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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八三章 孽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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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很暗,也很深,像一張撐不開的幕布,沈沈的讓人透不過氣來,方娉婷看著陳建東掐住她下顎的手在一點一點的收緊力道,嚇得她趕緊伸出雙手,阻止他在用力。

結果就在方娉婷的手要覆上陳建東那雙手的剎那,陳建東驀地松開了他的手,他嫌惡的看了一眼方娉婷:“臟。”

就在這樣掐死她,也太便宜她了,何況讓他親自動手,她還沒有那個資格。

方娉婷沒有錯過陳建東眼裏的嫌惡,她心裏雖然氣急,但是,面上卻揚起那張討好的臉:‘三少,你怎麽回來了?這樣突兀......’

“收起你這張臉,再敢用這張臉諂媚,試試”陳建東註視著那張曾經和黎曼一模一樣的臉,就覺得異常煩躁,他就不該讓這個女人這幾年頂著黎曼的臉胡作非為,到處勾/引。

到最後臉連顧封城都沒有騙過要她何用,虧他給她‘鋪了一條康莊大道’。

聽著這個女人的問話,陳建東莫名其妙的笑了笑:“我為什麽回來,我們之前不是通過電話嗎?”

“不,陳少你不能這麽對我,你如果殺了我,阿城不會放過你的。”方娉婷想著這個男人在電話裏說的話,頓時只覺得頭皮一陣發麻,不,她不能被剝了這張臉,這讓她以後還怎麽活。

陳建東就是混人,除了他在乎的人,誰還能入得了他的眼。也懶得和方娉婷廢話:“帶走。”

“陳少你放過我吧,我不敢了,我再也不敢了,我不知道她是初禾小姐。”就在兩個黑衣混子來架住方娉婷時,方娉婷福至心靈的喊道。那祈求的意味,還真讓人聞著傷心,聽者流淚,本來黎曼曾經的臉就是屬於那張越看越久就越美。

方娉婷又會運用女人的優勢,更是把那種美發揮到了極致,可是看得陳建東真想揚手一耳光給方娉婷閃過去,可是,即便眼前的女人不是黎曼,但是,她頂著她的臉,還真讓他下不了手,遂,他眼露陰鸞:“本少說過,你再用這張臉祈求,本少一定讓你生不如死。”

方娉婷老實的閉上了嘴巴,可是不管她怎麽老實的閉上嘴巴,也逃脫不了陳建東對她的懲罰。

陳建東上車後,妙倫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尷尬的問道:“這人怎麽辦?”

說著指了指一旁暈過去的伊澈,怎麽辦,送回片場,難道等著他和初禾姐弟相認啊?

妙倫現在是有罪之身,他早已收斂了他的浪蕩不羈,目中無人,聽著陳建東說什麽,他就點點頭,嗯,少主說的對,話落,趕緊檢查了一下伊小弟身上隨身攜帶的抗壓抑藥物,片刻後,他憋了憋嘴,真是庸醫,這藥吃多了多傷身體啊。

遂,一把就給伊小弟扔了,想了想自己實驗室裏一些藥物,妙倫決定給初禾這個不省心的弟弟,慷慨解囊一下,這樣某人可能會對他,稍微好臉色點。

妙倫到是不在乎誰給他什麽臉色看,就是想著這個男人差點死在練習室,妙倫莫名有點負罪感。

奇怪他一個絕情絕愛的醫生,什麽時候產生了負罪感這個多少錢一斤的東西啊?

和小初禾待久了,還真不是一件好事情。看著前面的車把人送走過後,妙倫閉上眼睛,來個閉眸養神,陳建東見狀冷笑一聲,聽著好友的冷笑,妙倫動了動屁股。

這都什麽人,還讓不讓人睡了,從島上連夜過來就沒閉過眼睛,一過來就遇到初禾出事,現在好不容易休息一下,冷笑是什麽意思?

“少主,你這樣陰陽怪氣,對身體很不好。”妙倫想了想,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說道,陳建東身上的傷還少了嗎?

大大小小幾十處,好多傷口都差點要了他的命,聽著妙倫的‘關心’陳建東笑得更甚了,車子裏空調的溫度本來就低,此刻更低了。

得——

這覺不用睡了,妙倫趕緊坐直,坦白從寬抗拒從嚴:“你別說我不幫你,我知道的第一時間就趕緊飛了回來。......”

“如果不是那孩子能活?”妙倫還沒說完,陳建東臉色就陰沈得可怕。

妙倫聞言再次摸了摸鼻子,牽強道:‘我是害怕你後悔。’

“是高興好不容易來了個活體實驗,怎麽的都要留著吧。”

聽著陳建東的話,好,這天沒得了,聊死了!

