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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二章 小念兒滿月2 (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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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著呢,這鬧僵了如何收場。

“建府清單送給夏景皓,不要以為他出二十萬兩,掛了世子府匾額,這個府就是他的了,本姑奶奶也出了十九萬兩呢!”吳婉嬌心想我可不是個讓人養著的寵物,姐姐可是靠自己雙手養活自己的,憑什麽讓你們作賤。

“這不好吧”秋實也在邊上不敢動,小聲的說道。

“奶奶的,有什麽不好,這才幾天,都把姑奶奶不當人了,走,馬上就走,姑奶奶不伺候了。”吳婉嬌見一眾人都不敢說話,也不敢動,大聲喊道。

阮嬤嬤無奈地說了句,“那你們先走,我留下善後。”

午時,正是開飯時,夏景皓的手下人發現,所有世子妃的人都撤了,事情一下子斷了鏈。

夏景皓正在外院正事廳陪著自己父王,聽到伍先生說到這事,感覺不解,這又是做什麽?

北齊王夏守正見兒子臉色不對,“出了什麽事?”

夏景皓回不出話,對吳婉嬌我行我素、膽大妄為已經領教過,不知該對自己父王說什麽,自己心理明白肯定有事惹到她了,他相信她,她不會隨便發脾氣,而且在父王來參加喬遷之喜這麽大的事上,更不會隨意。

北齊王夏守正冷臉對著伍先生:“你說,”

伍先生彎了彎腰:“世子妃人都回吳家莊了。”

夏守正一楞,呆在那裏一會兒,“誰向你匯報的,把人叫過來。”

能陪同的官員都是有等級的官員,是人精中的人精,立馬嗅到不同尋常的味道,都退了出來。

北齊王瞇著眼睛想了一下這個兒媳婦,這是個成事之人,沒有特殊原因是不會做出這麽決裂之事,定是……看著陷在其中的兒子,嘆了一口氣,因為在意所以失了方寸吧。

“運成,你來查”北齊王朝身邊人說道。

“是”那個叫運成的中年男人抱拳作揖,帶著一隊人馬出去了。

正午都過了,所有人都餓得饑腸漉漉,但誰都沒有吭聲,都在外廳裏,談笑風聲,說著無關緊要的風雅之事。

張德梁聽自己侍衛傳話過來,微微一笑,“心太急了”

不遠處尤掾史聽到自己侍從傳過來的話,暗罵了一句,“蠢貨”

張之平低頭問了一句,“誰讓她來的。”

張德梁眼皮一垂,“有人有心,有人舉薦,有人順勢而為,都沒有想過,能在鳥不拉屎之地活得如此之好的女人,她是凡人嗎,用些內宅的手段,也太看得自己了。”

張之平兩肩一松,往椅子上後仰,“他們都沒有想到這個女人會如此不給面子,會如此釜底抽薪吧,人家都不鬥,直接甩手走人,哈哈。”一個人都在那裏笑。

大概半個時辰,叫‘運成’的男人就過來了,帶來了事情的結果。

“回王爺,是由禮部收儀程的地方引起,世子妃的人被段先生等人請了出去,世子妃的管家田二郎向世子妃匯報了此事,世子妃就帶人回吳家莊了。”

夏守正看了看不吭聲的兒子,只好自己來問:“事情是誰安排的?”

“外院是世子爺從金府郡剛帶過的幕僚,內院是女長史尤姑娘。”

“姓段的我知道,姓尤的,難道是尤掾史的女兒?”

“正是”

“行了,我知道了。”北齊王夏守正掐了掐自己的人中,這事搞的……

“是”

“瑾之,去把你媳婦帶回來吧。”看著一臉木呆呆的兒了無可奈何說了句話。

“父王您……”夏景皓是想去帶,可這話從父王嘴裏說出來,讓他倍感壓力。

“不是她的錯,父王在此事中也有責任”北齊王夏守正看著依賴自己的兒子,說了句實話。

“父王,你有錯?”夏景皓不敢置信。

“父王還是低估你媳婦了,以後你們兩人的事,父王不再插手了”北齊王夏守啞然失笑,媳婦能幹到底是好事還是壞事?

