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付出代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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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懷疑我？”
洛秋怡搖頭，自然不敢同左霆椹計較。手想要從左霆椹手中抽離，不料左霆椹捏得更緊了。
“夫人，是不是要同我好好算一下賬？”
洛秋怡不知，疑惑的望著左霆椹。又猛然想起昨晚留在左霆椹背脊上的指甲痕跡，心就寒了。
眼前的男人是左霆椹，是外界傳言心狠手辣的男人。
“我昨晚不是故意的，是你要殺我，我只是反擊……”洛秋怡輕聲道，下巴卻被左霆椹捏住。
“敢不敢把剛才的話再說一邊。”
洛秋怡不由得一顫，她心撲通撲通的跳著。
她不懂左霆椹要做什麽，只覺得粗糙的手距離自己的脖頸很近。她很怕昨晚那種窒息感覺，內心惴惴不安，但還是張口又道了一遍。
左霆椹這才大笑一聲，放開洛秋怡。倒也有些賞識洛秋怡，最起碼比那些遇事只會哭的大家閨秀好了些許。
“你傷了我，又摔壞了我的鋼筆，就要付出代價。”
洛秋怡疑惑的望著左霆椹，不明白左霆椹話中的意思。
但自她失手將左霆椹的鋼筆摔壞後的第三天，她就有點明白了。
左霆椹隨沒說是什麽代價，但她每天都要給左霆椹端茶遞水、兼顧廚娘，還需順帶承受左霆椹的各種為難。
哪怕是下了三天三夜的雨，幾個老媽子拿著鞋底麻繩在墻角下聊天，她還是要忙。
重要的是，還要處處提防左霆椹找到理由為難她。
而目光相對時，左霆椹眼中總會閃過一絲冷冽，讓洛秋怡覺得忌憚。
她倒不是再那般害怕左霆椹，而是怕左霆椹對她不信任。
那種不信任可能會讓左霆椹調查她，甚至可能會抖出‘代嫁’的事情。
想到洛家，想到洛叔叔她便每每覺得後怕。
欺騙死人的後果，可能無人問津；可欺騙左霆椹的後果，她固然承受不起。
“藥太苦了。”
左霆椹咂舌，這幾天身體好一些，可是耳朵依舊聽不到任何的聲音。
時而有些噩夢躥在腦海，壓得他喘不過氣。
“那我下次給你準備好蜜餞。”
洛秋怡將碗接過，出門的時候看到王震站在門口，手中一沓厚厚的文件，應是等了一會兒了。
“王副官。”
“少夫人。”王震沖洛秋怡敬了一個軍禮，見洛秋怡離開又叫住她，“少夫人，剛剛少帥是在嫌藥苦麽？”
“是啊，我準備讓廚房給他準備一些蜜餞。”
王震聞言卻搖了搖頭，笑道：“其實少帥並不愛甜食，要不待會兒我陪您去買些他愛吃的白杏？”
“這？”洛秋怡眼眸滑過一絲渴望，但很快就暗淡下來，“少帥說讓我不要出門的。”
“不會的，少帥並不是小氣之人。您等我，我去同少帥說。”
王震說著不等洛秋怡開口，一股腦兒沖屋子走去，過了不一會兒還真的出來了。
“他同意了？”
王震點頭，洛秋怡卻有些不可置信。
左霆椹那人生性冷淡，對她處處提防，甚至可以說不曾給她一個好臉色，怎麽會如此痛快？
王震笑了笑，做了一個‘請’的姿勢，沒有道出根本緣由。
除了下火車那晚的匆匆一眼，洛秋怡之前從未聽人說起過浮城。記憶裏只有地理讀物上的一些記載。
‘浮城地廣物博，有青石小巷，煙火古城，亦還有毫無邊際的海。’
洛秋怡從未見過海，被讀物中的景象所迷惑，拉著父親的手說以後定要去浮城走走。
