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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一章 虛情假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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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家長都發話了,誰還敢說半個不是,黎曼見黎父這麽嚴肅,垂著睫毛低低的應了一聲:“哦!”拖著長裙一瘸一拐的跟著黎父像顧封城先前的書房走去.....

眾人看著黎曼身上那一拽地拖地長裙,斜肩的設計,脖子上一條星星吊墜的鉆石項鏈,配合黎曼的膚色,只覺得讓人眼前一亮,漂亮的發型,精致的妝容,如此,高貴簡單大方......周家幾人眼裏頓時閃過一抹精光......這應該是伊家買的吧,轉而一想,伊家現在還沒把她認回去......

如此華貴的衣裙憑借黎曼的工資根本不可能買得起,而且,她的工資全部都在周母那裏,她那裏來的錢去買?

而且,眼前這豪華的房子,少則二千萬......看了一眼不遠處的表弟,陳雪心裏起了點疙瘩,不會黎曼這女人背著表弟,偷吃,還榜上了富豪吧?

周母心裏也有點不假思索,這些東西黎曼那裏來的,但是,她一想到黎曼的身份,瞬間就釋然了,不管怎麽這些東西怎麽來的,只要黎曼是她周家的兒媳婦,這些東西都是她周家的,她有權住在這裏......

周子揚卻一副愁眉不展的看著沾沾自喜的周母,睨向黎曼的背影,想著前兩天他簽的那份離婚協議書......和對那個男人說黎曼的話......真是悔不當初......

彭——

門被關上的聲音,周家幾人回過神來,看著那扇被關上的房門,這次到是想到同一個問題上去了“黎父要給黎曼說什麽?從剛才他們進門到黎曼回來,活像別人挖了他家祖墳似的的‘爛表情,要做什麽?

黎曼看著眼前陰沈著的臉的黎父,輕輕的喊了一聲:“爸.....”

“你這房子怎麽來的?”黎父自從知道他們從以前的老小區搬到這個新公寓後,心裏就堵著一口氣,想著自己的老婆,黎父更氣。

“我……我自己買的。”黎父雖然從來都不茍言笑,而且經常不在家,但是,卻對黎曼做到了一個盡父親的責任,讓黎曼的童年也不至於那麽淒慘。

“說實話。”黎父顯然不信黎曼說的話,看著這豪華的裝修,他是搞建築承包的,還有女兒身上這條裙子,那來的錢買得起。

黎曼渾身一怔,絞弄著裙角,不安的把腦袋垂得更低了,黎父見狀,證實了心中的猜想,氣得在房間裏踱來踱去,暴躁不安的樣子,像是要發狂的征兆,把手伸進衣服兜裏想要去摸煙,結果摸了幾次都沒摸出來,氣得黎父大罵:“你怎麽就跟你媽說的那樣這麽賤,你還要不要臉了?居然做出如此荒唐的事情。”

接著,隨之而來的就是‘啪’的一聲清脆響聲,黎曼被黎父打的臉一偏,然後,用舌頭舔了舔嘴巴裏的腥甜.......沒有發出一聲的聲音,硬生生的承受了這一巴掌,片刻後,黎曼只覺得耳朵嗡嗡作響,頭暈目眩......常年在工地上混的男人,肯定不知道自己的手勁兒有多大……

黎父也被自己這一巴掌打蒙了,看著自己的手,不可思議,想要喊女兒的名字,結果嘴巴張了好幾次口型的‘曼曼’都沒發出聲,最後憤怒的閃了自己一耳光:“都是我不好,是我沒教好你。”

而門外的人也聽到了裏面的動靜,黎科剛還在說“姐夫,難道你都不打算進去看看裏面的情況?。”

周子揚其實有點怕黎父的,結果黎科話剛一落下,眾人就聽到了裏面的響動聲,然後,幾人快速的奔到書房門口,拍打著門緊張的喊著:“親家公,開門啊,有話好好說,曼曼是個好孩子你打曼曼幹什麽。”

“是啊,叔叔有話好好說,你不心疼曼曼,我們可心疼曼曼了。”這話是陳雪說的,和之前她對周子揚說 ‘像這種不聽話的女人就應該狠狠的打。’來個三十六度大轉彎。

“爸.....”周子揚想說什麽,一想到黎父那張不茍言笑的臉,立馬就慫了,思索著,黎曼不會是跟黎父說了,他出/軌的事情吧?

過了許久,書房裏面都沒有動靜,眾人忐忑不安卻又無可奈何,遠處的黎母是知道自己老公脾氣的,想著黎曼被打,她高心得恨不能跳起來歡呼,小賤人,不知廉恥,活該。

這時,書房門被打開了,黎父看著門前的幾人,扯了扯唇角,希望自己的面部表情稍微柔和點,這才道:“親家母,這麽晚了,我就不留你們在這裏住了!”

