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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回合打開他的手。 (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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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神;

正如他們說的,人如何能沒有恐懼。

明月是對的,他不過是強行說教罷了,他頂有恐懼了,他的恐懼樁樁件件都與向家明月有關。

但向往也與她有關。

對生活的向往,具體到屋子裏的陳設,日常用的器皿,她喜歡就行;

對職業的向往,他的分分秒秒都在兢兢業業,並不是對名利有多企圖,而是這些辛勞與勤勉能轉化成他活在這個現實社會裏的身外物,加持沈澱自己,來足與她相配,

他孤孤單單太長時間,生活的縫隙裏,即便沒有人間疾苦,但也是晦澀的,

一路走來,他所有的點滴快樂,都與她有關。

也許自己死心眼,他一直死磕著她。

不談信心滿滿,但明月給了他足夠面對生活的勇氣。

周映輝說,這也是他當初堅定要回國的理由。

也許不能愛她,或是愛不到她,但他還是想和她生活在一個城市。

或腐朽,或新生,他只想挨她近一些。

倘若這次她的家務事,只是他們彌合的一次契機的話,那麽他甘願當生機乃至信仰一般守護著。

“所以你是堵我血窟窿的木塞子咯?”這話純粹字面總結。

偏總覺得哪裏怪怪的,哪裏怪呢?

是俗世男女的心思怪,以及歪。

他們皆不是神明,從錯處來,去錯處去。

飄窗上,白紗隱去了幾成月色,但人能適應黑暗,等視線分明後,向明月再去低看他在幹什麽,太叫人額角發漲了,

“周映輝,我求你……”停下來。

他明明知道她累了,累中再去汲取那意志裏的情.欲,這人太壞了。

她想問他你哪來這麽好的精力,動輒大夜班30個小時哎!向明月上大學那會兒,熬夜通宵,都得三四天緩得過來。

身體筋骨裏是酸泛得疼,血液又像在幽谷溫泉裏淌。

她再次言聲呵止他時,熱意又像在拆她的臺,乃至自尊。

還是衣冠楚楚的某人,這才欺身到她眼前,將那她綿綿熱情,堂而皇之地要再還給她。

向明月不肯。

周映輝扳正她的臉,俯首貼吻她。

“明月,你最好別害羞,因為我會瘋。”

烈火燒得劈裏啪啦地響,向明月還是驕矜地同他別扭,兩條腿像是人魚公主般地未成分開。

周映輝拿烈烈的目光審視她,坐在床邊,突然腦子拋錨般地冒出一句,“明月,我想看你夾.腿的樣子。”

這個小畜生是徹底身體力行地詮釋了什麽都蹬鼻子上臉。

向明月一個躍身坐起來,揪住他的領口,就要打他,掐,甚至咬。

周映輝由著她,二人廝鬧地一身汗,他警告她,脖子不行,留個痕,他還要不要上班?

“小畜生上什麽班?還醫什麽病,你的病人知道你這麽變態嘛?”

等鬧累了,二人躺回床上,周映輝從身後抱著她。

被冷氣涼到的向明月挨著他的體溫,漸漸眼皮泛沈,迷迷糊糊間,他還是進來了。

愈來愈疾的力道間,他在她耳邊連連抱歉,“明月,對不起……”他忍不了。

忍不了她在懷裏。

……

周映現與溫文祈要回美了,臨走前,文祈透過周映輝約明月一起喝下午茶。

他們明日一早的飛機,周映現父母非得要去機場送。

文祈也覺得那樣進閘口之前,才送分別禮,顯得有些失禮甚至叫人為難。

她沒多少中國人的客套。也沒打趣甚至盤問為什麽小二又和你在一起了。

只說,認識你很開心,我們回來的訂婚禮,也謝謝你,明月。

她不能叫她姐姐,因為也許不久將來,你得反過來叫我嫂嫂。

中國人的輩分禮著實有趣。

她還是問Elliott才搞清楚,她和明月,是“妯娌。”

好拗口也好難從字面懂的關系哦,溫文祈坦言。

溫文祈想送個分別禮給明月,謝謝初遇她時的溫情涵養,也謝謝她作為Elliott的夥伴幫了他們,更謝謝明月能重新和小二在一起。

“請務必不要笑話我。因為我愛Elliott,自然也想好好愛護他的家人。小二是他的胞弟,也是我的朋友,我們都希望他能開心甚至幸福。”

