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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聽得太多了。她更懶得去辯駁他,男人為了愛或者得到,說起信誓旦旦的話來,從來都是比女人有天賦的。

沒想到,緊要關頭,周映輝也不能免俗。

可他一張俊俏瘦削少年臉,無限迫近在她眼前,又很難叫她無動於衷呢。

“可我目前為止,也只是對你的那些東西感興趣。我對你家裏給了你多少家私一點都不感興趣。”

“……”他又驚又喜的臉色浮浮沈沈,難得地磕巴,開口問她,“什麽……我不懂你的意思。”

純情好看的小男人害羞起來,真是比小女生還可以!

向明月感覺自己是喝醉了,抑或荷爾蒙主宰了理智。

她伸手去攬周映輝的腰,“我和你住這麽久,我怎麽沒發現你身材好,嘉雯這個家夥,真是個女流氓,第一次見,就摸你胸,好過分!”我都沒摸過。

“明月……”

“嗯,很細但也很有力道,屬於年輕男人專有的精勁細腰。”

“明月……”

“讓你別搬走,不全是為了氣周渠。也有我自己的舍不得,舍不得一個處處細致入微又才說喜歡我的男人,我都沒吃到,他就走了。”

吃、到。

周映輝顯然被她放浪的話,弄得有些窒息再大出氣的窘色。

他任由她雙手攬在他腰上,在感受到有松開的痕跡時,他一只手垂下去按住她,按住她要離開他的念頭。

“明月……”

“你除了喊我名字,就不會別的了,是嘛?”

向明月氣得不輕,你一遍遍喊我作甚,叫魂呀,真是沒藥可救,鐵直男加牡丹狗。

她義無反顧地抽開在他腰上的手,踮起腳,雙手去捧他的臉,叫他低湊身子過來,教他,這個時候,多說一句都是蠢的,吻也不是他上次那樣唇貼了下唇就完事的,

她銜住他的下唇,像呷酒一般,吮|吸要咽下肚似的。

再拿舌尖輕輕撬開他的牙關,去輕輕勾勒他上顎處的弧線,去裹他的笨嘴拙舌,還未等到她繼續認真教學下去,優秀的周課代表就融會貫通了,

他俯首過來,回吻她的力道與抱住她的力道都有些失控,……,失控到向明月非得跳腳了,才勉強叫他放過她,二人各自平覆喘氣。

向明月的口紅再一次被他吻花了,他輕喘著,盯著她的唇上紅,純粹沒話找話說,“你口紅什麽牌子?”

“怎麽,你喜歡?TF的,喜歡的話可以入一管。”

這個女人,她不按套路出牌,關鍵時刻,也只有她調戲他的份。

他等她歇過一口氣,想繼續剛才沒結束的吻時,身子靠她太近,被她發覺了些什麽,向當當女流氓的屬性展露無遺,她垂下手去,想抓握什麽,

周映輝本能地撈住她手,“明月,別鬧。”聲音不無苦楚與央求。

“唔唔,我想看呢!”她學他那氣聲。

作者有話要說: 修bug.

註:

①詞出自蘇軾《水調歌頭》,歌是王菲的《但願人長久》

②碧昂絲的這首歌有兩個版本,個人喜歡2014改編版的,也是《五十度灰》的電影插曲。

☆、020

算起來,向明月前後有三個月沒有性|生活了。

她被周映輝吻得有些興奮,又喝了不少酒,不至於醉,但絕對能助興。

所以她朝周映輝耍流氓,更像是勾引他。

他就是書娟口中那種沒碰過風月的小毛頭,再計較起來他未碰的原因,多少因為她。這樣晦澀窘迫的實情擺在向明月眼前,她無法不感動,甚至有些混賬念頭慫恿著她,她想摧毀他,破壞欲的那種。

然後隨他一起去沈淪。到她這個年紀,她不再是小姑娘了,她不做白馬王子、命中註定那套的夢了,比起愛人的孤勇,她發現被人如此珍之重之,也要花光不少運氣的。

她有多少不願去招惹他的理智,就有多少虛榮心以及少女怦然的心去違背前者。總之,她不想這樣朝她虔誠的周小二,一轉身去愛旁人了。

她會傷心乃至懊悔的。

向明月這般摧枯拉朽的嬌氣與美色|誘惑,她原以為周小二只有待宰的心甘情願了,沒跑了。

可是他攫住了她的手,扮柔弱、裝委屈也不行。

“別跟我裝君子,你知道我不喜歡那一套的,貨不對板,我是要退貨的。”她幹脆嚇唬他。

“怎樣才算貨對了板呢,板又是誰,周渠?”這個家夥,這個時候,還有功夫吃醋,“我可清楚記得,某人說過她的性生活並不和諧,和那誰還不如夾腿舒服。”他在她耳邊數落她。

“周映輝,你去死!”

