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困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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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水青聽完李志宇的三條路，暗自嘆氣這家裏到底是啥樣的渾水，能不沾上盡量別沾。
第一條，股份權益給李錦峰，最終可能連同李錦峰的那一份也會被迫上交，然後閉著眼收年終紅利，家族事務裏當個路人，別人給錢零花就收著，有總比沒有好。
第二條，像李錦峰那樣爭取到集團總部工作，表現突出說不定會給個旗下小公司打理，除了保住股份權益，平時的小公司盈利也有額外分紅，工作自主，生活寬裕。
第三條，先去分公司做出卓越的成績，再跳進集團工作，這個時候，就不會是部門中層管理職，而是直接進高層管理決策層，除了更高的分紅之外，股份權利還可以自如決定，不假手於他人。
其實，江水青當然知道如果繼續留在李家，那麽第三條路是最好的，可是整個李家的人都在往這條路上奔，只有李錦峰剛回國沒啥選擇地被安排在了第二條路上，看得出他還蠻知足的。而在江水青的這裏，當然是打心眼裏願意選擇第一條路啦！這樣閉著眼睛過五年，好好地把零花錢攢起五年估計幾百萬沒有問題，再加上合約上的五個億，這輩子就這樣吧！一勞永逸，辛苦五年，造福一生！
可還沒有等自己回味完過幾年拿錢走人的喜悅，李錦峰卻急匆匆地打來電話，要求趕緊換套衣服去總部。暈死？！催得這麽急？總歸沒好事！
果不其然，換上之前李錦峰在家裏給她挑的套裝，穿上後發現腰部有些窄。可試穿時明明很合身……不會才結婚一個多月，就長胖了吧！江水青來不及被這種小事驚訝，就被更大的事情驚到不敢說話。
“青兒，你的想法呢？我也想聽聽你自己的意見。待在家裏一個多月，很無聊吧，我也是老了，竟然忘記之前說過的話，你們這群人，也不提醒提醒！”李鴻信用手中的拐杖敲著地板，打在江水青心裏一陣咯噔咯噔的。
“爺爺，我願意去……去那裏。”江水青當然不敢當著這麽多家人的面，駁他的面子，再說這麽大的陣勢，一看就是討論完的結果，哪有由得自己說意見。
“哈哈，那就好，志宇你記得好好帶，不要把你那套不好的東西教給她，我今年要看到成績，知道嗎？”
李志宇在一邊表情嚴肅地點頭，“知道了，父親。”
“那好，青兒好好努力工作，峰兒一同她去辦理手續，明天開始上班。”李鴻信說完閉上眼睛，“如今公司沒什麽事，我回去休息一會兒。志洪，派車。”
江水青和李錦峰送爺爺上車後，返回李錦峰的辦公室拿她的資料，準備前去人事部去辦理手續。這是江水青第一次發現有人可以拿到自己這麽完整的信息，她不由得驚嘆給李錦峰資料的那些人是怎麽辦到的？而自己最後一份《開除通知》，竟然給換成了《離職證明》。
“你…這是怎麽辦到的？”
李錦峰看出江水青的不解，一想到最近為她做的事情，如今也該讓她了解了解。
“這些是你被偷拍之後又被曝光出來的，我們順藤摸瓜查到你曾經的領導，姓什麽我忘了。”
“姓謝，謝姐。”江水青補充道。
“對，好像是姓謝，她不知道收了誰多少錢，把你的資料洩露之後，媒體發現後大肆報道，開始大肆渲染，影響我們的股價。後來通過內部調查，確定她是為了年終績效栽贓於你，害你被迫離職。最終你以前的公司決定開除她，並補發一份你的正式文件，就是你面前這份。”
“那謝姐呢？”江水青低頭看著自己的資料，明明寫上自己的名字，卻總感覺不真實。
“不知道”李錦峰聳聳肩，“這個圈子，她怕是待不下去了吧！再說，管她做什麽，你接下來去的地方才是大問題，四叔手下做事。你記住要小心點，記住三點：不要出頭，不要負責，不要做事。”
江水青皺著眉頭，沒有把他的話放在心上，她有自己的做事方式。要是天天聽他的話，她還不被憋死氣死悶死。算了，如今這渾水，讓自己不趟也不行。反而是謝姐，自己當初的確無故請假在前，雖然她也許當時對自己有所隱瞞，可現在卻是黑的被說成白的，她也無能為力。小人物在職場，只能自求多福。
