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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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淺淺第二日一起來就未曾見到秋蘭琴,在其休憩的房外細聽,裏面毫無動靜,甚至連一絲呼吸都未有。叫喚了幾聲未曾回應,就推門一看,被子被她疊得整整齊齊的樣子,好似從未動過般。淺淺知道她這是走了,心裏一時有總說不出的感覺。松了一口氣,不盡然;後悔所為,也不是。

“既然那麽擔心,又何必讓她走呢?”白玉堂真心弄不明白。

擔心是有的,不過再擔心也不會留下她的。她僅希望秋蘭琴能好好的,不要再被章相卓給逮住就好。“我餓了,去吃餛飩,你去嗎?”淺淺只是靜靜地看了白玉堂一眼,說著風馬牛不相及的話。

“去。”白玉堂珍惜和淺淺在一起的每一刻鐘,只要她不嫌棄。

找了個就近的小攤位,叫上兩碗熱呼呼的餛飩就開起吃來。純手工的錕鈍吃起來就是不一樣,有一股特別的清香味,與記憶中那刻骨銘心的感覺大不相同。白玉堂看了眼吃餛飩心情越好的淺淺,有些納悶,不就是吃個餛飩嗎?怎麽就吃得一臉笑瞇瞇的樣子呢?活像一只偷吃成功的小貓。呸,這什麽形容啊,再怎麽的也不應該像那只貓啊,應該像是老鼠才對。

“大爺,我可否像你打聽一人啊?”淺淺吃飽了就同老板嘮起話來。

老板手頭一邊往鍋裏下餛飩,一邊不含糊地答道:“姑娘,你想打聽誰啊,只要老漢知道。”

白玉堂也挺好奇淺淺打聽的是誰?如若是江湖人,用得著問這老漢嗎?問他不是最快的途徑?卻只聽淺淺問道:“大爺,我想知道姓章,名相卓的公子人品如何,你可知道?”

竟然是問他,白玉堂想起了什麽,從淺淺身邊一走而過,小聲地留了句:“有事先走,開封府見。”淺淺來不及作答就只能望著白玉堂離去的背影了。聽了老漢的話,淺淺付帳直往開封府而去。一路上細想著老漢的話,老漢的回答很簡單,章相卓不是壞人,但也不是個好人。

“任姑娘。”

展昭難道是特意迎接自己?淺淺微微一笑,道:“展大人一向不是都隨行在包大人身旁的嗎?怎麽呆在府衙門前,似乎是在等人?我也敢肯定展昭等的不是我。”

“包大人下朝就被王爺請進了王府,直到現在都未歸,我有些擔心。”肅王自不會對包大人怎麽樣,但包大人一旦坦承白玉堂不是如嫣小姐腹中孩子的父親,難免會大發雷霆。

這就是關心則亂啊,淺淺只對此反問了一句:“那王爺會拿包大人頂罪嗎?”

“自然不會。”這個問題展昭倒是回答筣毫不猶豫。

“那不就是了,包大人定會安然無恙的回來的。”包大人身後有當今聖上撐著,就算這個肅王膽大包天,他也不敢在天子腳下動其心腹之臣的,更何況肅王並不是那樣的人,頂多喝斥包大人幾句,不會真拿包大人怎麽樣的。

展昭經此一說,倒是輕松了幾分,道:“姑娘說得是,是展昭當局者迷了。”當聽到隨行保護大人的馬漢回來報說,包大人被肅王請進王府時,展昭第一眼便看向公孫先生,想知道他怎麽看。公孫先生很淡定,只扔了“等著”兩個字。現在想想,是自己過慮了啊,還是公孫先生看得長遠。自在開封當差以來,展昭就把包大人的性命看得比自己還重,因著包大人辦案嚴厲,法不容情之故,其樹敵也不少,所以展昭每每一聽到有個風吹草動,心裏就止不住地擔心。

“展大人跟包大人多久了?”

