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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意外之邀(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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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白白絲毫不給李俊傑留面子,說道:“你們這位老同學剛才正在對面跳樓呢,幸好讓林寶駒給救下來了。不然的話,你們就只能去參加他的追悼會了。”

“什麽,跳樓?你可真有出息啊,太帥了。你是為情自殺呢,還是人生失意?”夏拂曉大笑著說道,“李俊傑你可真是不折不扣的天才啊,竟然有勇氣幹跳樓這麽有創意的事情,我們作為你的老同學,也不得不佩服你這無人能及的勇氣了。當年你自制炸藥,現在自殺,恩,都不錯,有個性。”

“我的確是被科學院給開除了,而且也被人甩了。”李俊傑老老實實地說道,扶了扶鼻梁上已經破裂的眼鏡,“其實也談不上什麽個性,只不過是一時沖動而已。”

“你以為我是在誇獎你?”夏拂曉忽然換了一副挖苦的語氣,說道:“像你這樣受了一點挫折就尋死覓活的人,根本就是沒出息,懦夫的行徑,如果我是你女朋友,也只會看不起的。我們這林董事長也真是眼拙,竟然還會拿錢資助你這樣的人!”

“算了,人家都說了只是一時沖動了嘛。”夏依晨打圓場對李俊傑說道,“明天上午,你就來文錦閣吧,等下回去你好好準備一下,既然我們董事長肯出錢資助你,而且又是他私人的錢,你可得賣力點才行啊。”

李俊傑這才知道林寶駒竟然是文錦閣珠寶集團的董事長,連忙點頭說道:“一定的,我自然會全力以赴的,林董事長還是我的救命恩人呢。”

“別董事長什麽的,你還是叫我名字吧。”林寶駒說道,“那個計量生物場的儀器,你快點趕幾個出來給我,我對那個很有興趣的。”

“好的,最多三天我就按照你的要求弄幾個給你。”李俊傑點頭說道。

“那我就等你的好消息了。”林寶駒說道。

見林寶駒沒有什麽“訓示”了,李俊傑起身告辭說道:“那我就先回去準備了,明天一早我就到公司去報到了。各位,再會了。”

李俊傑走了之後,林藝才開口說道:“唉,想不到一個留洋回來的博士竟然也會落得跳樓的下場,這真是可悲又可嘆啊。好了,我也告辭了,晚上我還有航班呢。你們兩姐妹呢,還打算繼續在人家這裏當燈泡嗎?”

“算了,你都不當燈泡了,我們當什麽燈泡啊。”夏依晨微微一笑,跟林藝和她妹妹一齊離開了。

“三位姐姐,你們去哪裏啊,我可不想喧賓奪主把你們給逼走了啊?”許白白連忙說道。

“沒事,林藝的家就在旁邊的那棟樓上,我們只是來串門而已,林寶駒這裏實在很合適吃燒烤喝酒嘛。”夏拂曉一邊說道,一邊取了衣架上的外衣向門外走去。

於是,房中就只剩下許白白和林寶駒兩人了。

林寶駒看了看許白白,忽然又欲言又止,一時間氣氛有些尷尬。

“你想說什麽啊,怎麽吞吞吐吐的?”許白白問道。

“沒……什麽,我只是覺得你這兩天變化好大,是不是心情不好……”林寶駒低聲說道,“而且,而且有點拒人千裏之外的感覺。我知道,在你身世的這件事情上,我隱瞞了你。但是,畢竟風大哥是你的親生父親,他做的決定我自然沒有權力去違反……”

“我明白你的意思。”許白白打斷了林寶駒的話,“我的確不該怪你,不過這件事情對於我來說,不是一個驚喜,而是震驚。至於我的親生母親甄臻,她不僅已經亡故,居然還是一個韓國人,這讓我如何接受呢?還有父親,竟然是一個風水術士?”

“你……不要情緒激動啊。”林寶駒見許白白有些激動,連忙勸說道:“我答應帶你去靈隱山的。”

許白白點了點頭,輕嘆了一聲。

晚上的時候,林寶駒的住處來了一個奇異的訪客,因為這人竟然是一個道士。

林寶駒微微詫異地看著門口的道士客人,問道:“請問你找誰?”

