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次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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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媽！”
“嗯？”許欣歸剛要關門睡覺，就聽到這麽一聲軟軟的稱呼，顛顛的跑過去，笑瞇瞇，“團子怎麽啦？”
團子上半身撲到許欣歸懷裏，摟住她的脖子，纏纏綿綿：“媽媽~”
“媽媽在。”懷裏軟軟熱熱的，還帶著奶香味，許欣歸抱住了就不想放，摟著團子的身子左右搖晃。
兩人纏纏綿綿翩翩飛了半天，寒團子還沒說到重點，寒序著急了，掐了一把團子肥嘟嘟的屁|股，“哎，寒團子，我剛才和你說什麽了？”
“(⊙_⊙)。”
“你……”寒序摁著腦門心煩，不知道他為什麽會養出這樣的兒子來，明明許欣歸也沒笨到哪裏去，怎麽寒團子就這麽蠢呢？
他煩惱的模樣太讓人愧疚了，許欣歸瞧瞧他暗黑得無可奈何的臉色，忸怩了一下，還是開口問道：“什麽？”
寒序低著的頭擡起來，嘲諷的看她，怨婦的氣場再也擋不住了，次次次的往外冒：“許欣歸你是不是覺得養孩子很容易啊？管吃管喝的就行了？”
“啊？”沒頭沒臉的被這麽一說，許欣歸像團子一樣嘴巴張開，有點無所適從的樣子，吶吶的回答：“不是嗎？小孩子就吃吃喝喝的……”
“呵。”寒序毫不留情地打斷許欣歸懵懵的話，“團子本來就遺傳你，智商不夠，現在還不抓緊教育，你是想讓他徹底輸在起跑線啊？”他氣憤的舔了下嘴唇，“最毒婦人心，我今天算是明白了。”
“我……”她什麽時候這麽想了？許欣歸給他說的喘不上氣，無力反駁，“我沒有這麽想，我只是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麽當媽媽。”
“呵呵。”寒序抱著團子率先進了房間，“天性都能丟失，你也算是頭一個。”他把掙紮著要媽媽的團子放到床上，回頭把還在門口躊躇的許欣歸喊進來，“給團子講故事。”
這事啊……
她表情糾結的走過去，看了坐在床邊還在生悶氣的寒序好幾眼，拾起掉在地上的童話書，心裏暗自懺悔。生活的重壓真的能壓垮一個驕傲的人啊，兩年前還是高傲得睥睨眾生的天之嬌子，這麽帶了兩年孩子，就成了市場買菜的大媽了，從頭到腳的散發著別惹我的怨氣。
她心裏又是同情又是自責的拿起童話書，“團子，你要聽什麽故事啊？”
第一次有人正兒八經的給團子講故事，團子很開心，拍拍手，“我要……”他吮著胖嘟嘟的手指頭，“小蝌蚪找媽媽。”
寒序不動聲色的勾了唇角，他就知道團子會這麽說，他家的胖團子，對這個充斥著各種各樣聲音的故事蜜汁好感。
“……”許欣歸興高采烈拿著童話書的手緩緩垂下來，摳手指頭把苦水咽下肚，啞著聲音開口，已經有點哽咽了：“媽媽不會講這個故事，我們換一個好不好？”
他媽媽不會講這個故事！團子瞪大眼，認真思考了一會兒，站起來走過去把她抱住，“那媽媽，我給你講小蝌蚪的故事。”
“……”
“媽媽，看我。”
團子很開心的拍拍胸膛，許欣歸勾唇角小幅度的笑了下，點點頭。
“媽媽媽媽！你是我的媽媽嗎？”小團子手腳並用的湊到許欣歸懷裏笑了笑，坐好，然後壓低聲音，努力模仿出唐老鴨的聲音，嘎嘎著粗聲粗氣地回答自己剛才的問題：“不是，我不是你的媽媽。”
“鴨媽媽不是小蝌蚪的媽媽，小蝌蚪就繼續去找自己的媽媽……”團子蹭了蹭許欣歸胸口，繼續講故事。“媽媽媽媽，你是我的媽媽嗎？”
他說完之後，擡頭看許欣歸，他覺得他的媽媽這麽聰明，應該可以接上了。
許欣歸眨眨眼，等鼻腔裏的酸氣過去，顫著聲音，“是，我就是你的媽媽。”
在國外留學的時候，她每天都堅持和團子視頻，就是不想讓他覺得，他的媽媽拋棄了他。可是現在，她才知道，原來她還是缺席了他的成長，讓他內心裏感到孤獨和無助。她沒有辦法想象團子看到其他小朋友拉著媽媽的手高高興興去游樂場的景象，那只會讓她更為深刻的感受到自己的自私和不合格。
她抽抽鼻子，把淚水咽下去，又輕聲重覆了一遍，“我就是你的媽媽。”
“太好拉！”團子第一次玩這個角色扮演的游戲，興奮的起來親了許欣歸一口，“我終於找到我的媽媽啦！”他高高興興的揮手，看著寒序，“然後，小蝌蚪和媽媽，還有爸爸，幸福的生活在一起啦！”
還有爸爸？許欣歸難過的心情去了一半，哪個版本的還有爸爸？
寒序不著痕跡的笑，心裏給蠢萌蠢萌的團子點了一個讚，還算不錯，記得他反覆叮囑的最後一句話。他讚賞的拍拍團子的腦袋，把他往被窩裏塞，“好了，故事講完了，快睡覺吧。”
團子還在拍手，“然後，爸爸媽媽，還有團子就幸福的生活在一起啦！”
“嗯嗯嗯。”寒序給他掖好被角，敷衍的點頭，“幸福。”
許欣歸這才明白這句話是寒序自己給團子加上的，萬千滋味黏住雙唇，張不開嘴的沈默，很久之後，團子已經迷迷瞪瞪的歪過去睡著了，她才輕輕開口：“寒序，謝謝。”
“謝什麽？”這已經是今晚第二句謝謝了，寒序把手裏故意忙碌整理衣櫥的動作停下來，僵著後背，又問了一遍；“謝什麽？”
“謝謝你把團子帶得這麽好。”
“哦。”他楞了下恢覆原狀，把剛才折騰出來的衣服丟進去，關上櫥門走過來，掐住她的下巴擡起來和她對視，“應該的。”
許欣歸被他掐的有點疼，由於愧疚又不好意思反抗，只能由著他去，讚同的點點頭，表示認可他的說法：“嗯，畢竟你也是團子爸爸。”
“呵。”寒序多雲的臉瞬間又轉陰了，甩開捏住許欣歸下巴的手，冷嘲熱諷的盯著她，“我是說，你感謝我是應該的。”
“……”人真的很容易被生活的重擔壓垮的。許欣歸努力讓自己不去註意他渾身上下散發的怨氣，硬著頭皮和他攀談，“其實，你可以把團子交給我媽帶的，她現在退休了，也沒什麽事……”
寒序見她不思反省，還在為自己找借口，心裏的委屈就咕嚕嚕地往外傾瀉，冷冰冰的開口，“娘不親已經很可憐了，你還想要他爹不愛啊？”
“……”她不是這個意思。
“行了。”寒序一點也不想和她再爭論這個話題了，“啪”一下關掉燈，怨氣十足，“睡覺。”
“哦。”許欣歸苦著臉慢吞吞往外走，內心的懺悔越加濃烈，看看她這兩年做了什麽事啊，不僅讓團子沒有媽媽了，還逼著寒序成了現在這幅哀怨的怨婦大媽樣，她真是罪孽深重……
“你去哪裏？”
