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之後。

在公共場合，警方同時以幾項罪名正式逮捕了莫老。

在場的所有人都震驚了，雖然都知道莫老平時有點好女色，但是也不至於犯罪吧，看他平時為人還是不錯的。

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鬥量，說的就是這樣的人吧。

來抓捕莫老的還是那幾個警察，組長看到曲心瑤的時候露出了一個意味深長笑容，但可以肯定的是那個笑容絕對不是說看上曲心瑤了。

眾多人中，只有曲心瑤明白了他的意思，他的意思是說，莫老已經被正式抓捕了，她也快了。

在跟警察離開之前，莫老不放心的一遍又一遍的叮囑曲心瑤要好好的，好像十分不放心曲心瑤一個人一樣。

大家都蒙了，他們的關系不是情人嗎？

怎麽還擔心上了，這曲心瑤的本事可真大，竟然把莫老這種花心了一輩子的人都給收服了，該沒有誰比他更厲害了吧？

“莫老！”曲心瑤拽著莫老的手腕，不斷的搖頭，不可置信的問，“怎麽會這樣的？”

曲心瑤心中的疑惑很多很多，她不知道為什麽莫老忽然就被抓了，一點預警都沒有，他做事不是一向幹凈利落嗎？

怎麽會被警察抓到把柄，為什麽會這樣？

“別擔心，該來的總逃不掉。”莫老已經看淡了，大概是從警察第一次註意到曲心瑤開始，他心中就已經有點不安了。

風風雨雨，一輩子都這麽過來了，敗在這個年紀，就當是給自己找了個地方養老吧。

可是曲心瑤還小啊，她還年輕，還有大把大把的機會可以翻身，如果有的選擇，莫老一定會選擇犧牲自己來成全曲心瑤。

這段日子跟曲心瑤在一起他很開心，是那種由內而外的，他也許是將曲心瑤看成是自己的女兒，也許是喜歡上了曲心瑤。

總之曲心瑤帶給他的體驗都是全新的，都是從來沒有過的，那種心跳的感覺，那種瘋狂後的酣暢淋漓，都是和曲心瑤在一起。

也許莫老這個年紀在來說愛有些誇張了，但若非要將那種感覺形容出來的話，也只能用一個愛字來概括。

“莫老，走吧！”警察推了一下莫老的肩膀。

查出來那些案子都跟莫老有關系的時候，他們都震驚了一下，難道有錢人的生活現在都這麽糜亂了嗎？

還是說莫老根本就是一個變態，他從生下來就是一個不折不扣的大變態所以到了這個年紀還是孤身一人？

不過和曲心瑤在一起倒還是挺配的，曲心瑤現在不就已經被他帶出來了嗎？

現在沒有立刻逮捕曲心瑤是因為手裏還差那麽點證據，等證據一足，曲心瑤很快就會跟莫老在一個好地方見面，他們一定會很開心的！

“警官，我再說幾句話可以吧？”莫老絲毫不慌張，已經有了心理準備，慌張又有什麽用？

既來之則安之，事情都已經這幅局面了，還有什麽好掙紮的。

該交代完曲心瑤的事情，莫老是一定會交代的，安頓好曲心瑤，他才能完全沒有後顧之憂。

但是他要說的話，曲心瑤都懂，“別說了，我會好好照顧自己的。”

看著莫老，曲心瑤不得不承認在人生最灰暗的這段時間裏，若是沒有莫老，她一定過的很淒慘，跟莫老在一起染上了一些不好的東西，但那也是她心甘情願的。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莫老是那個對她最好的男人，可是那種感情對曲心瑤來說，它也不可能是愛情。

也許是因為莫老身上有父親的味道，所以她沈迷其中，渴望著莫老的保護，現在保護她的人沒有人了，她完全暴露出來，被人用異樣的目光註視著。

曲心瑤不知道自己能夠撐多久，她不知道自己什麽時候能夠真正的結束這一切。

莫老很想擡手最後摸一摸曲心瑤的臉，後面還是將已經擡到半空中的手的放了下來，說道，“那你照顧好自己。我先走了。”

他們之間的分別沒有哭泣，沒有挽留，一切都是那麽的平淡。

看著莫老被警察帶走，曲心瑤也沒辦法繼續留下來，馬上拿上自己的東西走了。

莫老名下的所有財產都被查封，曲心瑤一分錢都沒有得到，只收拾了幾件衣服就回到了自己原來的家裏。

打開門的時候，撲面而來的就是一股黴味，太久沒有人居住，一點人氣都沒有。

還是她離開之前的樣子，臟亂差，也沒有燈，甚至根本不知道從哪裏下腳才好。

將窗戶打開，光線投進來，曲心瑤才算是真正的明白了自己之前過得都是些什麽日子，多麽的頹廢，這個家哪裏還有一點家的樣子。

她自己肯定是收拾不出來的，找了個鐘點工過來收拾。

當鐘點工看到她這一屋子的狼藉和骯臟之內，強烈的要求要加錢，不然這事沒法幹，她願意找誰來就找誰來。

明知道鐘點工是在坐地起價，曲心瑤也還是同意了，再找一個懶得折騰，這個也不是很貴，價錢還能接受。

三個小時。

“你的錢。”曲心瑤給了鐘點工一千塊錢。

鐘點工拿在手裏點了點，她根本不知道面前的這位曲心瑤是誰，像他們這種成天為了點生活費而奔波勞累的人，哪會註意哪些新聞啊。

八卦是閑人的娛樂，他們這種社會底層的人，還是想辦法把生活過著走才是最重要的。

“小姐，我這算是收得你便宜的，你試試看重新找人來，給三倍這價錢都不一定願意給你做呢！”那地給臟的，都沾腳。

上面的汙漬不少，哪個年輕女孩子家裏是這樣的呀？

穿的光鮮亮麗的，怎麽私底下這麽邋遢！

曲心瑤花錢可不是聽人說教的，銀貨兩訖，“拿了錢趕緊走吧！”

