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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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浴室的側邊還開著窗門, 暴雨過後的清新空氣隨風進來, 而浴室裏的室溫依舊熱烘烘的,熱冷交替,她覺得自己的大腦似乎也在發昏。

腳步下意識地踉蹌後退, 後背不知道抵到了什麽, 硬邦邦咯得發疼, 她終於再無退路, 混亂中突然響起汩汩流水聲, 是她不小心撞到後面花灑水龍頭的開關, 驟然開起的冷水倒像是場不期而至的及時雨,把她剛才見鬼的神魂顛倒給澆醒了。

顧寧腦袋猛地一側盡可能和他保持回去安全距離,剛剛被他長吻過, 加上還有被驚嚇的成分在裏面, 她的氣息不受控制地大起大伏著,胸口也是,盡管她已經盡可能屏息凝氣了。

徐卓和她本來就挨得近,她胸口的細微起伏,他自然察覺得一清二楚。

“寧寧——”他重新開口,嗓音相比先前暗啞不少。

剛剛沾碰的砂糖,他還來不及細品就已遠離。

分秒間他又重新覆了上來, 甚至還有先見之明的一手托在她的後腦勺上,半是禁錮半是安撫。

她果然再避不開,眼睜睜地看著他越湊越近,就連吐息都能聽得一清二楚。

好在還有幾厘幾毫的距離, 眼見得都要撞上了,他忽然打住,明顯不悅地皺了下眉梢問道,“有聽到什麽聲音嗎?”

“有!”顧寧心跳如擂,甚至都沒有仔細去聽他的問題,只想隨便找個借口結束眼前的荒唐。

“什麽聲音?”徐卓狐疑地朝客廳方向望了下。

她一時語塞,絞盡腦汁偏偏還是答不上來。

老實說,她其實並沒有聽到什麽聲音。

光她自己的砰砰心跳聲就夠她消受的了,更何況耳邊還有花灑的水流聲,她的後背直直貼在後面的瓷磚墻壁上,空間逼仄,她甚至都騰不開手腳先去關下花灑。而他似乎也不急著去把花灑關掉,花灑的龍頭只是被她後背蹭歪了點,出水不大,倒像是三月的綿延細雨,散漫地落在她和他的上方,身上本來都快半幹的衣物又重新濕透回去了。

被花灑上的水珠打濕,他身上的襯衫也是發緊地貼在胸膛前面,隱隱現出面料下面結實的胸肌曲線,離得這麽近,男人身上的荷爾蒙氣息直往她心尖上撲來,顧寧才帶過一眼就及時轉了視線,臉上跟著滾燙起來。

她的細微舉動自然沒有逃過他的眼睛。

“想看是嗎?”他悶笑了一聲,自襯衫領口開始往下慢條斯理地解了幾顆紐扣,剛才本來隱約可見的胸肌立馬一覽無餘地現在她的面前。

果然是穿衣顯瘦脫衣有肉的典範,所以連張新遠這種自狂自大的自戀家夥都對徐卓的好身材崇拜有加。

花灑上的水流在他麥色的肌膚上淌過,更加襯顯出面前男人的硬朗剛毅,也不知訓練時的多少汗水換來的,餘光匆匆一瞥,就能讓人想到江河山川,萬裏奔騰,更何況還是近在咫尺擡手可觸的距離。

她不知不覺也覺得嗓眼發渴,幸虧,還有這延綿不絕的水流一遍又一遍地提醒著她的理智。

徐卓解了幾顆紐扣,身心都舒服多了,至少不會因為面料束縛覺得難受。

“怎麽樣?”他語調焉壞問道,聽語氣似乎還在等著她的評價打分。

養眼的胸肌令人無端看得面紅耳赤起來,顧寧知道他多半看出自己剛才避嫌的小動作了,特意眼觀鼻鼻觀心的避開視線,只是下一秒她又改了主意,重新定睛往他的胸口前面看去,那裏果然還能看到傷疤的尾尖,這個疑問已經壓在她心頭好多天了。

顧寧打定主意後,忽然膽大包天伸手想撩開他半遮不露的襯衫看下,她清楚記得他右胸口那側有道猙獰的傷疤,上次只是餘光一撇,壓根沒看得真切就讓她心神不寧了,她只是直覺覺得他身上應該還有更多。

既然他的襯衫紐扣都解了好幾顆,借著眼前的天時地利,她只想著看個究竟求個心安。

只是她的手剛擡到一半,他卻像是早就知道她會有此舉動,她的手心才剛碰到他胸口襯衫門襟的面料而已,他已經不早不晚地握住她的手腕往他的胸前送去。

他的胸肌如她臆想中的硬實,而她的手心綿軟發滑,剛剛碰到他的胸口,她就如臨大敵地想要抽手回來。

而他稍一用力,她的手腕就被定在原處挪移不了,某人佯裝不解,一臉無辜問道,“知道你覬覦本人的胸肌很久了,不過也沒必要這麽心急吧?”他說得並不大聲,微俯下來在她耳窩邊暧昧出口。