“唔……”黑暗裏他一雙眸子亮晶晶的，許欣歸對上他如星辰的眼睛，指指外面，“我去那個屋睡。”
“呵呵呵。”這次是三聲笑，寒序氣得把被子扯到頭上蓋住自己，“最毒婦人心還是沒錯。”
他都這樣說了她兩次了，許欣歸真是很無奈，頹然地嘆口氣，“到底怎麽了啊？我錯了還不行嗎？你不要這樣了。”
“你怎麽了？”寒序一骨碌爬起來，“團子缺失了那麽久的母愛，你回來了不知道補償他一下嗎？”
“啊？”許欣歸腦子卷成一團漿糊，慢慢走過去在他面前站好，“我剛才給他講故事了呀。”
“你這就是補償了？”
“對啊。”
寒序氣得都要耳朵裏出氣，咬緊牙關忍住，一個鯉魚打挺爬起來，抓過床頭站著的許欣歸塞進懷裏，然後在她出聲之前，堵住她的嘴，“團子最大的願望，就是和爸爸媽媽睡在一起。”
“……”
殺手鐧一出，懷裏的人再也不動了。寒序滿足的喟嘆一聲，調整了一下姿勢，把人攬到胸口睡著。
“你……”他這個樣子，許欣歸連話都不敢說了，兩年前他到底經歷了什麽，居然變成了這副模樣。她撐住他的胸膛，艱難的開口，“我去睡那邊，讓團子睡我們中間。”
“……”
頭頂上的人沒出聲。但她明顯的感覺到周圍的空氣降了好幾度。不用想也知道寒序的臉現在肯定冷得結了冰霜。
“呵呵呵。”她乖乖在他身上趴好，“我就這麽睡吧，挺好的，也暖和。”
“嗯……”
唉……
久違的溫度，熨帖的圍繞在周圍，許欣歸趴著好久，也沒有一絲睡意，“寒序……”
“嗯？”
“你手機響了。”
媽的。滿心期盼的旖旎被這麽一句打破，寒序爬起來，憤恨的把人撈到懷裏坐著，才摸過床頭的手機，懊惱的嘀咕：“忘了關機了。”
許欣歸被他攬著，牢牢的，躲不開的看到了屏幕上的來電顯示。
柳蓓蓓。
“呃……”瞥到他不自然的動作，許欣歸尷尬的轉過臉，幹笑了聲，“你趕緊接吧，打這麽急，估計是急事。”
“呵。”本來還在不自在的寒序聽到這麽一句，語氣立刻就變了，“許欣歸，出國兩年心也寬了不少啊。”
“……”她現在是不是做什麽都不對啊，兩年前他們因為她不讓他接電話分手，兩年後他們又因為她讓他接電話吵架。她真是兩面討好，兩面都不是人。
寒序沒好氣的摁了接聽鍵，右手把人牢牢緊緊的抓在懷裏摟著，“餵？”
“寒序……”那頭傳來哭泣的女聲，一聲一聲地揪人。
“有事？”
“我現在在XX酒店，你能不能來接我？我好像被下|藥了……”
“我已經和我老婆睡了，你找別人吧。”說完，他就果斷利落的掛了電話，看得許欣歸都一楞一楞的。
“你……她真的沒事嗎？”許欣歸剛才清楚的聽到話筒那邊傳來難|耐的喘息，她有點不忍心，擡臉看一臉煩躁的丈夫，“她說她被下|藥了，你不去看看嗎？”
讓他去看看？
寒序低頭憋著一口氣看她，黑暗裏看不清楚她面部的所有情緒，可就是看她那雙晶亮的、透著些許關心的眸子，他就知道了，她現在是真的不在乎了。
心裏的煩躁排山倒海的湧來，他微微潮濕的大掌從她松散的衣擺伸進去，摸到那團軟|肉狠狠的搓了一把，郁悶的埋在她的肩窩：“許欣歸，你能不能長點心。”
作者有話要說： 啦啦啦，相信你們的眼睛，對，我更新了！還是粗長版本的！
開心嗎？
我也很開心，大家春節快樂啊！正月裏是新年呀，把我新一年的美好送給大家，祝大家雞年大吉，吧。(/▽＼=)
新的一年，身體健康，桃花朵朵，好運連連，一路上使勁兒發財！
（大年三十的時候我上來祝大家新年快樂，後面一大段話被晉江吞了，只剩一個新年快樂了，今天才發現，趕緊補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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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開始有錢了
許欣歸迷迷糊糊醒過來的時候，隱隱約約覺得胸口悶得喘不過氣來，整個人都被壓的很難受。她揉揉眼睛，一低頭就看到頭埋在她胸口睡得正熟的團子。團子閉著眼，睡得呼呼的，小胸脯跟著呼吸一起一伏，溫熱的氣息一下一下的噴在她的心上。
許欣歸不由自主的笑起來，撥開團子細軟的頭發，在他臉上親了一口，小胖團子睡得很熟，一點醒的跡象都沒有。
他整個人團在她懷裏，許欣歸不敢有什麽大動作，緩慢輕柔的把團子抱起來，慢慢移到旁邊，做完這一系列動作，後背已經冒了一層薄薄的汗了。她長舒一口氣，正要起身，就被寒序抓了回來塞進懷裏。她壓制住喉嚨裏的驚呼，跌落他懷裏。寒序眼睛依舊閉著，只是摟在許欣歸腰間的手緊了又緊。
“你醒了？”許欣歸瞧著他顫巍巍的睫毛輕輕吐氣，“你醒了嗎？”
寒序從被窩裏伸出另一只手，強硬的把她的腦袋壓進胸膛，頗有怨氣的回她：“沒醒也被你吵醒了。”
“哦，那對不起啊。”她心裏感到很抱歉，賠完了笑臉才小心翼翼的和他打商量，“你放開我繼續睡吧，我要起來了。”
寒序就像安安靜靜抱她一會兒，三番兩次的被拒絕，再回想昨天晚上自己幽怨的閨閣怨婦樣，臉色也不好了，摟在她腰間的手指一動，捏緊手裏抓住的腰間軟|肉把玩，“起來也沒什麽事，再陪團子睡一會兒。”
他手在她腰間上上下下的摸，仔仔細細的測量，終於確定了一個事實，她長胖了。這個認知讓他心裏很不好過，離了他，她似乎過得很瀟灑，很快活。他對她，似乎一點都不重要了。
“嘶……”腰間被他重重一捏，許欣歸痛呼出聲，卻還是好脾氣的和他解釋，“我約了人今天見面。”
聽到她疼痛的聲音，寒序放輕了手裏的動作，改為細致輕柔的蹭，指腹下感到的細嫩綿滑讓他撒不開手，“回國第一天就有約？”
“呃……”許欣歸弱弱，“第二天了……”
“昨天那能算一天？”被她這麽一反駁，寒序滿腔子怨氣又上來了，大掌滑到她隆起的丘陵上使勁兒的揉捏，“昨天你快到晚上才回來，也能算一天？”
他咄咄逼人的，許欣歸簡直招架不住，只能乖巧的睡趴在他胸膛，小心翼翼順著他的毛擼，“不能。”
“知道就好。”他垂眼看她，冷哼一聲，半晌又別別扭扭的開口：“那人男的女的？”
“什麽？”許欣歸腦袋裏還在計算著時間，要是再不放開她她真的要遲到了，可是這種情況，她也是真的不敢開口讓寒序放開她。
裝傻？寒序惱羞成怒，捏住她下巴把她一張小臉都擡起來，嘴裏恨恨：“你就裝吧。”
“我什麽時候裝了？”許欣歸覺得自己很冤枉，看他氣得又成了黑鍋底的臉，靈光一現，笑起來：“女的。”
“……”他斜著她，“女的？”