“趁我現在還沒答應你,剛才那個吻,就當姐姐免費送你的了……”

出爾反爾,周映輝捏著她的下巴拿惡狠狠的吻叫她閉嘴了。攫取的力道,直接叫向明月舌根發麻。

二人在包廂外的廊道上,雖說這種場合裏的風月再稀疏平常不過,饜|足的周某人卻驕矜起來,他並不想叫人平白看了去。

向明月原先覺得他是身上讀書人的迂腐氣沒散去,可是後來的無數二人獨處時光裏,向明月明白了:

他就是這樣一個外面冷漠、疏離,一件件剝開他的皮囊,才發現,他外面多少斯文涵養,裏面就有多少狼子野心,當然,是無比忠誠的狼,悲喜全交在你手上。

眼下,還是二狗子的他就是拒絕向當當了。

一、他還得回去上班。

二、也是最重要的。

“你之前闌尾手術,醫囑沒有叮囑你嘛?”

“什麽?”向明月懵了,懵得徹徹底底,這家夥,都火燒房子了,他居然腦子裏全在盤算這些。

他在顧忌她的身體。真是讓人又愛又恨的一個家夥。

“邵醫生說至少一個月恢覆期,不可以同房。”

周映輝冷漠接她的話,“你兩個月。雙倍醫囑。”

“為什麽?”

“因為你比別人瘋一點。”

向明月:我懷疑你在開車,可是我沒有證據。

零點將過,他開車送她到門禁樓下。

外面寒風凜冽,車內暖氣很足,撲在玻璃上的熱氣,像蒙在人心上的薄紗。

向明月要他把車子開走,推門下車的那一秒,周映輝扣住她的手腕,“向明月,今晚的事,你不會一覺睡醒就拿酒擋拆,不認賬了吧!”

向明月聞言笑惱,“我是那種人嘛?”

周映輝不出聲,一雙清冷的眸子分明在說:你絕對是!

他開她的車子,車椅都是往後調退好多,腿長的緣故。這駕駛座多出的空間,正好夠向明月捉弄他,她盯瞄了他兩眼,隨即,側彎身過去,爬跨坐在他腿上,後背抵著方向盤。

周映輝明顯有些窘迫,張張嘴巴,被向明月搶白了:

“你這麽緊張我,那幹脆不要去上班了。”

雖說深夜,小區裏依舊有來往的車輛,向當當這麽大膽,周映輝覺得體內的血液在沸騰也在倒流,“別鬧,快下來。”

“周映輝,你越害羞,我越想吃了你,怎麽辦?”

他倆臺詞劇本是不是拿反了。

她的話叫周映輝陷入沈默,他兩只手扶著她的腰,明明什麽都沒做,卻被腿上的人狠狠咬了口,在他左邊的脖子上,

向當當瘋完就從駕駛座這邊下車了,促狹地在他耳邊,“蓋章生效了,心放回肚子裏去。”

突然又想起什麽起來般地惡寒,“你媽那邊我怎麽交待啊?”

“你媽絕對恨死我了,我這下坐實了狐貍精的名號了。”

周映輝一手揉被她咬一口的脖頸處,一手把著變速桿,幽幽朝她道,“你當你不是?”

次日早上,周映輝交班後,給她去電話時,向明月已經自己打車去上班了,在他們公司樓下咖啡店買咖啡。

周映輝問她喝的什麽,“冰美式還是冰焦瑪?”

向明月將將接過手裏的冰美式,“你怎麽知道?”

“以前寒暑假,你放周末假,你時常點這兩種咖啡喝。”

“你是不是連我姨媽期都能記得清清楚楚哦?”

“如果你願意告訴我的話。”

二人一個促狹馬虎,一個賢惠細致。

周映輝那頭讓她好好上班,提前約她時間,晚上八點之前一起去吃飯。

“你這是正式約我嘛?”

“May I?”