“唉，沒想到她會成這樣。”
“你還同情她？！你要知道，我父親一家和我大哥一家有多厲害，才將李家打理成數一數二的集團。你的資料這種事情，早就會找人封口，她肯賣給別人，只能代表她對你絕對半分的沒有好意。你有這些心思想別人，不如想想自己以後怎麽辦？唉，我在集團這邊再努力，將你調回來。”
江水青聽完他的想法，不知怎地就想起早上四爺說的那三條路，她思索一陣，還是搖搖頭。“你剛來，適應為主，不用再為我的事情奔波。”
簡單處理完事務，江水青提前離開李氏集團。
“瑩盈，下班後見面，我再約李霞。”
“李霞，下班後見面吧！”
俗話說得好，三個女人一臺戲。難得三人沒見面，江水青找了一家李錦峰特意給她們預約的會所相聚，一開場還沒有寒暄夠，便被兩人撲面而來的逼問頓時弄得沒有脾氣，聚後回到李家大宅，已入夜裏。
“這麽晚，你們聊什麽？”
“無聊，隨便說說話。”
“我今天碰到大哥上四樓，在樓梯口上打了個照面。你說，他是不是想要回總部？”
“你都不知道，我怎麽會知道？”
“那你想不想要找自己的人？”李錦峰話剛出口，想起他查到江水青的過去，心裏真不是個滋味。擔心若是給了人，萬一她查到自己的事怎麽辦？又覺得好歹是自己推薦的勢力，想必在控制之下，總比她突然找個不熟悉的人……真麻煩！他因為這種瞻前顧後的想法感到一陣郁悶，好在江水青沒有在意他的表情，明確拒絕了他。
“不用，走一步算一步吧！”
另一層四樓東邊，李志洪的書房裏，李錦成擔心地問到：“父親，爺爺是不信任我們了嗎？”
“沒有的事，你好好做你的工作，目前調整暫時波及不到你負責的版塊。”
“那他為什麽突然將四叔升為總經理，讓三弟的老婆接了他的位置。想當初，我們費多大勁才將他按在那裏，要不是這次意外……”
“莫再提及，免得你母親又關註起這事，平靜這段時間，總會過去。”
“那個江小姐什麽來頭？能否靠得住？”
“不知道，正因為她是個外人，你爺爺才放心讓她坐這個位置。不然，為什麽不派錦峰去，估計對我們和你姑家多有防備。”
“那我們接下來怎麽辦？”李錦成聽出了父親心中的不滿，不敢明說，只能旁敲側擊地問到。
“靜觀其變，錦峰那邊，他剛來的一個門外漢不知輕重，註意不要讓他查出什麽。是否拉攏，等觀察一段時間再說。”
“我知道，最近我都在整理。”
“好，早點休息。”……
江水青並不知道自己身處眾人的監控範圍之內，她想到終於可以擺脫掉無聊的日子，舒服美美地睡上一覺，在一大早看著李志宇穿上筆直挺拔的西裝，等在大門前。
“四爺，早上好。”江水青不緊不慢地問候著，順便看看李錦峰說派出的車有沒有來。
“不用等了，我已經說過晚上再接你，現在坐我的車。”李志宇為她打開後車門，做出請進的姿勢。
“四爺，不用了，這樣不太好。”江水青推脫著，她實在不願意靠他太近，感覺她是一只小綿羊，會被他這只狼吞掉的。
“江小姐，抱歉，我必須要求你今天坐我的車，如果不想讓總經理陪著你上班第一天同時遲到的話。”說完，看一眼手表，“我們在九點鐘有一個會議，如今走高速……”
“辛苦四爺，謝謝。”江水青顧不得他再說什麽，她實力不濟，鬥不過他。
李志宇不動聲色地上車坐在她旁邊後，補充一句。“在公司裏，請叫我總經理。我也會叫你江經理，說實話，這是你第一次當上管理層吧。這，也只有李家能夠給你的運氣。”
“多謝總經理擡舉”
李志宇仿佛對她今天的溫順很滿意，“江小姐不知道你還記不記得當初對我說的，我連自己都保不了，如何保你，那如今你覺得為什麽我又會當上總經理呢？”
江水青的確不知道，她搖兩下頭，表示不理解，昨天李錦峰也沒有多說，只是提醒做事謹慎。
“江小姐，還真是對自己前男友的事漠不關心呢！也是，如果是我，我也不會理會前任的破事。”李志宇感覺到江水青的情緒起伏，看來她是真的不知？“這家公司目前的新開工項目，所處地在我們延市旁邊成市的中心地段，就在上周剛被爆出我們李氏集團旗下總經理行賄事實。可他到底給過多少人好處費？那可是一個大工程，不知道這裏面，有沒有那位市長……”