“對啊，女的，我的編輯。”許欣歸撐著他胸膛和他對視，想到這兩年的成就，很開心又有點不好意思的淺淺笑著，“我沒事的時候在網上寫了一點小說，沒想到被編輯看上了，現在要簽約影視。”
她高興的有點羞澀，說完之後還不自覺地吐了下舌頭。寒序盯著她出來的一截粉舌不自主的咽了下口水，她興奮的聲音還在耳邊徘徊，他卻神智不清了，滿心滿眼的都是她吐舌頭的模樣。
“簽了影視之後，會有很多錢的，我就養得起團子了……”
她喋喋不休，卻讓他一個激靈的反應過來，“養得起團子？”
“對啊。”許欣歸高高興興，“簽了影視很多錢的，到時候就不用愁了，我終於終於發財了。”
養得起團子？這是要和他徹底分手的意思？寒序嘴也不幹喉嚨也不渴了，掐住她的腰把人拽下來，惡狠狠地盯著看，“有很多錢了之後呢？啊，你想幹什麽？”
許欣歸被他揉成一團揪在懷裏，被他陰晴不定弄得訕訕的，“有錢之後，就可以買好多東西啊，給團子上最好的學校，穿最好的衣服，買最好的玩具……”她說了一大堆最好，最後喜滋滋的總結，“剩下的錢我還能買點雅詩蘭黛、聖羅蘭之類的……嘿嘿嘿……”
還好答案不是離開他單過，確定她方才的話語裏沒有一絲半毫要離開他的意思，才微微放下心來，捏了一把她胖嘟嘟的臉，語氣還是有點冷，“你給團子買了，給你家裏人帶了，還給你自己買了，那我呢？”
“你？”許欣歸呵呵呵幹笑了下，發現自己是把他漏了，趕緊補救，“你那麽有錢，肯定看不上我那一星半點的東西的，我也怕你嫌棄，剛才就沒有說。”
“我不嫌棄。”
“那你想要什麽呀？”許欣歸睜大眼睛看他，帶著愧疚的補償心理，討好的說：“只要我有那個能力，我肯定都能給你搞來。”
我想要你像以前那麽對我，你能搞來嗎？
握著她腰的手緊了又緊，最後緩緩松開，好久，才啞著聲音開口，“約了幾點？”
“九點。”許欣歸看看床頭的鬧鐘，試著從他身上離開，這次很容易就爬起來了。她一邊理著衣服，一邊看他，“我下去買早飯，你想吃什麽？”
寒序也跟著做起來，大大咧咧的脫掉睡衣，走到衣櫥前找衣服，“我來做，你等著吃就行。”
“啊？”許欣歸嚇了一跳，“你會做飯？”
她語氣裏的驚訝太明顯，寒序套衣服的動作頓了一下，“帶著孩子再不會做飯，我成什麽了？”
“……”
許欣歸看著他熟練的把團子弄醒，抱起來一起刷牙洗臉，沖牛奶打豆漿，煎雞蛋烤面包，咽了咽口水，把溢出來的愧疚懺悔都壓下去。
“我來吧。”
“不用，就好了。”寒序把鍋裏的雞蛋翻了一個面，看她還呆在原地不動，想了下，把臉埋在他懷裏鬧騰不休的寒團子交過去，“你抱著團子，先給他餵牛奶。”
“哦哦哦，好。”接過沈甸甸的希望，許欣歸把笑得甜甜的團子接過來，“團子呀，我們喝牛奶了呀。”
團子平時圓滾滾的肚子都癟了，看到她手裏晃著的牛奶，小臉揚起來像燦爛的太陽花跟著太陽旋轉。許欣歸看著忍不住的笑，把奶瓶塞到團子懷裏，讓他咂吧咂吧的喝。
“好喝嗎？”
團子笑瞇瞇的點頭，“好喝呀。”他說完之後又自己笑了一下，回味了之後，把奶瓶豎到許欣歸嘴邊，像平日裏寒序哄他喝牛奶的樣子，哦哦哦的叫著，奶聲奶氣：“來，媽媽，喝一口牛奶。”
許欣歸拗不過團子的執著，小小的嘬了一口。
“好的。”團子看她喝下去了，滿意的點點頭，抱住她的脖子親了她一下，“棒媽媽，再來一口。”
許欣歸第一次被這麽小的孩子一本正經的誇獎，笑嘻嘻的紅了臉，也湊過去親了團子軟軟的臉頰一口，“團子也好棒。”
“嘿嘿嘿。”團子正兒八經繃著的笑臉一下就紅了，抓抓臉，掙紮的跑下去，捂著臉噠噠噠的就進了臥室。
“……”怎麽了，就是親了一口，誇獎了一下，怎麽就跑掉了呢？她拿著奶瓶咂吧著嘴裏的奶味回頭看寒序，“團子他……”
寒序端著早飯出來，放到桌上，“沒事，你先吃飯。”
“團子他……”
“嗯，害羞了。”
“……”
寒序抱著團子出來的時候許欣歸已經喝了一碗豆漿了，見團子捂著臉搖頭擺尾地出來，忙把嘴裏的豆漿咽下去，“團子~”
“……”團子把小腦袋埋在寒序肩窩裏，晃啊晃，直到憋不住了才出來，“媽媽~”
“團子~”許欣歸膩呼呼的上去親親他，討好道：“你喜歡什麽玩具呀，媽媽今天出去掙錢啦，可以給你買好多好玩的玩具啦！”
團子瞪大眼，“我最喜歡媽媽~”
“……”羞羞羞，好開心啊。
和團子膩呼了半天許欣歸才下定決心出門，臨走前團子安安靜靜的坐在地板上玩著玩具，她看了幾眼，依依不舍的準備出門。
“許欣歸。”寒序坐在沙發上沈思，被她開門的聲音吵醒，喊住她。
“嗯？”
“你小說影視簽約談了多少錢？”
許欣歸換號鞋子站起來，說了一個大概的數字。
媽的，這麽多錢？寒序摁著太陽穴不說話，現在應該是他要養不起她了。
許欣歸到約好的地方的時候編輯已經到了，她抱歉的笑笑，“對不起，我來遲了。”
“沒事。我也剛到。”
這次來和她談的編輯不是她的責編，而是總編，梳著古板的發髻，很正規的職業裝，配合著很規矩的妝容，像高中時期嚴格的教導主任，自帶規範氣場。許欣歸的態度不由自主的就端正起來，背脊挺得筆直，端正乖巧的坐好。
教導主任語氣嚴肅而溫和的說了一堆，直到許欣歸瞇著眼睛困意席卷而來，才定了最後的話，“如果沒有問題，我們就可以簽合同了。”
“好好好，沒問題沒問題。”許欣歸趕緊把自己晃醒，接過合同看了一遍，簽了名。這合同電子版的她看過很多次，沒有問題的，今天過來也就是簽個名字，用不著如臨大敵的。
教導主任看著她簽完字，把合同收起來，也沒有離開的意思，反倒抿了一口咖啡，“對於演員選擇上，你有沒有什麽要求？”
“嗯？”許欣歸從合同裏回神，“現在就開始選角了嗎？”
“嗯……公司裏有人推薦了幾個。”
許欣歸了然的點頭，影視制作不可避免的要面臨關系戶，她只能盡量讓關系戶少在自己的作品裏出現，而不能完全的避開這種情況。“那是誰呢？我想要看看她的照片，還有她試戲時候的表現，結合讀者的要求，最後再做決定。”
“這個。”教導主任掏出一張照片推到她面前，看樣子是有備而來。
許欣歸拿起那張照片，只一眼，就驚呼出聲，“柳蓓蓓？”
作者有話要說： 啊啊啊，我又更新啦！嘿嘿嘿……
今天又漲了4個收藏啊，開心，更新不穩定的時候，就是要收藏來刺激一下我幼小的心靈的嘛！所以大家有條件的，都收藏一下吧，這樣可以第一時間看到更新啦！
話說，你們喜歡看那種短小的，十幾二十章的鄉村愛情故事嗎？我突然想到一個村裏的愛情故事，我想寫出來，你們要看嗎？
好啦好啦，留言催更表達意見啊……
☆、我們的關系