夏景皓突然之間明白了,“是你讓伍先生推薦的?”

“也不全是,沒想到……,唉,去吧”北齊王真沒法說出自己的小心思,不過是見兒媳太強悍,找個人來平衡一下,誰知這女人這樣自作聰明,更想不到兒媳婦根本不接招,真是面子裏子都丟光了。

不知為何夏景皓想起那次荷塘邊的對話,那個讓自己只有她的吳婉嬌,頭都大了,卻不得不承認,自己如果不這樣做,就要承擔失去她的後果,難道這輩子都要被她吃得死死的?

擡頭看到父王一臉冷正,又擔心對吳婉嬌不利,連忙說道,“父王,把尤家女兒帶走吧,兒子不能沒有她”

“行了,行了,去吧,沒出息的東西。”這樣沒用的女人讓他留,他也不會留。

邱敏沒想到,自己還沒出手呢,那個女人就被打發了,真是高看了她。

阮嬤嬤帶著王爺管事瞿管家來到後院回事房,老瞿做夢都沒有想到,有一天會踏進由他出面趕走的世子妃這裏,又繼續由他趕走另一個不受歡迎的人,唉,為人奴才,只能聽從主子們的吩囑,整了整衣冠,端起王府管家的架子,擡腳進了回事房。

尤婷玉正在訓斥丫頭,“一點小事都不做好,要你們這些人做什麽?”

“實在是我們剛從王府調轉過來沒多久,請尤女官給奴卑一次機會。”一個小丫頭跪著哭得一塌糊塗。

尤婷玉剛想發作,發現有人進來,擡眼一瞧,居然是王府二管家,連忙起身相迎,“小女給瞿老管家見禮了。”

阮嬤嬤老眼瞟了她一下,現在又是‘小女’了,不是‘在下’了。勢利小人的行徑,對著王府人笑得比誰都歡,什麽東西。

畢竟都是北齊人,王府大大小小宴請總是互相見過,瞿管家也算給面子,拱了拱手,“尊王爺吩咐,尤小姐不再擔任世子府女長史一職。”

尤婷玉先一楞,似乎又一驚,“那是……”期待瞿管家後面的話。

瞿管家如何不明白她期待什麽,啞然失笑,真是太心急,這才到哪兒,都把自己當回事了,“對不住了,交出手中的事,收拾一下,跟你父親回家吧。”

“不是說……”哪裏還是那個挺拔且清冷的尤婷玉,瞬間如閨閣女子一樣慌成一團,“不可能,不可能,是不是弄錯了。”

瞿管家往外面手一揮,瞬間過來兩個婆子,把她拉走了,尤婷玉還想掙紮。

瞿管家冷言道,“尤小姐,不要讓大家都難堪。”

尤婷玉一臉羞愧難掩地跟著走了。

瞿管家也跟著出去了,走了幾步,又回頭看了看,對上阮嬤嬤的目光,微微一笑,又擡起腳,當年世子妃處境何等殘酷,人家不哭不鬧,該咋樣就咋樣,可沒像她這般作態,心想可真不能比,一比這差距真不是一點點。

阮嬤嬤見人走了,對地上的小丫頭道“起來吧,原來做什麽的還做什麽吧。”

“是”兩個小丫頭退著出了回事房,走了一段見左右沒人,“真是活該,不過尤家一個庶女,尾巴翹上天了”

另一個丫頭把嘴套在另一個丫頭的耳邊,“沒瞧見嘛,衣服顏色跟世子爺一樣,八成想做第二個陳側妃,”

小丫頭朝遠處看了看:“這下成不了吧。”又低頭看了看剛才跪的膝蓋,都腫了。

另一個小丫頭也解氣:“那是。”

“不過,前兩天我看到世子妃院子裏有一個丫頭像那個人”

“那個?”

