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七處？”站在七處的大樓之外，楊天不免好奇的四下打量起來。

郊區，比較荒僻，從市區驅車一個多小時才能到，遠處還有一座低矮的山峰，也不知是什麽山。四縱八橫的道路，錯落著幾座孤零零的樓房，遠處幾排居民房，幾條街道，隱約可見不少人，但到了七處這座大樓，人便少了起來。

而且，令楊天感到好奇的是，七處的這座大樓很普通，絲毫沒有任何國安局重點部門的樣子，就好像是一座不起眼的大樓一般，來往還有不少著裝普通的上班族。

馮雲也看出了楊天的好奇，解釋道：“上面一層是國防部下屬的一個軍工辦事點，算是自己人，所以也不用搞什麽監控什麽的。”

“那七處該在地下吧。”楊天好奇道。

“你倒是猜的挺準，不錯，就在地下。”馮雲笑著點點頭。

“電影看得。”楊天隨口說道，做了個請的手勢，示意馮雲先走。

馮雲也沒客氣，帶著楊天徑直步入大樓，進入一臺專用電梯，直接向下，很快，待電梯門打開，卻是真如電影中一般，是個地下基地，混泥土加固過，迎面掛了國徽標志，下面標註著國安局七處的字眼。

“要不先領你看看，反正也不急。”馮雲看出楊天很是好奇，心中的戒備倒是少了不少，楊天的這種反應倒是很正常，要是一個普通人，來到國安局這種傳說中的神秘機構，再一臉鎮定的，那倒是有些古怪了。

“算了，我不急，你還能不急，忙完了正事，再看不遲。”楊天擺擺手說道，好奇也是出自本心，對於這個監管互聯網安全的國家機構，要說不好奇，那也是不可能。

馮雲點點頭，當下帶著楊天沿著走廊向內而去，來往倒是也有不少人，看到馮雲領著一個陌生年輕人而來，倒是不免多看了幾眼。

“馮隊，回來了。”旁邊的一個資料室的房門打開，鉆出了一人，卻是韓林，一眼就看到了馮雲，打起了招呼。

打完招呼，韓林倒是第一時間註意到了馮雲身後的楊天，上下打量一番，才好奇的問道：“馮隊，這位是誰啊。”

馮雲還未回答，楊天卻是笑呵呵的迎上前去，探出手來，道：“楊天。”

韓林從資料室出來，抱著幾疊資料，見楊天走上前來，並伸出手，也連忙騰出手，不過手還未伸出，就一下子楞住，手怔怔的定在半空，一臉錯愕，不大的眼睛卻慢慢瞪得比牛眼還大。

“你說啥？”韓林嘴裏飄出兩個字眼。

“我叫楊天，你好。”韓林的反應楊天也未在意，倒是和和氣氣的繼續說道。

這一下，韓林才終於確定自己剛才沒聽錯，不過確定歸確定，但眼睛卻瞪得更加的大，兩顆眼珠幾乎要從眼眶裏擠出來一樣，半晌，嘩啦啦的，懷中的資料全部掉落。

“你就是楊天，我的天，楊天，那就是雪峰啦，偶像啊，我……我真是太高興了，給我簽個名吧。”韓林也未去理會掉了一地的資料，幾乎是一個箭步就湊上來一步，雙手直接握住了楊天的手，激動的說話直打哆嗦。

“這……”楊天也是哭笑不得，看向了馮雲。

“臭小子，出息樣兒。”馮雲倒是不客氣，一巴掌扇在了韓林腦門兒上，才道：“你沒看錯，他就是楊天，也就是雪峰，行了，別擋著道兒了，該幹嘛幹嘛去。”

韓林訕訕的抽回了頭，一臉尷尬和激動的搓著手，似乎自己的反應不恰當，唯恐惹惱了偶像一般。

“我還沒問你叫什麽呢。”楊天卻是不在意，一邊問道，一邊蹲下身去撿資料。

“韓林，韓國的韓，樹林的林。楊天，啊不，偶像，我今天見到您真是太高興了，您收我為徒好不好，我懂RIP偵聽，我懂ta服務端設置，我還懂XPS服務設置，我懂好多東西，您行行好，收我為徒吧。”韓林嘴一禿嚕，冒出了一連串的話，隨即驚恐的蹲下身去，搶先撿資料，可是手忙腳亂的，卻是把資料弄得更亂。

“你懂的還不少呢。”楊天倒是不在意，幫著韓林撿起資料，隨口說道。

“一點兒，一點兒，跟您一比，屁都不算。”韓林捏著一張資料，尷尬的摸了摸後腦勺，很是不好意思。

“咦，這是……”楊天剛要遞出資料，目光卻從手中的資料上掃過，登時停住，輕咦了一聲。

“你們已經在開始研究垃圾數據的逆向清除了？”楊天慧眼如炬，只是掃了一眼，就明白了這疊資料是什麽，均是國外最先進的有關互聯網空間理論的資料，紙張還是溫熱的，想來是剛打印出來不久，哪裏還能不明白七處已經開始著手對垃圾數據進行研究。