許欣歸拿到照片的那一刻腦袋裏是懵的，她盯著照片看了很久，覺得指尖的溫度越來越高，迫不得已，又把照片放下了。
她看著照片上巧笑言兮的女人，心裏重重嘆了一口氣，吶吶了半天，終是開口問道：“這是已經內定下的女主角嗎？”
教導主任嘴角翹了一下，語氣平穩，“有高層推薦。”
“……”許欣歸百般滋味不知道怎麽表達，但為了讀者還是硬著頭皮開口，“如果是她做主角的話，就我作者角度來看，我覺得不是很適合。”她組織了一下語言，面色嚴肅，“《我很喜歡你》這本書，裏面的女主是一個很活潑的女孩子，在很多人眼裏，她長相可能不那麽漂亮，但是她很可愛，很單純，很堅持。看照片，柳蓓蓓走得應該是輕熟時尚路線，和我書裏的女主完全搭不上，不論她演技如何，在相貌上她就輸了。作為一個作者，我不希望我的作品，在選角上就出現這樣的偏差。”
她說得很嚴肅很認真，眼睛瞪得大大的，說著說著，眼眶也紅了一圈，估摸著再過一會兒眼淚就要下來了。
教導主任可能沒見過這麽容易掉眼淚的作者，撲哧一下笑起來，古板的表情和藹起來，慈祥的開口：“我明白你作為一個作者的心情。這只是高層推薦而已，不是非用不可的。”
許欣歸也覺得自己動不動就哭挺丟臉的，摸摸眼角，還是有點擔心，“那到時候試戲，我還能有決定權嗎？”
“合同上寫得很清楚，作者以及本書的讀者有選角參考權。”
“我還是很擔心……”許欣歸頭低下來，憂心忡忡，現在這個社會，好像關系變成萬能的了，有沒有實力反倒是次要的，尤其在娛樂圈。她有點後悔那麽輕率的就把版權交出去了。
教導主任沒說話，笑笑，看了下時間，站起來，“等會兒我還有一個會，就不陪你聊了。選角的事，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他們有他們的張良計，我們有我們的過墻梯。不用太擔心。”
“哦哦哦，我知道了。”許欣歸慢半拍明白過來，也笑著站起來和教導主任告別，“麻煩您了。”
“不麻煩，我們都在為一個好的作品努力。”
送走了教導主任，許欣歸大大松了一口氣，坐在位置上把點的東西喝完吃完，再轉臉看窗外，已經陰沈沈的烏雲壓地了。
“呀，要下雨了啊。”她手忙腳亂的翻包找漁具，“天氣預報也沒說會下雨啊，真是……”
翻了半天也沒找到記憶裏的那把小花傘，許欣歸放棄的癱到小沙發裏，頹廢了一會，又坐起來翻包。劈裏啪啦豆大的雨點已經砸在玻璃窗上了。她驚呼一聲，往後坐了坐，看著遠處電閃雷鳴的樣子，有點發怯，手在包裏又是一陣亂摸。
果然，手機沒帶。
“呼……真的不順啊。”許欣歸幾千萬遍嘆氣之後，拎著包還是出了門，本來還準備打電話給寒序讓他來接她的，沒想到連老天都不願意她再依賴他啊，這真是天意。
下雨天的車真的很難打，她又站在咖啡店招牌底下，出租車司機看不到，打到車的幾率就更小了。眼看著濕意從褲腳慢慢蔓延上來，許欣歸狠狠心，把包舉到腦袋上，一鼓作氣地跑到路邊攔車。
外面雷聲轟隆隆的，雨點也拳頭般的砸在玻璃窗上。桌上早就做好的飯菜點點變涼，寒序心頭也蒙上薄冰，摸出手機一看，都快十二點了，還沒回來。
“團子。我先餵你吃飯。”幹什麽也不能餓著自己兒子。寒序把還在地上玩玩具的團子拎起來丟在兒童座椅上，盛了飯要餵他吃。
“不要不要不要……”團子很不配合，胖嘟嘟的身子在座椅裏擠來擠去的晃動，豎起一根胖指頭，“我要等我的媽媽回來和她一起吃。”
寒序沒好氣的把碗放下，看還在快快樂樂等媽媽的團子，掏出手機給許欣歸去了一個電話。
團子豎著耳朵，凝聽了一會兒，“爸爸，臥室裏面響了。”爸爸，媽媽沒帶手機，手機在臥室裏。
“……”聽懂自家兒子善意的提醒，寒序黑著一張臉走到臥室把許欣歸的手機撈出來，明晃晃的屏幕刺在他眼裏，他暴躁的解鎖，摁了好幾次，“密碼錯誤？”
“爸爸……”團子扒上他的小臂，肥臃臃的擠過來，“媽媽沒帶手機。”
“嗯。”他知道了。
“你打不開她的手機。”
“……”
操，你爹知道，不要你這麽強調。寒序冷著臉把小崽子扒下來丟到坐椅裏，一顆心被他兒子戳得鮮血淋漓。
“爸爸爸爸……”團子還不知道他傷害了自己的爸爸，覆讀機一樣拽寒序衣角。
寒序面無表情的捂住團子喋喋不休還要再說些什麽的嘴，“煩我的功夫還不如多去纏纏你媽，搞得不好，說不定哪天她就跟別人跑了。”
“(⊙_⊙)。”媽媽要和別人跑了？為什麽要跑？別人又是誰？是什麽別人呢？團子呆楞著思考這些深刻的問題。
寒序看到他家蠢兒子露出這個表情就煩，拿著手機走到沙發那裏坐下，開始試密碼。許欣歸手機的第一個密碼是她自己的生日，結婚後換成了他的生日，現在應該輪到團子的生日了吧。
抱著試一試的心理，他摁了幾個數字，“吧嗒”一聲，果然開了。寒序嘴角揚起來，這女人還是這麽傻，屏幕密碼都不知道換個有難度的。
他進去把剛才急躁的電話記錄刪掉，準備鎖屏的時候，頓了一下，還是轉手打開了她的通訊軟件。
都是同學同事，沒有陌生人，很好。
沒有男人的聊天記錄，很好。
沒有聯系他，很不好。
寒序看著她軟件裏那個聊天窗口象征著友誼巨輪的圖標，臉色更深了一分。每天和別人聊得紅紅火火熱熱鬧鬧的，跟他就一句話沒有。心裏醋意襲來，寒序憋著一口氣打開她的消息記錄，他倒要看看她們每天晚上都在聊些什麽。
小小的喧鬧：
“你回原來的房子了？”
慢慢爬的小烏龜：
“對啊，他好像不願意我住酒店。”
小小的喧鬧：
“他不願意你就回去？他以前還不願意你當他老婆呢，你也不當了？”
慢慢爬的小烏龜：
“……”
小小的喧鬧：
“不過話說回來，你現在回國了，和他的關系到底準備怎麽處理啊？”
臥槽。寒序也顧不上還在團子面前影響不好了，臟話直飆，這都交得什麽朋友啊，勸分不勸和的，心思及其陰暗齷齪。要不是他知道她是女的，他真認為這個所謂的朋友對許欣歸有不軌之心。他按著脾氣往下看，心裏也突突的，不知道許欣歸現在怎麽看待他們這段感情。
慢慢爬的小烏龜：
“我也不知道我們現在是什麽關系了……”
寒序看著許欣歸幾分鐘出來的一句話，仿佛能看到她糾結的心路歷程一樣，斂了神思，屏住呼吸慢慢往下看。
“我也不知道我們現在是什麽關系了……我可能也沒有以前那麽喜歡他了，再見他除了尷尬，也沒覺得什麽。”
“回來的那天晚上，他還拉著我那個了，我，唉，感覺吧，我現在和他，好像就是有結婚證的炮|友關系了。”
呵呵呵呵。
呵呵呵呵。