溫文祈將曾祖母留給她的那件古董項鏈轉贈給明月。

古董火蛋石鑲嵌的玫瑰色鉆石套扣項鏈,燈光之下看,橘黃到橘紅的漸層色,流光溢彩得很。

向明月先前替溫小姐拿這套項鏈時,就瞻仰過了。她不熱愛珠寶,對於溫小姐這樣的饋贈也著實難消受。

更何況還是祖傳之物,她甚至有點好笑溫小姐的小孩脾氣。

“溫小姐,我們中國人有‘言重’一說,也有‘貴重’一說。我拒絕你的禮物,也不是單單咋舌它的價格,而是,於你留著有意義,於我,甚至成為累贅。”

溫文祈自幼養尊處優,在她而言,她看重的是情意。

明月莞爾,“我懂。但我還是要拒絕。”

“我和映輝在一起,不需要任何人的感謝甚至喜悅,因為那是我和他自己的事。”

周映現過來接未婚妻的時候,明顯看出她的淡淡失落,瞬間護妻狂魔起來,“向明月,你欺負我家姑娘了?她中文說不好,哪句話得罪了你,你萬萬要擔待,再怎麽說,她是你未來嫂嫂啊。”

文祈這才把送項鏈的事告訴Elliott,後者一吸氣一瞪眼,“人家自然不會收,你這麽大的事也不和我商量商量。”

溫文祈在周映現面前好會撒嬌。二人英文一頓嘀咕,向明月掉了一地雞皮疙瘩。

周映輝最後到的,兩對人在咖啡店門口分手。周映輝歉仄兄嫂,明早他們有大查房,不能去機場了。

各自分手前,向明月先是祝他們早日完婚、夫妻和美;再祝他們回美一切平安。

周映現:“我多怕你說‘一路順風’。”

文祈同明月擁抱分別,“無論如何,我喜歡你。”

“還有,反正我是嫂嫂。”

回到周映輝車裏後,向明月拿手指梳頭發,“你大嫂真是個不知人間疾苦的公主。”

“嗯。”

“我才不會叫她大嫂。”

“我以為你喜歡文祈的。”

“我什麽時候說過我喜歡她?”

“你不說,但我知道。”

“切、”

“正如我知道你喜歡我一樣。”

“臉大的這位男人,請你看路,前面踩剎車了。”

正值周末,眼見著要進湖底隧道了,十字路口剛綠燈跳黃燈,抓緊些是可以沖過去的,可惜行在他們前頭的是個實習車,早早剎停了下來。

嗯,安全第一。

周映輝索性也不急,掛了空檔耐心等信號燈。

非機動車道邊上,香樟樹下有幾個初高中模樣的學生喝著奶茶追鬧著,男男女女。

領頭的是一男生,為了和後面的女生說話,一直倒著走,說話間就撞在了樹上。

“向明月,你還記不記得,你家相冊裏少了一張你初三畢業的單人照?”她穿了件粉紫色的格子連衣裙,散發披肩,齊劉海,畫面定格的那一下,右嘴角邊,有個淺淺的梨渦。

“你偷了?”

某人沒言聲。

“你個下流坯子,你偷我照片回去幹嘛?”

“……”

車流開始松動。

進了湖底隧道,車子奔馳加速。電臺裏放著甜甜的情歌,向當當又不計較起來,尤為自信風流的眉眼,

“說真的,我那時是不是就很可口,用現在的話,就是直男斬啊。”

“什麽是直男zhan?哪個zhan?”

向明月:……

“斬斷的斬,你現在就被我斬掉了。”

(—正文完—)

作者有話要說: 05/30~08/30,三個月,我才寫完正文。

上一章的作話再說一遍:

男女主還有九格小劇場番外

向家哥嫂還有一篇番外

以上。

☆、013 明月與映輝

梁書娟知道這對姐弟又在一起後,

向明月,你現在說話,就是放屁!誰一個月前和我說,和他沒關系的?

向當當:架不住啊。

架不住他在我跟前晃啊,架不住他直勾勾看著我,架不住他為我的事義無反顧,

最緊要的是,架不住……

梁書娟:說! 我不差這點流量!!!

向當當:架不住他讓我腿軟。(是真的下不了床那種……)

梁書娟:年輕真好。

書娟現在二胎剛過頭三個月,雖說已經穩固,但她和許逸舟不過夫妻生活,她譴責向明月,飽漢子不知餓漢子饑。

向明月好奇,那我問你,男人在你懷胎十月,真能熬得住嘛?

書娟:廢話,熬不住還算是個人嘛?你以為爹那麽容易當的哦!