那時洛家還沒有經歷那場大火，她的爹爹會輕輕撫.摸她的頭發，說等她大些了定會帶她來的。
如今，她是來了的。
不過沒有爹爹，也沒有母親。孤身一人，不知明日等待她的會是什麽。
“王副官，可以帶我去附近的百貨洋樓走走麽？”
買完白杏，洛秋怡迫不及待詢問。或許是怕王震會拒絕吧，頭埋得低低的。
“我前些日子把少帥的鋼筆摔壞了，想去看看……”
王震驚愕，一眼就看到少女脖頸上幾個鮮明的手指印。那是成親當晚左霆椹殺她留下的，此刻卻透露著眼前少女的膽怯與悲哀。
王震突然覺得是少帥多想了，他是去接她嫁過來的。
十六芳華，正是女子最美好的年紀。
他也沒有忘記，初到洛家時看到她的那一幕。
紅梅樹前，素衣少女惦著腳尖摘散了一朵紅梅。眉頭微皺，透露少女散花的憐惜。
繼而，因是聽到‘近’的腳步聲，驚起回眸。眸子的霧氣掩去，一顰一笑，惹人憐愛。
“整個浮城都是左家的，夫人想去哪裏都可以的。”王震說道，將內心不該有的小心思收斂。
洛秋怡在王震的帶領下很快就找到那日同款的‘萬寶龍’鋼筆，烏黑亮麗的鋼筆在玻璃下熠熠生輝。
王震看得出洛秋怡喜歡，招手讓人過來。
“我家夫人看上了這支鋼筆，包起來。”
店員的臉色卻有些為難，手指向旁邊的一位小姐：“不好意思，這款鋼筆只有一支，已經被林小姐定了……”
洛秋怡順著店員的視線看到一正在挑選手鏈的妙齡女子，身著泡泡袖粉色洋裝，身上披著白狐皮草。大約是聽到店員的話，眼眸和善望著這邊。
“那是督軍身邊林參謀的小女兒林婉秋。”王震一旁輕聲提醒道。林婉秋也認出了王震，走了過來。
“是左二哥剛進門的妻子麽？你也喜歡這支鋼筆？”
洛秋怡不動聲色，沒肯定也沒否認：“只是聽說這支鋼筆可以自動吸墨水，好奇罷了。”
林婉秋看破不說破，這是從國外剛進口過來的，如果不是對鋼筆很是關註的人，是不知曉它的新功效的。
她笑了笑，酒窩隱現，拉起洛秋怡的手：“你要是喜歡這支鋼筆，先讓給你好了。”
“不了，君子不奪人所愛，更何況只有一支。”洛秋怡拒絕了林婉秋，幹脆冷靜。
林婉秋咂了咂舌，覺得洛秋怡不爭不搶，加上同樣喜歡鋼筆，倒跟她很是投緣。就又沖洛秋怡笑笑，問了一些左霆椹的情況。
兩人一問一答，倒也能察覺到洛秋怡話裏的生疏。
王震站在一邊幾次都想告訴她其實不用這麽戒備，但最後還是忍住了。他不過是少帥的一個副官，沒有任何理由去幫她。
“少夫人，這裏距離左宅就兩條巷子，您走回去還是？”出了百貨洋樓，王震問道。
洛秋怡並不想那麽快的回到牢籠，自然是拒絕。
瘦小的人兒走在人群中，手中伶著白杏，卻如同拿了百般斤的石頭。
風撫過來，將女人的鬥篷吹開，露出旗袍上的幾朵紅梅。
“浮城的風倒是挺大。”
洛秋怡自言自語道，步子尤其的慢，擡眸望著天上逆風而飛的幾只鳥兒。
逆風，鳥都敢展翅高飛。地闊，她也可以舉步前行。
“咱們快到了吧？”洛秋怡看著鳥兒，心中也舒暢了些。
王震點點頭，指著不遠處的一條街，話還未開口，就忙將洛秋怡壓倒。
剎那間，陣陣槍聲從四周傳來，人群中也亂了。但那目標好似是沖著兩人來的，不一會兒兩人跟前一個男人緩緩倒下。
“少夫人，快跟我走！”
王震並未想到在浮城也會出現這樣的事情，將洛秋怡護在身下就往墻角躲。
可這裏臨近百貨洋樓，下午又是學子出學堂跟商販做生意的好時機。人群簇擁著，叫賣聲不絕於耳。
