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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回追女。” (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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堂,他再也不會放開這個女人,他使力抱住她,緊緊地。

之晨呵呵地笑著,說,何季霆,不管用的,沒有橋梁,你再怎麽使勁抱我,我們也不能合二為一,快快架橋,快快架橋!

好,之晨,我先問你一個問題,你去沒去過歐洲的古城堡?

我沒去過,但是我聽說過也在書上見過,凡是有王子和公主的童話裏,都會有一個城堡,你別轉移話題,城堡跟我們有什麽關系?

心急的小丫頭,你接著聽,比方我現在就是一座城堡,你要進入到城堡當中,越過護城河的唯一辦法。

當然是用橋梁。

你註意到那是什麽樣的橋梁?那是一座吊橋,只有我願意放下吊橋,你才能夠進來,之晨,施展你的法術,讓我放下吊橋,你走到我心裏來,我的心就是我們的城堡,我們過幸福的生活。

何季霆,我樂意與你過幸福的生活,你告訴我,我怎麽做才能夠走到你的心裏?

之晨,我的心早已為你敞開,現在關鍵是橋的問題,控制橋的開關就在我身上,你上來找,不過先說好了,不許走捷徑,不許碰那裏,不許……

之晨已經等不及季霆宣布游戲規則,她想快點走到他的心裏,她從他的額頭開始往下親吻、輕嚙、撫摸、吸吮,不放過每一寸肌膚,與此同時,她也默默地觀察他的反應,當她用手指夾起他胸膛的突起的時候,她感到他的身體猛然一僵,氣息也有了變化,她微微一笑,放開手,張口含住突起,用舌尖為它按摩。

季霆悶哼了幾聲,開始燥動起來,他試圖翻身壓制之晨,無奈沒有用以借力支撐的雙腿,只有徒勞地扭動身體。

之晨張開口擡起頭,目光朦朧地看著他,說,阿季,不許鬧,讓我好好地找,其實我也現在也不好受,我們都忍一會兒好不好,為了我們的幸福,我們暫時受一會兒罪好不好。嗯,阿季?

阿季他哪裏還能說出話來,只盼著之晨自己忍不住,於是他放棄了掙紮,開始試著接受這種從末有過的快感。

也不知過了多久,之晨移師向下,開始撫摸他的殘肢,季霆心頭一緊,受用的快感霎時消失得無影無蹤。

他的兩條殘肢是禁區,除了醫生,其他任何人沒有觸碰過,和床伴親密的時候也從未脫下過腿套,他對之晨不避諱殘疾,可是由於身體大面積被燒傷導致供皮不足,所以十餘次的修補、整形更側重於功能恢覆,根本無法顧及美觀。

之晨,季霆喊道,不要碰腿部!不要看他們!由於緊張兩條殘肢緊繃著,那裏卻軟下來,他腹部用力伸出雙手掙紮著要去護住兩條腿。

不怕!何季霆!不怕!之晨起身將他撲倒,摟著他安撫道,何季霆,噓……,我知道的,那鑰匙就藏在你的腿部,我不會弄痛你,你配合我,讓我繼續找。

她騰出一只手去撫摸他的殘肢端部位輕輕地打圈,感覺季霆緩緩放松以後,她起來轉過身體倒伏在他身上,調整位置直到她的下巴接觸到他堅實的小腹,她的雙手可以完整地觸摸去兩個殘端,配合打圈的節奏,她張開小嘴去舔舐小腹下端的恥骨,季霆看不到她的表情,看到的只有她結實的臀部。

之晨真地找到了鑰匙,只一小會兒,季霆便支起了長長的橋,他的小腹開始發顫,兩條殘肢在之晨的愛撫之下,從僵硬到柔軟,最後失控地顫抖,何季霆被這個女人徹底征服了,他大口地喘著氣,隨著她的節奏啊啊地叫喊著,之晨,你讓我進去,你讓我進去,之晨,你住手,我!啊!

季霆伸出手試圖抓她的臀部,哪曾想她報覆般地張口吞入高高立起的那裏吸吮起來,直到季霆在她的口中洩了洪水,滅了她的心火,她才乖乖地轉回身貼著他躺下……

她摸著他的喉結,說,阿季,我說得對吧,是不是我摸你腿部的時候你最興奮?

