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鼠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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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某乍聽這一聲驚呼，被嚇了一跳，身形也驟然一僵，隨手丟開小鼠，立刻變了回來。
“那個，我就是無聊，閑的。”
“去把手洗洗，以後別做這種事了，病了怎麽辦？”葉川白有些無奈地揉了揉太陽穴，道。照理說，養只貓不該這麽讓人心力交瘁才是啊，這都快趕上養孩子了。
不，比養孩子更累。
阿某應了一聲，蹦跶著去水桶邊舀水洗了手，覆又回來，背對著床坐在桌邊等葉川白起來，道：“段煥剛剛回來了一趟，什麽也沒說就又走了，好像追著姜辭序到了附近，然後找不到了。”
“追著姜辭序到了附近不見了？”葉川白疑惑地問道。
“對啊，我也覺得奇怪，姜辭序怎麽會被他的後輩追著跑。就算被阿年的自毀傷到了心脈，也不至於就這樣了啊。”
“姜辭序躲在附近麽？”
阿某道：“我怎麽知道？不過今天這城裏確實一直有點忽輕忽重的妖氣。但是應該不是姜辭序的吧，之前他也進出過城裏，從沒聞到過。”
“我們等一下吃了早飯出去找找？我跟你說，我剛剛在窗口粗粗一看，街上的店門差不多都關得差不多了，這些人啊，肯定是怕明鴻逃了以後再回來報覆他們。”
“嗯。”葉川白也不只是聽清了沒有，只低聲應著。
“吱，吱吱吱……”
屋子裏忽然響起了一陣細碎卻清晰的聲音，正在系腰帶的葉川白楞了楞，還沒來得及反應，就聽一個帶著些許怒氣的細銳的聲音道：“你們，是哪個不長眼的，膽敢欺負本王的愛妃？”
阿某用鼻子嗅了嗅，順著一點微弱的妖氣找到了墻角邊。那是一只青灰色的老鼠，雙目泛著油綠，不知為何開了靈智，卻還沒有多少修為，但也能教訓教訓普通的貓了，難得在這裏作威作福自稱鼠王。阿某想了想，從懷中抽出一塊白色的手帕，眼疾手快地一把捉住那小鼠王的尾巴，笑吟吟地道：“哪來的小妖，一丁點修為也敢自稱是王？”
“你……”鼠王不服氣，正想動用法術，卻只覺得自己渾身氣息都被對方壓制著，一點法子都用不出來。
“你這小妖精難道不知道貓捉鼠這麽個簡單的道理麽？”阿某靈機一動，笑著說道，忽然露出一張貓臉來把那鼠王嚇了個半死，嘴裏顫巍巍地直討饒。
阿某滿意地將臉變回來，露著一雙尖牙，道：“我問你，你這靈智是怎麽開的？”
“靈、靈智是個什麽，小的不知道啊……”
“別裝糊塗！”
“小小小小小的是真的不知知知道靈智是什麽啊！”
“你的修為是怎麽來的？還有，你是怎麽會說話的？”阿某換了個問法，道。
“這個，小的原是這襄川的尋常老鼠，混吃等死的。數日前一個夜裏，小的在城外樹林裏睡覺，忽然聽見有打鬥聲，就爬過去看了一眼。那是兩個男人啊不不男妖，兩個男妖在打架，然後其中一個被打傷了，然後另一個男人不知對他做了什麽之後就走了。然後小的一時好奇就過去看看，然後發現地上有幾截綠油油的碎片，然後就咬了一口，然後小的就昏了過去，然後再醒過來的時候就這樣了……”
阿某挑了挑眉毛，心下明白了幾分。這兩個男人大約就是姜辭序與阿年，而那碎片十有八九當是“比翼”的殘片。倒是沒想到這“比翼”的殘片也能具有如此功效，也不知道上回阿歲丟的那幾片被段煥收在了那裏。阿某心裏這麽想著，面上卻不顯，只是拖長了音調繼續問話，語氣中是滿滿的威脅之意：“哦，你可見過一位腰間掛著個白玉八卦的男人？”雖然聽在常人耳朵裏不過是小姑娘玩鬧罷了，但對於那被嚇得不清的鼠王來說卻如催命符似的。
“白、白玉八卦沒見過，您您您也知道我們身量小，尋常時候哪哪哪裏看得見人的腰啊。”
“那你最近見過什麽奇奇怪怪的人麽？”阿某道。
“奇奇怪怪的人？”那鼠王回憶了一下，道，“好多奇奇怪怪的人……最奇怪的就要數一個冷面羅剎了，在街上來來回回地跑，好像在找什麽人。”
