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七章：如遲如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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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八點鐘，巷子街頭的人並不多。
約是因為昨晚那突如其來的雪，街上的人更加少了。
如遲茶樓門前的幾乎沒有人，矮小的牌匾及破舊同四周繁華格格不入。
洛秋怡心想昨晚怪不得沒有看到，如遲茶樓夾在幾家大的茶樓中間的確太過微不足道。
不過倒是開了門，兩邊石凳上落了一層厚厚的雪。
雪面上也印著幾只鳥雀跟獸類的爪子，越發證明這裏的冷清。
“就是這裏了。”洛秋怡左看右看，還是走了進去。
一進去，洛秋怡更加察覺到這家茶樓的破舊。
些許凳子桌子上都布滿一層灰塵，屋子裏也只有零零散散的幾個人。一個說書站在臺上，正要準備開始說書。
洛秋怡看了一眼表，還差三分鐘就是八點了。
“秋怡，你跟著我。”沈昱飛望著這裏，孫大爺的話他不相信。畢竟，孫大爺在外人看來就是一個瘋子。
洛秋怡心裏卻在碎碎想，八點鐘，這裏會有什麽特殊的？
難不成孫大爺是讓自己來這裏聽說書？
洛秋怡蹙著眉頭，果然三分鐘後臺上那說書先生開始慢慢講來。
“咱們今日說的要是坊間一段奇聞，不過這得從前朝一位主子說起……”
洛秋怡聽著，倒也有心不在焉的望向四周。
如遲茶館中，並沒有幾個人，甚至有些冷清。
甚至來了這麽久了，都遲遲沒有小二過來。
“秋怡，要不的咱們走？”沈昱飛問道，越發覺得是孫大爺在同洛秋怡開玩笑。
豈料那幾個人中卻有一個人聽到了沈昱飛言論，一大煙桿子打在沈昱飛的背上。
“你這個乳臭未幹的小子，我這鋪子早上八點鐘就開始說書，可是十年如一日。
這個故事已經說了七八年了，店裏每天都有人來聽。
這說明什麽，這說明我們的故事好聽，不然怎麽可能都有人來聽。”
沈昱飛白白的挨了這一煙桿，哪裏樂意。剛要開口，就聽那臺上的說書先生道。
“人都說壯士一怒為紅顏啊，這將軍哪裏舍得這位小姐。在外征戰，也都每每寫信給她。可這個小姐也是女子之中的佼佼者，被將軍舍棄是恨上了。這一恨啊，竟懷著三個月的身孕嫁給了鎮上的一個大夫，從此過上了平凡人的日子。”
“沈大哥，繼續聽下去。”洛秋怡眼神一沈，這個故事有些太熟悉了。
那老板見狀抽了一口旱煙，不屑冷哼一聲。
“還是你夫人有眼光。”
沈昱飛聞言怔了一下，見洛秋怡沒有反駁，聽了下去。
那說書先生又慢慢道來，其中將那中醫大夫對著母女的憐愛疼惜說得頭頭是道，也感人肺腑。
直到那說書先生說到一場陰謀，不管是洛秋怡，就連沈昱飛也聽懂了。
他望著洛秋怡，看到洛秋怡眼中的隱忍，也看到一絲掙紮。
若是沒有猜測，那說書先生說的大夫應該是洛秋怡的父親，那個女子應該是洛秋怡的母親。
“那將軍凱旋過來，升官發財，怎麽會想不起那個百般拒絕自己的女人呢？
他便派人去打聽，想將女人接回來。
可這一打聽不要緊，回信的人告訴他那個女子已經嫁了人，還生了一個女兒……”
洛秋怡聽著心揪在一起，或許前邊她還可以自己欺騙自己。聽到這裏，就更加確定那個女子就是自己的母親。
接下來，這個說書先生要說的八年前的那場大火吧？
果不其然，那說書先生手中的板子一拍，不禁嘆氣。
“這將軍既是無情，也又是多情啊！多好的一家人！竟然買通了那個大夫的一個兄弟將大夫家一把火燒了，這對苦命鴛鴦從此陰陽兩路。”
沈昱飛聽到這裏也全都聽明白了，他有些著急，可以說迫於想知道那個兇手，也可以說很想再次確定這件事的主人公。
“那將軍跟那婦人的女兒呢？”沈昱飛起身道，低頭又望了眼洛秋怡。
劉海遮住了她的半張臉，一時之間看不出她的心情。只有她的食指掐著自己的大拇指，反反覆覆，不曾停下。