季霆笑笑,沒說話。

何季霆,你說我說得對不對,要是你不言語,我們再試一次。

對!對!對!好吧,小姐,之晨,你讓我休息一會兒,即便是再充足的地下水資源,也禁不住你這麽樣地吸取。之晨,我沒看錯你,你真是我的寶貝,能夠擁有你我此生足矣。跟你共度這麽一個晚上,我已此生無憾,即便我之前受過多少罪,我都覺得值得。

這不是論人生的場景,何季霆,我就是想要你要我,你告訴我以前你每個晚上可以要別人多少回?

你讓我說實話嘛?之晨?

當然說實話,說假話說大話的話,你說可以10回、20回,那我還受不了呢。

不是那個意思,之前,我一個晚上只做一回,只有你才能讓我鬥志勃勃,之晨,那個包包裏一共有8個套子,不如今天晚上我們都用掉它們,剛剛頭兩回都是你伺候我,你讓我很滿意,從現在開始,讓我伺候你吧,之晨,我在上頭可以的,我了解我自己。

之晨的經驗來自鐘磊,所以,她只能將他與季霆比較,之前她對季霆做的一切,也都拜托鐘磊傳授,只不過鐘磊的耐力比季霆差太多,多半親吻到肚臍左右,他便開始洩洪了,然後就是埋怨之晨的功夫不到家,他主導之晨的時候也是匆匆了事,生怕耽誤進入的時間。

季霆不同,他懂得怎麽愛她,他用剛剛她對他的方法,一寸寸地去愛她,解除她的防線,讓她化得水汪汪地,幾回下來,她懂得了原來男人和女人在一起竟然會這麽幸福,怎麽可以這麽幸福。

一夜之間,除了床上的戰場,地上、浴室、廚房都留下他們的戰跡。

地上那回是季霆有去解手的需求,他偏偏狠心要之晨抱著去,之晨抱起他試試,說沒有把握不摔到他,便轉身背起他,她的雙手托住他的殘肢,他的雙手摟住她的脖頸,之晨站起來,穩穩地向前才邁出一步,剛要邁第二步,季霆的雙手改變了方向,扣住她的雙峰,再用手指去彈撥,之晨一時受不了他的挑釁,又不敢松手,只好慢慢蹲下將他扔到地上,自己要逃,結果季霆無賴,命她取來套子對她就地正法,之晨不從他便不起,之晨心疼他著涼,只好就範。

兩人同浴的結果自不必說,仔細為他擦身的之晨被他拉下水。

煮面的當口,他坐在椅子上觀看,看著看著他又來了興致,拉住之晨也坐上去,說,如果之晨不滿足他的要求,他便絕食給她看,之晨配合他做完以後,累得連煮面的力氣也沒了,季霆沒有輪椅相助,根本動不了身,大呼小叫地說之晨虐待他這個殘疾人。

次日早上四時許,最後一只套子被使用完畢,精疲力竭的兩人相擁而眠,四個小時之後,季霆被胃部隱隱傳來的疼痛弄醒,他不忍喚醒沈睡的之晨,自己穿上褲子挪到地上,雙手支撐挪動身體去衛生間解了手,又挪回來坐到床邊的椅子上等待之晨醒來。

之晨醒來的時候已經差不多上午十點鐘了,她看見等在床邊的季霆,說,早上好,阿季,你坐那兒幹嘛,搞得我像病人一樣,你上來。

我手臟,剛剛去方便,自己走回來的。

怎麽不叫醒我,我背你去。

不敢。

兩人會意地大笑起來,之晨止住笑,說,何季霆,要是我說我還想要,你會不會認為我是一個壞女人?

每個男人都希望她的太太欲望強烈,之晨,我有的是精力,我才不怕呢。

那我們再來怎麽樣?

季霆搖頭道,不行,衣服用光了,我可不想冒險,我不知道什麽時候能夠解決鐘磊的問題,你能理解我嗎?之晨。

真的為這個?不是因為你不行了?

你說呢?

幹嘛費力猜?樓下就有賣那個的自助機,你等著,我去買它和早餐。

之晨采購回來,問季霆先吃早餐還是先吃她,何先生的答案自不必說,待戰鬥結束,兩人收拾妥當,坐在廚房享受早餐的時候,外頭傳來敲門聲。

之晨聽到是查煤氣的人公幹,便打開房門,煤氣員進了房,鐘磊緊隨其後,之晨嚇得撲到他懷裏抱住他往外走,哪裏推得動怒發沖冠的男人,鐘磊推開她,小聲說道,晨晨,我老遠來的,怎麽不讓我入門,是睛空她不方便讓我進去,還是怎麽回事?

