳥也揮起翅膀跟在它身邊，兩只在空中依舊纏纏綿綿的。
“它們這是在一起了？”武蘿擡手，招呼鰨鰨魚下來。鰨鰨魚落在她手臂上，吐綬鳥也跟著站了上去。
“你這家夥，竟然也會撩妹了！”武蘿點了點吐綬鳥的腦袋。
蘇翊有些閑不住，進屋就想收拾，但是還沒動，口袋就動了動，兜裏有東西鉆了出來。
沒站穩，小家夥直接從她口袋掉到了地上。
“嗚嗚。”小小的嗚咽聲傳出。
蘇翊這才想起來自己還帶出來了一個東西，先前到口袋之後它就睡著了，因為太小，這一路上她也沒想起來。
正準備彎腰撿起來，身邊就突然竄過來一個影子，一把將小家夥按在了抓下。
那動物實在很小，只有巴掌大小，毛色不長，微黃，就像是橘貓一樣，毛茸茸的。長得有點像貓又像獅子，一雙眼睛又大又圓。這會被饕餮按住，它也只有四爪能動。
小小的爪子在空中掙紮了半響，卻沒有任何用處，它似乎什麽能力都沒有。
蘇翊剛這樣想著，就突然發現那小動物像是發怒了一樣，爪子突然蹬直，嘴巴也有些鼓起來，然後，就見它身上短短的毛在瞬間瘋長起來，沒多久，原本巴掌大小的小毛團，就膨脹成了成年大貓的大毛團，毛長的差點將它的臉都給擋住了。
饕餮也有些好奇地挪開爪子，小東西立即翻身，身上的毛炸的像獅子似地。
武蘿註意到了這邊的情況，放下鰨鰨魚將小東西拎了起來。
“這是什麽？”
“我們進了妖管處十號山海界，我在那裏撿到的。”
“它看起來好弱，這肉還沒鰨鰨魚多呢。不過還挺可愛的。”武蘿撥開它臉上的毛發看了看，這會小東西的眼睛整個瞪圓了，大大的眼睛裏似乎有些生氣。
“喲，這是生氣了麽？生氣了就長毛？這能力也太沒用了吧哈哈哈哈，賣萌萌死別人麽？咦，我似乎聽過這東西。”武蘿思考了好一會，“似乎是很久以前，封微山上有一生氣就長毛的動物，叫什麽怒毛獸。是你麽？”
也許這個名字是對的，原本還在她手中瞪眼睛的小東西突然安靜了下來，而它的毛也隨著它的安靜開始消退，沒多久，就變回了巴掌大小的一團。
“原來還真是。”看了蘇翊和饕餮一眼，武蘿道，“你們看它這麽小也沒什麽肉，就不要吃了吧，要不我們養著玩，當吉祥物？”
饕餮問：“吉祥物是什麽東西？”
“就是，就是趨吉避邪的擺設。”
饕餮哼了一聲，跳上了桌子，居高臨下地看著她道：“這是要避我麽？”
武蘿：“……？？？”
誰敢說你是邪啊！不是，你這麽有自知之明的麽？原來你竟然知道自己名聲不好！
這些話她自然不敢說出口，尷尬地笑了一下將怒毛獸塞到了蘇翊手中：“那你們自己看著辦吧，怎麽樣都好，不用管我的意見。”
蘇翊低頭看了眼乖巧縮在她掌心中的怒毛獸，它還不知道自己的命運，蜷縮成一團有些疲憊地蹭了蹭蘇翊的手心，又伸出小舌頭在上面舔了舔，圓溜溜的眼睛很快又閉上了。
“那就留著吧。”蘇翊面無表情地看了一會道。
饕餮站在桌子上呼哧了兩聲，突然變回小羊模樣，但是奇特的是，這回變成的小羊身上的毛不再是短短的，而是如同饕餮時一樣又長又飄逸。
它對著蘇翊咩咩了兩聲：“難道我不能做吉祥物麽？”
蘇翊：“？？？”
“它趨吉避邪能有我厲害？”
呆滯一下，突然反應過來饕餮大概是吃醋了，不是，生氣了。蘇翊將怒毛獸塞到了武蘿手中，一把將小羊抱進了懷裏，手在它長長的毛上順了又順。若說手感，還是饕餮的手感最好，柔軟如雲光滑如緞。
抱著小羊進了廚房，蘇翊低聲道：“餓了沒有，要不要做點宵夜，想吃什麽？”
饕餮用蹄子扒著她的胳膊道：“蟹膠，要甜的。”