“請問你就是林先生?”那道士說道,“在下是靈隱山的渡禹,請林先生和許小姐到靈隱山參加本門的少主繼任大典。”

“靈隱山?”躺在沙發上的許白白忽地站了起來,對那人說道:“什麽時候動身?”

林寶駒看了看那道人,只見他的衣袖上面竟然拴著一根白色絲帶,似乎是正在服喪,但是又覺得不便多問,點頭說道:“好,我們也正打算前往靈隱山,卻不知道我們什麽時候出發呢?”

“今天晚上就出發。”渡禹道長說道,“機場上我們已經準備好了小飛機,兩位請準備一下。”

林寶駒沒有想到事情竟然這麽巧,自己正在想辦法找尋靈隱山所在的時候,靈隱山的人竟然主動找上了自己。他跟許白白草草地收拾了一下之後,就跟隨渡禹一齊到了機場。

果然正如渡禹所言,機場上已經有專門為林寶駒和許白白準備的小型飛機停放在那裏。

林寶駒心中不禁感慨,靈隱山不愧是中原三大護靈人勢力之一,光是財富一項,已經不輸於任何的大財團了。

飛機飛行了三個小時後,終於達到了目的地。

這時候,已經是半夜十分了。

雖然林寶駒不知道眼下身在何處,但是也知道此地一定在山區之中。

渡禹領兩人來到一座雅靜的小別墅裏面,然後對林寶駒和許白白說道:“兩位請暫且休息一下,明日一早我們再上山吧。靈隱山之上,飛機是無法飛上去的,所以只能夠步行而上。”

說著,渡禹竟然獨自一人站到了院子裏面,並不打算進別墅休息。

“道長,這天氣這麽冷,而且又在飛小雪,你就進來歇息一下吧。”許白白對渡禹說道。

“我們這些修道之人,已經忘卻了安逸享樂,站在雪天和躺在床上,於我而言都是一樣。”渡禹不為所動地說道,“何況,最近山門有了變故,不是很太平,我呆在這裏守著,起碼可以安全一點。”

許白白又接著勸說了幾句,但是無論如何,渡禹就是不肯進屋。

林寶駒見狀,只能讓許白白離開,留著渡禹一個人站在冰天雪地之中。

進屋之後,許白白才說道:“這個老倒是的脾氣真是古怪,居然這麽倔強。”

“他也是為了不讓我們有危險啊。”林寶駒說道,“你先前註意到了沒有,他手臂上纏著黑色的絲帶,這說明靈隱山有什麽重要的人物去世了,而他又說讓我們來參加靈隱山少主的繼任大典,你知道他們的少主是誰嗎?”

“誰啊?”許白白愕然地說道,“不會是風……叔叔吧。”

“當然不是了。”林寶駒說道,“不過這人你也認識,他就是裘雲。”

“裘雲?怎麽可能啊。”許白白一臉的疑惑,說道:“他又不是道士,而且他只是一個學生,跟這靈隱山有什麽關系啊?”

“總之你相信我就是了。”林寶駒說道,“我定渡禹的口氣,現在裘雲雖然很快要繼任門主了,但是並非所有的門人都在支持他,所以他在外面呆著,實際上是給我們站崗,擔心我們遇到什麽危險。”

“這麽來說,我們這次去靈隱山,還真有危險了?”許白白說道,“我只是想找我親爹問個明白啊。”

“你不用擔心了,我既然帶你來這裏了,就一定會護著你的安全。”林寶駒安慰許白白說道,“好好睡一覺吧,明日大概就能夠見到你父親了。”

“那……晚安了。”許白白說道,她實在有點困了,找了一個房間很快睡了下來。

屋子很暖和,林寶駒並不擔心許白白會休息不好,他只是擔心站在外面的渡禹。

林寶駒一直沒有休息,直覺告訴他今天晚上並不太平,所以他一直開著窗戶,並且熄了燈,留意著四周的動靜。

約莫過了一個小時,山間的樹林上傳來“簌簌”地雪落的聲音。

原本山林中落雪的聲音再平常不過,但是林寶駒敏銳的聽覺卻分辨出這些雪落的聲音是人為造成的,而且不止是一個人。

同時,林寶駒也感覺到屋子外面的渡禹身體起了變化,周身的靈力波動已經開始逐漸增強了,看來這個渡禹的確不是庸碌之輩。

片刻之後,山林中的人已經迫了過來。

渡禹朗聲說道:“都是一個山門的人,行事何必鬼鬼祟祟。”