鐘磊,沒有睛空,不是睛空,我錯了,隨便你怎麽處置我,你不要問罪何季霆,他、他不是你的對手,真的,特別特別嚴重的殘疾人,他比阿姨還嚴重的殘疾,我跟你回去,我不用跟他道別,我們走吧。

比我媽還嚴重?那我真搞不懂得你買那玩意兒做什麽?套手指頭還是套舌頭?林之晨,他嫌你臟你還不懂得,還護著他。那個癱子在哪裏?!

石頭哥,你別進去了行嗎?我求你,不是你想的那樣。

那是什麽樣?你告訴我,比我想得還遭是不是。

鐘磊,我在廚房。你進來說話。裏面傳來何季霆平靜的聲音。

鐘磊甩開之晨,大步沖進廚房,沒見有人,低頭才看見背靠櫥櫃端坐在地的半個人,他著實被嚇了一跳,原來,他不是癱子,他沒有腿!

鐘磊沖過去伸出腿打算踢季霆,不料季霆舉起一把菜刀來,說,鐘磊,你看清我的位置,你沒有從背後攻擊我的機會,而我手的力道你是了解的,所以我警告你不準胡來,否則我不保證你會不會跟我一樣也丟個胳膊腿兒什麽的。請你坐下說話。

鐘磊吐了兩口,拉了一把椅子坐到季霆對面,說,何季霆,原來我以為你是個癱子,對晨晨也不會有什麽實質性的行動,晨晨她在家玩膩了,出來透透氣也就算了,你說,你玩我未婚妻你要怎麽個死法?!

好,鐘磊,死是一種了斷。可是,我想我們之間還有更好的解決方案,我助你公司上市,換林之晨跟我怎麽樣?

我靠!鐘磊一個杯子甩過去,季霆手急眼快舉刀擋住,杯子落地摔得粉碎。之晨嚇得大叫。

之晨,你不要怕,我可以保護自己,你出去吧,讓我們倆個男人談談。季霆說。

之晨搖頭卻不敢開口,她哪裏舍得離開季霆。

鐘磊接道,何季霆,你用不著利誘我,我公司上市與否在於我自己,我對我自己有信心,晨晨是我的人,你個瘸子是搶不去地,晨晨喝我的血長大,我都有要她的命的權利,還有,我們十幾年的情誼,哪能被你幾個月的勾引打敗?

鐘磊,你真的愛林之晨嗎?

當然。

我相信,你不拿晨晨換公司這一點讓我敬佩。不過,我警告你,現在最關鍵的是林之晨的態度,她是獨立的個體,她有選擇的權利,我們不要現在了斷,待我去日本公務回來,我跟你、你跟林之晨都要有個了斷。在此期間,晨晨歸你照顧,鐘磊,何季霆最後這幾句請你牢記,你有憑自己能力公司上市的能力,而我,也有阻止你公司上市的能力,鐘磊,這幾個月在勾引林之晨的同時,我也在關註你的公司,我註意到你的公司的資本金投入22個億,你自己投入5個億,其他的股分掌握在12個大股東手裏,名單我給你說一遍,我手裏有這12個人跟我公司簽的意向書,只要我轉款,股分隨時轉到我公司,但是,目前我還沒有轉款的打算,我投這些錢是投給林之晨的保證金,保證她在我離開的這段時間人身安全,如果我回來後,發現她多一個傷痕、少一根頭發,鐘磊,你試試看我這個瘸子的手指頭的功夫,鐘磊,我只消動一根手指頭,你的公司便是我的。

鐘磊有些害怕了,為了公司上市他投入了所有的身家,何季霆剛剛背的大股東一個也沒錯,一個也不少,這個瘸子確實不簡單。

好,我答應你,我不把晨晨怎麽樣,等你回來。鐘磊答道,他有信心憑他的能力,他可以找到制服何季霆的辦法。

☆、林之晨的選擇

季霆不再忍心看之晨被夾在當中痛苦不堪的樣子,說,鐘磊,我要說的就這麽多,請你帶林小姐離開。

哈!笑談!鐘磊道,何先生,這是晴空的家,林小姐是晴空的朋友,我是林小姐的未婚夫,請問你是晴空的什麽人?林小姐不會把朋友的家交給陌生人,我看著林小姐長大的,我了解林小姐的家教,林小姐不會這麽對待朋友的,是嗎,晨晨?