“讓老虔婆躺在床上起不來的江湖藝人。”

“啊”這個丫頭往四周看了看,“不能給恩人惹麻煩,就算是,也當作不認識。”

“我明白,就是跟你這麽一說。”

吳家莊

吳婉嬌瞄了一眼急匆匆而來的夏景皓:“你來做什麽?”

夏景皓看著坐在那裏悠閑自在的吳婉嬌,撫了撫額“回去吧,父王母妃正餓著肚子呢?”

吳婉嬌故作不解道:“咦,不有你嗎?你讓你父母餓肚子,可真夠孝順的。”

夏景皓走到她身邊,低了低頭溫聲說道:“回去吧。”

吳婉嬌把身子轉了轉:“這地方挺好,我也就只能待在這地方,有點自由了。”

夏景皓失笑,看來話不說到位,這個小女人是不會跟自己回去的:“回去吧,已經把那個女人打發了。”

“啊”青梅等人都吃一驚,動作這麽快。

吳婉嬌也一楞,這麽快,不過嘴硬:“不想回,沒意思。”

夏景皓擠到她坐的凳子上:“以後都聽你的。”

丫頭們一看這兩人粘乎到一起,連忙擠鬧著出去了。

吳婉嬌不相信地轉過頭,雙眼盯著他:“聽我的?”

“是啊”夏景皓看著讓他屈服的女人,又愛又恨放不下手。

吳婉嬌突然來了一句:“我讓你死,你也死啊。”

夏景皓看著什麽話都敢講的吳婉嬌,嘴角直抽:“你這臭女人,心可真夠毒的。”

吳婉嬌見他怒不敢言,心裏舒服了點:“不知道嗎,最毒婦人心。”

夏景皓挑了挑眉,跟她再說下去,連父母都敢殺了:“知道,回吧,兒子還在母妃那裏呢”

吳婉嬌還是不動:“兒子給你唄”

夏景皓可不相信她這說辭:“都聽你的。”

吳婉嬌話鋒一轉“你說的”。

夏景皓看著得意洋洋的吳婉嬌,再次撫了撫額,抿了抿嘴,“是,都聽你的。”

“行,有我沒其她女人,有其她女人沒我,明白否”吳婉嬌晾出自己的底牌。

“你這個死女人,就你敢想。”夏景皓看著面前膽大妄為的小女人,心想我算是載在她手裏了,內心無力地哼了一聲。

“那你能讓我‘敢想’嗎?”吳婉嬌雙手攀上他的脖子,擡眉問道。

兩人目光對上,一個笑意盈盈,等對方回答,一個深情款款,默默點頭吻了上去。

“別打岔,得回答”吳婉嬌不死心,用手擋著他的唇。

“應付你都吃力了,那有精力去找其她人。”夏景皓被她盯著都不好意思了,除了嘴硬還能怎麽樣呢。

“哼”吳婉嬌雙眼微睨。

“就你了。”夏景皓寵溺的口氣不知不覺流露出來,低頭凝望著她。

“金府郡之前的女人,你自己看著辦,可我及我之後,只能是我,明白嗎?”吳婉嬌用手指敲著他的心脯,擡著頭看著他,口氣充滿威脅。

“明白,你這個臭女人,回去吧。”夏景皓被她甜蜜的威脅搞得哭笑不得。

目的達到,吳婉嬌在他唇邊嘬了一口,伸開雙臂大叫:“噢,回家吃飯了”

夏景皓右手撫額,這臭女人需要這麽誇張嗎?

世子府喬遷飯直到末時才開飯,每桌上菜盤都精光而下,真是餓死了。

當天北齊王和王妃都沒有回府。

北齊王府

“想不到,真是想不到,肖想了這麽多年的王府,就這樣被人給放棄了,怎麽會這樣?”

“娘娘,這不是好事嗎,以後你獨大。”

“啪、啪、啪”

嚇得其她丫頭趕緊跪了一來,趴在地上。

“懂個屁”

陳側妃越來越心灰意冷,怎麽會這樣?