展昭不明淺淺為何這麽問,還是想了想,回答道:“一年零七個月。”

淺淺輕垂了下眼簾,隨望向展昭,淡笑著,道:“一年之久啊,想來展大人也跟著包大人經歷了不少風雨吧。哪一次不是化險為夷,轉危為安呢?展大人保護包大人的心大夥都明白,但有些時候心裏的那根弦崩得太緊,是會斷的。展大人如此關心著包大人的同時,包大人他們又何嘗不也是在心底擔憂著展大人呢?”一個瀟灑隨意的俠客,只因遇到了包大人,就從此結束了自由的生涯,成為朝廷的一分子,淺淺由心佩服。

“姑娘,為何這樣說?”展昭心中咯噔一聲。

淺淺沒有正面再說,而是道:“展大人心裏不是最清楚嗎?”展昭正是把這份責任看得太重,才會導致他現在的狀態,這不太有利於他身心的發展。而要說淺淺是怎麽發現這一點的,也是因為印象中的展昭與現實中的不太符合,他不若她想象中的那樣沈穩,冷靜。人只要一失去這份情緒,就必然會連連出錯,展昭亦是。

“姑娘的話,展昭記在心上了。”展昭是個非常懂得看清自己的人,也正是如此,他才會在江湖倔起得那麽快,被人稱為“南俠”。早在年後的時候,他就已經發覺了自己身上的缺點,想自我糾正,多次卻未果。此刻被淺淺一針見血的指出,他想,等這個案子結束,他得重新審視一下自己,不然這樣下去,後果真的是會不堪設想。

展昭是個聰明的人,往往一句話就能令其開竅,淺淺相信他會走了這段所謂的“陰霾”的。如今的展昭也不過才二十出頭的樣子,閱歷尚淺,能如此已經屬佼佼者了。想她二十出頭時候,還是個涉世未深的人呢?什麽都不懂,似乎只一心沈浸在象牙塔裏。

“姑娘為何嘆氣?”

“只是想起了以前的事罷了。”來了這裏,淺淺不知為何,總是情不自禁地便想起身為許晗時的那些事,明明那些記憶已經模糊了,可現在看來刻在腦子裏的記憶,再模糊也會有變得清晰的時候。

展昭安慰道:“姑娘出來這麽久,沒想過回家看看?”

“回不去了,你相信嗎?展昭。”這個問題是淺淺心中隱藏的疼痛,沒人問過,甚至她自己也不敢觸碰。有時候不經意的觸及,她也總是很樂觀地告訴自己,總會回去的,可有樂觀也總有悲觀與黑暗。

這是淺淺有史以來第一次稱呼為展昭,展昭卻聽得是一陣悲涼。淺淺眼中一閃而過的傷痛與悲哀,他不是沒有捕捉到,他也知道自己說錯了話,可他能說什麽安慰的話,只怕是越說越令淺淺傷心吧。淺淺出生何地,父母何在,這些展昭都有暗查過,可都一無所知,就好像這個人是憑空出現般,毫無蛛絲馬跡可尋。而剛才那句話卻些許透露出了些許信息,不免有些同情起來,可憐了這樣一個好姑娘。

“包大人回來了。”包大人的轎子一入眼,展昭就說了這麽一句,主要是想叉開淺淺的心思。

淺淺感受到了來自展昭的善意,心中不禁一暖。她沒事,走過這麽多年,經歷這麽多事,她早已自理出一套自撫的路子。淺淺望去,包大人果然回來了,不過同回來的還有另一人?肯定不是王爺,這點淺淺可以肯定。

“大人。”包大人一出轎子,展昭就上前道。

包大人恩了一聲,這時後面走出來一人姑娘,這人不是別人,正是那三番兩次找茬的趙大小姐趙君如。趙君如心情本甚好,可在看到淺淺在場時,歡喜的臉立即便恨意滿滿,不爽道:“包大人,她為什麽在這兒?”

這種事哪用得著包大人說話,展昭主動承擔,先請了包大人進去。真是冤家路窄啊,淺淺也有些郁悶了,她一沒殺她全家,二沒擋她路,她怎麽就這麽恨上自己了呢?

“展護衛,趙小姐是王爺派過來的,不可怠慢。”

包大人的話無疑不是讓趙君如面上得意了幾分,微擡著頭不屑地看了眼展昭,其中意思顯而可見,道:“展昭,還不讓開嗎?”完際,也給了淺淺一眼,意思是讓淺淺等著,她必然會讓她好看。看到趙君如這樣,淺淺就不免想到了那如水般柔軟的如嫣小姐,明明都是一家人,怎麽性子就這麽北轍南轅呢?

作者有話要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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