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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九十九章 少林之行(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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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乃少林寺客卿,這是方丈手諭!”

方傑實在沒想到會在這裏遇到小麻煩,不由得皺著眉頭將方丈手諭亮了出來,查看了對方一眼,原來攔住自己的是少林寺玄慚大師。

這個玄慚大師在《天龍八部》裏只是一個跑龍套的角色,所擅長的是“龍爪功”,方傑隱隱有點印象。

玄慚大師掃了方丈手諭一眼後,面無表情地道:“方丈師兄只說讓我等傳授武藝,卻並未允許方施主進入銅人巷修習武學,所以,還望施主就此止步。”說罷,從懷中拿出了一本泛黃的小冊子遞給方傑,又道:“這本是七十二絕技之一龍爪功秘籍,施主拿去學了吧。”

方傑微微有些不爽的接過秘籍,對一旁的渡禪問道:“這少林銅人巷與迷宮銅人巷比起來,有沒有什麽特別之處?”

渡禪想了想道:“少林銅人巷只是一個小型組隊副本,裏面也沒BOSS,就是一些銅人怪,也不掉落物品,至少這麽多年來我是沒發現有什麽特別之處的。”

方傑微微頷首,現在已經與少林寺達成了某些共識,想必渡禪在這件事上應該不會對自己有所隱瞞,既然沒什麽油水可撈,所以這銅人巷去不去也無所謂了,瞟了玄慚一眼後,這才把秘籍翻開學了:“那就不進去了,反正地圖上也沒顯示少林銅人巷副本,跟歷練任務沒什麽關系。”

渡禪點頭無話,跟著方傑往外走去,出了羅漢堂,又陪著方傑到東面的般若堂轉悠了一圈。

般若堂的布局結構和羅漢堂完全一致,只是其首座乃是玄難大師,般若五部也開了一個側門,是少林木人巷的入口,守在那裏的則是玄愧大師,總之逛了這兩個地方後,方傑對少林寺的布局安排已經漸漸有了直觀的認識,不光東西兩面的建築是對稱的,就連駐守的NPC也是有著對應關系的。

從般若堂出來,前面就是方傑先前去過的方丈樓,方傑這才發現逛了大半天時間才只將少林寺逛了一半,總的來說,少林寺的布局給人感覺是頗為磅礴大氣的,不愧為武林泰鬥大派,想必江湖上也只有武當派基地才能與其相媲美了。

方丈樓的東面是少林寺六院之一的戒律院,據渡禪介紹,戒律院門下都是NPC,專司督察巡邏任務,其首座是玄寂大師,與當初玄字輩的寂寞瘋人院同名。

由於渡禪死活都不肯陪方傑前去參觀讓他極為忌憚的戒律院,方傑只好帶著雙兒去逛了一圈。

其實戒律院並沒有想象中的那麽可怕,無非就是周圍的僧兵多了一點,整個大殿門戶緊閉,密不透風,即便是在白晝,也猶如黑夜一般,每隔幾步的墻上,點燃著幾枝牛油巨燭,殿上供奉著降魔韋陀下方擺著一排排水牛皮鞭、穿孔竹板及狼牙棒等執法刑杖,四周站滿了懷抱戒刀的執法僧兵,看上去不怒而威,但對方傑倒是沒什麽威懾力。

見沒什麽油水可撈,方傑只是找玄寂大師學了兩門拳腳武功“破衲功”和“擒拿十八打”便離開了那裏,與渡禪匯合後,再往西邊的槐樹林行去,那裏便是菩提院和舍利院所在地。

菩提院看上去只是一座偏僻陰暗的佛殿,在少林寺的建築群中並不是很顯眼,進入殿內,只見殿上並排排列著三尊佛像,佛像前裝著一座屏風,屏風上鑲嵌著一塊極大的銅鏡,擦的晶光凈亮,只是看上去顯得有些突兀,佛像下是一個神座,擺著兩盞發出豆黃光暈的油燈,昏黃的燈光下,依稀見到鏡上鐫有幾句佛偈,屏風前有幾個蒲團,一名老僧和幾個青年僧人正在閉目打坐。

起初,方傑只是將註意力放在了那名老僧身上,畢竟只要是玄字輩NPC都有一兩門拿手絕活,查看得知對方是玄渡大師後,便按部就班地拿出了方丈手諭,不過讓方傑有點傻眼的是,玄渡大師的拿手絕活偏偏拈花指,而這門武功,方傑早就學了,甚至在俠客島上已經練至大成,所以玄渡送給他的拈花指秘籍也只能直接扔進乾坤戒冷藏了。

辦完事正要離去時,方傑這才註意到殿內屏風上的大銅鏡,走近一瞧,雖說只看到自己的影子,沒發現什麽,但方傑總是隱隱覺得這銅鏡有些古怪,可一時半會又不知道這種直覺從何而來。

瞧了半天後,仍然沒什麽發現的方傑只得甩了甩腦袋,一旁的渡禪見狀,不由得上前問道:“怎麽?是不是有什麽發現?”