夏宇庭先前還覺得老三在臨集挺好,今天才明白,老三在哪兒,自己父親在哪兒,自己父親在哪兒,哪兒才是正真的王府啊:“哈哈,庶子,庶子。”

八個多月的念兒已經有點會爬,北齊王夫婦都廂房榻上逗孫子,夏景皓在邊上講著兒子平時的趣事,王妃是個神經大條的人,沒感覺到什麽不妥,跟著兒子一起樂呵,“真的嗎,我孫子這麽能幹。”

北齊王不動聲色,看了看靠在兒子身邊的兒媳婦,端坐著溫婉柔靜,眉動眼瞇,自己兒子拋卻身份不說,從小事事都優秀,一向眼高於頂,居然能靜下心來哄娃?

北齊王夫婦在這裏呆了三天,被一道聖旨招回了金府郡。

吳婉嬌看著馬車遠走,拍了拍自己的心,總算松了一口氣。

夏景皓朝她看了一眼,“成何體統”

吳婉嬌看了看周邊一群人,是有點沒形象,趕緊端了端身子,不茍言笑,眼角處瞪了夏景皓一眼,回家沒人時看我怎麽對付你。

夏景皓一頓,立即領悟到那一眼的意思,微微轉過頭去,臭女人又想什麽招式對付自己。

第一百一十八 置辦農具 冰紛夏日

邱士允還沒有還得及思考該如何時,夏明月就被招回了金府郡,京城仁宣帝一道聖旨,她成為新帝嬪妃。

北齊王讓庶次子夏宇遠送嫁。

邱敏看著自己的哥哥,搖了搖頭,真是……

青梅聽過吳婉嬌‘書生’之說後,想了想自己確實不適合那樣的生活,再加上啟蒙書院戲臺前的一幕讓她徹底醒悟過來,是的,那樣的男人喜歡的人定不會少,自己只是其中一個而已,既然如此,去過屬於自己的生活吧。

吳婉嬌發現陳家已經在北齊王面前失寵了,至於為何失寵,她不得而知。她決不會知道,滿月刺殺,水閘前刺殺,都有陳家影子,甚至自己兒子也差點死於陳家之手。

夏季農忙時節,又來臨了。

吳婉嬌因為上次農具之事,特意找徐老爹和戴大陶,聽他們講過之後才發現,原來農具真得如此匱乏,要耗上很多人力來搶收,如果天公稍不作美,在收獲時趕上雨季就沒有收獲,所以農忙有時也叫搶收。

吳婉嬌把農具歸了一下類:有耕地整地工具,它們用於耕翻土地,破碎土壟,平整田地,旱地如小麥、水田如稻谷都用犁,這個好像是書中所說的曲轅犁,至於拖拉機,對吳婉嬌來說簡直就是天方夜譚,不在自己考慮範圍內;有灌溉農田工具,如水車、筒車;不過她只知道水車,現在已經被她用在自己和臨齊的土地上;收糧工具,如收割、脫粒、清選,收割有鐮刀,脫粒現在都是手工,所以這一道非常耗人耗時,吳婉嬌只知道稻桶和脫粒機,稻桶曾看書上提到過,自己並不知道,但是脫粒機她是見過的,在現代她姥姥家有,好像還見過姥姥打黃豆用了一個木制的叫什麽梿枷,也可把谷物打落下來,只不過做起來也非常辛苦,但是有總比沒有好吧,決定試試;運輸工具,她在開河道時就已做得比較全面,這一帶相對平較平坦,她讓匠人做的獨輪車、平板車省時省力,還不錯。至於谷物生產過程中用的鋤草,松土工具先緩一緩,現下正要用的梿枷可以先做起來。

說做就做,她畫了圖,讓戴大陶找成家莊成裏正,讓他能做多少做多少。

至於脫粒機,感覺小麥好像並不適合,準備在秋季收稻谷做,做一個腳踩的機械式脫粒機。

戴大陶見小姐在考慮農具,連忙說:“小姐,工具種類還行,就是少,帶鐵的就更少了。”