周母當然聽得出黎父是什麽意思,心裏非常不高心,這是我周家兒媳婦的房子,我憑什麽不能在這裏住,只允許你們住這麽高檔的地方,但,一想到黎父的‘淫威’周母只得假笑著“親家公那裏的話,我們是要準備打算回去了,所以......曼曼......。”

“曼曼......今天暫時就不跟你們回去了。”黎父直接截斷了周母要說出來的話,而一旁的周子揚是晚輩根本沒有他說/話的餘地,最主要他還是個慫包。

看著黎父一出來,就嚇得後退了兩步,故意躲在周母後面,準備把當自己是隱形人……

“這怎麽行,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哪有住娘家的道理。”遠處還在高興的黎母不幹了,自己老公是怎麽了,打了就是了,直接讓那小賤人滾,留著幹什麽?

吃他家糧食啊!現在的米多貴啊!養了她這麽多年也該夠了。

“你給我閉嘴。”黎父聽到黎母的話,好不容易壓下去的怒氣,頓時,又被黎母給挑了上來,瞪著黎母的眼睛,裏面一片猩紅,嚇得黎母瑟縮了下脖子,岔岔的了閉了嘴。

“送親家母他們下樓去,我有話給你說。”黎父大家長的地位可不是一般人可以挑戰的,聽著老公的話,黎母雖然心不甘情願,但是,還得乖乖的照做......

“親家母真是不好意思,那個......”黎母一副難以啟齒的模樣,想要把責任都推到黎曼身上去,不過,周母現在一門心思都在討好黎曼身上,怎麽會讓黎母說詆毀黎曼的話。

一副表示很理解黎母的模樣,握住黎母的手,語重心長道:“我懂,我懂,親家母不用解釋,快上去吧,別讓親家公久等。”

而跟著出來的陳雪早已找拉著自己的表弟到一邊去講壞話去了“子揚,姐問你,這房子是不是你買的?“

“姐,怎麽會是我買的,我錢都在媽那裏,我哪有錢買這麽貴的房子。”周子揚一副苦大深仇的模樣說著,仿佛在心煩著什麽事情。

“那……既然不是你買的,為什麽這房子會是在黎曼的名下?”陳雪疑惑的問道,想著剛才黎母得瑟的炫耀著這房子是黎曼的時候,就想吐這老太婆一口唾沫液,也只有她好意思說的出來。

女兒幹了這麽不要臉的事情,還說得沾沾自喜,也不敢看看她女兒現在是什麽身份,一個已婚的女人......那裏來的錢,除了爬了男人的床,還會有第二種解釋嗎?

“黎曼肯定不正常。“陳雪總結道,她現在是要巴結黎曼,但是,那都是表面上,該周家的利益,她一定要維護到底,當初就應該狠狠的教訓這個不要臉的女人,居然給她表弟帶綠帽子……

“好了,好了,別說了,我之前也不是有對不起黎曼嗎。”周子揚煩躁的說道,對他姐還在這裏添亂很是煩,說出來的話,比平時多了幾分不耐煩,這惹得陳雪相當不高興。

“你這人,怎麽回事,我在為你打抱不平,你居然......”說道這裏,陳雪抽泣了兩聲,流著兩顆鱷魚的眼淚,指責著周子揚:“枉我從小那麽疼你,有什麽好的都給你,你居然還怪我......”

“姐我不是那個意思.......”周子揚趕緊把陳雪抱在懷裏,一陣柔聲安慰,仿佛鬧別扭的小情侶,那裏像是表姐弟啊,就算親姐弟也不會這樣的吧,思索著,該怎麽把惹哭了表姐逗笑,周子揚差點想破了腦袋:“姐,你想想我今天下午給你說的事情……想想黎曼的身份,我們要的不是黎曼這個人,而是黎曼的背後,我們周家必須靠黎曼爬上去……到時候等我們爬上去了,黎曼還不是任由我們處置,是吧,所以,不管黎曼和多少男人上了床,那些男人送給了她什麽,我和她現在是有婚姻聯系在一起的,時候一到,我們就去法院起訴,說黎曼是過錯方,到時候,黎曼名下的所有財產,還不都是我們和小皓皓的,是吧。”

陳雪假裝委屈的揉著眼睛,聽著表弟的話,心裏思量了幾番,從周子揚懷裏擡起頭來,這才破涕為笑,弱弱道:“子揚不是姐怪你,是姐心疼你,她居然敢給你帶綠帽,想著我就來氣......”