“好，我現在煮。”
站在外面抱著怒毛獸的武蘿，看看兩人的背影，又看看跟鰨鰨魚糾纏在一起的吐綬鳥，突然感覺到了一股沒來由的淒涼和孤單。
嘆了一聲，她摸出手機給計蒙發了條微信。
宵夜是水果蟹膠，饕餮那碗裏又放了牛奶和糖。怒毛獸也不知道是多久沒有吃東西了，一大碗蟹膠吃的幹幹凈凈一點都沒剩。
武蘿給它在收銀臺旁邊搭了窩，又摸出手機看了看貓爬架，思忖著要不要買一個過來。這是完全將它當貓來養了。
吃完宵夜後也沒有過多折騰，蘇翊就回去睡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先前一個月一直睡在一個屋，饕餮竟然跟著蘇翊進了她的房間，也沒有上床，直接趴在桌子上睡下了。
武蘿再一次楞楞地看著他們的背影。
難道是還有事情要談？
不知道怎麽的，她總有種快要失去蘇翊的感覺了。自從饕餮來了之後，她們就沒有再像從前一樣親密無間地交流。
隔天一大早，才五點不到蘇翊就起來了。她看著天花板楞了一會才想起來已經回了飯館。
從前這個時候都是去農貿市場買菜，但是現在有了足夠的食材，她洗漱過後直接拎了掛在墻上的背包朝後門走去。
饕餮輕巧地從桌上跳下來跟在她身邊。
一個多月沒進來，入口處被踩出來的小路已經消失不見，原先半人高的野草沒過了頭頂。
蘇翊摸出刀在前面開路。
原先開墾出來的小片菜園就在距離入口處不遠的地方，最後一次過來采的時候，她還栽了幾根祝餘草在旁邊，也不知道菜園有沒有被別的動物給禍害掉。
撥開草地，走到被圈著的菜園附近，蘇翊就一眼看到了那已經長得比人還高的大蔥，一片大蔥生生長成了灌木林。
再看看旁邊的姜和蒜，姜也長了一人高，挖出來一看，每一塊都猶如南瓜一樣大。那幾根祝餘草也發展成了一大片。
山海界的催生能力竟然這麽強。
彎腰收割了大半下來，塞滿了背包後，又讓饕餮帶著她到別處轉了轉。
先前抓走的訛獸又繁衍了一批，幾只小訛獸在空地上跳來跳去。見他們出現後，小訛獸頓時害怕地縮回了洞裏。不過最近食材多，兩人看了眼便離開了。
饕餮載著蘇翊回到了海上，先前幾乎所有的石距都被它抓了出來，石距味道也不錯，不管是爆炒還是鐵板抑或是做成絲。留了兩條下來，剩下的全都投入了海裏。
至於剩下幾只超大的，因為無法繁衍，全都留作了食材。
轉了一圈之後，蘇翊想起三青鳥給的那個碩大的桃核，不知道還會不會發芽。
“還能種的活麽？”
“不知，這似乎是桃都山的大桃樹結的果子，不是上萬年的蟠桃，試試。”
然後蘇翊就在山上靠近水源的地方挖了個坑，將桃核埋了下去。
回到飯館的時候，還不到七點，武蘿似乎還在睡覺沒出來。
這會蘇翊正站在廚房裏握著刀，饕餮站在竈臺上，兩人都沒動，廚房裏的氣氛有些凝重。
好一會，饕餮開口道：“這個怎麽樣？”
“你確定？真的要這樣麽？”
“那這個呢？”
“也還行吧。”
“算了，不是很想吃，石距吧，石距也不錯。”
“炭烤，爆炒，加辣椒？”
“好，就這個了。”
原來兩個人在商量早上做什麽，食材太多，兩人一時間竟然拿不定主意了。
早起路過的武蘿偷聽了一陣，聽到最後忍不住翻了個白眼。
果然這種交流她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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