“五點準時下班。”

下午五點周映輝準時在她公司樓下等她。

向明月坐進副駕的第一件事,就是告訴他一件八卦:

嘉雯和邵醫生約了!

周映輝:……

向明月這口吻就像她小時候回來要買件什麽玩具,那誰誰誰都買了,我也要!

周映輝心裏有苦說不出,他為她身體著想,這女人卻回回踩他命門上。

他良久的沈默,倒是叫向明月賣這第一手的八卦顯得有企圖心了,“你該不會認為我在暗示你什麽吧?”

“你就是。”

說著,周映輝左手還在方向盤上,右半邊身子側傾過來,他本能地想告訴她,我想你。

想到夜裏到一整個白天都在無名的興奮,有些不相信,他們在做什麽,或是已經做了什麽。

可我更愛你。理智非理智都無需證明地喜愛你。

他應該是剛洗漱完,整個人身上的氣息很幹凈,短發裏能聞到電吹風吹幹特有的清冽。

唇舌上有薄荷牙膏的味道。

向明月握在手裏的手機有來電在震,而他侵襲的唇舌是柔軟的。

一點點纏繞著,舔|舐著,連同她兩顆尖尖的磨牙。

向明月已經很多年沒試過這樣純粹的接吻了,不是拿吻當前戲的情|欲。

被吻地開心的向當當,說要請周弟弟吃頓好的。

話說,這是他倆認識二十幾年來,頭一次私下約正餐,向明月在周映輝開車的時候,死性不改地撩撥他,左手去夠他的右手,“我還是有罪孽感呢。”

“你不準和你爸媽說我們的事。”

“為什麽?”

“我怕你媽……”

“我是不是可以理解成,你也不會告訴向爸的?”

“為什麽告訴?”

周映輝有點失落。

“戀愛是兩個人的事。”她一直是這樣的性子。和周渠的戀情,也是周送她回家,被向東元抓包後,才告訴父親的。

他手機撂在中間的水杯架上,一直有短信進來,不是微信是短信。

頻率進來的有些過密,向明月想不註意都難。

他老實同她說,是貝家那個姑娘,他拒加她微信後,又改手機短信騷擾了。

“拉黑,請了解一下。”向明月板著臉提醒他。

周映輝言笑,他短信箱上千條短信,他幾乎都不看,那個貝縈縈的自然也是。

向明月也不去查他的短信內容,卻狠狠在他大腿內側掐了一把,“……嘶,別鬧,在開車呢!”

“道明寺說過,破壞別人的感情是會被牛踩死的。”

“嗯,狠狠踩死。”

向明月咋舌,小畜生比她還魔鬼!

他們一道吃日料,周映輝吃得少,他看著向明月在吃,也在聽她說他們工作室的各路八卦。

她先點的碗鰻魚飯,吃了幾口不想吃了,本想擱到一邊,周映輝伸手,說給我吧。

向明月不好意思極了,直言,“我長這麽大,只有我爸吃過我的剩飯碗的。”

“……”他沈默,但笑吟吟地接過她吃了幾口的飯碗。

這其中拐了個“爸爸”梗,二人彼此心領神會。

向明月不介意這個惡趣味,心裏卻輕飄飄地,她覺得有人這樣無條件地由著她,會愈發把她嬌縱壞的。

沒吃多久,周映輝手機響了,是沈知華,他親額娘!

向明月下意識消音般地不作聲。

沈知華給兒子來電,沒其他主旨,嚴禁他與貝家那個丫頭來往,也表示上回給那姑娘微信,只是面子上難轉圜,她不讚同那個貝縈縈同他來往。

他父親也不會讚同的。

“嗯,我也不讚同。”周映輝幹脆得很。

沈知華電話那頭似還有不妥,“你與明月……”

周映輝瞥了眼對面的向明月,嘴角浮了浮,一本正經地胡說八道,“她同我說得很清楚。不想和我有什麽瓜葛,也明白你的苦心,她說希望我不要在她身上浪費時間。大家還是鄰裏鄰間的,也不好為了這點男女心思就聲張了,依舊做朋友,我一次性付了她半年的房租,暫時也沒挪地方的念頭。”

“小輝……”

“媽,你應該懂喜不喜歡都是強勉不了的。感情也不能施舍,所以我不怪任何人,但是在我放下她之前,也暫時不想應付任何相親。”

沈知華那頭無言沈默。

母子倆的會話就此結束。

全聽了去的向明月,嘴裏一塊天婦羅掉桌上,“你……”

周映輝你個混賬!她是你媽呀,這麽誆她,要天打雷劈的。

“你不是不讓我告訴我媽的嗎?這樣也好,總歸不會比眼前更差。她看見我總是對別的女人提不上興趣,也許回頭就認可你了。”

這叫置之死地而後生。

向明月:置個屁。

周映輝笑納她的粗鄙,出去上洗手間的功夫,他提前買單了。

服務生進來送賬單的時候,向明月才明了,

“不是說好我請客的嘛?”