顧寧沒想到自己還是中了他的圈套,又氣又惱,一鼓作氣憋著想要用力把自己被他定義為作案證據的右手給抽回來,而他雲淡風輕地微微用力,她的右手就不受控制的繼續往他的胸口按過去,因為這反抗卻又未果的僵持動作,她特意轉而握拳的右手倒像是欲拒還迎似的,輕飄飄地捶在他硬實的胸肌前,不啻於撓癢癢似的,而他的胸肌也跟著微微的動了下。

是被撓得發癢的緣故。

“是這裏還是那裏?”他握著她的右手腕間,有意無意地把她的拳頭往胸肌下面游離過去,沒一會就到了人魚線的區域,依舊硬朗勻稱地塊塊養眼。

再往下就是他的皮帶扣位置,她不由自主地聯想到不良畫面,拼命使勁和他暗暗較量起來,結果依舊違心地輕捶在他的腹肌上,弄得好像是她故意流連於此。

“這麽想摸就多摸一會吧,放心,這回不收費,你想摸多久就摸多久。”他還特意好心好意地提醒起來。

顧寧也不想示弱,更不想承認自己失手犯蠢中了他的如意算盤,她像是在打一場沒有硝煙的持久戰似的,堵著一口氣繼續用勁,連兩頰都不知不覺憋得漲紅起來。

他看得有趣,倒是怕她用勁過度,緩緩松了手上的力道,她這才避之不及地抽手回去。

偷雞不成蝕把米,多半說得就是她這樣。

只是她剛抽手回去,就察覺到某人的雙手自她後面的T恤下擺處游離起來。他掌心的老繭稍有帶過,她立馬不受控制地哆嗦了下。

“你、你想幹什麽?”顧寧勉力鎮定問道。

剛才雖然只是短短交鋒,她其實已經被他弄得方寸大亂了。

“來而不往非禮也,你知道我這人最講究公平了,有來有往而已。”他說時游離進去的手輕易而舉地解開她後背上的暗扣,本來被水淋濕後勒緊的帶子一松開,身上被束縛的立馬被解放了,“你都摸了我這麽久,我要點利息回來,不過分吧?”明明上不得臺面的話,經他口中出來,居然冠冕堂皇的一本正經。

顧寧被他氣得牙癢癢,偏偏他巧舌如簧口才好著,她居然都找不到反駁的好理由。

隔著T恤面料,他的指尖忽然把她肩上的bra帶子往外輕撥了一下。

“發育得不錯。”他在她耳邊意有所指。

男人掌心的糙礪感分毫不差的傳送過來,她咬著下唇怒目瞪他。

兩人的身手力氣都不在一個級別上,她當然知道,所以不想主動惹是生非,也就只能朝他瞪眼抗議而已。

更要命的是也就這分秒之間,他身上的體溫迅速荼毒滾燙起來,她還真怕面前的這位大爺擦槍走火,更不敢輕舉妄動了。

得虧他突然間像是入了夢魘似的,“寧寧——”他沒頭沒腦地喊了遍她的名字,忽然間溫柔地俯身下來,吐息在她頸窩間四處流竄,可是又沒有進一步動作,有幾分不期而至的迷惘,像是宿醉後斷片了似的,茫茫然的,不知道身在何處,只記得顧寧。

也只有顧寧。

多半是想到了什麽最最要緊的事情了。

她不確定他是酒勁上來的醉意還是怎麽的,可是又沒有聞到任何的酒味,也不知道他突然發什麽瘋。

畢竟清醒的徐卓,是不可能像眼前這樣安生的。

她借了膽子偷偷朝他瞄了一下,吃不透他的心思,又怕自己亂動惹事,度日如秒地僵在那裏。

也許只是過了幾秒也許是幾分鐘,她艱難地吞咽了下,糾結開口,“你、你還好嗎?”

她這一開口,他果然瞬間抽身回去,本來清明的眸光裏不知何時蒙上一層難以形容的光影,啞著嗓子,“你覺得呢?。”說時毫不避諱地盯著她被水流打濕的身上看去。

濕身,的確不是一句空話。

一念之間,他忽然擡手,她心口突突直跳,一臉戒備地看著他。

而他的大手早已繞過她的腰側,她的脊背驟然挺直起來,下一秒本來出水的花灑終於被他隨手關了回去,只有零星的幾滴水珠墜落下來,隨意打在她的身上,提醒著她眼前並不是在夢境。

“知道我剛才在想什麽嗎?”他深邃的眸光熱意暗湧

“在想什麽?”她以為他剛才突然入神,是想到了什麽深藏心底的舊事。眼前興許會說點什麽有用的,為了這突如其來的好奇心,她甚至都暫且不計較他剛才的興風作浪了。

“在想是在這裏上你還是去房間上你。”

轟得一下,她本來已經消退下去的潮紅立馬回去。

磨牙謔謔的,是真的氣急敗壞了。

作者有話要說:  卓哥:此處應有掌聲

小夥伴(雪姨BGM):你有功夫打嘴炮,你倒是動手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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