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糟糕！”

邋遢老頭一個箭步沖到秦山面前，伸手搭在秦山的肩頭上，面色凝重。

“怎麽了，師傅？”楚可兒眼中含淚，啜泣的看著邋遢老頭。

邋遢老頭沒有說話，而是繼續探查著秦山體內的狀況，過了幾秒之後，頹然收回自己手臂，面色愁苦的看著楚可兒道：“我感覺不到他的氣機了！”

“啊！”楚可兒腳下一軟癱倒在地，不敢相信這個結果。

“不可能的師傅...你再試一試...是不是你感覺錯了...他一定還沒死...一定沒死...”

楚可兒神色慘淡的哀求著，不敢相信這個結果。不斷抓著秦山的手往邋遢老頭手裏遞，希望他能再探查一番，給一個不一樣的結果。

邋遢老頭嘆了一口氣，不忍拒絕自己這個寶貝徒弟。這丫頭雖說頑皮了一點兒，但是本性並不壞，這次的事可能對她來說太難以承受了。

楚可兒淚眼婆娑的盯著邋遢老頭，想要從他哪裏獲得一個不一樣的答案。

邋遢老頭沒去看楚可兒，而是盯著秦山，不斷向他體內輸送著靈力。他不明白為什麽他突然一下就無法探查到秦山的氣機了，本來他還在等待合適的出手時機，沒想到會出現這種情況。

他只能寄希望於自己現在輸送靈力還來得及，隨著時間的推移，邋遢老頭的心不斷下沈。他輸進秦山體內的靈力就如同泥牛入海一般，進入到秦山的丹田之後就消失不見了，與他斷了聯系。

幾次三番之後，他放下秦山的手臂，看了眼楚可兒沒多說什麽。

楚可兒將秦山摟在懷裏， 失魂落魄重覆著一句話：“不可能...不可能...”

秦山感受著楚可兒的豐滿柔嫩和女兒家獨有的馨香，雖然沒睜眼，但也算是明白了為什麽楚可兒會抱著自己痛哭了。

這丫頭一定以為自己被她害死了，所以才會這樣。至於為什麽邋遢老頭感受不到自己氣海，這估計就是小鼎的功勞了。

本想睜開眼安慰一下楚可兒這個丫頭，但秦山念頭一動，卻沒有那麽做。

楚可兒這個家夥實在是太膽大妄為了，幸好自己有小鼎護體，否則後果不堪設想。這要換個人來，估計就一命嗚呼了，必須給這丫頭一個教訓才行。

心中念頭急轉，秦山想著怎麽才能好好讓楚可兒這個丫頭長長記性！

“咳咳咳......”

就在楚可兒悲痛難抑的時候，懷裏突然傳來虛弱的咳嗽聲。

一下子讓楚可兒回過神來，這幾聲虛弱的咳嗽聲對於她來說不啻於天籟之音！

一雙好看的眸子驚喜的盯著秦山道：“你醒了？”

秦山“茫然”的睜開雙眼，虛弱的道：“這是哪兒...是陰曹地府嗎？”

“不是...不是陰曹地府...是同一堂...你還沒死！”楚可兒有些興奮，用力的摟著秦山說道。

邋遢老頭也驚異秦山竟然能醒來，伸手抓住秦山的手，一股靈力向秦山體內探去。秦山丹田氣海依舊如磐石一般，毫無反應。

邋遢老頭再輸入一股靈力，沒去往秦山的丹田，而是朝秦山的心脈探去。

秦山的心脈微弱，跳動節奏緩慢，一副隨時可能罷工的樣子。

邋遢老頭放下秦山的手，對一臉希冀的楚可兒道了四個字：“回光返照！”

然後站起身來，對楚可兒道：“我去看看有什麽藥適合現在的他，希望能將他救回來！”

邋遢老頭匆匆而去，店鋪裏都是給根基強大的靈修服用的藥物，很多都不適合馬上就“油盡燈枯”的秦山，他需要時間想些法子。

眼角的看著邋遢老頭走遠，秦山心底長出了一口氣，好在沒被發現。

他是用靈力將自己的心脈壓的那麽低，而邋遢老頭先入為主，以為自己沒了靈力，所以邋遢老頭以為自己命不久矣。

“這怎麽可能？”楚可兒呆在當場，從大悲到大喜，再由大喜到大悲，這雲霄飛車的感覺讓她一時難以接受。

“我看到一黑一白兩個人正朝我走來...手上拿著鐵鏈和招魂幡...在他們身後有條奔騰不息的黃色的大河...大河兩岸開滿了艷麗的鮮花...好漂亮...河水上還有一座小橋...小橋邊有一個老婆婆在賣熱燙...那燙一定很好喝...好想現在就喝一碗...”