之晨的眼淚一串串地留下,不說是也不說不是。

鐘磊逼道,林之晨,你回答我,你會把晴空的家交給這位與晴空不相識的嗎?我平時這麽教過你做事嗎?!

石頭哥!之晨低聲叫道,他是我老板,睛空會給我老板面子,我這就給她打電話解釋,不然我把晴空找回來,我們一起在這裏等,她回來我們再走,這樣可以嗎?石頭哥。

你覺得呢,晨晨?鐘磊冷笑道,讓我和這個睡我未婚妻的王八蛋共處一室?口口聲聲叫老板,老板能做出這樣的勾當?你認這樣的人做老板,我看你們就是狼狽為奸,你也不是什麽好東西!要不我舍不得我媽,我恨不得把你們捆在一起燒了。以前叫我大石頭哥,現在也改口了,是因為認識了這位大老板了,是吧,我!

鐘磊越說越氣,伸手揪住之晨的衣服,將她拖進懷裏,另一支手揪住她的長發向後扯,他瞪大一雙充血的眼睛看著她,不知不覺之中眼裏已充滿淚水。這個女人竟然讓他敗在一個瘸子手裏,他鐘磊竟然會敗在一個瘸子手裏!滿腔的愛化成仇恨,他使力一把將之晨向後推去,幸虧有餐臺擋住,之晨才沒有摔倒。

林之晨!鐘磊喊道,快讓你的老板離開,否則我不保證會做出什麽事情!下一回我再推你,一步到位推到樓下去,同歸於盡也沒什麽大不了的!

鐘磊!季霆道,你欺負一個女孩子算什麽本事!事情因我而起,你沖著我來就好!讓我們用男人的方式解決問題!

我不敢,也不屑,何老板,我鐘磊從來不做違法的事,你受到殘疾人保護法的保護,即便是搶別人的未婚夫,別人也不敢造次,此外,我一個男人對付你半個男人,傳出去也不好。

鐘磊!之晨撲過來去唔他的嘴,哀求地哭道,鐘磊,我求求你不要再說了,不要再說了!邊哭邊撲通一下跪在鐘磊面前。

你為了這個男人跪!好!林之晨,你把他看得比你的命還重是吧,我不給你血你也沒跪過!我!你去死吧!話音未落,他擡腳要將之晨踢開。

之晨!你不要松開,當心地上的玻璃!季霆喊道,鐘磊,請你冷靜,我走就是,請你不要再折磨之晨,也請你不要忘記我們的約定。之晨,你多保重,千萬等我從日本回來。

言畢,季霆用手中的刀子當工具刮掃身邊的玻璃碎片,然後雙手支撐地面,帶動身體慢慢向前挪動,沒有了腿,可是自尊卻一點也沒少,他懂得用手走路是他要面對的現實,可是自從受傷以後,他只在父母、兄妹跟前,在自己的房間裏頭這麽走,因為他知道,即便是他坐在地上不及他們一半的高度,在親人的心裏他也是個巨人,可是,在這個情敵跟前,他希望自己可以站起來,堂堂正正地走出去,跟這個男人來一場決鬥,他昂起頭盯著鐘磊,鐘磊輕蔑的表情激怒了他,他不再顧及地上的碎片,一邊與他對視,一邊挪動身體,玻璃刺入手掌、刺入殘肢、刺入臀部他渾然不覺,挪到鐘磊腳邊的時候,他調整身體後背轉向門口的方向,不管他怎麽挪動,他始終高昂著頭,直挺著背,目光鎖定住鐘磊,直到他挪出廚房,眼淚才流下來。他慶幸自己沒有摔倒在鐘磊腳下,慶幸自己的眼淚沒有被之晨看到。

他擡高手轉開門鎖,一只手撐住身體向後移動,另一只手將門拉開,他掙紮著從門縫中挪出去,大門從他身後吱吱嘎嘎地自動關上了,那一瞬間,他聽到林之晨歇斯底裏的哭聲,他聽出絕望,聽出無助。

他要進去救她,他用頭、用手去敲打房門,他大罵著鐘磊你這個王八蛋,有種你讓我進去,你敢對林之晨下毒手,你也別想活,剛才被玻璃劃傷的雙手受力後鮮血直流,門板也被血染紅了。也不知道敲了多久,他醒過來,拿出手機要撥打110報警,想起沒有門牌號警方無法前來正要往樓下爬去看門牌號,突然間從樓下接二連三跑上來一夥警察,季霆指著大門,道,警察先生們,他們來得正好,快請進門去救我的女朋友。

是你報的警?