“沒關系的,只要我們想通了這點,黎曼做什麽都無所謂,如果她真的把我惹急了,你們就去她公司鬧,鬧得她身敗名裂,把這些東西發到網上去,讓她走到哪裏都擡不起頭。”周子揚作為一個男人,最基本的男人尊嚴還是有的。

雖然,他比較自私自利,但是,對於帶綠帽這件事情,他還是很火大,不過為了眼前的利益——這些東西,都只會成為最後算計黎曼的籌碼。

想著也就釋然了不少。

而且,男人出/軌只是因為身/體的寂/寞,女人出/軌,不管你是什麽原因,那都是不可饒恕的,放古代不是被浸豬籠,就是沈塘,或者被火燒死——

只許官兵放火,不許百姓點燈,這典型的說明了,男女雙方出軌,對待的差異完全就是兩極分化。

那邊黎母周母兩個假人組,差不多已經道別完畢,在虛假二人組一番‘掏心窩子‘話的交流下,兩人都愉快的回家了。

看著抱在一起的倆表姐弟,周母也不奇怪,臉上居然還溢上了笑容:“我們家小雪就是和子揚感情好,別的有些親姐弟還沒你們這樣的感情好啦,我和你媽是親姐妹……巴拉巴拉……”周母一番訴說往事,而陳雪也不急著從周子揚懷裏離開,而是,附和著周母,說往事……

那模樣,不知道的人,還以為陳雪是她的兒媳婦——

原本還高興的黎母回到家後,那表情立馬就不高興了,看著紅腫著臉的黎曼,在看一旁不停抽煙的老公,剛才還在打游戲,現在乖乖坐在一邊寫作業的黎科,……

“都……都怎麽了?”黎母想要打破這種詭異的氣氛,不由出聲問道。說出的話卻帶上了哆嗦,老公好不容易回來一次,還這麽嚴肅,黎母原本山中無老虎猴子稱霸王的心態,陡然變成了小老鼠。

“明天把這房子賣了,讓曼曼把錢還給人家。”黎父雖然經常不在家,也不知道很多事情的真相,但是,女兒確確實實和別的男人有染這房子就是證據。

“還有,你還穿著那身幹什麽,,還不快去換掉,我們這樣的人家,怎麽會穿那樣的衣服。”黎父雖然是個不大不小的包工頭,但是,為人實在正直也沒賺多少錢,卻見過不少的場合,所以一看黎曼那身衣服,他就想到了,他參加那些酒會上的小姐……

還想和老公炫耀炫耀這房子的妙處,這樓盤裏都住了些什麽人,結果就聽到老公說,要把這房子賣掉……

黎母瞬間覺得自己要瘋掉了,尖銳著嗓子扯著音調問“你說什麽?賣掉!賣掉我們住那兒?黎天祥你一個人常年在外瀟灑,這些年你有管過家裏,管過我們的死活嗎?家裏這些大的小的那樣不是我伺候,現在你到是說的輕松,賣掉……還讓不讓我們孤兒寡母活了。”

黎母越說越氣憤,直接幹脆坐在地上開始撒潑打滾,無理取鬧起來……

黎父被黎母吵得煩,一巴掌用力拍在桌子上,質問著黎母:“你說這家裏大的小的都是你管,曼曼為什麽會做出這種事情來?這就是你教的女兒。”

黎母被黎父吼得傻眼,下一秒哭得更兇了:“黎天祥什麽叫我教的女兒,她又不是我的女兒,我養了她這麽多年,沒有苦勞也有功勞,難道我就不能要點回報,人家婷婷都知道有事沒事買點東西來看我,而我養了這麽多年的白眼狼,叫她給小科買一輛車,她都直接拒絕說沒錢,而自己卻藏著這麽好的大房子……你說,那小賤人到底哪裏好了,讓你這麽多年一直偏心著她……”

寫作業的黎科正在算作業本上的數學題,聽著黎母的潑鬧他也不當一回事,反正母親三不五時就會找鄰居這麽撒潑一回,可是剛才媽說什麽了?什麽叫黎曼不是她的女兒?

“媽……你說黎曼……不,我姐……她不是你的女兒,是什麽意思?”

