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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 打雜中的翹楚(3)[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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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事情到了該發生的時候,才會有所察覺,即便在那之前已經有人跟你提起過千百遍,就好比現在這麽突如其來的活兒。

記得那天在上教育學的時候,坐我旁邊的劉悠悠收到了一條短信,向來專心上課的她突然附在我耳邊很小聲的告訴我:“諾諾,今晚和我一起去跟幾個直系的師兄師姐開會。”

“開個會而已,幹嘛那麽神秘?”我正在發呆,被她的聲音嚇了一跳,差點沒有跳起來。

“聯誼。”劉悠悠輕聲丟給了我兩個字,註意力又重新回到了授課老師身上了。

聯誼啊?我在心中默念了好幾遍這個詞,許多個念頭在我腦海中冒氣,念著念著,那一天就到來了。

夜幕降臨,南方的夏天遠沒有過去,隨處可以聽見蟬的叫聲,太陽剛下山,我便趁著夕陽的尾巴來到了湖邊的大空地上,其餘的班幹部還沒有到,我趁著閑暇,走到湖邊的大樹下,安靜地站在那裏聽風吹過的聲音,感覺還是想第一次來這裏那天晚上一樣,清風只是給這燥熱的空氣帶來些許清涼罷了。

今天晚上就是同學們期待已久的大一大二聯誼活動了,為了這個活動,我和直系二年級的活動委員陸師姐想了三個方案,結合了樂趣和可行性,理順所有的流程和互動設計,集合所有班幹,幾經投票最終選出了一個方案。

等我回到活動地點的時候天色已經完全黑下來了,我聽見了不遠處也有幾群人圍坐在一起,不由好奇跑過去一問,才知道他們跟我們一樣,今晚也在這片草地上搞聯誼,我想今晚定然會很熱鬧啊!

一二年級的班幹來的時間各不相同,最先趕到的劉悠悠替我打包吃的去了,張蕙寧帶了兩個男同學和一個師兄去搬東西。他們剛一走,韋帥和陸師姐就從遠處過來了,韋帥我們班出的主持,二年級出的主持人是陸師姐,其實他們倆很早就到了,一直在一旁對稿交流。

我見他們兩個自信滿滿的樣子,也知道這份沒有預設臺詞的流程稿難不住他們,不由調侃道:“陸師姐,胸有成足啊!”

陸師姐談笑自如,“沒問題,比起那些文藝匯演之類的主持工作,這可輕松多了。”

“那可不一定,大型晚會是按流程走的,主持相當於半個報幕員,現在這種以互動為主的活動不一樣,主持人最重要的作用是控場。”為了不讓場面出現過多不可控的因素,我覺得我必須提醒一下,盡管我相信他們的能力。

“師妹,你有過這方面的經驗?”陸師姐驚訝地看了我一眼,似乎意想不到我會說出這些,轉念後便欣然接受了。

我楞了楞,呵呵笑著,漫不經心地說道:“只是曾經參與過,頂多算是長長見識,算不上什麽經驗。”

“那要不你也試試主持?”陸師姐善意地邀請到。

我連忙推脫,笑著說道:“相比之下,我還是喜歡做個幕後的。”

陸師姐莞爾一笑,不再繼續這個話題,我們一邊閑聊著,一邊等待活動的開始。和我們原來的計劃一樣,晚上七點三十分兩個班的同學全部到齊,按照不同年級三兩間隔的方式圍坐一起,在陸師姐和韋帥的開場白後,活動正式開始了。

“下面開始我們熱身環節的第一個游戲——報數游戲,第一輪按順時針方向進行,每逢有6或6的倍數不能出聲,只能拍手,……從你第一個開始!”在韋帥的指令下,借著僅有的月色,我們開始了熱身活動。

“1、2、3、……58、59、60。”開始每個人都簡單而有力地報數,一直到了“60”這個位置上,那個師姐也許忘記了從這裏開始便是連續的拍手,大聲喊了這數字後方知錯了,連忙拍手,卻也來不及補救了,哈哈大笑著接受了自己成為第一位要等待“懲罰”的人。

在笑聲中,新一輪的角逐又開始了,第二輪換了逆時針方向和數字4,這一次大家都對游戲更熟悉了,不僅速度加快了,一直到八十多的時候也沒人出錯,也許這數字湊成了一個有趣的節奏,拍手聲有規律的響,整個氣氛都活絡了起來。

這一輪終止在“194”,出列的是我們班的一名男生,緊接著我們進入了第二個熱身游戲,由待受罰者轉動早已放在地上的圓盤,抽出八個人,被選中的人需要出來與受罰者一起來一段小表演。

大家都願意放開來玩,也沒出現有人避而不現的情況,一個表演在眾多掌聲之中完成了,我們愈發高漲的氣氛也引來了還沒開始活動的同學圍觀。

時間卡的剛剛好,在我們的掌聲落下時,整個湖面和周圍草地上的路燈在一剎那全部亮了,華燈初上的一瞬間繁華引得大家紛紛感嘆,不由多看了幾眼,氣氛比之剛才更加融洽了。

這個安排靈感源於我和張蕙寧她們夜游情人湖的那次經歷,我當初在跟陸師姐交流的時候也找不到恰當的詞匯去表達那種感受,我只說:“只能置身其中才能感受其中。”