“妙倫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心裏想些什麽,你最好給我都收起了,不然,我也不知道會做出什麽事情來。”

妙倫是孤兒,從小就和陳建東結伴長大,跟著陳建東後,妙倫發現了他的愛好與天賦,這麽多年來,幾乎全靠陳建東資助,他才在醫學上造詣非淺,妙倫最在乎的東西就是他的實驗室和那些實驗成果。

妙倫聽著好友的話,怔了怔,翻身拖過車裏的毯子蓋在身上,閉上眼睛前,他呢喃了一句:“不管你信不信,即便你毀了我的實驗室和那些實驗成果,我確實是為你好,我害怕你後悔。.......”

這段話,妙倫說的很小聲,說道後面幾乎沒了聲音,妙倫是一個很冷感的人,他很驕傲也很敏感,這麽多年相處下來,他和陳建東早已是生死之交了,雖說他確實有私心,但他確實是為了他好。

這個男人把初禾的一切看得太過重要,曾經他問過他:“黎初禾到底有什麽地方吸引了她?輪漂亮你陳建東見過的絕世美女還少了?輪聰明才智,比黎初禾聰明才智的更是數不勝數,那就是端莊賢淑……妙倫覺得一個在市井長大的女孩,能有什麽端莊賢淑,哪怕她有伊家的血液,初禾只能說性格很好,很大氣,讓人莫名的喜歡,但是,也不至於讓陳建東看得比他的命還重要......”

妙倫百思不得其解,如果說這個世界上還有什麽疑難雜癥他治不好,那就只能是陳建東那顆得了叫‘只愛黎初禾’絕癥的那顆心了。

陳建東是了解妙倫的,但是,陡然聽著妙倫說了這麽一句話,陳建東眼裏閃過一抹微訝,繼而恢覆平靜,他們能懂什麽?

沒人知道初禾的好,如果不是曾經的初禾,這個世界上那還有什麽少主,菲亞的霸主。

黑色房車飛快行駛在柏油馬路上,初禾做了一個冗長的夢,夢裏她和大學戀慕的對象結了婚,可是日子過得並不好,老公的無視,婆婆的刻薄,表姐的橫插一腳,連最好的閨蜜都背叛了她,當她走投無路,人生無望的時候,一個天資卓越的男人出現在她的生命力,那個男人不僅權傾天下,還對她一往情深,初禾分不清男人對她是否真的一往情深,但是,他表現出來的讓初禾覺得他愛她。幾經輾轉,她居然成為了頂級權貴豪門的千金......

初禾覺得太搞笑了,她要是豪門千金,那不誰都是了,這個夢太不真實了,好搞笑.......

只是為什麽她會覺得心疼,夢境中出現了一個小人兒的臉,那張臉太過清晰,清晰到她能感覺到她和他曾經相依為命,差點就奔赴了黃泉.......

“初禾.......初禾.......醒醒。”陳建東看著眉頭皺得死緊,臉色一片慘白的初禾,手心發顫,焦急的叫道。

誰在叫她?

誰是初禾?

她嗎?

為什麽她在夢境裏不叫初禾,叫黎......黎曼?

這是一個什麽夢?

陳建東眼色猩紅,瞪著妙倫,大聲的質呼:“到底怎麽回事?不是小睡一會兒為什麽會這樣?”

妙倫瞌睡還沒睡醒,看著已經要抓狂了的男人,第一次沒有稱呼他為少主:“阿東你要有心理準備。”

陳建東聞言只覺得渾身血液一陣凝固:“我不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然後一字一頓的對妙倫命令道。

“阿東你阻止不了的,當那個孩子命大活到現在,你就該知道是命。”

他不信命,如果他陳建東信命,不知道早就死了十回八回了。

“藥啦?”

“沒有藥。”有也不會給你用,你看看你為了一個女人都變成什麽樣子了?

“妙倫別讓我說第二次。”陳建東聽著妙倫的話,從身上掏出隨身攜帶的槍支抵在了他的太陽穴上,妙倫見狀卻一點反應都沒有:“即便你現在殺了我也沒有。”

“阿東......”一道虛弱的聲音響起,陳建東趕緊回過神,已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的速度收了剛才指在妙倫腦袋上的槍支,戾氣也在這一聲呼喊著近乎斂盡,臉上的陰鸞變成了柔情似水。

他一往情深的看著初禾,伸出手剝了撥貼在她額頭上汗濕的頭發,語帶心疼的說道:“怎麽睡那麽久?又頭疼了嗎?”

屋裏的溫度很適中,初禾還是覺得有點冷,不過看著眼前男人的寵溺,她笑了笑,握住他的手,說著自己剛才的夢境:“阿東我做了一個夢,很搞笑,夢中是我,但是我卻不叫黎初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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