我正要報警的,我不知道門牌號碼,請你們不要耽誤時間,快去救人。

你叫什麽名字?

我,何季霆。

身份證呢,出示一下。

我沒有身份證,我是外國人,我的護照落在酒店,警察先生,請你先不要核實身份,受害人在裏頭叫林之晨,兇手叫鐘磊,也在裏頭。

幾位警察笑道,外國人怎麽了,犯了國法也不可以,我們接到鐘磊先生的報警,說一名叫何季霆的人在這裏擾民,現在看來情況屬實,請你站起來,跟我們走一趟。

見季霆不動彈,兩個年輕的警察走上來要架他起來,這一拉真地將季霆拉了起來,警察們這才註意到他那兩條空空的褲管,小警察驚得一下子松開手,季霆被扔到地上,失去平衡重重地仰面摔倒。

不等有人扶他,他自己掙紮著坐起,說,警察先生,先不說這裏有什麽誤會,請你們叫開門,確認林之晨安全,否則我不會跟你們走,我的情形你們也看到了,如果你們強行帶我走,我會告你們虐待外國人,這兩只手都是你們打的。

隊長,怎麽辦?

叫報警的人出來問話,那個隊長指示道。

鐘磊打開房門,看到坐在地上的季霆,對警察們說道,就是他,他是我女朋友的老板,利用工作之便威脅利誘我女朋友,還跑到我家裏來,被我趕出門去,還賴著不走。請你們把她帶走。

民警同志,是我請何先生來家裏的。之晨跑出來,說道,請你們相信我,不相信我也沒關系,請你們仔細想一想,他沒有腿怎麽跑到家裏來,你們看見他的義肢嗎?看見他的輪椅嗎?就算他能爬上樓來,沒有人開門,他怎麽能進去?

林之晨,你給我滾進去。鐘磊罵道,丟臉的事做出來還好意思說。

警察隊長聽出個大概來,說,鐘磊,我警告你,假報案是要負法律責任的。看你們情況特殊,這次不做追究。

之晨見警察們要走,急著說,請留步,民警同志,請你們把這位何先生送回酒店,可以嗎?他真的沒辦法自己回去。

不必,之晨,你沒事就好,我在這裏等繼寧過來接我,你進屋去吧。季霆說。

何季霆,你願意讓張繼寧看到你不堪的樣子沒關系,我不想讓繼寧了解你是因為我才不堪,何季霆,為我著想。

林之晨,你進去。鐘磊被兩人的卿卿我我激怒了,一把將之晨推進屋裏,回身對警察說,這個人現在在我家門外,是死是活跟我們沒關系了,民警同志,再見。說完,進屋關門,算是了斷。

警察先生,麻煩你們把我送回酒店,按照林小姐說的。季霆咬咬牙,低聲說道。之晨想得對,從長計議的話,是不應該讓更多的人了解這兩天發生的事,特別是繼寧,難免他不對老太太報告,他不想之晨還未進何家門,就被媽當成災星。

隊長指示胖民警將季霆背上車子,一行人等直奔酒店,房門被打開的剎那,警察們被屋裏的亂象嚇了一跳,季霆連忙解釋是自已心煩失控導致,他請警察將他放到沙發上,行禮謝客。

胖民警將信將疑,說,何先生,是不是那女的因為你這樣才跟那男的,如果那男人在這裏作惡,我們會幫助你。

季霆笑道,謝謝你,不是你想的那樣,這房間確實是我自己搞的。如果有需要,我會找你們主持公道的。

胖民警聽罷放心離去,季霆閉起眼睛一口口地做著深呼吸,清理亂做一團的思緒,當他最終感覺到雙手和殘肢傳來的痛,理性方才回歸。無論如何,他不能搞砸這個在日本的案子,這兩天沈迷於對之晨的情愛之中,差點誤了正事,誤了這樁案子就等於輸了之晨,在他心裏,這個案子是獻給之晨的大禮。把不可以變成可能,是何季霆大律師的本事。

他忍著痛挪到地上,房間裏就他一個人,他不用再顧慮自尊,他伏到地上,用肘做支撐爬行著收集散落的輪椅配件,組裝好。再將其他物件收拾妥當,最後將自己洗幹凈了,轉回到床上,才操起電話召喚繼寧回來。