周映輝接過賬單,揣回外套的內口袋裏,他面上從容正色,“我真沒你想象中的那麽窮。”

“我也一直很想為你買單,以男友的名義。”

周家不算頂富貴人家,但也是幾代中產之上,他母親收入也頗豐,但這些都是家裏的。

周映輝說,即便不碰他繼承的那些,他也足夠應付他的社交,

他讀研期間是有補貼的,跟著導師做實驗項目也有津貼,他現在又有正經工資入賬,他嚴肅朝向明月,“明月,我不想因為我,降低你的生活品質。盡管目前的我,也許並不能與你完全匹配,可我會努力的。”

最容易看出一個人的品質,就是看他的金錢觀。

周映輝說這番話的時候,是雙手捧著他的尊嚴,在同她傾訴。

不卑不亢,雲淡風輕。

他們兩家的狀況,不至於是貧富差距多大。

但是向明月羞愧,至少這一秒之前,她沒有設想到那麽遠。

可她在周映輝的人生規劃之內。

他那樣驕傲的人,甘願亮出自己的財政明細來,不是想叫向明月高看他,也不是僅僅不想她小瞧他。

而是承認他們之間是有差距,可我一直在努力縮短。

其實真正合拍的兩個人,孰高孰低,有些差距,又怎地呢?

建立在溫飽經濟的行途上,真正能走到歲月盡頭的,可不全靠錢維系的。

人有一口氣,想要全部順遂,實在是個難修命題。

向明月遲遲不言聲,周映輝耐心等她開口,她決定深入淺出。末了,她以喜歡這家的清酒,要加帶一瓶走的名義,默認了他男友買單的事實。

二人等著服務生打包沒吃完的食物時,向明月托腮瞧他,不禁八卦,你媽到底給了你多少成人禮的繼承數目啊?

周映輝不假思索,淡淡朝她說了個數目。

向明月稍稍倒吸一口氣,故意賣乖市儈的口吻,“爸爸,我看中的那瓶香水,我決定不找代購買了。現在立刻馬上,趁人家專櫃沒打烊,爸爸你現在就去買給我!

回頭你媽始終不認可我,我這個女朋友多虧呀!”

☆、021

這周的夜班總算熬到頭,周日起白班兩節班。

周六這天早上交班後,周映輝徑直往回趕。

回到向明月住處,破天荒得很,她休息日,九點不到竟已經洗漱梳妝完畢。

一副要出門地火急火燎。

“約人了?”周映輝幹脆在玄關門口,也不急著換鞋了。

“我要回趟家,老爺子召見,我大嫂帶著承澤回娘家了。”

周映輝也不多問,他說,一起吧,正好回去看看。

他到家的時候,正巧沈知華娘家的大嫂在這邊,來托周永茂辦事的。

周映輝換鞋進來,禮貌朝舅媽寒暄。這一客套,倒是叫這舅媽拿喬起來,擺起娘家人親戚的譜了,直言,上回小輝不願見她那姨侄女,她多少有些不痛快的,說好的事,說不見就不見了。

周映輝面上沒多少愧色,只推脫說:上樓拿點東西,舅媽您慢坐。

沈知華替兒子遮掩著,說那次實在也是醫院那邊出了點急事變故。

“我同你講啊,我那姨侄女是真心好的,人漂亮工作也體面。”

沈知華也應付的心情,口口聲聲地應著家嫂。

二人在西客廳這邊閑聊。落地窗開著,外面停風的初冬暖陽,光灑下來,薄薄一層金色,隔壁向家父女倆在院子裏的花廊架下飲茶談天。

舅媽話頭一轉,又奚落起向家女兒:就這麽退婚了?快三十的老姑娘就這麽沒著落?