吳婉嬌笑著對他說:“以前二平哥讓我用鐵做農具往南販賣,機會一直不成熟,不過現在另當別論,別急,我會和世子爺商量這件事的。”

“是,那我先去做梿枷,今年小麥收得時間會提前不少。”戴大陶說完高高興興去找成裏正了。

成裏正把圖紙拿到手裏,高興地合不攏嘴,又有銀子賺了,不吃不喝趕起貨來。

吳婉嬌到前院外書房辦事廳找夏景皓,雙喜見到她也不通報,真接拉起簾子,讓她進去。

夏景皓正在和伍先生商量農忙前後的事,見她來了,連忙站起來,行禮的行禮,迎接她的迎接她。

吳婉嬌笑笑,“不好意思,打擾了。”

伍先生心理默算著什麽事,嘴裏客氣道:“哪裏,哪裏。”

“沒有”夏景皓對她一笑,“這邊坐吧。”

“哦”吳婉嬌找了個靠邊的位置坐了下來。

夏景皓看著無事從來不來外院的吳婉嬌:“有事嗎?”

吳婉嬌看著一群人:“有點事,不會打擾到你們吧,要不,你們先談,我反正沒事,等一會兒。”

夏景皓準備辦好事後,慢慢跟她說:“行,那你稍等。”

結果他們也說到農忙時間長,人手不夠。

吳婉嬌一聽,原來是同一件事:“增加工具,可以節省人力、時間。”

有幾個幕僚驚訝了一聲:“啊”

吳婉嬌說道:“我到附近看過,他們能用作農事的工具少得可憐,基本上靠雙手,很累也很耗時間。”

伍先生心想原來你也是為這個而來的:“那以世子妃看,該怎麽增加工具。”

“如果可以,增加收割的鐮刀、運輸用的平板車,這些易於做,價格也適中,還有脫粒用的梿枷我已經讓人做樣品了,到時送你們一個,你們可以推廣出去。”

夏景皓後知後覺的說了句:“哦,他們沒有工具?”

吳婉嬌翻了個白眼,嘴一撅,不想說話,一點都不了解農情就知道搶收,哼,要馬跑,又不給馬吃草,怎麽可能。

伍先生愁疇:“可一時之間,哪裏能做那麽多鐮刀?”

吳婉嬌想到現代一些做法:“統計一下,有多少個鐵匠鋪子,分攤下去,實在不行,你們不是有兵器部嗎,讓他們停下做兵器,先做鐮刀也可以啊。”

夏景皓習慣性差點說出口,放肆,兵器部能隨便做這些事嗎?還好,自己生生憋住了,看了一眼吳婉嬌,她好像一點也沒有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

伍先生也不安的捋了捋胡須,怎麽敢想,真不知道世子妃是真不懂,還是假不懂。

吳婉嬌哪裏知道他們心裏想得是什麽,只知道,在現代一切以人民利益為上,不管什麽碰到人民利益都靠邊站。

吳婉嬌見他們不說話,也覺得無趣,“你有鐵原料嗎,我想購買”

伍先生眼睛馬上亮了,太好了,有銀子,“可以,不知世子妃用多少。”

吳婉嬌不知現在的生產力:“你能給多少吧?”

“上萬千斤,用得了嗎?”這兩年沒什麽戰事,鐵原料還真積了不少下來。

吳婉嬌對這個沒有概念,隨口說道:“可以啊,都給我吧。”

兩人一驚,敢要?朝她看看,看她渾然不覺,伍先生好笑,夏景皓頭疼,她到底知不知道上萬斤意味著什麽?

兩人旁若無人的開始討價還價。

伍先生開頭不以為然,不一會兒,就吃力了,根本不是她對手啊,無奈地朝世子爺看了看,目說道,你看這價格行不行?