洛秋怡就只覺得背後被人一推，腳下踉蹌，連人帶手中的白杏跌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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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秋怡搖頭，自然不敢同左霆椹計較。手想要從左霆椹手中抽離，不料左霆椹捏得更緊了。
“夫人，是不是要同我好好算一下賬？”
洛秋怡不知，疑惑的望著左霆椹。又猛然想起昨晚留在左霆椹背脊上的指甲痕跡，心就寒了。
眼前的男人是左霆椹，是外界傳言心狠手辣的男人。
“我昨晚不是故意的，是你要殺我，我只是反擊……”洛秋怡輕聲道，下巴卻被左霆椹捏住。
“敢不敢把剛才的話再說一邊。”
洛秋怡不由得一顫，她心撲通撲通的跳著。
她不懂左霆椹要做什麽，只覺得粗糙的手距離自己的脖頸很近。她很怕昨晚那種窒息感覺，內心惴惴不安，但還是張口又道了一遍。
左霆椹這才大笑一聲，放開洛秋怡。倒也有些賞識洛秋怡，最起碼比那些遇事只會哭的大家閨秀好了些許。
“你傷了我，又摔壞了我的鋼筆，就要付出代價。”
洛秋怡疑惑的望著左霆椹，不明白左霆椹話中的意思。
但自她失手將左霆椹的鋼筆摔壞後的第三天，她就有點明白了。
左霆椹隨沒說是什麽代價，但她每天都要給左霆椹端茶遞水、兼顧廚娘，還需順帶承受左霆椹的各種為難。
哪怕是下了三天三夜的雨，幾個老媽子拿著鞋底麻繩在墻角下聊天，她還是要忙。
重要的是，還要處處提防左霆椹找到理由為難她。
而目光相對時，左霆椹眼中總會閃過一絲冷冽，讓洛秋怡覺得忌憚。
她倒不是再那般害怕左霆椹，而是怕左霆椹對她不信任。
那種不信任可能會讓左霆椹調查她，甚至可能會抖出‘代嫁’的事情。
想到洛家，想到洛叔叔她便每每覺得後怕。
欺騙死人的後果，可能無人問津；可欺騙左霆椹的後果，她固然承受不起。
“藥太苦了。”
左霆椹咂舌，這幾天身體好一些，可是耳朵依舊聽不到任何的聲音。
時而有些噩夢躥在腦海，壓得他喘不過氣。
“那我下次給你準備好蜜餞。”
洛秋怡將碗接過，出門的時候看到王震站在門口，手中一沓厚厚的文件，應是等了一會兒了。
“王副官。”
“少夫人。”王震沖洛秋怡敬了一個軍禮，見洛秋怡離開又叫住她，“少夫人，剛剛少帥是在嫌藥苦麽？”
“是啊，我準備讓廚房給他準備一些蜜餞。”
王震聞言卻搖了搖頭，笑道：“其實少帥並不愛甜食，要不待會兒我陪您去買些他愛吃的白杏？”
“這？”洛秋怡眼眸滑過一絲渴望，但很快就暗淡下來，“少帥說讓我不要出門的。”
“不會的，少帥並不是小氣之人。您等我，我去同少帥說。”
王震說著不等洛秋怡開口，一股腦兒沖屋子走去，過了不一會兒還真的出來了。
“他同意了？”
王震點頭，洛秋怡卻有些不可置信。
左霆椹那人生性冷淡，對她處處提防，甚至可以說不曾給她一個好臉色，怎麽會如此痛快？
王震笑了笑，做了一個‘請’的姿勢，沒有道出根本緣由。
除了下火車那晚的匆匆一眼，洛秋怡之前從未聽人說起過浮城。記憶裏只有地理讀物上的一些記載。
‘浮城地廣物博，有青石小巷，煙火古城，亦還有毫無邊際的海。’
洛秋怡從未見過海，被讀物中的景象所迷惑，拉著父親的手說以後定要去浮城走走。
那時洛家還沒有經歷那場大火，她的爹爹會輕輕撫.摸她的頭發，說等她大些了定會帶她來的。
如今，她是來了的。