到底是沒了娘的孩子,一家子男人,把個女兒養得歪柴掉了。

那頭從樓上下來的周映輝,冷不丁地在扶手欄桿上重磕齊手裏幾本書,沈知華知道其中關來過節,只能扯別的話來打岔家嫂。

再看周映輝從樓梯口下來,徑直往大門處去。

“小輝,你不在家裏吃飯?”

“還有事。”

周映輝從家門出來,直接院子裏抄近路,從兩家的柵欄處翻身過來。他有光明正大的理由,好些日子不見了,他來問候向爸身體的。

向宗銘也沒閑心註意女兒同隔壁家小二的眉來眼去。

他叫當當跑一趟何家。

向東元夫妻倆前幾天吵架了,接連好幾日宿在他們自己的公寓裏,沒回來這邊,眼下又有公務出省幾日。

父親也不好太多過問兒媳,這才叫女兒回來。

向明月當著父親和周映輝的面,毫無避諱之色,“向東元外面到底有沒有人?”

“他要是真對大嫂沒感情了,也舍得孩子,就離了算了。”

向宗銘顯然不滿意當當這副冷漠的嘴臉。

向明月才不怕老爹,“爸,承澤得給大嫂。你別叫我去和稀泥,再把她娘倆哄回來,又能怎麽著?”

“這種根爛在裏面,過些表面日子,圖什麽?誰不是清清白白一條命!

他向東元可以在外面花天酒地,還見不得妻子在家守本分了?”

向東元和妻子何晴,是從高中一路戀愛過來的,二人於彼此都是初戀。

偏佳偶變怨偶了。這些年,其實夫妻倆感情如履薄冰,向東元是個說一不二的個性,何晴偏是個拿不住丈夫還要一哭二鬧的軟脾氣,眼淚總是比話語權多。

明明很多可以彼此磨合的契機,都被他們冷處理過去了。久而久之,就傷了感情,生了嫌隙。

他們如今把日子過成這樣,向明月坦言,她比他們當事人還痛心疾首。

“我知道因為我的事,周遭鄰居閑言碎語不少,他向東元再離了,更得說我們兄妹倆沒一個好貨色。”

“但我始終不讚成得過且過的生活態度,這世道,誰離了誰都能活得下去。

他向東元沒了當初愛人的初心,何晴也是怒其不爭,這些年甘願守著這個家,眼界被困窄了,外面的新鮮與腐朽,她都看不到。”

“自然沒了上進心與憂患感。”

“但這個世道,即便再平權,再男女平等,男人待女人最起碼、也最矜貴的紳士品格失不得。”

“他當初有朝她說愛與開始的勇氣,為什麽現在卻沒說不愛與結束的擔當呢。”

“他現在不僅是個丈夫,還是個父親。”向明月劈頭蓋臉一船的話,倒給父親聽,更恨不得兄長就在眼前給她罵。

她再說,她和大嫂再不對付,那是她們女人間的小心眼,姑嫂間的摩擦。大嫂對這個家的辛勞與苦勞向明月是看得到的,“爸爸,媽媽過世後,都是大嫂充當了這個家裏女主人的角色,其實輪到她作主的地方少之又少,她即便性子軟了些,有時婦道人家的刻薄些,

但她是向東元明媒正娶回來的。”

“他把妻兒氣到娘家去,如果就撂挑子不管的冷暴力,那他簡直下作,

連起碼的彌合儀式感都不願給妻子的人,還算什麽男人。”

“這事我不再摻和了。”

“分或是合,他態度始終不端正。他們一個願意當鈍刀,一個甘願作生肉,旁人就是有心勸和著,也不能時時刻刻守著他們的日子。”

向明月一番話說得向宗銘著實心灰意冷,他只嘆自己,但凡妻子在世,哪用得著他這個大男人管兒女的這些家務事。

父親難得自怨自艾起來,但是向明月始終不肯退讓。她說,就由大嫂在娘家住著,她自己願意回來繼續受向東元的冷暴力那麽也是她該願的;即便是去接,也得向東元自己去。

他這個頭都低不得,還談什麽愛與相與。

向宗銘唉聲嘆氣地進屋歇神了,說那就等你哥回來再議。

向爸離了席,周映輝才敢打趣她,“這些年,我還是第一次聽你袒護你大嫂。”她們姑嫂一直不睦的。

“她看不慣我妖精作派;

我也看不慣她死氣沈沈。”