秦山氣若游絲，眼神迷離，斷斷續續的說道。

從神情到語氣，完完全全說明了他戲精的本質。

“不會的...你一定不會死的...你想喝燙我可以煲給你喝...用那些靈藥煲湯...一定會將你救好的...一定會的！”楚可兒語氣淒然的安慰著秦山，與其說安慰秦山，更不如說她是在安慰自己。

錦衣玉食的她，從來沒這麽無助過，這種感覺就像一塊大石頭壓在了口，無計消除，無法排遣，壓的她喘不過氣來。

“你哭了嗎...答應我不要哭好嗎...你這麽美...哭了就不好看了...”

秦山將目光轉向楚可兒，擡起一只手想要為楚可兒拭去臉上的淚痕，手臂擡到一半，卻再也拿不起來了，手臂正要滑落的時候，楚可兒一把抓住秦山的手，抓著它放在自己如羊脂白玉的臉上。

“我不哭了...不哭了...”

嘴裏說著不哭，可淚水還是不爭氣的簌簌落下，將她長長的睫毛都打濕了。

“你有沒有聽說過一個故事...”秦山“深情款款”的盯著楚可兒。

“什麽故事...”

“很小很小的時候...一個小男孩喜歡自己前桌的女孩兒...但是他不敢像那個女孩兒表露心悸...只能以最拙略的手法來引起女孩兒的註意...那就是揪女孩兒的辮子...”

“聽說過...聽說過...”楚可兒嗚咽著，泣不成聲。

“你知道我為什麽打你了嗎...因為我不敢表露自己的心意...怕被你拒絕...咳咳...”

楚可兒放聲大哭，她怎麽也沒想到秦山竟然，會喜歡自己。

“從邁進我同一堂看到你的第一眼的時候...我就知道自己喜歡你...那時候我才明白...原來真的有一見鐘情...”

楚可兒緊緊的摟著秦山，她不知道說什麽好，說什麽才能平覆她現在的心情。

“楚可兒...我可以喜歡你嘛...”

“可以...可以...”楚可兒感覺自己的心有些酸楚，有些空蕩，讓她幾乎說不出來話。

秦山的臉上出現一抹滿足“笑”，可配上他的表情怎麽看怎麽淒苦。

“謝謝你...讓我可以喜歡你...我們第一次見面的時候不是很愉快...我們可以重新認識一下嗎...”

楚可兒無言的用力點頭！

“你好...我叫秦山...秦時明月——秦...山無棱...天地合...乃敢與君絕的——山...”

“你好...我叫楚可兒...楚楚可憐的——楚可兒...”楚可兒動情的說道。

楚楚可憐，正應了眼前的楚可兒。

“楚楚可憐...不好...我還是喜歡那個明媚動人的楚可兒...”

“那我就是那個明媚動人的楚可兒...”楚可兒用力的說道。

“最後一個要求...如果你能答應我...我死而無憾...咳咳...”秦山為了逼真，還特意咳嗽兩聲，咬破舌尖，讓嘴角溢出一絲血跡來，一副馬上就要撒手人寰的樣子。

“你說我一定答應你...”楚可兒擦去秦山嘴角的血跡，悲慟的答應道。

“你能...吻我...”

秦山的話還沒說完，楚可兒直接俯身吻在了他的唇上。

涼涼的，軟軟的，還有些苦澀。

涼涼的，軟軟的，是楚可兒的唇，苦澀的是她的淚。

在吻上秦山的那一刻，楚可兒哭的更兇了，不少淚水滴到了秦山臉上。

良久，四唇分離。

秦山滿足的笑了，說道：“這樣我就放心了...”

說完之後，緩緩的閉上了眼睛。

“秦山....”

小院裏響起楚可兒悲愴的哭喊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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