除了呵呵，寒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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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許欣歸剛要關門睡覺，就聽到這麽一聲軟軟的稱呼，顛顛的跑過去，笑瞇瞇，“團子怎麽啦？”
團子上半身撲到許欣歸懷裏，摟住她的脖子，纏纏綿綿：“媽媽~”
“媽媽在。”懷裏軟軟熱熱的，還帶著奶香味，許欣歸抱住了就不想放，摟著團子的身子左右搖晃。
兩人纏纏綿綿翩翩飛了半天，寒團子還沒說到重點，寒序著急了，掐了一把團子肥嘟嘟的屁|股，“哎，寒團子，我剛才和你說什麽了？”
“(⊙_⊙)。”
“你……”寒序摁著腦門心煩，不知道他為什麽會養出這樣的兒子來，明明許欣歸也沒笨到哪裏去，怎麽寒團子就這麽蠢呢？
他煩惱的模樣太讓人愧疚了，許欣歸瞧瞧他暗黑得無可奈何的臉色，忸怩了一下，還是開口問道：“什麽？”
寒序低著的頭擡起來，嘲諷的看她，怨婦的氣場再也擋不住了，次次次的往外冒：“許欣歸你是不是覺得養孩子很容易啊？管吃管喝的就行了？”
“啊？”沒頭沒臉的被這麽一說，許欣歸像團子一樣嘴巴張開，有點無所適從的樣子，吶吶的回答：“不是嗎？小孩子就吃吃喝喝的……”
“呵。”寒序毫不留情地打斷許欣歸懵懵的話，“團子本來就遺傳你，智商不夠，現在還不抓緊教育，你是想讓他徹底輸在起跑線啊？”他氣憤的舔了下嘴唇，“最毒婦人心，我今天算是明白了。”
“我……”她什麽時候這麽想了？許欣歸給他說的喘不上氣，無力反駁，“我沒有這麽想，我只是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麽當媽媽。”
“呵呵。”寒序抱著團子率先進了房間，“天性都能丟失，你也算是頭一個。”他把掙紮著要媽媽的團子放到床上，回頭把還在門口躊躇的許欣歸喊進來，“給團子講故事。”
這事啊……
她表情糾結的走過去，看了坐在床邊還在生悶氣的寒序好幾眼，拾起掉在地上的童話書，心裏暗自懺悔。生活的重壓真的能壓垮一個驕傲的人啊，兩年前還是高傲得睥睨眾生的天之嬌子，這麽帶了兩年孩子，就成了市場買菜的大媽了，從頭到腳的散發著別惹我的怨氣。
她心裏又是同情又是自責的拿起童話書，“團子，你要聽什麽故事啊？”
第一次有人正兒八經的給團子講故事，團子很開心，拍拍手，“我要……”他吮著胖嘟嘟的手指頭，“小蝌蚪找媽媽。”
寒序不動聲色的勾了唇角，他就知道團子會這麽說，他家的胖團子，對這個充斥著各種各樣聲音的故事蜜汁好感。
“……”許欣歸興高采烈拿著童話書的手緩緩垂下來，摳手指頭把苦水咽下肚，啞著聲音開口，已經有點哽咽了：“媽媽不會講這個故事，我們換一個好不好？”
他媽媽不會講這個故事！團子瞪大眼，認真思考了一會兒，站起來走過去把她抱住，“那媽媽，我給你講小蝌蚪的故事。”
“……”
“媽媽，看我。”
團子很開心的拍拍胸膛，許欣歸勾唇角小幅度的笑了下，點點頭。
“媽媽媽媽！你是我的媽媽嗎？”小團子手腳並用的湊到許欣歸懷裏笑了笑，坐好，然後壓低聲音，努力模仿出唐老鴨的聲音，嘎嘎著粗聲粗氣地回答自己剛才的問題：“不是，我不是你的媽媽。”
“鴨媽媽不是小蝌蚪的媽媽，小蝌蚪就繼續去找自己的媽媽……”團子蹭了蹭許欣歸胸口，繼續講故事。“媽媽媽媽，你是我的媽媽嗎？”
他說完之後，擡頭看許欣歸，他覺得他的媽媽這麽聰明，應該可以接上了。
許欣歸眨眨眼，等鼻腔裏的酸氣過去，顫著聲音，“是，我就是你的媽媽。”
在國外留學的時候，她每天都堅持和團子視頻，就是不想讓他覺得，他的媽媽拋棄了他。可是現在，她才知道，原來她還是缺席了他的成長，讓他內心裏感到孤獨和無助。她沒有辦法想象團子看到其他小朋友拉著媽媽的手高高興興去游樂場的景象，那只會讓她更為深刻的感受到自己的自私和不合格。
她抽抽鼻子，把淚水咽下去，又輕聲重覆了一遍，“我就是你的媽媽。”
“太好拉！”團子第一次玩這個角色扮演的游戲，興奮的起來親了許欣歸一口，“我終於找到我的媽媽啦！”他高高興興的揮手，看著寒序，“然後，小蝌蚪和媽媽，還有爸爸，幸福的生活在一起啦！”
還有爸爸？許欣歸難過的心情去了一半，哪個版本的還有爸爸？
寒序不著痕跡的笑，心裏給蠢萌蠢萌的團子點了一個讚，還算不錯，記得他反覆叮囑的最後一句話。他讚賞的拍拍團子的腦袋，把他往被窩裏塞，“好了，故事講完了，快睡覺吧。”
團子還在拍手，“然後，爸爸媽媽，還有團子就幸福的生活在一起啦！”
“嗯嗯嗯。”寒序給他掖好被角，敷衍的點頭，“幸福。”
許欣歸這才明白這句話是寒序自己給團子加上的，萬千滋味黏住雙唇，張不開嘴的沈默，很久之後，團子已經迷迷瞪瞪的歪過去睡著了，她才輕輕開口：“寒序，謝謝。”
“謝什麽？”這已經是今晚第二句謝謝了，寒序把手裏故意忙碌整理衣櫥的動作停下來，僵著後背，又問了一遍；“謝什麽？”
“謝謝你把團子帶得這麽好。”
“哦。”他楞了下恢覆原狀，把剛才折騰出來的衣服丟進去，關上櫥門走過來，掐住她的下巴擡起來和她對視，“應該的。”
許欣歸被他掐的有點疼，由於愧疚又不好意思反抗，只能由著他去，讚同的點點頭，表示認可他的說法：“嗯，畢竟你也是團子爸爸。”
“呵。”寒序多雲的臉瞬間又轉陰了，甩開捏住許欣歸下巴的手，冷嘲熱諷的盯著她，“我是說，你感謝我是應該的。”
“……”人真的很容易被生活的重擔壓垮的。許欣歸努力讓自己不去註意他渾身上下散發的怨氣，硬著頭皮和他攀談，“其實，你可以把團子交給我媽帶的，她現在退休了，也沒什麽事……”
寒序見她不思反省，還在為自己找借口，心裏的委屈就咕嚕嚕地往外傾瀉，冷冰冰的開口，“娘不親已經很可憐了，你還想要他爹不愛啊？”
“……”她不是這個意思。
“行了。”寒序一點也不想和她再爭論這個話題了，“啪”一下關掉燈，怨氣十足，“睡覺。”
“哦。”許欣歸苦著臉慢吞吞往外走，內心的懺悔越加濃烈，看看她這兩年做了什麽事啊，不僅讓團子沒有媽媽了，還逼著寒序成了現在這幅哀怨的怨婦大媽樣，她真是罪孽深重……
“你去哪裏？”
“唔……”黑暗裏他一雙眸子亮晶晶的，許欣歸對上他如星辰的眼睛，指指外面，“我去那個屋睡。”
“呵呵呵。”這次是三聲笑，寒序氣得把被子扯到頭上蓋住自己，“最毒婦人心還是沒錯。”