“你這混小子，我這不是馬上要說了麽？”
那說書先生道，被沈昱飛氣得猛烈的咳嗽了兩聲。
“可能那大夫的兄弟還有些良心吧，或者是為了贖罪吧。將那個女孩子養在身下，這一照顧就是七八年。”
洛秋怡聞言心裏也跟著一頓，手背上硬生生被自己掐出兩道血痕。
若那說書先生口中的孩子就是自己，那麽洛家八年前的那場大火是洛淙河做的？
是洛淙河為了錢，將洛家上上下下燒死，只留下自己？
她不信，根本不能相信那八年待自己如親生女兒的洛淙河竟然是殺害自己父親的兇手。
不，準確的是她的父親也不是自己的父親。
她突然慌了，突然覺得自己在這個世界上孤零零的。
左霆椹對她利用欺瞞，她時刻牽掛的洛叔叔竟然是害死自己全家人的兇手。
“秋怡，我帶你回去休息？”
沈昱飛道，讓他突然接受這些都有些吃力，更何況是洛秋怡。
可洛秋怡搖搖頭，這個說書先生還沒有說完，就代表後邊還有可能有轉機。
可那說書先生話語一轉，道了一句‘明日繼續’。
沈昱飛實在是看不下去了，起身就要強行將洛秋怡帶走。
那拿著煙桿子的老板又走過來，很不耐煩的一煙桿打在沈昱飛身上。
“本店概不賒賬，小夥子，你們還沒付錢呢。”
“好。”沈昱飛瞪了老板一眼，起身去前臺付錢。
那老板趁勢坐在洛秋怡的跟前，還以為洛秋怡聽書入迷了，開解道。
“你這丫頭，這些說書的聽聽就罷了。咱們又不是其中的一個，何必為這些角色而難過呢？”
洛秋怡抿唇笑笑，臉上卻還是一陣苦澀。
“那後來，小姑娘的母親如何了的？”
老板想了想，一本正經道。
“她會有個疼愛自己的夫君，手握將軍的權利，也會將自己失散多年的女兒接回來。你說她，過得好還是不好？大概這個答案，也只有那個夫人自己心裏清楚了。”
洛秋怡被老板這個問題，問得越發出神。
她的母親過得會很好，或許這就是她這幾天唯一聽到一個好消息吧。
“多謝老板。”她緩緩謝過，起身就要轉身離開。
“等等。”那老板卻又出口叫住了她，“你問我這些明天不打算來了麽？明天，先生會說故事的後半部分，關於這位夫人女兒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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約是因為昨晚那突如其來的雪，街上的人更加少了。
如遲茶樓門前的幾乎沒有人，矮小的牌匾及破舊同四周繁華格格不入。
洛秋怡心想昨晚怪不得沒有看到，如遲茶樓夾在幾家大的茶樓中間的確太過微不足道。
不過倒是開了門，兩邊石凳上落了一層厚厚的雪。
雪面上也印著幾只鳥雀跟獸類的爪子，越發證明這裏的冷清。
“就是這裏了。”洛秋怡左看右看，還是走了進去。
一進去，洛秋怡更加察覺到這家茶樓的破舊。
些許凳子桌子上都布滿一層灰塵，屋子裏也只有零零散散的幾個人。一個說書站在臺上，正要準備開始說書。
洛秋怡看了一眼表，還差三分鐘就是八點了。
“秋怡，你跟著我。”沈昱飛望著這裏，孫大爺的話他不相信。畢竟，孫大爺在外人看來就是一個瘋子。
洛秋怡心裏卻在碎碎想，八點鐘，這裏會有什麽特殊的？
難不成孫大爺是讓自己來這裏聽說書？
洛秋怡蹙著眉頭，果然三分鐘後臺上那說書先生開始慢慢講來。
“咱們今日說的要是坊間一段奇聞，不過這得從前朝一位主子說起……”
洛秋怡聽著，倒也有心不在焉的望向四周。
如遲茶館中，並沒有幾個人，甚至有些冷清。
甚至來了這麽久了，都遲遲沒有小二過來。
“秋怡，要不的咱們走？”沈昱飛問道，越發覺得是孫大爺在同洛秋怡開玩笑。
豈料那幾個人中卻有一個人聽到了沈昱飛言論，一大煙桿子打在沈昱飛的背上。
“你這個乳臭未幹的小子，我這鋪子早上八點鐘就開始說書，可是十年如一日。
這個故事已經說了七八年了，店裏每天都有人來聽。
這說明什麽，這說明我們的故事好聽，不然怎麽可能都有人來聽。”
沈昱飛白白的挨了這一煙桿，哪裏樂意。剛要開口，就聽那臺上的說書先生道。