“但我哥這樣冷落她,我真是……”向明月咬牙切齒般,一副意欲殺盡天下負心人的憤懣。

周映輝面上沈一沈,仿佛被她的戾氣駭到了。

他想說什麽,被氣鼓鼓的向明月連坐發難了,拿桌上的曲奇餅幹堵住了他的嘴。

中午他們在外面一家定食店吃了點。

周映輝回去補眠,一覺到下午四點,他們一道去超市采購。

向明月在家裏忙完幾個項目的結案報表,出門的路上也是不知在和誰通電話,

到了超市,她也收線了。周映輝這才得知,向明月在找私家偵探查她大哥。

她經歷過周渠後,顯然對男人的信任度大打折扣。

“這些年,他們夫妻間的事,我始終沒多嘴,但能把我大嫂這樣好性的人氣到無聲回娘家,絕不是夫妻倆內部的矛盾。

絕對有什麽可憎的人在作怪!”

她這屬於女人的第六感以及受難後的意識性。

周映輝提醒她,“東哥那個脾氣,知道你查他,保不齊會動怒的。”

“怒就怒,他外面要是真有女人,我就狠狠啐他!”

周映輝是知道他們兄妹倆的脾氣的,但是說實話,有時惡人還得惡人磨。他不參與他們向家的家務事,單純站向明月的說辭,男人有開始的勇氣,也得有結束的擔當。

冷暴力妻子,實在不該。

他的規勸點到為止,繼續挑他的食材。

向明月卻以為周映輝有什麽不盡言,這才收起手機,閑適狀問他,“你是不是突然覺得我不是你想象中的可愛了。”

“我什麽時候說過你可愛?”

向明月瞪大眼睛,示意他,我給你機會重新說。

“嗯,勉強有那麽一點點吧。”

“……”

“太可愛也會膩的。”他求生欲總結。

再到冷藏區挑牛奶、黃油那些的時候,向明月像個甩手掌櫃般地在周映輝旁邊叨逼叨,分去他的一半心思。

“我怕你把我想得太美好,其實我這個人很多毛病的。”向明月心裏嘟囔,我對於你又是初戀,男人都看中初戀的。

“我知道。”

“知道什麽?”

“知道你野蠻霸道虛榮臭美乃至惡趣味,但不影響我喜歡你。”

他挑揀好一塊黃油丟進購物車裏,話隨那塊黃油,一起落定。

向明月自然是聽歡喜了,不禁挑挑眉,“嗯,彩虹屁請繼續。”

“貪吃容易積食。”他拒絕無底洞要求。

向明月瞇眼嬌氣地表示不滿他的吝嗇。

周映輝一手推著購物車,一手勾過她的脖子,把她攬入懷裏,俯首,蜻蜓點水般地一個吻,邊走邊朝她交代了。

向明月這才勉強作罷,摩羯座的男人,就是本工具書。你不要指望他有多少花言巧語。

自助結賬處,向明月替他繃著馬甲袋,由他往裏面一件件擱采買的東西,她問他,“下廚是什麽時候會的?”

“我爸媽你是知道的。不是你不在家就是他不在家,小時候把我和我哥丟在外婆那裏,老太太做菜……一般得很,後來我哥出國了,我在你家吃的多。

上初中後,就自己試著做了。久而久之,嘴巴刁,也就逼著自己學會了點廚藝。”

他幾句話帶過,說得很輕松,但是他那些年,時光是怎樣熬過來的,那是如人飲水。

向明月聽著略微心酸。

他們彼此再熟悉不過的距離與關系,可是,事實不盡然。周映輝的光與影,她從未真正回頭看過他。

晚餐他煎牛排,向明月像個尾巴跟在周映輝後面,正餐沒吃,她在旁邊已經吃了不少零食還有配菜。

她家裏的紅酒,要麽是順地向東元的,要麽就是朋友送或是外出吃飯,覺得那家店的酒還不錯帶回來的。

藏酒不多,但味道都是不錯的。

正式開動了,她也是嘗酒多,餐盤裏的肉幾乎沒怎麽切動,她索性連餐盤推給周映輝。

“你這三餐不規律,餓得時候就河馬拼命塞,該好好吃飯的時候又跟個貓兒食。咖啡煙酒還不自律,很容易熬出病來的。”他口吻很不好地教訓她。

“周醫生,食不言寢不語。”

他索性三下五除二地給她一塊塊切完牛排,勒令她吃完。

“吃不下了,不信你摸摸。”屋子裏開著地暖,向明月上衣只穿了件薄T,搓著飽肚證明自己。

周映輝不聽她,“一、不尊重別人的勞動成果;二、飯前吃零食,三歲小孩的行為。”