他都這樣說了她兩次了，許欣歸真是很無奈，頹然地嘆口氣，“到底怎麽了啊？我錯了還不行嗎？你不要這樣了。”
“你怎麽了？”寒序一骨碌爬起來，“團子缺失了那麽久的母愛，你回來了不知道補償他一下嗎？”
“啊？”許欣歸腦子卷成一團漿糊，慢慢走過去在他面前站好，“我剛才給他講故事了呀。”
“你這就是補償了？”
“對啊。”
寒序氣得都要耳朵裏出氣，咬緊牙關忍住，一個鯉魚打挺爬起來，抓過床頭站著的許欣歸塞進懷裏，然後在她出聲之前，堵住她的嘴，“團子最大的願望，就是和爸爸媽媽睡在一起。”
“……”
殺手鐧一出，懷裏的人再也不動了。寒序滿足的喟嘆一聲，調整了一下姿勢，把人攬到胸口睡著。
“你……”他這個樣子，許欣歸連話都不敢說了，兩年前他到底經歷了什麽，居然變成了這副模樣。她撐住他的胸膛，艱難的開口，“我去睡那邊，讓團子睡我們中間。”
“……”
頭頂上的人沒出聲。但她明顯的感覺到周圍的空氣降了好幾度。不用想也知道寒序的臉現在肯定冷得結了冰霜。
“呵呵呵。”她乖乖在他身上趴好，“我就這麽睡吧，挺好的，也暖和。”
“嗯……”
唉……
久違的溫度，熨帖的圍繞在周圍，許欣歸趴著好久，也沒有一絲睡意，“寒序……”
“嗯？”
“你手機響了。”
媽的。滿心期盼的旖旎被這麽一句打破，寒序爬起來，憤恨的把人撈到懷裏坐著，才摸過床頭的手機，懊惱的嘀咕：“忘了關機了。”
許欣歸被他攬著，牢牢的，躲不開的看到了屏幕上的來電顯示。
柳蓓蓓。
“呃……”瞥到他不自然的動作，許欣歸尷尬的轉過臉，幹笑了聲，“你趕緊接吧，打這麽急，估計是急事。”
“呵。”本來還在不自在的寒序聽到這麽一句，語氣立刻就變了，“許欣歸，出國兩年心也寬了不少啊。”
“……”她現在是不是做什麽都不對啊，兩年前他們因為她不讓他接電話分手，兩年後他們又因為她讓他接電話吵架。她真是兩面討好，兩面都不是人。
寒序沒好氣的摁了接聽鍵，右手把人牢牢緊緊的抓在懷裏摟著，“餵？”
“寒序……”那頭傳來哭泣的女聲，一聲一聲地揪人。
“有事？”
“我現在在XX酒店，你能不能來接我？我好像被下|藥了……”
“我已經和我老婆睡了，你找別人吧。”說完，他就果斷利落的掛了電話，看得許欣歸都一楞一楞的。
“你……她真的沒事嗎？”許欣歸剛才清楚的聽到話筒那邊傳來難|耐的喘息，她有點不忍心，擡臉看一臉煩躁的丈夫，“她說她被下|藥了，你不去看看嗎？”
讓他去看看？
寒序低頭憋著一口氣看她，黑暗裏看不清楚她面部的所有情緒，可就是看她那雙晶亮的、透著些許關心的眸子，他就知道了，她現在是真的不在乎了。
心裏的煩躁排山倒海的湧來，他微微潮濕的大掌從她松散的衣擺伸進去，摸到那團軟|肉狠狠的搓了一把，郁悶的埋在她的肩窩：“許欣歸，你能不能長點心。”
作者有話要說： 啦啦啦，相信你們的眼睛，對，我更新了！還是粗長版本的！
開心嗎？
我也很開心，大家春節快樂啊！正月裏是新年呀，把我新一年的美好送給大家，祝大家雞年大吉，吧。(/▽＼=)
新的一年，身體健康，桃花朵朵，好運連連，一路上使勁兒發財！
（大年三十的時候我上來祝大家新年快樂，後面一大段話被晉江吞了，只剩一個新年快樂了，今天才發現，趕緊補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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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開始有錢了
許欣歸迷迷糊糊醒過來的時候，隱隱約約覺得胸口悶得喘不過氣來，整個人都被壓的很難受。她揉揉眼睛，一低頭就看到頭埋在她胸口睡得正熟的團子。團子閉著眼，睡得呼呼的，小胸脯跟著呼吸一起一伏，溫熱的氣息一下一下的噴在她的心上。
許欣歸不由自主的笑起來，撥開團子細軟的頭發，在他臉上親了一口，小胖團子睡得很熟，一點醒的跡象都沒有。
他整個人團在她懷裏，許欣歸不敢有什麽大動作，緩慢輕柔的把團子抱起來，慢慢移到旁邊，做完這一系列動作，後背已經冒了一層薄薄的汗了。她長舒一口氣，正要起身，就被寒序抓了回來塞進懷裏。她壓制住喉嚨裏的驚呼，跌落他懷裏。寒序眼睛依舊閉著，只是摟在許欣歸腰間的手緊了又緊。
“你醒了？”許欣歸瞧著他顫巍巍的睫毛輕輕吐氣，“你醒了嗎？”
寒序從被窩裏伸出另一只手，強硬的把她的腦袋壓進胸膛，頗有怨氣的回她：“沒醒也被你吵醒了。”
“哦，那對不起啊。”她心裏感到很抱歉，賠完了笑臉才小心翼翼的和他打商量，“你放開我繼續睡吧，我要起來了。”
寒序就像安安靜靜抱她一會兒，三番兩次的被拒絕，再回想昨天晚上自己幽怨的閨閣怨婦樣，臉色也不好了，摟在她腰間的手指一動，捏緊手裏抓住的腰間軟|肉把玩，“起來也沒什麽事，再陪團子睡一會兒。”
他手在她腰間上上下下的摸，仔仔細細的測量，終於確定了一個事實，她長胖了。這個認知讓他心裏很不好過，離了他，她似乎過得很瀟灑，很快活。他對她，似乎一點都不重要了。
“嘶……”腰間被他重重一捏，許欣歸痛呼出聲，卻還是好脾氣的和他解釋，“我約了人今天見面。”
聽到她疼痛的聲音，寒序放輕了手裏的動作，改為細致輕柔的蹭，指腹下感到的細嫩綿滑讓他撒不開手，“回國第一天就有約？”
“呃……”許欣歸弱弱，“第二天了……”
“昨天那能算一天？”被她這麽一反駁，寒序滿腔子怨氣又上來了，大掌滑到她隆起的丘陵上使勁兒的揉捏，“昨天你快到晚上才回來，也能算一天？”
他咄咄逼人的，許欣歸簡直招架不住，只能乖巧的睡趴在他胸膛，小心翼翼順著他的毛擼，“不能。”
“知道就好。”他垂眼看她，冷哼一聲，半晌又別別扭扭的開口：“那人男的女的？”
“什麽？”許欣歸腦袋裏還在計算著時間，要是再不放開她她真的要遲到了，可是這種情況，她也是真的不敢開口讓寒序放開她。
裝傻？寒序惱羞成怒，捏住她下巴把她一張小臉都擡起來，嘴裏恨恨：“你就裝吧。”
“我什麽時候裝了？”許欣歸覺得自己很冤枉，看他氣得又成了黑鍋底的臉，靈光一現，笑起來：“女的。”
“……”他斜著她，“女的？”
“對啊，女的，我的編輯。”許欣歸撐著他胸膛和他對視，想到這兩年的成就，很開心又有點不好意思的淺淺笑著，“我沒事的時候在網上寫了一點小說，沒想到被編輯看上了，現在要簽約影視。”