她倆是在微信上聊的。

晚飯前,她微信連電腦端,同事給她傳二維圖的。

忘記退出電腦端了,且自動同步消息。

向明月在沙發上和閨蜜聊私房話,不知有人用她電腦查資料,全窺屏到了。

向明月這個女流氓,盤問起閨蜜那如果真那啥,是不是只有從後面啊?

書娟:不然呢?

周映輝撲克臉,很想吐槽,你們能聊點更有營養的嘛?

那頭梁書娟總算打住了,說要陪老大去洗漱了:你別忘了,讓周醫生請我吃飯,這是給女友閨蜜拜碼頭的必修課。

微信對話框上,向當當回覆了個:好。

但不是向明月回的,她才想納悶,從沙發上爬起來,去到書房裏。某人坐在書案前,合上她筆記本電腦前,“向明月,請你解釋一下,什麽叫‘架不住’?”

結果,周映輝臨去醫院前,給向姐姐好好上了一課:

關上門來的事,請不要隨便跟外人講,閨蜜也不行。

我不同意。

向當當再一次身體力行地感受了,什麽叫,架、不、住。

作者有話要說: 流水賬開始~

☆、014 明月與映輝

周映輝待向承澤很好,也不是他愛熊孩子。

而是他對誰都尤為地有耐心。

以至於,周映輝考過升級試,向承澤小爺說要給“姑父”慶祝一下。

向明月:嗯?你要請他吃大餐?開紅酒?

向小爺即刻慫了。他說他零花錢有限,何晴約束他還算比較嚴。

“但我可以請姑父吃自助餐!上次我爸帶我去吃,正好還有兩張優惠券可以用。”

向明月這女人不講理起來是真誰都為難,視頻裏還和自己侄兒杠起來了,“兩張?所以,沒我的份咯?”

“你來嘛!你的那份我單獨給你出錢。”

說了這麽多,向明月問侄兒,到底多少錢一客的自助餐啊,爺?

95。還午市的。

向明月:……

盛情難卻,周映輝當真答應了向承澤的邀請。

“別拿豆包不當幹糧。95一客對小孩來說,已經很奢侈了好吧!”

周映輝就這點好,他輕易不辜負別人的情意。

平時向東元忙,向承澤想打球也好、游泳也罷、順帶著輔導作業,全都賴上周映輝了,後者也願意carry小孩,只要時間允許。

周映輝美其名,愛屋及烏。

“他好歹是你侄子,我就是看你的面,也得待他好呀。”

小孩沒假情意。聽說“姑父”正式升主治,對亦師亦友的這個人又多了些蠢蠢地崇拜。

周映輝去接向承澤的路上就知會向明月,小孩請我們吃,自然是帶夠了錢的,你別拿大人的譜駁他的面,大可以事後找機會彌補給他。

向明月:你都是這麽哄他開心的?

周映輝:13歲了。已經不是哄的年紀了。

也是哦,某人十三歲就已經會暗戀了。

周映輝:向明月,你這種口吻很刻薄。我有必要提醒你,刻薄是女人老化的開始。

要“老化”的女人即刻閉嘴了。這一點她超級在乎,在乎自己潛意識裏的人性粗鄙化,她從前老是叫書娟提醒她,現在要周映輝督促她。

人要學會懂得再慈悲。

換個話題,“那他有沒有初戀的跡象啊?”她打聽起侄兒的少年煩惱。

周映輝說不知。總之,向承澤時常掛在嘴邊的話,女人真是麻煩。

自助餐嘛,大同小異的亂哄哄。

星級酒店的自助餐也是一樣。

休提這樣95塊的了。

向明月來就是充數的,她讓他們不必管她。

周映輝老父親般地配合著今日做東人的熱情。

二人一會去拿海鮮,一會去排隊等羊肉串,向承澤還給周映輝去拿清酒、泡咖啡……

向明月坐他們對面,白眼翻死他們:我是多餘的對嘛?

仿佛是感受到她的恨恨了,“姑姑,你確定不吃點什麽?很浪費哎。”

向明月坐了快一個小時了,就吃了幾塊哈密瓜,喝了一盅湯,實在是……不咋地。

周某人笑吟吟地看著她的不發作,故意再氣氣她,“不必管她,你姑姑是仙女,她一不用食人間煙火,二體會不到廉價的快樂。”

經不住激的仙女姑姑從包裏翻出一個發圈,紮起頭發,指派對面兩男人,“我想吃牛排,你們誰去給我排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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