房子幹凈了以後，曲心瑤的心情也舒暢了不少，躺在沙發上，開始盤算著自己的以後。

她始終忘不了那個警察組長看她時的那個眼神，那麽篤定，那麽堅信她會被抓，她現在不逃的話，以後就沒有機會了。

可是逃，她又能逃去哪裏？

門鈴響起的時候，曲心瑤煩躁的去把門打開，還以為是剛才那個鐘點工忘了拿什麽東西，見到是曲明成的時候臉色一下更冷了。

曲明成也看得出來曲心瑤並不待見他，但是他現在身無分文又無處可去，偌大一個常城，她能夠求的人也只有曲心瑤了。

“你又來幹什麽？”趕不走的蒼蠅，曲心瑤的耐心簡直要用光了。

曲明成舔著臉說，“瑤瑤，爸爸現在沒有地方住了，只能來你這裏。”

說實話，就連曲明成都不知道自己的底線到底在哪裏，自己一無所有的時候，什麽尊嚴，什麽骨氣，那些統統不是什麽好東西。

他只能把自己的姿態一次又一次的放到最低，這樣才會取的曲心瑤的同情，他才可能不會被餓死凍死。

曲心瑤抱著手靠在門邊，像看叫花子一樣看著曲明成，“你覺得可能嗎？”

她那樣的眼神也沒有錯，曲明成現在身上穿的還是曲晴晴結婚那天的西裝，不過已經骯臟不堪，褲腳也有些破了，整個人就好像是大街上的流浪漢一樣。

頭發不再是整整齊齊，頭頂有灰塵，而且很臟，一捋一捋的，很多天沒有洗了。

胡子也長出來了，精神狀態看上去很不好，跟那天風光滿面的他簡直是一個鮮明的對比，一下像是蒼老了十幾歲。

“你是怎麽進來的？”這小區的物業不是很好的嗎？閑雜等不準進來，一只蒼蠅都飛不進來。

這麽邋裏邋遢的曲明成，不但進來了，還找到了這裏，好樣的呀。

是跟蹤她的吧？

“瑤瑤，爸爸現在只有你了，你不能不管我呀。”曲明成開始哭訴起來，“我知道之前是我做得不對，但是爸爸已經知道錯了，你原諒我好不好？”

曲心瑤就這麽冷冷的看著曲明成在哪兒表演，她不禁在想，一個人究竟可以不要臉到什麽地步？

“瑤瑤，爸爸當時是被豬油蒙了心了，把她們母女倆當做了好人，錯失了你和你媽媽，現在你媽媽也不在了，這世界上就只有我們兩個人相依為命了。”

曲明成聲淚俱下，不要臉到了極致，“爸爸也這把年紀了，經不起折騰了，我們好好過日子吧。”

“惡心！”曲心瑤看著曲明成，“好好照照你現在的樣子吧，就你這樣還跟我相依為命，曲明成，你可真是看得起你，把自己當成什麽了？”

說完，曲心瑤還不猶豫的將門關上了，對付曲明成這種人，不搭理就是最好的做法。

但是顯然，曲明成沒有放棄，曲心瑤把門關上之後，他在外面不停的敲門。

“瑤瑤，你開門，爸爸是真的知道錯了，以後為你當牛做馬，你說做什麽就做什麽……現在你不能不管我呀！”

曲心瑤躺在沙發上不為所動，當牛做馬，讓他做什麽就做什麽，哼……

忽然，曲心瑤一楞，看著天花板出神。

敲門的聲音還在繼續，曲明成也還在說話，曲心瑤眉頭一皺，站了起來。

踱步到門口，曲心瑤沒有立即開門，大約過了一分鐘，她將門打開了。

曲明成就坐在地上，靠著門，門被曲心瑤這麽一開，他猝不及防的倒在了地上。

見曲心瑤給他開門是激動的，很激動，“瑤瑤，爸爸就知道你不會不管我的，你是我女兒，你肯定會管我的！”

這些話曲心瑤才沒有心思聽，她給曲明成開門不過是因為他之前說的話，當牛做馬，讓他做什麽就做什麽。

“你說，給我當牛做馬，讓你幹什麽就幹什麽？”曲心瑤做最後確定。

曲明成點頭，覺得曲心瑤也不會讓他做什麽他不能做的事情，“是的！”

曲心瑤這才笑了笑，側了一下身，讓曲明成進去，“進來吧。”

曲明成嘿嘿發笑，“好好好，好的，好的。”

看著曲明成邋遢的背影，曲心瑤說，“先去把你身上洗幹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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