她高興的有點羞澀，說完之後還不自覺地吐了下舌頭。寒序盯著她出來的一截粉舌不自主的咽了下口水，她興奮的聲音還在耳邊徘徊，他卻神智不清了，滿心滿眼的都是她吐舌頭的模樣。
“簽了影視之後，會有很多錢的，我就養得起團子了……”
她喋喋不休，卻讓他一個激靈的反應過來，“養得起團子？”
“對啊。”許欣歸高高興興，“簽了影視很多錢的，到時候就不用愁了，我終於終於發財了。”
養得起團子？這是要和他徹底分手的意思？寒序嘴也不幹喉嚨也不渴了，掐住她的腰把人拽下來，惡狠狠地盯著看，“有很多錢了之後呢？啊，你想幹什麽？”
許欣歸被他揉成一團揪在懷裏，被他陰晴不定弄得訕訕的，“有錢之後，就可以買好多東西啊，給團子上最好的學校，穿最好的衣服，買最好的玩具……”她說了一大堆最好，最後喜滋滋的總結，“剩下的錢我還能買點雅詩蘭黛、聖羅蘭之類的……嘿嘿嘿……”
還好答案不是離開他單過，確定她方才的話語裏沒有一絲半毫要離開他的意思，才微微放下心來，捏了一把她胖嘟嘟的臉，語氣還是有點冷，“你給團子買了，給你家裏人帶了，還給你自己買了，那我呢？”
“你？”許欣歸呵呵呵幹笑了下，發現自己是把他漏了，趕緊補救，“你那麽有錢，肯定看不上我那一星半點的東西的，我也怕你嫌棄，剛才就沒有說。”
“我不嫌棄。”
“那你想要什麽呀？”許欣歸睜大眼睛看他，帶著愧疚的補償心理，討好的說：“只要我有那個能力，我肯定都能給你搞來。”
我想要你像以前那麽對我，你能搞來嗎？
握著她腰的手緊了又緊，最後緩緩松開，好久，才啞著聲音開口，“約了幾點？”
“九點。”許欣歸看看床頭的鬧鐘，試著從他身上離開，這次很容易就爬起來了。她一邊理著衣服，一邊看他，“我下去買早飯，你想吃什麽？”
寒序也跟著做起來，大大咧咧的脫掉睡衣，走到衣櫥前找衣服，“我來做，你等著吃就行。”
“啊？”許欣歸嚇了一跳，“你會做飯？”
她語氣裏的驚訝太明顯，寒序套衣服的動作頓了一下，“帶著孩子再不會做飯，我成什麽了？”
“……”
許欣歸看著他熟練的把團子弄醒，抱起來一起刷牙洗臉，沖牛奶打豆漿，煎雞蛋烤面包，咽了咽口水，把溢出來的愧疚懺悔都壓下去。
“我來吧。”
“不用，就好了。”寒序把鍋裏的雞蛋翻了一個面，看她還呆在原地不動，想了下，把臉埋在他懷裏鬧騰不休的寒團子交過去，“你抱著團子，先給他餵牛奶。”
“哦哦哦，好。”接過沈甸甸的希望，許欣歸把笑得甜甜的團子接過來，“團子呀，我們喝牛奶了呀。”
團子平時圓滾滾的肚子都癟了，看到她手裏晃著的牛奶，小臉揚起來像燦爛的太陽花跟著太陽旋轉。許欣歸看著忍不住的笑，把奶瓶塞到團子懷裏，讓他咂吧咂吧的喝。
“好喝嗎？”
團子笑瞇瞇的點頭，“好喝呀。”他說完之後又自己笑了一下，回味了之後，把奶瓶豎到許欣歸嘴邊，像平日裏寒序哄他喝牛奶的樣子，哦哦哦的叫著，奶聲奶氣：“來，媽媽，喝一口牛奶。”
許欣歸拗不過團子的執著，小小的嘬了一口。
“好的。”團子看她喝下去了，滿意的點點頭，抱住她的脖子親了她一下，“棒媽媽，再來一口。”
許欣歸第一次被這麽小的孩子一本正經的誇獎，笑嘻嘻的紅了臉，也湊過去親了團子軟軟的臉頰一口，“團子也好棒。”
“嘿嘿嘿。”團子正兒八經繃著的笑臉一下就紅了，抓抓臉，掙紮的跑下去，捂著臉噠噠噠的就進了臥室。
“……”怎麽了，就是親了一口，誇獎了一下，怎麽就跑掉了呢？她拿著奶瓶咂吧著嘴裏的奶味回頭看寒序，“團子他……”
寒序端著早飯出來，放到桌上，“沒事，你先吃飯。”
“團子他……”
“嗯，害羞了。”
“……”
寒序抱著團子出來的時候許欣歸已經喝了一碗豆漿了，見團子捂著臉搖頭擺尾地出來，忙把嘴裏的豆漿咽下去，“團子~”
“……”團子把小腦袋埋在寒序肩窩裏，晃啊晃，直到憋不住了才出來，“媽媽~”
“團子~”許欣歸膩呼呼的上去親親他，討好道：“你喜歡什麽玩具呀，媽媽今天出去掙錢啦，可以給你買好多好玩的玩具啦！”
團子瞪大眼，“我最喜歡媽媽~”
“……”羞羞羞，好開心啊。
和團子膩呼了半天許欣歸才下定決心出門，臨走前團子安安靜靜的坐在地板上玩著玩具，她看了幾眼，依依不舍的準備出門。
“許欣歸。”寒序坐在沙發上沈思，被她開門的聲音吵醒，喊住她。
“嗯？”
“你小說影視簽約談了多少錢？”
許欣歸換號鞋子站起來，說了一個大概的數字。
媽的，這麽多錢？寒序摁著太陽穴不說話，現在應該是他要養不起她了。
許欣歸到約好的地方的時候編輯已經到了，她抱歉的笑笑，“對不起，我來遲了。”
“沒事。我也剛到。”
這次來和她談的編輯不是她的責編，而是總編，梳著古板的發髻，很正規的職業裝，配合著很規矩的妝容，像高中時期嚴格的教導主任，自帶規範氣場。許欣歸的態度不由自主的就端正起來，背脊挺得筆直，端正乖巧的坐好。
教導主任語氣嚴肅而溫和的說了一堆，直到許欣歸瞇著眼睛困意席卷而來，才定了最後的話，“如果沒有問題，我們就可以簽合同了。”
“好好好，沒問題沒問題。”許欣歸趕緊把自己晃醒，接過合同看了一遍，簽了名。這合同電子版的她看過很多次，沒有問題的，今天過來也就是簽個名字，用不著如臨大敵的。
教導主任看著她簽完字，把合同收起來，也沒有離開的意思，反倒抿了一口咖啡，“對於演員選擇上，你有沒有什麽要求？”
“嗯？”許欣歸從合同裏回神，“現在就開始選角了嗎？”
“嗯……公司裏有人推薦了幾個。”
許欣歸了然的點頭，影視制作不可避免的要面臨關系戶，她只能盡量讓關系戶少在自己的作品裏出現，而不能完全的避開這種情況。“那是誰呢？我想要看看她的照片，還有她試戲時候的表現，結合讀者的要求，最後再做決定。”
“這個。”教導主任掏出一張照片推到她面前，看樣子是有備而來。
許欣歸拿起那張照片，只一眼，就驚呼出聲，“柳蓓蓓？”
作者有話要說： 啊啊啊，我又更新啦！嘿嘿嘿……
今天又漲了4個收藏啊，開心，更新不穩定的時候，就是要收藏來刺激一下我幼小的心靈的嘛！所以大家有條件的，都收藏一下吧，這樣可以第一時間看到更新啦！
話說，你們喜歡看那種短小的，十幾二十章的鄉村愛情故事嗎？我突然想到一個村裏的愛情故事，我想寫出來，你們要看嗎？
好啦好啦，留言催更表達意見啊……
☆、我們的關系
許欣歸拿到照片的那一刻腦袋裏是懵的，她盯著照片看了很久，覺得指尖的溫度越來越高，迫不得已，又把照片放下了。