吳婉嬌裝著沒看見兩人眉來目去,悠閑地喝著茶,等待最後的定價。

夏景皓內心一嘆,談到銀子就傷感情,唉,真是……朝伍先生微不可見的點了點。

伍先生哭笑著,“世子妃,這可真是虧本的買賣啊。”

“可我做的梿枷免費給你們了啊。”吳婉嬌嘴巴一咧,毫不退讓。

伍先生和夏景皓相視笑,嘖嘖,這還是免費,搶銀子啊。

吳婉嬌可不管,高興地問他,“原料什麽時候到,如果可以先小批運過來,最快是多久?”

伍先生再次搖頭嘆息,“世了妃可真雷厲風行。”

吳婉嬌這才反應過來,這裏可不是現代,采購合同上,標的把一切要素都做得詳詳細細,非常有時效性,這裏官僚主義,一道道程序下來,黃花菜都涼了,原料到了,農忙也結束了。想到這裏趕緊從夏景皓辦公桌上拿來紙筆,現場做了一份采購合同,說老實話,她是搞行政管理的,對合同還真沒有研究過,不過沒有見過豬跑,肉總是吃過的,大體上要素還是知道的。

伍先生和夏景皓兩人都納悶、好奇,圍到她身邊,看她寫東西,居然當著面寫起生意人的東西,同時也不得不折服,字雖不怎麽樣,但條理清析,目的明確。

伍先生擡頭朝夏景皓笑笑,無可奈何的說了句“世子爺,如果這樣,要你特批了。”

夏景皓用手撫了撫額,對著外面叫了一聲,“雙喜,讓青風過來。”

“是”

吳婉嬌一聽,兩眼笑彎彎,“那就請兩位簽個字吧!”

伍先生朝夏景皓看了一下,從吳婉嬌手中接過契約,從上到下看了一遍,“世子妃果然厲害啊,讓老夫挑不錯處,借口都找不到,罷了,老夫就簽了。”說完寫上自己的名字,蓋了自己的私印,秋實也把吳婉嬌的私印拿了出來,在上面敲了一下。

吳婉嬌高高興興地把屬於自己的那份拿走了,走到門邊,回過頭來,笑嘻嘻的說道:“世子大人,辛苦你了,要快喲,如果錯過時間,要扣銀子的喲。”

夏景皓看著得意洋洋走了的吳婉嬌,“我就這樣被她用上了。”

伍先生裝著沒聽見,把契約收好,高高興興到下面安排了,心說有銀子用就用一下唄。

吳婉嬌從外書房出去後,直奔臨集街上。

舒秀才見吳婉嬌風風火火的進來,連忙站了起來,疑惑地問道,“世子妃,這是……”

吳婉嬌東張西望:“佟二平呢”

舒秀才順著她的目光:“去趙地了,昨天出發的”

吳婉嬌大叫:“啊,那小樂呢?”

舒秀才看著張牙舞爪的吳婉嬌,不解的回答:“在學堂”

吳婉嬌急切的說道:“不行,小樂來時年紀不大,不一定懂,讓佟婆子過來,順便派個人把二平哥追回來”

舒秀才不明所以“哦”了一聲去安排了。

吳婉嬌去看留下來做農具的鐵匠鋪子,終於派上用場了,時機來了,擋也擋不住。

佟婆子雖然不會打鐵,但大概需要什麽東西還是知道的,吳婉嬌讓吳小五用筆記下來,讓人去采買。

三天後,佟二平被追了回來,見到吳婉嬌第一句話就是“世子妃真得可以了。”

吳婉嬌高興地點頭“嗯,時機成熟”,心想自己的夫君就是最大的地頭蛇,誰敢跟自已掙,跟自己搶,再不做就是傻瓜。

佟二平大笑:“太好了”