“人都說壯士一怒為紅顏啊，這將軍哪裏舍得這位小姐。在外征戰，也都每每寫信給她。可這個小姐也是女子之中的佼佼者，被將軍舍棄是恨上了。這一恨啊，竟懷著三個月的身孕嫁給了鎮上的一個大夫，從此過上了平凡人的日子。”
“沈大哥，繼續聽下去。”洛秋怡眼神一沈，這個故事有些太熟悉了。
那老板見狀抽了一口旱煙，不屑冷哼一聲。
“還是你夫人有眼光。”
沈昱飛聞言怔了一下，見洛秋怡沒有反駁，聽了下去。
那說書先生又慢慢道來，其中將那中醫大夫對著母女的憐愛疼惜說得頭頭是道，也感人肺腑。
直到那說書先生說到一場陰謀，不管是洛秋怡，就連沈昱飛也聽懂了。
他望著洛秋怡，看到洛秋怡眼中的隱忍，也看到一絲掙紮。
若是沒有猜測，那說書先生說的大夫應該是洛秋怡的父親，那個女子應該是洛秋怡的母親。
“那將軍凱旋過來，升官發財，怎麽會想不起那個百般拒絕自己的女人呢？
他便派人去打聽，想將女人接回來。
可這一打聽不要緊，回信的人告訴他那個女子已經嫁了人，還生了一個女兒……”
洛秋怡聽著心揪在一起，或許前邊她還可以自己欺騙自己。聽到這裏，就更加確定那個女子就是自己的母親。
接下來，這個說書先生要說的八年前的那場大火吧？
果不其然，那說書先生手中的板子一拍，不禁嘆氣。
“這將軍既是無情，也又是多情啊！多好的一家人！竟然買通了那個大夫的一個兄弟將大夫家一把火燒了，這對苦命鴛鴦從此陰陽兩路。”
沈昱飛聽到這裏也全都聽明白了，他有些著急，可以說迫於想知道那個兇手，也可以說很想再次確定這件事的主人公。
“那將軍跟那婦人的女兒呢？”沈昱飛起身道，低頭又望了眼洛秋怡。
劉海遮住了她的半張臉，一時之間看不出她的心情。只有她的食指掐著自己的大拇指，反反覆覆，不曾停下。
“你這混小子，我這不是馬上要說了麽？”
那說書先生道，被沈昱飛氣得猛烈的咳嗽了兩聲。
“可能那大夫的兄弟還有些良心吧，或者是為了贖罪吧。將那個女孩子養在身下，這一照顧就是七八年。”
洛秋怡聞言心裏也跟著一頓，手背上硬生生被自己掐出兩道血痕。
若那說書先生口中的孩子就是自己，那麽洛家八年前的那場大火是洛淙河做的？
是洛淙河為了錢，將洛家上上下下燒死，只留下自己？
她不信，根本不能相信那八年待自己如親生女兒的洛淙河竟然是殺害自己父親的兇手。
不，準確的是她的父親也不是自己的父親。
她突然慌了，突然覺得自己在這個世界上孤零零的。
左霆椹對她利用欺瞞，她時刻牽掛的洛叔叔竟然是害死自己全家人的兇手。
“秋怡，我帶你回去休息？”
沈昱飛道，讓他突然接受這些都有些吃力，更何況是洛秋怡。
可洛秋怡搖搖頭，這個說書先生還沒有說完，就代表後邊還有可能有轉機。
可那說書先生話語一轉，道了一句‘明日繼續’。
沈昱飛實在是看不下去了，起身就要強行將洛秋怡帶走。
那拿著煙桿子的老板又走過來，很不耐煩的一煙桿打在沈昱飛身上。
“本店概不賒賬，小夥子，你們還沒付錢呢。”
“好。”沈昱飛瞪了老板一眼，起身去前臺付錢。
那老板趁勢坐在洛秋怡的跟前，還以為洛秋怡聽書入迷了，開解道。
“你這丫頭，這些說書的聽聽就罷了。咱們又不是其中的一個，何必為這些角色而難過呢？”
洛秋怡抿唇笑笑，臉上卻還是一陣苦澀。
“那後來，小姑娘的母親如何了的？”
老板想了想，一本正經道。
“她會有個疼愛自己的夫君，手握將軍的權利，也會將自己失散多年的女兒接回來。你說她，過得好還是不好？大概這個答案，也只有那個夫人自己心裏清楚了。”
洛秋怡被老板這個問題，問得越發出神。
她的母親過得會很好，或許這就是她這幾天唯一聽到一個好消息吧。
“多謝老板。”她緩緩謝過，起身就要轉身離開。
“等等。”那老板卻又出口叫住了她，“你問我這些明天不打算來了麽？明天，先生會說故事的後半部分，關於這位夫人女兒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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