尤為嚴格的嘴臉。

向明月一臉哭唧唧,幹脆端著酒杯,繞到他這邊來,掇一掇一張椅子,坐他右手邊,她求他幫他吃完,周映輝不允,她幹脆兩條腿全掛他腿上來。

“吃不下,吃不下,吃不下。”重要事情說三遍,她朝他念經。

某人最後架不住她的念,不動聲色地收拾起她的殘局,薄責地口吻,“把腿拿開。”

“我不,”

他輕聲朝她道,“你這樣我怎麽吃?大姐。”

“用嘴巴吃。哥哥。”

向明月這樣厚臉皮的女人,簡直是上天派來與他作對的。周映輝如是告訴她。

向當當痛快頷首,“可是,我知道你喜歡我跟你作對,是不是?”

他不作聲,認真吃手裏的牛排。

她死活要他答案,微醺的臉,濕|漉|漉的一雙眼睛,身上有酒氣有香氣,就要他說是才肯罷休。

“是!呀!”周映輝被她拉扯著手臂,手裏的刀根本碰不到盤裏去。

“那今晚要不要跟我睡?周醫生!”這才是她挪到他身邊的目的。

☆、022

她兩條腿還喇喇擱在他膝上。

輕佻傲慢的顏色,早上細致的妝,此刻近距離看也沒多少痕跡了。

周映輝沒應聲。

她就再問一遍,輕浮的口吻,像極了舊派裏的那些恩客,“要不要?”

“把你的晚飯吃了再說。”

聽清他的話,向明月笑惱,伸手去扳他的臉,逼著他看她,“哪有你這樣的男人,我把你該說的臺詞都搶來了,你得了便宜還賣乖,太過分了。”

二人相約一笑,周映輝被她扳著臉,索性要欺身吻她,向明月嫌棄,說一嘴的牛排味。

說著,呷一口紅酒,再一點點餵給他。

嘴裏的酒被周映輝悉數吞進自己的胃裏,情意使然的吻,最後他拖向明月到自己膝上,二人各自換氣的功夫,向明月問他,“你是害羞嘛?”

周映輝把她糟糕的話全卷進自己的氣息裏,他攬著她,手反扣在她腰際,盈盈一握的身段,周映輝有些生氣,氣她太小瞧自己。

我有什麽可值得害羞的,還是這事我吃多大的虧,不肯相與?

又氣又難熬,他幹脆在她下巴處狠狠咬了一口,手從她衣擺處,幾乎本能地攀附到她的曲線上。

向明月輕輕吟了聲,周映輝聽不得這樣的聲音,腦內的那根弦緊得很,繃出些餘音來,尤為地刺耳,他覺得自己快要壞掉了。

“明月,別來招惹我。好嘛?”他真真切切在顧念著她的身體。

向明月抱著他的脖子,尤為驕矜地口吻,酒氣拂到他面上,熱得不像話,“我已經全都好了。”

“聽話。”他重重地出著氣,眼裏的火卻在一點點熄掉,極為克制乃至強制。

正巧向明月的手機響了,他手在她腰上拍拍她,要她下去,接電話。

向明月生氣了。

鞋都沒趿,從他身上下來,抄起餐桌上的手機,一邊應答一邊徑直往自己房間去。

回應某人的是一記摔門聲。

周映輝坐在原位,良久不想動彈身子。

直到他將外面的清潔全搞定,去敲她的房門,喝水吃水果看電影……能問得都想了個遍,向大小姐皆給他閉門羹吃。

周映輝無奈,只得先回房洗澡,他收拾利落自己,外面時間不到十點。向明月每天早上都有喝咖啡的習慣,她廚房裏是有半自動的咖啡機的,只是她一味懶,咖啡豆都懶得磨,只管出去買現成的。

周映輝幫她手磨咖啡時,聽到有敲門聲,這個點,他還有點意外,應聲去開,是個陌生女人。

對方自我介紹,是樓上的業主,她家主臥衛生間泡水了。雖說有做防水,怕還有滲漏,就下來打個招呼,如果發現頂壁有任何水漬滲漏,都務必及時聯系她,所有維修費用她來出。

另外,就是這兩天要重新翻修,倘若家裏白日有人的話,只能抱歉,多少有些施工噪音,還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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