佟二平腳不沾地的忙起來,找人建爐,購焦碳,還好自己母親預先說了些,還算順利。

當一切就緒時,已經十多天過去了,因為比較急,又很久未做了,只做了一個小爐,請了專門的師傅。

吳婉嬌對這些是一竅不通,只在邊上看看,這些最古老的的手工業,到處體現著智慧,太不容易了。

當爐子風幹時,夏景皓的料也到了,近千斤。

因為事先知道只做鐮刀等三樣基本用具,吳婉嬌知道現在做什麽都有模子,讓工匠們選用不同材質試做了幾個模子,大多都報廢了,有一個年紀不大的小工匠不知用什麽材質做的,經受住了高溫鐵水,當鐵水進到模子裏冷卻後,模子居然可以對半開,鐮刀出來了。

吳婉嬌尖叫:“哇,工藝水準啊,你是怎麽想出來的?”

“我爺爺做糕點時,有用到過,所以……”小夥子很靦腆,撓了撓頭。

吳婉嬌連忙問他材料的配方:“那這材質呢?”

小夥子依舊撓了撓頭“我也不知道,從那裏取了做的,可能碳攙得多了點。”說完指著墻角一堆廢料。

“哦,”吳婉嬌不知說什麽好,難道自己真能走狗屎運,居然讓這個小夥子成了。

於是讓佟二平和這個小夥子回憶當時的情景,準備把配方確定下來。

外面農忙如火如塗地開展著,臨集鐵匠鋪也如火如塗的生產著。

在農忙進行到一半時,臨集鐵匠鋪子大批量鐮刀從鋪子裏面運了出來。

吳婉嬌考慮到各個縣的情況不一樣,現在又是農忙,決定送農具到農人手中,還允許用糧食、實物等換工具。

李大傻這次回來,吳婉嬌沒有讓他出去,等在這裏聽從她的安排。

很快,在臨齊及臨齊附近的幾個縣,有商人下來賣農具,最多是鐮刀和梿枷,還有剪刀和菜刀,都是家家戶戶必備的東西,就是這樣平常的東西,除了富戶,沒有誰家能辦齊的。

而這個商隊走村竄戶,允許用物用糧食交換,一時之間,幾個縣的農人都沸騰了,有了工具,果然快了很多。

伍先生通過幾個縣裏的人報上來,除了感嘆,還是感嘆。

“世子爺,你看,世子妃這事做的真是太地道了,居然送到農人手中,一般稍有點資質的商人,誰肯下鄉送貨去。唉,難怪世子妃能做到今天的樣子,真是事無巨細,無論銀子大小都不放過,現在想想,她那天的提議也無不可。”

“嗯,”夏景皓現在也在思考那天的提議,為何不能以兵養兵,要是吳婉嬌聽到這話,定會豎起大拇指,親,你進步了,這個都能被你想到!

吳婉嬌知道鑄鐵件的配比不對,農具不耐用,所以讓匠人們發揮自己的本事,誰要是做出耐用的農具,賞房一套。

“真的?大掌櫃,”鐵匠鋪子的師傅簡直不敢相信有這樣的好事。

“當然是真的,世子妃說話從沒有落空過。”佟二平得意一笑。

臨集鐵匠鋪子裏,一時熱鬧非凡。

吳婉嬌的麥地,戴大陶平時承包到個人鋤草,施肥,一到收割時就重新組合成整組,進行流水作業,收割一組,運到打谷場上一組,用梿枷脫粒一組,揚場一組,翻曬一組,收糧入庫一組,井井有條,一絲不亂。當其他村人還在忙碌時,他已經讓糧食入庫了。

張之平巡到這裏時,心裏又不平了,這女人做事真是手快眼快,五千畝結束了。

邱敏到集上買菜,遇到他,向他施了一禮,避到邊上,準備等他過去再走。

張之平卻站著不動,眉毛一動:“怕我?”