她看著照片上巧笑言兮的女人，心裏重重嘆了一口氣，吶吶了半天，終是開口問道：“這是已經內定下的女主角嗎？”
教導主任嘴角翹了一下，語氣平穩，“有高層推薦。”
“……”許欣歸百般滋味不知道怎麽表達，但為了讀者還是硬著頭皮開口，“如果是她做主角的話，就我作者角度來看，我覺得不是很適合。”她組織了一下語言，面色嚴肅，“《我很喜歡你》這本書，裏面的女主是一個很活潑的女孩子，在很多人眼裏，她長相可能不那麽漂亮，但是她很可愛，很單純，很堅持。看照片，柳蓓蓓走得應該是輕熟時尚路線，和我書裏的女主完全搭不上，不論她演技如何，在相貌上她就輸了。作為一個作者，我不希望我的作品，在選角上就出現這樣的偏差。”
她說得很嚴肅很認真，眼睛瞪得大大的，說著說著，眼眶也紅了一圈，估摸著再過一會兒眼淚就要下來了。
教導主任可能沒見過這麽容易掉眼淚的作者，撲哧一下笑起來，古板的表情和藹起來，慈祥的開口：“我明白你作為一個作者的心情。這只是高層推薦而已，不是非用不可的。”
許欣歸也覺得自己動不動就哭挺丟臉的，摸摸眼角，還是有點擔心，“那到時候試戲，我還能有決定權嗎？”
“合同上寫得很清楚，作者以及本書的讀者有選角參考權。”
“我還是很擔心……”許欣歸頭低下來，憂心忡忡，現在這個社會，好像關系變成萬能的了，有沒有實力反倒是次要的，尤其在娛樂圈。她有點後悔那麽輕率的就把版權交出去了。
教導主任沒說話，笑笑，看了下時間，站起來，“等會兒我還有一個會，就不陪你聊了。選角的事，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他們有他們的張良計，我們有我們的過墻梯。不用太擔心。”
“哦哦哦，我知道了。”許欣歸慢半拍明白過來，也笑著站起來和教導主任告別，“麻煩您了。”
“不麻煩，我們都在為一個好的作品努力。”
送走了教導主任，許欣歸大大松了一口氣，坐在位置上把點的東西喝完吃完，再轉臉看窗外，已經陰沈沈的烏雲壓地了。
“呀，要下雨了啊。”她手忙腳亂的翻包找漁具，“天氣預報也沒說會下雨啊，真是……”
翻了半天也沒找到記憶裏的那把小花傘，許欣歸放棄的癱到小沙發裏，頹廢了一會，又坐起來翻包。劈裏啪啦豆大的雨點已經砸在玻璃窗上了。她驚呼一聲，往後坐了坐，看著遠處電閃雷鳴的樣子，有點發怯，手在包裏又是一陣亂摸。
果然，手機沒帶。
“呼……真的不順啊。”許欣歸幾千萬遍嘆氣之後，拎著包還是出了門，本來還準備打電話給寒序讓他來接她的，沒想到連老天都不願意她再依賴他啊，這真是天意。
下雨天的車真的很難打，她又站在咖啡店招牌底下，出租車司機看不到，打到車的幾率就更小了。眼看著濕意從褲腳慢慢蔓延上來，許欣歸狠狠心，把包舉到腦袋上，一鼓作氣地跑到路邊攔車。
外面雷聲轟隆隆的，雨點也拳頭般的砸在玻璃窗上。桌上早就做好的飯菜點點變涼，寒序心頭也蒙上薄冰，摸出手機一看，都快十二點了，還沒回來。
“團子。我先餵你吃飯。”幹什麽也不能餓著自己兒子。寒序把還在地上玩玩具的團子拎起來丟在兒童座椅上，盛了飯要餵他吃。
“不要不要不要……”團子很不配合，胖嘟嘟的身子在座椅裏擠來擠去的晃動，豎起一根胖指頭，“我要等我的媽媽回來和她一起吃。”
寒序沒好氣的把碗放下，看還在快快樂樂等媽媽的團子，掏出手機給許欣歸去了一個電話。
團子豎著耳朵，凝聽了一會兒，“爸爸，臥室裏面響了。”爸爸，媽媽沒帶手機，手機在臥室裏。
“……”聽懂自家兒子善意的提醒，寒序黑著一張臉走到臥室把許欣歸的手機撈出來，明晃晃的屏幕刺在他眼裏，他暴躁的解鎖，摁了好幾次，“密碼錯誤？”
“爸爸……”團子扒上他的小臂，肥臃臃的擠過來，“媽媽沒帶手機。”
“嗯。”他知道了。
“你打不開她的手機。”
“……”
操，你爹知道，不要你這麽強調。寒序冷著臉把小崽子扒下來丟到坐椅裏，一顆心被他兒子戳得鮮血淋漓。
“爸爸爸爸……”團子還不知道他傷害了自己的爸爸，覆讀機一樣拽寒序衣角。
寒序面無表情的捂住團子喋喋不休還要再說些什麽的嘴，“煩我的功夫還不如多去纏纏你媽，搞得不好，說不定哪天她就跟別人跑了。”
“(⊙_⊙)。”媽媽要和別人跑了？為什麽要跑？別人又是誰？是什麽別人呢？團子呆楞著思考這些深刻的問題。
寒序看到他家蠢兒子露出這個表情就煩，拿著手機走到沙發那裏坐下，開始試密碼。許欣歸手機的第一個密碼是她自己的生日，結婚後換成了他的生日，現在應該輪到團子的生日了吧。
抱著試一試的心理，他摁了幾個數字，“吧嗒”一聲，果然開了。寒序嘴角揚起來，這女人還是這麽傻，屏幕密碼都不知道換個有難度的。
他進去把剛才急躁的電話記錄刪掉，準備鎖屏的時候，頓了一下，還是轉手打開了她的通訊軟件。
都是同學同事，沒有陌生人，很好。
沒有男人的聊天記錄，很好。
沒有聯系他，很不好。
寒序看著她軟件裏那個聊天窗口象征著友誼巨輪的圖標，臉色更深了一分。每天和別人聊得紅紅火火熱熱鬧鬧的，跟他就一句話沒有。心裏醋意襲來，寒序憋著一口氣打開她的消息記錄，他倒要看看她們每天晚上都在聊些什麽。
小小的喧鬧：
“你回原來的房子了？”
慢慢爬的小烏龜：
“對啊，他好像不願意我住酒店。”
小小的喧鬧：
“他不願意你就回去？他以前還不願意你當他老婆呢，你也不當了？”
慢慢爬的小烏龜：
“……”
小小的喧鬧：
“不過話說回來，你現在回國了，和他的關系到底準備怎麽處理啊？”
臥槽。寒序也顧不上還在團子面前影響不好了，臟話直飆，這都交得什麽朋友啊，勸分不勸和的，心思及其陰暗齷齪。要不是他知道她是女的，他真認為這個所謂的朋友對許欣歸有不軌之心。他按著脾氣往下看，心裏也突突的，不知道許欣歸現在怎麽看待他們這段感情。
慢慢爬的小烏龜：
“我也不知道我們現在是什麽關系了……”
寒序看著許欣歸幾分鐘出來的一句話，仿佛能看到她糾結的心路歷程一樣，斂了神思，屏住呼吸慢慢往下看。
“我也不知道我們現在是什麽關系了……我可能也沒有以前那麽喜歡他了，再見他除了尷尬，也沒覺得什麽。”
“回來的那天晚上，他還拉著我那個了，我，唉，感覺吧，我現在和他，好像就是有結婚證的炮|友關系了。”
呵呵呵呵。
呵呵呵呵。
除了呵呵，寒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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