方傑本想說沒有,可擡眼看到渡禪的神色似乎顯得有些緊張而不是期待,不禁多留了個心眼,轉而道:“這銅鏡……似乎有點古怪。”

“哦?不可能吧?”渡禪訝然道:“這銅鏡能有什麽古怪?平常這菩提院雖然比較冷清,可要說有什麽古怪……都這麽多年了,若真有什麽秘密,恐怕早就被本寺玩家發現了。”

盡管渡禪在極力掩飾自己的緊張,但非常註意細節的方傑還是有所察覺,沈吟了片刻,又下意識地環顧了一圈,重新將目光集中在銅鏡之上後,這才註意到銅鏡上面鐫刻的幾行小字,依稀辨認了半天才看清楚上面寫的是:“一切有為法,如夢幻泡影,如露亦如電,當作如是觀。”

“嗯!?”

方傑立時意識到自己似乎發現了一個謎題,而且還是一個天大的謎題!

若單只是銅鏡,就算對原著再熟悉,方傑也還一時半會想不起來有什麽關聯,但看到“一切有為法,如夢幻泡影,如露亦如電,當作如是觀。”這句佛偈後,有關這面銅鏡背後的一些事就有如潮水一般湧進了方傑的腦海中。

記得《天龍八部》中,喬峰夜闖少林寺,與授業恩師玄苦見了最後一面之後,便巧遇了易容過的阿朱,當時阿朱化裝成一名小和尚在少林寺偷東西,其秘密便隱藏在這佛偈之中,若不是如此,喬峰和阿朱之間也不會有後來的發展,但這不是關鍵的,重要的是,阿朱偷的那玩意正是少林寺至寶《易筋經》!

事實上,只要看過天龍八部小說的,都應該對這個情節有印象,想必少林寺的高層已經知道了這個秘密,如此一來,渡禪的異常反應也能有個合理的解釋了,恐怕到目前為止,少林寺高層還是有些想藏著掖著的意思,畢竟易筋經的謎題一旦外傳,其造成的惡劣影響是難以估量的,日月神教便是典型。

“地方保護主義要不得啊……”

想通其中的關節後,方傑似笑非笑地看著渡禪,而渡禪顯然也已經知道這事是瞞不住方傑的,不禁老臉一紅,有些不自在地傳音入密道:“這個……兄弟我也是有苦衷的啊,其實我也不指望能瞞住你,憑你的智商發現這個謎題也是遲早的事,我也就只是抱著一點僥幸心理,還望兄弟莫怪。”

方傑白了渡禪一眼,沒有跟對方廢話,徑直走到銅鏡面前,觀察了片刻後,伸出右手食指,在佛偈的第一行“一切有為法”的第一個字“一”字上輕輕一按,接著又在“如夢幻泡影”的“夢”字上按了一下,然後分別又在“如露亦如電”的第一個“如”字和“當作如是觀”的“是”字上分別按了一下。

看到方傑如此熟練地按著佛偈,一旁的渡禪不禁白眼直翻,這個謎題的解謎順序是“一夢如是”,渡禪並不懷疑方傑熟知原著,只是沒想到對方竟然連停頓都不帶地把謎題給解了,直到現在,渡禪才徹底放棄了藏私的念頭,遇到方傑這種聰明人,那就不要抱有任何幻想,老師合作才是正理。

“哢嚓!”

渡禪正腹誹間,一聲脆響吸引了他的註意力,只見那銅鏡緩緩地翻轉起來,露出了一個小洞,其位置正好在佛肚裏,方傑沒有猶豫,當即伸手探了進去,左摸摸,右搗搗,摸索了半天後抽出了手臂。

“咦?怎麽沒有?”

方傑看著空空如也的手心,興奮的心情仿佛頓時被潑了一盆冷水,又躬身瞇著眼觀察了一下洞裏的情況,結果發現裏面確實什麽都沒有,疑惑間,不禁將目光移向了渡禪,那樣子就像是興師問罪一般想看看對方有何解釋。

“那個……”渡禪不好意思地抓了抓腦袋道:“這個謎題兩年才刷新一次,先前刷新的《易筋經》已經被我們拿去了,下回刷新起碼還得等上一年半時間。”

“你們?”方傑有些懊惱地問道:“你是說這麽多年刷新的《易筋經》都被你們少林寺高層偷偷收刮了?那我怎麽從來沒聽到過相關的系統公告?”

方傑吃系統公告,也就是江湖傳聞的虧也不是一次兩次了,所以非常清楚一旦有人學了易筋經神功,系統會發出相應的江湖傳言,只是這麽多年來,這類傳聞一次都沒聽到,這實在不太正常。

“別說那麽難聽好不好?”渡禪沒好氣地道:“二十年下來,我們也就只弄了六本易筋經,打算留起來等門派升級後,獎勵給那些無法升到渡字輩的有功之臣,哪裏是想自己獨吞?沒發出系統公告也很正常,這不是還沒把那些易筋經學掉麽?要是現在就讓人學了,少林寺豈不是得被外面的人鬧翻天?”

“呵,不錯啊,看來你們幾個高層也是想成就大事的,竟然整天守著這些寶貝不學……”方傑對少林寺高層這種極有遠見的做法頗為讚賞,只不過話到一半就開始變了味道:“想必這十幾年來,你們幾個也憋得慌吧?不如送我一本易筋經得了,也算是把你們減減負吧,我保證不把這個謎題外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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