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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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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終離開這家以成為下一個馬雲為使命的商務平臺

離開這家電子商務公司後儒谷獨自一個人懷揣的僅有的八百塊錢離開這座小城平生第一次遠行去了第一個最遠的也是心中認為的大城市青島,大城市的機會總該更多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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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工廠人家是做精密儀器,一天八小時,工資三千五包食宿,可是我們這裏最好的工作,還有最後兩個名額,要不要”

看著還拿不定主意的儒谷,一個燙著卷發,帶著一對金耳環說話時臉上的肥肉會跟著一抖一抖的胖女人又開口說道

“放心,小兄弟一看就不是本地人,大姐不騙人,”

“要交中介費嗎”已經在這座城市待了三天,而這三天按照刊登在報紙上留下的招聘電話打不過的電話,似乎所有在這座城市能除了酒店外工廠招聘信息都要通過中介,剛剛才下定決心找家中介找一份不是酒店的工作,在市南區這條街道了轉悠了好久權衡多家後才鼓起勇氣進入到這家顯得正規一點的中介所

“不用中介費,但需要做體檢要健康證還有要交工裝費押金”

"我從農村來的,可身上沒帶多少錢"

“一個人出門也不容易,剛走的那位交了六百,姐給你少算點,四百” 隨之看了看手表的胖女人,接著說道

“若覺得行,現在我就給你辦手續,還有最後一班車,你還來的及趕到黃島”

在交了四百塊拿著那所謂的手續不過是一張寫著地址廠名的紙條,趕到這個荒涼又正在開發的新區後人力部已經下班,在場門口那個張貼招聘熬了一夜後的第二天填了幾張材料正式進入了這家生產用模具生產塑料的工廠。

一天十三個小時除了吃飯外一停不停的工作,和每個月從財務部領到手的兩千七百塊錢外似乎唯一能感覺欣慰的便是有雞腿兩葷一素一湯一米的飯菜。

機械般的工作了一年,儒谷懷揣這積攢下的三萬多塊錢離開了這裏,後來聽在這所工廠的哥們說半年後工廠因一起市區大型走私冷凍死豬死雞肉案被牽涉被查。

回到小城的儒谷,按著這一年在致富類雜志上看到豬血裏可以提煉SOD,而且公司還承諾回收提煉產品,沒有市場風險,溫先生交了兩萬八千的加盟費,最終只卻換來一大堆豬血……

沒錢時便工作,有錢便創業 ,做著幾萬小本創業幻想著博得百萬身價的創業,一遍遍給你打氣:像前輩一樣大著膽子向前走,終究會有出路,一個人缺失父輩庇護下磕磕絆絆的自我不斷失敗倔強的摸索, 。

後來儒谷選擇出國,既想賺國內這種低學歷很難找到折合人民幣6000塊錢的工作也想看看不一樣的天,提高下自己對事物認識判斷的能力。

外面的社會哪有想想的樣子遍地黃金而所從事的也是最底層的電氣焊,國人間彼此排斥擠壓為難,半斤八兩的技術終於在老板看在態度誠懇老實的份上沒讓其回國跟著幾個年長的印度人在機場刷油漆當然隨之薪資也少了許多。

在那裏的第一個新年放假的那四天,儒谷是在芽籠的一個叫網吧度過,因為新年有活動,上通宵提供宵夜,每天在繁華喧囂的街道上來回走了一遍又一遍直到看時間到了上通宵的點,交上折合人民幣二十塊的網費,為省錢一天沒吃東西的儒谷打上一大碗外面要買到二十五塊一碗的咖喱面,為了省錢沒租房子只住在了一個略顯偏僻河段一個每天晚上亮著燈無人的小房子裏不過還好只是是個爭風擋雨的房子,終於在警察告知違反治安管理條例後被遣送回國;