繼寧快馬加鞭趕回來,並未發現季霆有什麽異常,直到季霆請他幫忙清理殘肢和臀部的玻璃碎片,他看到傷口不下七八處,責道,董事長,您怎麽這麽不小心,搞出這麽多傷口,怎麽可以自己處理呢?必須去看醫生,你本來是敏感體質,炎癥大發了怎麽辦。

季霆噝噝地噓著冷氣,說,大驚大怪地,我又說不去看醫生,你不把異物取出來,我坐著也痛。好吧,請你們送我去看醫生,我也擔心晚上燒起來的話,誤大事。

☆、林之晨的選擇(一)

季霆收拾妥當,由吳洪背上車,三人匆匆前往醫院。途中,繼寧見季霆不停地調整坐姿,口中發出噝噝哈哈的聲音,心痛地責怪道,董事長,你把我們派回去監視人家,人家沒動靜,你自己先弄得混身是傷,我怎麽跟老太太交待?萬一大發了穿不上義肢,你怎麽上庭?再說那一雙手壞掉的話,怎麽用手杖?

大不了坐輪椅,我這個當事人不怕,你怕什麽,我知道你怕什麽,你怕老太太,是吧。

我怕老太太,我更擔心你,董事長,不坐輪椅上庭是你自己給自己定的規矩。

那是以前的規矩,自從見到林之晨,以前的規矩全部作廢。

董事長,既然說到林小姐,這一身傷是不是跟林小姐有關系,你這兩天見到她了?

是的,不只見到她,還見到被你們監視的人,我告訴你為什麽人家沒動靜,人家也來到上海,家裏怎麽會有動靜?

什麽?!他敢欺負董事長?!聞言,兩位隨從一起叫出來,繼寧驚得差點坐到地上,吳洪驚得偏轉了行駛方向。

吳洪,請你專心駕車,鐘磊不可怕,你駕不好車子才可怕。季霆頓了頓,繼續說道,鐘磊沒有動手,這傷是我自己搞出來的,玻璃杯子的碎片。

董事長,從我對林小姐的觀察,她並不在意你的身體,為什麽你在她跟前總是好強呢?董事長,原來我以為你追求女孩子也會與眾不同,沒想到你也不免俗。再說,如果林小姐連你口渴都看不出來的話,我覺得她也不適合你。

繼寧你說得還真對。何季霆不置可否地應道。

繼寧笑道,董事長,即便我說得對,你也不會聽我的勸告,我跟你這些年來,從未見過你追女孩子,想必是積累經驗來著,這回追求林小姐全都用上了,想必不是你口渴,是人家口渴吧。

想必你也是一個俗人,張繼寧。你說我是一個俗人這句話,說得對。我回國以來,聽新聞、看報紙、瀏覽網頁,見到最多的一個詞就是第三者插足,我沒有足,就插手,我從來沒插過手,所以傷著了。繼寧,再也沒有比林小姐適合我的女孩子,以前我只是一種感覺,是虛的,這幾天發生的事驗證了我的感覺,很真實,所以,我會繼續插手,我不會放手。

張繼寧輕輕地嘆了口氣,沒言語。

繼寧,我們不要再討論我受傷的原因,再想一遍我會再痛一遍,我們去哪裏看醫生?在國內輸液安全嗎?我常用的那幾種抗生素也不知道國內用沒有。

董事長,既然你知道有這些風險,為什麽不註意預防呢?你說你讓我怎麽跟老太太交待。

不好交待就不交待嘛。季霆笑笑說,既然風險這麽大,不如我自己醫自己好了,用我們帶過來的藥。

我嚇你的,董事長,上海有專門醫外國人的醫院,總部在北京,辦得成功,上海這家是分院,上個月才開診。剛剛我已經聯系好,原本那醫院要派車子過來接,被我拒絕了,我擔心你嫌急救車臟。