在圈內站著的陸師姐沖我比了一個大拇指,我以微笑回應,我也沒想到在陌生和熱絡之間的微妙氣氛中去感受整個湖面開燈的那一瞬間,果真有種剎那的震撼感。

我們的活動還在繼續,其他幾個班的活動也開始了,草地也因我們的到來而熱鬧起來,我聽著每一處傳來的喧鬧聲和歡笑聲,感受著這份我們獨有的青春的無憂,開懷大笑。

夜色漸濃,整個活動在大家的歡聲笑語中到了尾聲,最後一個自由環節,本來是想讓大家跟左右附近人都互相認識一下的,最後在大家的提議下,決定以載歌載舞的隨意形式結束這場活動。

活動雖然結束了,但在學校這個小圈子裏,我們還會有很多次一起合作、一起歡呼的機會,在以後很多次的共事中,我深深體會了這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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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言道一年之計在於春,一日之計在於晨,可像我這般懶惰的學生,也太難捉住這一日之計的美好早晨了。一般沒課的時候我都喜歡賴床到中午,後來張蕙寧跟著我養成了賴床的習慣。只不過,不同的是,我是繼續睡覺,而她是躺在床上看手機,似乎在等待著什麽大事似的。

說來也奇怪,樂團社在面試過後除了短信通知我們通過了之外,沒有任何其他的信息再發來了,張蕙寧還疑惑地讓我去問問杜羽,其實我自己心裏也納悶,就想什麽時候才能再見到那個人。

十月末的一天早上,還沒睡醒的我們收到了一條信息,我沒註意是樂團社的會長發來的,只看了眼會議的時間,揉了揉眼睛,有些不情願地囔囔道:“又開會?”

張蕙寧顯然也收到了信息,她突然在床上坐了起來,厲聲糾正我說:“是第一次社團會議。”

“社團?”我這才醒了一下,心想該來的終於來了,不禁有了幾分精神,立馬對張蕙寧說道:“起來,去吃飯去。”

不用多說都能知道張蕙寧有多興奮,從下樓吃飯到吃完回來,張蕙寧不是說那些能喊出名字的師兄師姐,就是根據那晚我們見過的參加面試的同屆,總之就是一路上都沒有停過。好不容易回到宿舍,她的註意力被剛更新的劇集吸引,沒有再說這個事,我卻在此時收到了杜羽的信息,他說:今晚別遲到,你們可是我擔保的。

我暗罵一聲,立馬回撥了電話,接通後卻聽到他那邊很吵,我說:“餵,在幹嘛呢?”

“什麽?”

“我問你在哪?你那邊好吵。”我剛說完,又聽見幾聲類似於鼓聲的聲音,頓時猜到了他在幹嘛了,“你在排練?”

等了好一陣子,他換了一個地方,嘈雜聲沒了,才能聽清他的聲音,“瞎鬧的,怎麽突然想起我來了?”

“本來是打來罵你的,現在沒事了。”我笑著說。

杜羽順著我的玩笑說道:“我在後山的琴房,你要是肯過來玩,要打要罵隨便,來嗎?”

“我下午有課。”

“那,晚上見,記得別遲到,會長很兇的。”杜羽說完嗤嗤地笑,一聽就是嚇唬我的。

我不以為然,在晚上前去教學樓的路上還當玩笑跟張蕙寧說,可真的見過會長本人之後,我暗自慶幸,我因為對杜羽的那麽一點的信任而沒有完全無視他的話。

八點鐘的會議,張蕙寧食完晚飯回到宿舍就激動不已地拉著我陪她挑衣服,只見她翻箱倒櫃地一個勁在搗鼓,幾乎翻出了所有能穿的衣服,我忍不住打趣道:“作為一名愛學校愛學習的學生,眼也不眨一下就把校服往一邊扔,你有考慮過校服的感受嗎?”

“就它那麽土,都配得到老娘的關愛,誰愛穿誰穿!” 張蕙寧斜睨我一眼,繼續搭配她的衣服。

我故作奉承,“您老真有見地。”

張蕙寧看都沒看我一眼,不敢茍同地說道:“一個女生即使在睡覺的時候也要保持美好的外觀,你懂嗎?”

我翻了個白眼,不是我不懂,而是我懶。

好不容易等到她裝扮好,七點四十分,我穿著T恤牛仔褲運動鞋,手勾著穿著十分淑女的張蕙寧奔向教學樓。當我踏進教室的那一刻,我承認我被張蕙寧的智慧折服了,她一直提醒我穿著別太隨意,我當時還得意地反駁她說我這是休閑風,不是隨便。但此時我驚訝地發現除了我,其他新人都是“盛裝出席”。

教室裏大概有三十人左右,新人大多在跟所在部門的師兄師姐交談著,見了我們兩個走進來,紛紛像我們揮手問好。

我和張蕙寧隨便找了邊上的位置坐下,笑著和旁邊的人打招呼,杜羽見了我們,他走到我後邊的位置坐下,頓時圍過來了五六個人。

“大家以後一起共事,互相認識一下吧!”杜羽端著師兄的形象,語氣和藹地跟我們這幾個人說道。

聊了好一陣子,一個面無表情的人走了進來,教室裏頓時安靜下來,進來的人站上講臺,環視一周,一本正經地開始緩緩說道:“大家晚上好,歡迎各位新同學加入我們社團。我是樂團社的正會長顧礫,前段時間忙著準備學校的比賽,也沒能一睹大家面試時的風采,不過我想,以後還是有機會的,在這裏,只要你們樂意,你們開心,你們就有展現自己的機會。” 說完顧碩讓所有人原地站起來自我介紹,互相認識一下,從社團裏的老人開始,完了再輪到新人。

我看著自始至終都不茍言笑的顧碩,不由想起了另外一個人,正好我坐在邊上,能夠不動聲色地環顧四周,看了一圈,終於在八點鐘的方向看到了他,只憑一個側臉我卻看不出來他的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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