“冷面羅剎……是段換吧？”阿某喃喃自語著，又問道，“還有呢？”
“還、還有就是一個男人，不，是男妖，殺了不知道幾個人了，光早上小的和弟兄們看見的就有十來個了。”
阿某一楞，還沒聽清，回頭與葉川白對視一眼，見他也是一臉的迷茫，於是阿某又追問道：“你說什麽？”
鼠王雖不解這裏面有什麽問題，但見對方感興趣，還是連忙整理了語言，重覆道：“小的說，有個男妖這一早上就在襄川城裏殺了不少人了，跟瘋了似的。哦，連那個什麽歡喜閣裏的紅衣姑娘也被他掐死了好幾個呢！再過一會兒大概就會驚動官府了。”
“這個男妖你見過麽？”
“雖然離得遠沒瞧見臉，但是看上去倒是很熟悉的，像是那天夜裏在林子裏看見的那個……”
“姜辭序，他現在在哪裏，他殺人，難道段煥沒發現麽？就是你說的那個冷面羅剎。”阿某有些不耐煩地問。
“他他他沒發現啊，那個妖怪殺人的時候有沒什麽聲息的，小的們也是偷吃的時候才意外撞見的。先前小的過來的時候他還在歡喜閣裏面，好像一個紅衣的姑娘剛進門就被他捉了。至於後來，後來小的也不知道啊，我在這裏被您抓住了，哪裏還能知道。”
“……”阿某尚未反應，葉川白就先問道：“你說有個剛進門的紅衣姑娘？你看清她長什麽樣子了麽？”
“哦，這個看清了，就是那個上了點兒年紀的紅牌，叫什麽歌來的。小的早前混在人堆裏面聽她唱過一回曲子，所以有些印象。”
兩人聽罷，皆是一楞神。阿某一時不防，被鼠王扭著身子掙開逃了。阿某忙伸手去捉，將一個法訣打在它身上，道：“你認得阿歲客棧的那個女掌櫃麽？”
鼠王被嚇得一縮，道：“認、認得啊！”
“那就再好不過了，你和你的朋友去找你看見的那只妖怪，然後再去找那個阿歲，把位置告訴她，你明白沒有？”
“如、如果我不呢？”鼠王色厲內荏地道。
“你可以試試啊。”阿某森然一笑，隱隱有些動怒的趨勢。鼠王被她嚇住了，忙不疊地滿口答應了下來。也不知道這尊大仙在自己身體裏留下了什麽法訣，還是聽她的為好。只是，鼠王有些納悶，瞧著這尊大仙的架勢，她也是妖吧？要不就該殺人放火無惡不作的麽？怎麽還和妖過不去起來了？
怪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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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我就是無聊，閑的。”
“去把手洗洗，以後別做這種事了，病了怎麽辦？”葉川白有些無奈地揉了揉太陽穴，道。照理說，養只貓不該這麽讓人心力交瘁才是啊，這都快趕上養孩子了。
不，比養孩子更累。
阿某應了一聲，蹦跶著去水桶邊舀水洗了手，覆又回來，背對著床坐在桌邊等葉川白起來，道：“段煥剛剛回來了一趟，什麽也沒說就又走了，好像追著姜辭序到了附近，然後找不到了。”
“追著姜辭序到了附近不見了？”葉川白疑惑地問道。
“對啊，我也覺得奇怪，姜辭序怎麽會被他的後輩追著跑。就算被阿年的自毀傷到了心脈，也不至於就這樣了啊。”
“姜辭序躲在附近麽？”
阿某道：“我怎麽知道？不過今天這城裏確實一直有點忽輕忽重的妖氣。但是應該不是姜辭序的吧，之前他也進出過城裏，從沒聞到過。”
“我們等一下吃了早飯出去找找？我跟你說，我剛剛在窗口粗粗一看，街上的店門差不多都關得差不多了，這些人啊，肯定是怕明鴻逃了以後再回來報覆他們。”
“嗯。”葉川白也不只是聽清了沒有，只低聲應著。
“吱，吱吱吱……”
屋子裏忽然響起了一陣細碎卻清晰的聲音，正在系腰帶的葉川白楞了楞，還沒來得及反應，就聽一個帶著些許怒氣的細銳的聲音道：“你們，是哪個不長眼的，膽敢欺負本王的愛妃？”
阿某用鼻子嗅了嗅，順著一點微弱的妖氣找到了墻角邊。那是一只青灰色的老鼠，雙目泛著油綠，不知為何開了靈智，卻還沒有多少修為，但也能教訓教訓普通的貓了，難得在這裏作威作福自稱鼠王。阿某想了想，從懷中抽出一塊白色的手帕，眼疾手快地一把捉住那小鼠王的尾巴，笑吟吟地道：“哪來的小妖，一丁點修為也敢自稱是王？”