四周並未出現人影,只聽見一個聲音說道:“渡禹,你也算是我們靈隱山能夠排上號的人了,死在這裏實在是可惜,如果你能夠棄暗投明的話,師叔一定會既往不咎,而且日後還會對你委以重任的。”

“我渡禹只聽老門主遺命,效忠於少門主。”渡禹淡淡地說道。

“既然你如此冥頑不靈,那就準備送死吧。”說著,黑暗之中撲出來四個人影。

這幾個人都是源自同一派系,所以彼此的術法和修為都陳然於心,一動手就拿出了各自的真實業績,一時間屋外金光閃耀,勁氣呼嘯,連地上的雪花都卷了起來。

短短幾秒鐘,林寶駒就已經判斷出渡禹雖然比其餘的四個人修為稍高,但是卻明顯不敵四人聯手,所以再也不猶豫,從窗戶上躥了出去。

淩空之際,林寶駒已經拔出了背後的秘金龍劍,劍身上的遠古符咒冒著灼灼的金光。

感受到林寶駒全身的強大靈力波動,那四人忽地退了開去,其中一個人道:“原來裘雲這小子果然請來了一個幫手,看你修為也不錯,裘雲給你什麽好處,只要你能夠答應不幫他,我們願意給你雙倍的好處。否則,你必定見不到明日的太陽。”

林寶駒一抖手中的龍劍,冷笑道:“是麽,那你們不妨來試試看。”

渡禹這時候才向林寶駒看了看,他原本以為憑林寶駒的年紀,至多也不過達到甲術的修為,但是現在觀之,林寶駒的修為似乎竟然不在他的少主之下。

得到林寶駒這個強助,渡禹也不客氣,竟然搶先攻了上去。

另外四個人一見這架勢,一咬牙猛地迎了上來。

交手之後,林寶駒就赫然發現這四人雖然都已經達到了渡術的境界,但是卻只是囫圇吞棗,每一種術法都未達到精深境界,準確的說,他們連甲術的運用都還未能夠熟練。

但是每次交手之際,這四人又會夾雜施展一點隱術,他們以為隱匿身形之後,就能夠欺林寶駒交手經驗不夠,殺林寶駒一個措手不及。

但是林寶駒其實根本就不受這四人隱術的影響,只是也不想殺他們而已,畢竟始終是靈隱山的家事。這時候,林寶駒見四人中的一個人又隱匿了身影,而且向他身後攻了過來,他冷笑一聲,卻並不回頭,如同沒有發現那人的攻擊,任憑那人手中的靈劍砍在了背上。

“禦!”

林寶駒低喝一聲,頃刻之間就將那人的攻擊力量完全禦開。

然後,林寶駒後背猛地飛出一輪紫色的月牙形亮光,襲在了那人的胸膛之上。

“咻!”

隨著一聲尖銳的呼嘯聲,一道血光從虛空中噴出,然後一個人影在空氣中顯現出來,跪倒在雪地上。

林寶駒的紫月刀驟然出手,頃刻就在那人的胸膛上留下一條一尺多長的口子。

不過,林寶駒也算是手下留情了,因為那人的胸膛並未完全被剖開,只是疼得直叫。

另外三人一見這情形,已經不敢繼續進擊了。

林寶駒見狀,說道:“將你們的同伴帶走吧,不要再來打擾我們了,否則我下手就不留情面了。”

“好,今日的仇且先記著了。”其中一人說道,架起了先前受傷的那人,一起隱入了山林之中。

“多謝林先生援手了。”渡禹向林寶駒說道,“山門不幸,出了這些敗類,讓你見笑了。”

“林子大了,什麽鳥都有嘛。靈隱山這麽大的一方勢力,自然會出一些敗類,這也是無可避免的事情。”林寶駒淡淡地說道,“況且以裘雲兄的絕世才智,必定已經有應付的辦法了吧?”