不過沒有爹爹，也沒有母親。孤身一人，不知明日等待她的會是什麽。
“王副官，可以帶我去附近的百貨洋樓走走麽？”
買完白杏，洛秋怡迫不及待詢問。或許是怕王震會拒絕吧，頭埋得低低的。
“我前些日子把少帥的鋼筆摔壞了，想去看看……”
王震驚愕，一眼就看到少女脖頸上幾個鮮明的手指印。那是成親當晚左霆椹殺她留下的，此刻卻透露著眼前少女的膽怯與悲哀。
王震突然覺得是少帥多想了，他是去接她嫁過來的。
十六芳華，正是女子最美好的年紀。
他也沒有忘記，初到洛家時看到她的那一幕。
紅梅樹前，素衣少女惦著腳尖摘散了一朵紅梅。眉頭微皺，透露少女散花的憐惜。
繼而，因是聽到‘近’的腳步聲，驚起回眸。眸子的霧氣掩去，一顰一笑，惹人憐愛。
“整個浮城都是左家的，夫人想去哪裏都可以的。”王震說道，將內心不該有的小心思收斂。
洛秋怡在王震的帶領下很快就找到那日同款的‘萬寶龍’鋼筆，烏黑亮麗的鋼筆在玻璃下熠熠生輝。
王震看得出洛秋怡喜歡，招手讓人過來。
“我家夫人看上了這支鋼筆，包起來。”
店員的臉色卻有些為難，手指向旁邊的一位小姐：“不好意思，這款鋼筆只有一支，已經被林小姐定了……”
洛秋怡順著店員的視線看到一正在挑選手鏈的妙齡女子，身著泡泡袖粉色洋裝，身上披著白狐皮草。大約是聽到店員的話，眼眸和善望著這邊。
“那是督軍身邊林參謀的小女兒林婉秋。”王震一旁輕聲提醒道。林婉秋也認出了王震，走了過來。
“是左二哥剛進門的妻子麽？你也喜歡這支鋼筆？”
洛秋怡不動聲色，沒肯定也沒否認：“只是聽說這支鋼筆可以自動吸墨水，好奇罷了。”
林婉秋看破不說破，這是從國外剛進口過來的，如果不是對鋼筆很是關註的人，是不知曉它的新功效的。
她笑了笑，酒窩隱現，拉起洛秋怡的手：“你要是喜歡這支鋼筆，先讓給你好了。”
“不了，君子不奪人所愛，更何況只有一支。”洛秋怡拒絕了林婉秋，幹脆冷靜。
林婉秋咂了咂舌，覺得洛秋怡不爭不搶，加上同樣喜歡鋼筆，倒跟她很是投緣。就又沖洛秋怡笑笑，問了一些左霆椹的情況。
兩人一問一答，倒也能察覺到洛秋怡話裏的生疏。
王震站在一邊幾次都想告訴她其實不用這麽戒備，但最後還是忍住了。他不過是少帥的一個副官，沒有任何理由去幫她。
“少夫人，這裏距離左宅就兩條巷子，您走回去還是？”出了百貨洋樓，王震問道。
洛秋怡並不想那麽快的回到牢籠，自然是拒絕。
瘦小的人兒走在人群中，手中伶著白杏，卻如同拿了百般斤的石頭。
風撫過來，將女人的鬥篷吹開，露出旗袍上的幾朵紅梅。
“浮城的風倒是挺大。”
洛秋怡自言自語道，步子尤其的慢，擡眸望著天上逆風而飛的幾只鳥兒。
逆風，鳥都敢展翅高飛。地闊，她也可以舉步前行。
“咱們快到了吧？”洛秋怡看著鳥兒，心中也舒暢了些。
王震點點頭，指著不遠處的一條街，話還未開口，就忙將洛秋怡壓倒。
剎那間，陣陣槍聲從四周傳來，人群中也亂了。但那目標好似是沖著兩人來的，不一會兒兩人跟前一個男人緩緩倒下。
“少夫人，快跟我走！”
王震並未想到在浮城也會出現這樣的事情，將洛秋怡護在身下就往墻角躲。
可這裏臨近百貨洋樓，下午又是學子出學堂跟商販做生意的好時機。人群簇擁著，叫賣聲不絕於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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