“呃”邱敏擡眼一看,張之平正笑瞇瞇地看著她,這都那跟那啊,看了一眼,又低下頭,不予理睬。

張之平一瞧居然不搭腔,眉目一擡,“今天中午,本縣太爺到你家吃口便飯。”說完施施然走了,邊上老奴低頭憋嘴斜眼看了一下,人家姑娘沒哭,還好沒被嚇著。

邱敏見走過去的張之平,一臉氣憤,真是什麽人,縣太爺怎麽了?朝著他走遠的方向做了個鬼臉,帶著自己丫頭轉過頭朝集市走去,也不知他說得是真是假,到底多買了點菜,又給爺爺打點小酒。

北齊王府

身邊兒女皆不在的王妃,一臉落寂,渾身提不起勁,歪在榻上,吃著冷陶,有一勺沒一勺,“不行,我得去看我的大孫子,我得去。”說完放下手中的冷陶到外書房。

臨集一裏村

邱士允看到張之平微楞下,“士允見過縣令大人,給大人見禮了。”

張之平虛扶了一把,“不必客氣,我就是隨便看看,這不午飯沒著落,就在你家湊和一頓。“

邱士允心想,這是那出:“哪裏,張大人光臨寒舍,請都請不來,士允受寵若驚。”

張之平揮了揮手,一副大度的樣子:“行了,也別拽酸文,你我年紀一般,就以兄弟相稱,我今年二十有三,你呢?”

邱士允以不變應萬變,看他究竟想怎樣:“士允,也是二十有三”

“啊,我下半年的”

“我上半年。”

“哦,你家餐廳不知在哪,請邱大哥引路吧。”

“呃,”邱士允總感覺那裏不對,“張……張賢弟,請這邊走。”

邱敏和丫頭芳菊正在擺桌,見縣太爺真來了,相互看了一眼,芳菊朝自己小姐挑了一下眉,邱敏垂下手掐了一下芳菊,轉過桌子朝他行了一禮,“見過張大人。”

“又不是辦公事,就不要這麽客氣了。”張之平看了看桌子上的菜,高興地咧了咧嘴,都說南方人細致,吃穿住用行都講究,瞧瞧這桌上的菜式,看起來就精致可口,一小碟一小碟,白瓷青花配著各式菜式,看著就讓人有食欲,特別是那盆油爆蝦,嘖嘖,北地沒幾個人見到蝦,更不要說做了。

張之平微轉頭朝邱敏看了一下,“都是你做的?”

邱敏一本正徑的回答道:“回張大人,和廚房婆子一起做的。”

“哦”張之平意味深長的笑了笑,“不錯,不錯。”

邱士允有點明白了,合趕著是沖自家妹妹來的,不免多打量了他幾眼,可能是下鄉原因,穿著簡單交領玄色錦衣,腰系一根黑色提花腰帶,絲絳下吊著一個質地上好的白玉,頭發全部用一根白玉簪束在頭頂,簡單利落,面目清朗雋秀,透著一股書倦味,北齊難得的狀元郎,倒也配得上自己妹妹,隨即一笑,伸出左手,“張賢弟這邊請”

張之平打蛇隨棍上“那小弟就不客氣了。”

芳菊把洗涑手巾遞給張之平的老奴,張之平順手就洗更起來。

“賢弟”邱敏看了一眼自己的哥哥,都稱兄道弟了?

邱士允笑著手揮了揮,意思說你們出去吧,男人要吃飯了。

邱敏瞪了一眼,跟著芳菊一起出了餐廳。

夏季搶收終於結束了,所有農人都曬脫了幾層皮,不過這擋不住大家的喜悅,交了稅賦後,終於可以吃飽,所有人都等著裏正們通知今年的稅賦,都默默祈禱不要多啊,好不容易有個豐收年。

夏景皓拿著張德梁等人商議的稅賦單子,看著今年稅賦,比以往任何時候都高,不知為何想起吳婉嬌曾說過的一句話‘朝定夕改’,想了想,對著雙喜說道,“把世子妃請過來,就說我有事找她。”

張德梁詫異的擡起頭,朝其他幾個人看了看,沒有吭聲,心想,難道世子妃稅賦也懂,那她究竟是什麽人?浸淫官場數十載的人都不一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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