“少主只是不想大開殺戒,不然的話,這些人哪裏有機會動亂。”渡禹似乎對他的少門主極為推崇,目光之中有些炙熱的神色,“少門主本是天縱奇才,若非是這次門主仙逝得突然,少主也不會陷入這被動局面,現在門內有些元老自忖資歷老,竟然動了爭奪門主之位的心思。不過我向少門主一定已經有了應付之法,另外再有林兄弟這樣的強大外援,我想明日的繼任大典必定能夠順利進行的。”

“明日就舉行大典?”林寶駒微微有些詫異,顯然沒有想到竟然來得這麽突然。

渡禹點頭說道:“夜長夢多,早日繼任也是有好處的,以後少主才能夠名正言順的大展宏圖。”

這渡禹似乎堅信,在裘雲的帶領下,靈隱山將會大放異彩似的。

“時候不早了,林先生你請回去休息吧。”渡禹對林寶駒說道。

這時候,隨著氣溫轉冷,雪越下越大了。

林寶駒點了點頭,心中忽有所動,然後對渡禹說道:“我上屋頂上呆一陣即可,有些問題要思索一下。”

說著,林寶駒已經施展渡術來到了屋頂上。

林寶駒迎著風雪坐了下來,之所以有這個念頭,是因為他忽然想起最近靈力術法突飛猛進,但是卻一直沒有時間好好思索一下,跟紫月刀裏面的精魄徹底的融會貫通。

要知道,林寶駒之所以能夠一舉突破極術修為,多半功勞都來自精魄靈器裏面的精魄。

這個精魄極有可能就是昆吾當日所留下來的,林寶駒憑借昆吾的經驗,接二連三地取得了術法修為上的突破,雖然是一件很好的事情,但是如果不將這些經驗與自身徹底融合,日久之後,反而對林寶駒日後的靈力修行不利。

此時,林寶駒的情況就跟當日和丹青生一起在長白山脈的情形差不多,林寶駒就要借助靈隱山山腳的風雪來清凈自己的思維,讓身體和思想都處於絕對的冷靜之中。

不多時,林寶駒整個人都如同沈睡一般,連呼吸也變得很緩慢了,但是此刻他的神識卻是異常的清晰。

透過強大的神識,林寶駒腦中浮現出一幅瑰麗而壯觀的景象:偌大的一支金色河流自遠處緩緩流淌而來,然後一直從山底向山頂蔓延而去。林寶駒這才醒悟,原來這靈隱山的靈脈也是沒有分支的靈脈,看來這裏的風水果真是不錯了,難怪四周林木茂盛、靈力十足。

同時,林寶駒感覺到隱伏在身體內的紫月刀的存在,此時它成了胸膛裏面的一團柔和的紫光,大約有拳頭大小,另外還有一團銀白色的光亮,有些像是燃燒的火焰,那是林寶駒從青蘿送給他的魔盒裏面找到的,這團銀色火焰的來歷,卻是連丹青生也說不清楚。

不過,林寶駒胸前的那團代表靈脈詛咒的白光卻已經完全消散,看來靈脈對他的詛咒的確已經解除了。

林寶駒操控著腹部下面的靈力渦旋飛速旋轉,大量吸取四周的靈力,然後從渦旋中釋放出一股強大、精純的靈力,去不斷地刺激那團紫光和銀白色亮光。

雖然紫月刀和那銀色火焰都融入了林寶駒的身體,但是卻一直沒有被真正的練化,所以林寶駒才必須將本身的靈力融入其中,這樣才能跟這兩件奇妙的武器建立起最密切的聯系。

起初的時候,這兩團亮光都有些微微排斥林寶駒的靈力,但是當林寶駒不住地以自身精純的靈力去刺激這兩團亮光的時候,終於有了進展,那紫色的亮光開始緩緩地隨著靈力一起流動,最後逐漸由光團變成了一根細小的線條,隨同靈力一起,流動在林寶駒的全身。

而後,林寶駒再如法炮制,以靈力去刺激那團銀白色的火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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