沒臉回家的儒谷,在另一座城市靠近娘親所在的小城安定了下來,晚上做服務生在一家去帶□□的ktv上班早晨去早點鋪打兩個小時的鐘點工順之接了一個刷小廣告的工作掙每月三千五不到的總工資,每天最開心的便是倒在自己那間廁所改造的每月70塊錢的出租房內蒙頭大睡便成了人生最大的享受,直到堅持了三個月後

再後來看到網上北京招聘j□□e實習生,零基礎帶薪培訓,進去後才知道要貸款培訓,而接待人說所有貸款手續都不需要你操心學校會一並幫你安排好你只需要簽字,又想到看到網上那些華麗的廣告和吹噓需求量大前途光明的訊息稀裏糊塗剛入學還沒畢業就貸款欠下了近六萬的貸學款,好不容易熬到所謂的畢業,當初所謂的推薦工作卻換成了每天網吧海量投遞的簡歷,在這繁華的月色涼如水都市一群初中學歷的人抱著對生活美好的幻想一次次用所謂的激情抗衡著一次次現實甩向臉的巴掌,當初所謂的萬元高薪最終不過是在最底層這繁華都市剛剛能滿足溫飽的工作,此時,儒谷知道十年轉瞬將至,能留給自己的時間已經不多了。

心累交加的儒谷又回到了這座能靠著家近一些的小城,找到了一份攤煎餅的工作,因為這家作坊的叔叔阿姨像家裏長輩那樣照顧他終於尋到了些許家有的溫馨,熟悉後在言談中也知道了那件羚羊角和大明宣德爐,略有見識的現在已經鉆到發財夢中的儒谷覺得或許是一次發財的機會

在那個水深的不見底假拍頻出浮躁的古玩圈子中被只為賺取拍賣費的從南到北的幾家拍賣公司流拍三年後,終於懂水有多深,做發財暴富夢最終破滅了。

沒有能說話的朋友,孜然一身依舊如曾經那般一無所有,蝸居在城市一個不起眼的出租房內,酗酒,似乎酒精能讓人放下一切得到片刻的輕松,漸漸開始變成了自己那個當初討厭男人的模樣,幾年的浮浮沈沈早已心累疲憊不堪的,偶然間在從許久未曾再聯系依舊留在家鄉現已成家的白胖口中得知虹荳已經結婚的消息,這十年來其實儒谷也曾無數次設想過那麽漂亮那麽優秀的一個女孩一定早就有了男朋友,她男朋友一定帥氣多金對她百依百順,但沒想到這又拼命的找理由安慰自己,偌大的都市卻尋不到一分的溫馨。

“或許沒有呢?”

是啊,就是一句'或許'‘大概’‘也可能’支撐走到了現在,

將最後僅有的三萬五和那個隨身攜帶十年,十年前剛踏出校門時從校刊《楊柳》刊登處上剪下她的唯一一張照片白白嫩嫩明眸皓齒兩個馬尾小辮半身可愛小姑娘寄給了自己許久未見的姥姥卻再也未留只言片字

後來在市晚報一個不起眼的角落裏報道了一篇消息在一個燦如煙花的午後,一個喝的酩酊大醉的小夥子在一家市中心五星級酒店的總統套房內燒炭自殺,看著光鮮亮麗燈壁輝煌,閉眼的那一刻儒谷笑了或許這是他這輩子永遠無法擁有的,也在恍恍惚惚間又聽到了那首

“滿帶理想的我曾經多沖動

屢怨與她相愛難有自由

願你此刻可會知

是我衷心的說聲

喜歡你那雙眼動人

笑聲更迷人

願再可輕撫你

那可愛面容

挽手說夢話

像昨天你共我”

作者有話要說:

青春瞬間成了回憶,一場沒有表白的單相思初戀,從未真正靠近過彼此半分自然也無謂最終的離去,既然曾未開始想必也曾未結束吧,還記得那個你講給我聽的那個關於風,樹,葉和大地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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