嗯。季霆言道,這麽說我很有福,我追求林之晨,醫院都給我準備好了。

董事長,你這是什麽意思?沒聽說追女孩子一定要受傷的。

我何季霆就是一例,我的命運。

董事長你怎麽宿命起來,這個可不是你的風格,一直以來你教導我們要把不可能變成可能。

那是公事,我跟林之晨之間一定要用宿命論才能解釋清楚。

董事長,林之晨能在這麽短的時間改變你,吸引你,反正不合常理。

說話間車子到了醫院,幹凈、清靜的環境提高了季霆對醫院的信任程度,幾位護士小姐溫柔、流利的英語更為醫院加分添彩。

診治醫生的英語如同母語一般流暢,聽得季霆心中大悅,剛才他還擔心自己能否把一身傷病用中文說明白,醫生說的話他能不能聽明白,醫生耐心聽完他的口述,指揮吳洪、繼寧把他抱到床上驗傷,將季霆放在床上,兩人按照慣例往外走,交由他自己脫衣。

繼寧,請你留下。季霆喊道。

繼寧停住腳步,滿臉緊張地等待指令,心想董事長這次一定傷得不輕,否則他不會輕易地請人幫忙。

繼寧,麻煩你幫我翻身,還有外面的褲子。他做了個向下的動作。

繼寧上前幫他收拾妥當,請醫生查驗傷情,季霆說,醫生,我的身體情況比較特殊,下面是燒傷留下的陳舊性瘢痕,新傷混在裏面不顯眼,另外,瘢痕部分痛感也差,在家的時候,刺得比較深的地方已經自己處理,麻煩你仔細看看,我擔心留下異物皮膚發炎,後天我們還要去日本公務。

看到季霆布滿瘢痕的臀部和短短的殘肢,醫生不禁眉頭一蹙,心也跟著緊了一下,這麽重的傷能夠活下來不容易,傷者能夠泰然處之更不容易,他不禁佩服起眼前這個年青人頑強的生命力和堅韌的毅力來。

季霆捕捉到醫生細微的表情,問,醫生,是否我的傷情有大礙?我知道我是敏感體質,可是也不至於好嚴重吧?!

何先生多慮,手部的傷較比腿部的嚴重些,但也不是很嚴重。醫生答道,何先生的傷沒有大礙,一會兒先做個清創處理,註射破傷風針劑,包紮上,取些口服藥即可回去。

有沒有不包紮的辦法。季霆問道,義肢使用的矽膠套是根據腿部的狀況定制的,切合凹凸的傷痕,如果有異物的話我擔心對腿部造成擠壓。還有手部,如果包紮的話影響我的自主活動能力不說,更主要的是我擔心嚇到家人。

繼寧上前解釋道,醫生,何先生接的這樁案子是個國際矚目的大案,一旦開庭定會占據媒體頭條。

何季霆,何季霆大律師。醫生自言自語道,剛才見到何先生覺得眼熟,原來如此!啊,何先生,也有新式的包紮方法,但是如果不是特殊原因的話,還是傳統包紮的方式最好,因為何先生是敏感體質,新材料容易過敏。

沒關系!醫生,我願意試試,有過敏情況,立即停用不會有什麽大礙。請你相信我是個特別有經驗的病患。季霆指指自己的殘腿,自嘲道。

醫生和繼寧拗不過何季霆,便按新法子處置。新包紮材料由一種肉色透明材料制成,無菌、消炎,最令季霆滿意的是隱形,按照傷口的大小裁剪成適合的形狀,不仔細真看不出破綻。

處置完畢,三人回到酒店稍做休息,便收拾行李趕回鄰市,季霆著急回去的原因有二,一是參加於董為他舉辦的送行宴,老人家的盛情他不敢推辭,二是他要見之晨一面,確認他的籌碼是否奏效,鐘磊的突然襲擊表明了其陰險狡詐的本質,他害怕鐘磊對之晨下毒手。

按照原來的計劃,之晨會以秘書的身份順理成章地陪同季霆參加宴會,然而發生在上海的事故,使他不敢保證鐘磊是否讓之晨到場,他下定要見到之晨的決心,如果之晨不到場,他就到她家裏去,當場跟鐘磊了斷,一手錢一手人把林之晨買回來。12個億人民幣折合美金差不多兩個億,可以立即變現的債券基金有1.5個億,剩下的問二哥借款,拿自己的不動產做抵押,那幾所房子他實在都很喜歡,之前不知想象過多少次和之晨住在裏頭的情形,不能美夢成真的時候把房子搞沒了。押給家裏人必竟不同,賺錢後隨時可以贖回來。他沒有打那幾只股票的主意,那是為他生錢的金雞。

林之晨也在盤算參加宴會的事,她心急如焚地想確認季霆的情緒和傷情,雖然通過季霆印在地上和門上的血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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