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寅特意繞彎路，清澄的執法長老被撤了，連他都沒算計到，以後不需要再去挑清澄了，除非清澄能重新上位，但頭疼的是，還要應付天齊。

“子醜，好巧啊。”結果正蹭著的，天齊的傳音到了。

“我雖沒叫你，但你既然來了，就過來陪陪為師吧。”

“來，就坐在那吧。”天齊繼續在彈琴，“那裏正好有幾件屬於你的東西。”

紀寅心裏松口氣，還以為被清澄弄去了，白虧裏邊的好東西，邁出一步忽而想起來：“師父，那瓊華露是舅舅給的，來路……不太好，所以不敢叫師父知道，卻被師叔聞出來。”

紀寅高興了，兩步走到那，撿起其中毫不起眼的一個，打開摸出玉瓶，放到天齊琴邊上，很討好的眼巴巴看著天齊。

紀寅心道：幸好，那晚跟無非喝過之後，大部分的瓊華露他都轉移到另外的瓶子裏去了，就知道清澄、天齊不會眼瞅著瓊華露不拿。

“回江源？”天齊臉上露出不快，“你不是剛回來四五天？”

“你舅舅已經送來了。”天齊語畢，看到紀寅錯愕的表情，再次發笑，這麽逗著，也是很有趣的。

這問天陣本該從乾卦開始，可是不知道清澄出於什麽原因，從第二卦陣兌陣作為起始，天齊接手過來，也只能順著下去，等離、震、巽、坎、艮、坤都布設好，再回頭來布乾卦陣，這種倒過來的方式，因為乾一向指天，所以叫鼎天式。

“皺眉做什麽？難不成還不舒服？”紀寅皺眉，天齊看著，雖然不能大庭廣眾的問，但是卻能用傳音。

“子醜，你舊傷未愈，若不適，便回去歇著吧。”天齊一擡手，這次沒用傳音，而是用師父的語調光明正大的說。

看著紀寅退下，天齊收起臉上的擔憂，拿出一根拂塵，將註意力集中在了布陣上。

這天天將晚的時候，天邊幾道遁光出現，紀寅起身看看，轉回別館前院去，站在人群之外對天齊傳音：“師娘來了。”

她身後還帶著掌管天罰谷的六位掌座中的三位，俱是結丹，其中一人手持一個紫金小鐘，其中似乎罩著一個人。

無曉淺笑，把手遞給天齊握著：“幸虧不負所望。”

他笑得一如往常毫無心機，但實際上卻是告訴那幾位，執法長老空出來了，誰想做，努力吧。

一回到別館天齊的房間裏，無曉沈不住氣了：“天齊？”

無曉自然能看出來，笑問：“清澄怎麽被撤下的？還需我殺她嗎？”

無曉一凜：“你說的是，但你怎麽把她弄下來的？”

無曉完全沒聽懂，可是她最恨的就是過去清澄的一句“你不懂”，所以即使不懂，無曉也裝出懂了點什麽的樣子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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