“你……”鼠王不服氣，正想動用法術，卻只覺得自己渾身氣息都被對方壓制著，一點法子都用不出來。
“你這小妖精難道不知道貓捉鼠這麽個簡單的道理麽？”阿某靈機一動，笑著說道，忽然露出一張貓臉來把那鼠王嚇了個半死，嘴裏顫巍巍地直討饒。
阿某滿意地將臉變回來，露著一雙尖牙，道：“我問你，你這靈智是怎麽開的？”
“靈、靈智是個什麽，小的不知道啊……”
“別裝糊塗！”
“小小小小小的是真的不知知知道靈智是什麽啊！”
“你的修為是怎麽來的？還有，你是怎麽會說話的？”阿某換了個問法，道。
“這個，小的原是這襄川的尋常老鼠，混吃等死的。數日前一個夜裏，小的在城外樹林裏睡覺，忽然聽見有打鬥聲，就爬過去看了一眼。那是兩個男人啊不不男妖，兩個男妖在打架，然後其中一個被打傷了，然後另一個男人不知對他做了什麽之後就走了。然後小的一時好奇就過去看看，然後發現地上有幾截綠油油的碎片，然後就咬了一口，然後小的就昏了過去，然後再醒過來的時候就這樣了……”
阿某挑了挑眉毛，心下明白了幾分。這兩個男人大約就是姜辭序與阿年，而那碎片十有八九當是“比翼”的殘片。倒是沒想到這“比翼”的殘片也能具有如此功效，也不知道上回阿歲丟的那幾片被段煥收在了那裏。阿某心裏這麽想著，面上卻不顯，只是拖長了音調繼續問話，語氣中是滿滿的威脅之意：“哦，你可見過一位腰間掛著個白玉八卦的男人？”雖然聽在常人耳朵裏不過是小姑娘玩鬧罷了，但對於那被嚇得不清的鼠王來說卻如催命符似的。
“白、白玉八卦沒見過，您您您也知道我們身量小，尋常時候哪哪哪裏看得見人的腰啊。”
“那你最近見過什麽奇奇怪怪的人麽？”阿某道。
“奇奇怪怪的人？”那鼠王回憶了一下，道，“好多奇奇怪怪的人……最奇怪的就要數一個冷面羅剎了，在街上來來回回地跑，好像在找什麽人。”
“冷面羅剎……是段換吧？”阿某喃喃自語著，又問道，“還有呢？”
“還、還有就是一個男人，不，是男妖，殺了不知道幾個人了，光早上小的和弟兄們看見的就有十來個了。”
阿某一楞，還沒聽清，回頭與葉川白對視一眼，見他也是一臉的迷茫，於是阿某又追問道：“你說什麽？”
鼠王雖不解這裏面有什麽問題，但見對方感興趣，還是連忙整理了語言，重覆道：“小的說，有個男妖這一早上就在襄川城裏殺了不少人了，跟瘋了似的。哦，連那個什麽歡喜閣裏的紅衣姑娘也被他掐死了好幾個呢！再過一會兒大概就會驚動官府了。”
“這個男妖你見過麽？”
“雖然離得遠沒瞧見臉，但是看上去倒是很熟悉的，像是那天夜裏在林子裏看見的那個……”
“姜辭序，他現在在哪裏，他殺人，難道段煥沒發現麽？就是你說的那個冷面羅剎。”阿某有些不耐煩地問。
“他他他沒發現啊，那個妖怪殺人的時候有沒什麽聲息的，小的們也是偷吃的時候才意外撞見的。先前小的過來的時候他還在歡喜閣裏面，好像一個紅衣的姑娘剛進門就被他捉了。至於後來，後來小的也不知道啊，我在這裏被您抓住了，哪裏還能知道。”
“……”阿某尚未反應，葉川白就先問道：“你說有個剛進門的紅衣姑娘？你看清她長什麽樣子了麽？”
“哦，這個看清了，就是那個上了點兒年紀的紅牌，叫什麽歌來的。小的早前混在人堆裏面聽她唱過一回曲子，所以有些印象。”
兩人聽罷，皆是一楞神。阿某一時不防，被鼠王扭著身子掙開逃了。阿某忙伸手去捉，將一個法訣打在它身上，道：“你認得阿歲客棧的那個女掌櫃麽？”
鼠王被嚇得一縮，道：“認、認得啊！”
“那就再好不過了，你和你的朋友去找你看見的那只妖怪，然後再去找那個阿歲，把位置告訴她，你明白沒有？”
“如、如果我不呢？”鼠王色厲內荏地道。
“你可以試試啊。”阿某森然一笑，隱隱有些動怒的趨勢。鼠王被她嚇住了，忙不疊地滿口答應了下來。也不知道這尊大仙在自己身體裏留下了什麽法訣，還是聽她的為好。只是，鼠王有些納悶，瞧著這尊大仙的架勢，她也是妖吧？要不就該殺人放火無惡不作的麽？怎麽還和妖過不去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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