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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舞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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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月,該你上場了。”經理阿諾催了一句,就去忙別的事了。

安月深吸了一口煙,慢慢吐出煙霧的時候,順手將煙頭按息在煙灰缸裏。一年前,她還不會吸煙,現在卻樂在其中。她仰頭將酒杯裏的紅色液體一口喝掉,站起身,晃動著柔軟的腰肢,搖曳的走向舞臺。

暧昧的音樂響起,所有的男人都將目光看向了舞臺。今夜酒吧的經典節目,就是這性感撩人的鋼管舞。安月經過了幾個月的表演,也從羞澀、生硬的舞技,變成了渾然天成的撩撥。撩撥得恰到好處,既會讓男人蠢蠢欲動,又不會太讓人血脈噴張。這也是老板江然最滿意的地方。恰到好處的東西,往往會有更持久的吸引力。

26歲的身體,性感成熟,皮膚在昏黃的燈光下透著晶瑩剔透的光澤,動作流暢有力,又充滿了吸引力。一連跳了三曲,安月同往常一樣,收到了很多男人的邀請。對於安月,已經適應了這裏的生活,不再扭捏。

這裏,就是彼岸鎮。

彼岸鎮裏,住著兩種生物——人類,和吸血鬼。

一年前,安月到古鎮旅游,偶然發現了一座刻滿了花還雕有十字架的小橋,便來到了這個彼岸鎮。只是被搶了外套以後,再也找不到那座橋了。

因為,她現在,是一只吸血鬼。

很奇葩的,這裏的吸血鬼咬人,人並不會變成吸血鬼,只會讓人類的身體感染一種病毒,一兩天內就會腐爛而死 ——這個,是她親眼看到過的。在這裏,反而是搶走人類身上的外套,人類才會變成吸血鬼;而由人類變成的吸血鬼穿上自己搶來的外套,就可以變回人類。

只有人類,才看得到彼岸橋,才回得去河的另一面——人類的世界。

人類和吸血鬼哪個種族更高級呢?這個問題,安月也想不清楚。

人類既可以享受白天,也可以享受夜晚。而吸血鬼卻要永遠躲避著太陽生活。但是吸血鬼卻有著不老的身軀,只要不忘記用鮮血填飽肚子,自己將永遠26歲。對於女人,也許是好消息。

當然比起人類,吸血鬼還是有更強烈的原始欲望。比如,不能及時喝到人類的鮮血,會“應化”成喪失理智的殺人狂魔。再比如,比人類更強的男女之間的欲望。

安月最終輸給了欲望,不再抱持著人類的貞節觀度日。因為作為吸血鬼的她,不可能像人類有那麽清心寡欲的自制力。她有固定的床伴,可是如果在表演結束後的邀約中,如果見到了心儀的男人,她也不介意一夜情。

這裏沒有繁雜的道德枷鎖。這裏只有欲望。

當然這不代表吸血鬼沒有愛情。如果遇到了相愛的另一個人,吸血鬼的不老之軀,可以給他們一個相愛到永遠的客觀條件。所以愛的,會比人類世界中的人愛得更純粹。不愛的,大家都是自由身。

安月變成吸血鬼的兩個月後,也有了一個固定床伴,也算是可以聊些心裏話的好朋友,項子墨。項子墨是個三十歲的帥氣男人,安月除了滿意他的一身勻稱的肌肉,更喜歡與他聊天的那種安心。

可是,她不愛他。

今天,在表演之後約她的男人中,有一個不太一樣的外國男人。他身邊有幾個保鏢,安月明白他來頭不小。這樣的男人,她一般不會去接觸,盡量遠離。她跟那男人派來的手下表達了謝意和拒絕,準備離開。誰知那手下卻攔住安月。這讓安月頗為不滿。

手下的語氣倒還算禮貌,可是說話的內容實在讓人想踹他幾腳:“洛克大人能看上的女人不多,還望您識時務。”

安月輕輕一笑,也不客氣的說:“我能看上的男人也不多,很可惜,你的洛克大人,沒入我法眼。”說完,安月狠狠的瞪了一眼那個坐在遠處所謂的“洛克大人”,推開手下攔住她的手臂,就要走。

沒想到,下一秒鐘,圍上來四個保鏢,把安月圍的死死的。洛克慢慢的走到安月面前,兩人就這樣對視,誰也不服誰。

阿諾經理一看不妙,趕緊找到了老板江然。江然看到洛克,馬上換上一副巴結的笑臉,說道:“洛克大人,招呼不周,請見諒請見諒!”回過頭,又對安月說:“這位洛克大人是非常重要的老板,你好好陪同。”江然猛給安月使眼色,眼神中也傳遞著會給她豐厚報酬的信息。