黎母聽著黎科的詢問,這才知道說漏了嘴,趕緊捂住嘴巴,看著面色早已鐵青的黎父,眼神閃爍,怯怯的不知道該放在那裏,而黎曼正在樓上去換衣服去了。

看著面前最小的一間客房,黎曼無奈的苦笑,換下了身上的衣服,看著從脖子上解下來的這顆星星吊墜,——黎曼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眼花了還是怎麽的,她突然覺得夢中好像見到過的一樣。

而一旁擱著的手機,正在這時,震動聲響起,看著上面的來電顯示:“餵,二少。”

“叫我行止。”聽著這個稱呼,伊行止在電話那頭故著不悅的命令著黎曼,轉而下一瞬卻換上了溫柔的語氣“到家了嗎?“

“嗯,到了,謝謝二少掛心。”黎曼點頭甜甜的應道,突然覺得心裏暖暖的,不是那種情侶的暖,而是那種被親人關心的暖暖,黎曼越來越覺得自己最近的思緒有點奇怪了。

“到了就好。”伊行止放心的點點頭,雖然黎曼看不見,:“對了,為什麽我那會兒出來的時候沒有找到你,是因為澈澈故意刁難了你嗎?如果真是那樣,我帶他像你說聲抱歉。”

“沒關系的,二少真不用這麽客氣。”想著那個和小科差不多大的少年,黎曼一點也不把他的對她的不禮貌放在心裏去,只是,他說‘她親……咳咳咳,那個男人的時候,黎曼真想一頭撞暈自己算了,這種畫面怎麽能讓伊家小少爺看到呢。

不會學壞吧,現在正是這個年齡孩子沖刺高考的時候……分不得一點心

黎曼在這邊沈默著,思緒飄遠,而那邊伊行止也不掛電話,站在陽臺上看著天邊的星星,抿了一口紅酒,過了許久:“黎曼,你覺得你過得幸福嗎?”

看著手裏的資料,想著母親給他說的話,伊行止替黎曼很不值,甚至有點生氣,更多的卻是心疼,如此美好的女孩子,怎麽會糟蹋在那樣的男人手裏……

如果,那天碰著那男人,他一定把他揍得連爹娘都不認識。

聽著電話那端傳來異常嚴肅的問話,黎曼唇角勾起一抹苦澀,嘴裏呢喃這兩個字‘幸福’什麽是幸福?

腦海裏突然竄出那個男人給她腳細心上藥的場景,那些在街上她看了無數回的東西,卻每次都舍不得買回來,而那個男人卻記下了這些東西,轉而送到她手裏……

“二少今晚怎麽這麽多愁善感。”黎曼故意戲謔的說道,不去回答伊行止剛才詢問的問題,用力的搖了搖頭,希望借此,能快速搖散那個男人在腦海裏的影子。

知道黎曼在故意轉移話題,伊行止輕了笑聲,也不在繼續追問下去,轉而,說起了故事:“我曾經有個妹妹……”

“那不是找到了嗎?”伊行止剛一開口,想著今晚給方娉婷開的見面,黎曼不想聽下去,直接截住了伊行止要說下去的‘故事’。

“那不是我妹妹。”伊行止抿了抿唇,堅定的說道,眼裏快速的閃過一抹稍縱即逝的狠厲。

“啊?——”黎曼傻眼。

“她不是我記憶中的妹妹。”伊行止自嘲的笑了聲,他怎麽會給黎曼說這些。

“哦。”黎曼拿著電話點頭應道。

“她有一雙大眼睛,睫毛卷翹細長,烏溜溜的,像泡在水裏的黑葡萄,每天抱著一個粉紅色的洋娃娃穿著蓬蓬裙站在大院的門口等我回來,然後,就嚷著讓她帶她出去玩,那時候她才剛滿兩歲,話都還說不清楚,為了逃避母親的折騰,知道搬救兵,瞧她多聰明,而我那時候,比較自閉……除了我妹妹我誰都不願意搭理。”其實,他比誰都想找到這個丟了很多年的妹妹……

伊行止說了很久,說得黎曼心裏酸酸的,害怕自己為別人故事中的人物哭出聲,隨便說了兩句,趕緊的掛斷了伊行止的電話。

轉過身時,自己卻已淚流滿面,伊行止口中的妹妹真幸福……

胡亂的摸了兩把臉上的水霧,黎曼自嘲,她最近真是變得越來越多愁善感了。

而,伊家別墅的伊二少卻看著手中被掛斷的電話,兀自出神……他好像對黎曼的感情,已經深到了不可自拔的地步,這是,怎麽回事,居然連他心裏的秘聞都給只見過二三次面的人說了——

伊家二少表示,他需要反省了,這樣的局面可是對他這樣的人非常不利的。

聽著門外的敲門聲,伊行止把手機踹進兜裏,端著一旁的酒杯,搖晃著酒杯裏深紅的液體:“進來……”

從樓上換了衣服下來的黎曼,看著客廳裏怪異的氣氛,心中咯噔一聲,有一種不安襲來,顫抖著唇瓣喊了一聲滿臉是傷的黎父,看著頭發淩亂的黎母喊道:“爸,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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