韓林的激動和發傻馮雲也未多在意，倒是楊天這一句話把心給吊了起來，連忙湊了過來，問道：“不錯，這些都是國外的最新資料，怎麽樣，對你有幫助沒有。”

“應該有點兒幫助，你也該知道，國外互聯網發展要比我們早，理論方面也成熟的多。”楊天自然要演戲演全，垃圾數據的清除他肯定會，但一上來就給七處解決了，也不太好，最好的還是拿著七處搜集來的現成資料，再分析分析什麽的解決問題就完美了。

“高見，絕對是高見。”謹立一旁的韓林小雞啄米般的點頭，就差發誓來肯定楊天的說法了。

“不敢，對了，這些資料你們還有嗎，如果有，能給我看看嗎。”楊天不在意的笑道，也才知道，自己雪峰之名在七處這般有名。

“有。”韓林搶先說道，如一陣風一般的跑進了資料室。

聽著資料室轟隆隆的一陣亂，楊天也是苦笑不已，看向了馮雲，道：“你們七處的組員還挺有趣。”

“誰讓你名氣大呢。”馮雲尷尬一笑，心下已然盤算著等送走了楊天該怎麽收拾韓林這個沒出息的家夥，楊天名氣大歸名氣大，也不用如此的激動吧，這不是丟咱們七處的人嘛。

正說著，資料室的大門再嘭的一聲被撞開，韓林率先抱著足有幾本書厚的資料跑了出來，身後更是跟了兩人，一個胖胖的，跑起來雙層下巴一抖一抖的，卻是劉海，而另外一個，瘦瘦高高，眉眼清秀，卻是陶建。

三人爭相恐後的跑出，瞬間就鎖定了楊天，那目光，令楊天覺得，自己就是個漂亮大姑娘，韓林三人是急色的色狼一般，更是弄了個哭笑不得。

“這就是雪峰。”

“可不。”

“我咋感覺不像呢。”

“哪裏不像了。”

“這個，太年輕了。”

“我靠，你懂個屁，這叫少年老成，知道什麽叫做天才嘛，這就是。”

幾句低聲的議論飄入楊天耳中，更是令楊天也有些不好意思起來。

“行了，看什麽看，趕緊的，把資料留下，該幹嘛幹嘛去。”馮雲輕喝一聲，給楊天解了圍。

韓林與二人對視一眼，連忙一步上前，道：“馮隊，您看這麽多資料，那麽重，別累著您了，我們年輕，就讓我們拿著吧。”

“累著我，那你的意思是我老了？”馮雲一瞪眼，但見三人架勢，似乎就粘著不打算走了，也算是沒了轍，不打算在理會，向楊天做了個請的姿勢，才無視三人向內走去。

此時此刻，楊天的註意力卻也放在了手中的資料上去，一來，是為了做出一個認真的樣子來，二來，國外的這些理論，的確令楊天很是好奇，想知道在這個年代，國外對於互聯網空間的認識到了什麽程度。

而馮雲看到楊天這般認真的看資料，倒也未曾多說，只是眼底閃過一抹滿意的光芒，不管楊天是出於什麽目的，能這麽熱心的幫自己解決問題，倒是令馮雲很是開心，也看到了以後能拉攏楊天為國效力的希望。

看著看著，楊天突地停了下來，細致的瀏覽著一頁資料，眉頭也在悄然間皺了起來。

“怎麽了，楊天，有什麽問題嗎。”馮雲問道。

“這份資料。”楊天頭也不擡的詢問道，卻沒有細問，只是語氣漸弱，目不轉睛的翻看著手中的這薄薄的三張資料。

“這些資料都是國外最新的有關互聯網空間的理論資料，有些是從通過機密環節弄來的，怎麽，有問題？”馮雲解釋道，隨即有些驚喜的問道：“你是不是找到解決問題的辦法了。”

雖然有些不相信楊天能在這短短的時間內找到解決問題的辦法，但馮雲也深知楊天是什麽人物，說不定還真有那種，受到某份資料啟發，一下子頓悟的可能。

問題，當然有問題，而且是天大的問題。

不為別的，因為楊天手中的這份資料，對於互聯網空間理論的闡述太過準確了，幾乎可以說，就算後世的楊天，對於互聯網空間的理解，也比這份資料高不到哪兒去。

按照楊天的推論，在這個年代，互聯網空間的理論還很不完善，可手中的這份，卻已經完美的闡述了互聯網節點存在，終端構架等問題，而其中，最令楊天感到不可思議和不寒而栗的是這份資料對於空間存在理論的闡述。

所謂空間存在理論，也就是具體的解釋了程序本體在互聯網空間的存在可能性。

旁人可能不理解，但楊天卻太過明白了，小牛能夠存在的前提，就是這個空間存在理論，不然，小牛那龐大的數據運算量，在完美進化之後，根本不可能以當時的存儲介質為基礎存在。

所以，在這個年代，有這麽一份資料，闡述了這些東西，實在令楊天感到不可思議。

視線向下掃去，停留在頁面的最後。

瑞典科勒研究所！

看著這個陌生的研究所，楊天陷入了深深的沈思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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