安月很需要錢,可是又討厭這個所謂的洛克大人的傲慢無禮。安月也明白,硬碰硬自己顯然要得罪人,於是勉強自己嫣然一笑,柔聲說道:“這位老板,我今晚真的有事。如果有緣,下次您再來,我一定好好陪您。”安月在彼岸鎮住了一年,很少看到外國人。而且看自己老板的態度應該是新搭上的金主,所以估計這個洛克大人只是路過,今天先混過去,說不定以後就再也不會相見。

洛克表面上不動聲色,心裏卻覺得有趣。自己自身條件也不差,多少女人投懷送抱。本大爺看上她是她的榮幸,可她一個鋼管舞女卻擺起了高姿態。

洛克還是紳士的說:“那我們明晚見。”

安月淺淺一笑,說:“哎呀太不巧了,我明晚也有事。”然後露出非常無辜的笑臉。

這時旁邊的江然狠狠的瞪著安月。這個死丫頭,要不是看著她舞跳得還不錯,就應該把她送給洛克處置。

洛克回頭看了看旁邊的江然,說道:“江老板,有個不情之請。”

江然點頭哈腰的說:“您說您說!盡管吩咐就是。”

“如果明晚我還見不到這位姑娘,以後您這裏的酒,就別再賣給她喝了。”洛克微笑著說。

安月此時臉上的表情卻僵住了。

在彼岸鎮,吸血鬼也分為兩種職業。一種是專門獵殺人類獲得新鮮血肉的獵人族,他們不愁自己吃不飽,同時還可以將收獲高價賣給酒吧;另一種是不會去殺人的打工族,他們不願意殺人,或沒有能力殺人,只能通過打工賺錢,去購買酒吧裏的鮮血制成的酒水,或食物,來填飽肚子。

安月,屬於後者。

今夜酒吧是彼岸鎮裏最大的酒吧,血液最新鮮價格也最便宜。安月在剛剛變成吸血鬼時,都是端端盤子或其他一些零工,收入很低。偶然的情況下,被江然相中,加上她決定要照顧婕西,才學習了鋼管舞,收入高了很多。婕西是她前幾個月在路邊偶然發現的一個小吸血鬼,一個天真的小女孩。她都不知道自己變成了吸血鬼。安月想保護她,所以才選擇了跳舞這種方式來賺錢。江老板對內部員工有折扣,她的收入才算真正的養得起自己和婕西。但是如果不能從這裏買酒(血),那她的收入恐怕還是難以支撐自己和婕西的需要。

自己在人類世界的時候好歹也是一個部門的小主管,可是在這個只有欲望橫行的吸血鬼的世界裏,自己的行政能力顯然沒什麽用。能利用的,果然只有自己的身體。真是個原始又野蠻的世界。

安月只好又擠出一個職業微笑,說道:“既然洛克大人這麽看得起我,那我明晚推掉其它事,一定來陪您。”

洛克大人似笑非笑,揮了揮手,讓他的人放安月走了。

安月急忙忙的回到家裏,婕西大概餓壞了。回到家,看到婕西睡得正香甜,安月不禁笑了笑,伸手摸了摸小丫頭的額頭。

婕西睜開眼睛,揉了揉,看到安月回來了,高興的叫了聲:“安月姐姐。”

安月拿出一大瓶紅色的飲料,給婕西喝。婕西只覺得好喝,她不知道這是人類的鮮血制成的飲料。

安月看著婕西,就像看到了當初無助的自己。她下決心要保護這個小女孩,直到有一天,讓她變回人類,去過正常的生活。

而這個小願望,就需要安月做到兩件事:第一,賺錢養活兩人;第二,鍛煉身體,學習格鬥技巧,直到有能力從人類那裏搶到外套。

原本瘦弱的安月,經過幾個月的鋼管舞表演,已經練出了一些肌肉。但是如果想成功的搶到外套,她還需要更多的力度訓練和格鬥技巧的訓練。而這些都是她現在無處學習的。

安月正看著婕西喝飲料,項子墨突然來了,然後笑嘻嘻的跟婕西說:“借你姐姐一用!”一把抱起安月就走。婕西一變喝著飲料一邊用手比著拜拜。她以為項子墨是安月的男朋友,所以兩人常常約會。她這個年紀還不懂太多男女之事。

安月被抱到項子墨的家裏,兩人家離得很近。一進門,項子墨就吻上了安月。安月遇到今晚的事,心情不好,再加上感到自己實力太弱很是沮喪,就拒絕了項子墨的邀約。

“我們今天聊聊天,好不好?”安月說。

“純聊天?”項子墨壞壞的問。

“嗯,純聊天。”安月也被項子墨逗笑了。

“聊吧。”項子墨一邊說,一邊將手伸進安月的衣服裏,摸著嫩滑的皮膚。

“你認識洛克嗎?”安月問。

項子墨一楞,停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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