“我們要去做什麽？”江水青及時打斷他，因為她知道他下面的話又會被帶偏，她必須轉移話題。
“一個總經理進了局子，下面的人怎麽會全都幹凈？我以前是不幹活，所以片葉不沾身，但是要我一上任就砍了大哥的那些人，你覺得我會下手嗎？”說罷李志宇將一疊文件放到江水青的手上，繼續說到：“你這個算作外人的李家人，剛剛好。”
什麽？！敢情我是把砍刀？
“這可是你表現的時候，雖然做與不做都會得罪人，不如你想想如何明哲保身。做得好，步步高升；做不好，永不翻身。”
“現在看來，最會明哲保身的不正是總經理大人麽？”江水青低頭看向面前一堆資料，終於明白李錦峰什麽也不說只要人不做事的緣由，因為無法做。開，得罪父親；不開，得罪爺爺；開一半，得罪兩邊。看來這事要做，還得做絕才行！
“就這事，對於你來說可能還不難，可如今難就難在，這地還沒批，工程已經進行一半，項目卻都賣完。先前拿錢辦事準備批文件的那一批都進去了，沒上任空置的不敢做主，新上任的不敢批。”李志洪想起這事不自覺笑起來，“我當初看著他們做事，如今讓我領導他們做事。人生，還真是有趣，說到有趣，指不定你會遇到……”
“這種情況，當地難道沒人管嗎？”江水青一想到像自己平凡的老百姓，辛辛苦苦巴望著的房子，卻被人這樣玩弄，真是生氣，全然不理會他後面的話，也沒有註意自己打斷的時機。
“誰管？這是市政工程，和領導們聯手打造的，處於一種邊拆邊建的狀態，總工程期分為三年。如今正是第三年頭，該拆的全拆了，該建的還未建。上周出事之後已經停工，你說，我們是繼續，還是停止呢？”李志宇眼看車開上城際高速，興致一時高漲，想和江水青玩玩。
“當然繼續！”江水青毫不猶豫地，脫口而出。
“怎麽繼續？違法。”
“爭取，既然當初有合作，可以繼續再合作。”
“得有人做事，都被你開了。”
“重新找！”
“你以為信任關系這麽容易建立？”
“那……暫時不開。”
“哦？！不開，你確定別人不想明哲保身？”
“開！”
“沒人做事……”
“那你說怎麽辦吧？”
“我怎麽知道……哈哈哈！”李志宇發覺就看江水青思考中糾結的豐富表情，都可以做出九連自拍合集，一時間沒有憋住，又開始大笑起來。
“你在取笑我？！”江水青反應過來他給自己造了一個困局，前提設定也是他，理論假設也是他，結果判定也是他，自己還哪裏有勝算。
“我在告訴你方法。這人，是一定要開的；要做事，還得去你的前任家裏搶人！嘿嘿，我可是很期待你的表現。你也知道，他家做什麽的吧？”
“我怎麽知道？！我哪裏會知道？！”江水青在內心仰天長嘆，“明明想的是，讓他既然消失就一輩子消失在我的眼前。怎麽繞來繞去，我倒成了那個上桿子貼過去找他事的人？！”
蒼天啊，真過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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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條，先去分公司做出卓越的成績，再跳進集團工作，這個時候，就不會是部門中層管理職，而是直接進高層管理決策層，除了更高的分紅之外，股份權利還可以自如決定，不假手於他人。
其實，江水青當然知道如果繼續留在李家，那麽第三條路是最好的，可是整個李家的人都在往這條路上奔，只有李錦峰剛回國沒啥選擇地被安排在了第二條路上，看得出他還蠻知足的。而在江水青的這裏，當然是打心眼裏願意選擇第一條路啦！這樣閉著眼睛過五年，好好地把零花錢攢起五年估計幾百萬沒有問題，再加上合約上的五個億，這輩子就這樣吧！一勞永逸，辛苦五年，造福一生！
可還沒有等自己回味完過幾年拿錢走人的喜悅，李錦峰卻急匆匆地打來電話，要求趕緊換套衣服去總部。暈死？！催得這麽急？總歸沒好事！
果不其然，換上之前李錦峰在家裏給她挑的套裝，穿上後發現腰部有些窄。可試穿時明明很合身……不會才結婚一個多月，就長胖了吧！江水青來不及被這種小事驚訝，就被更大的事情驚到不敢說話。
“青兒，你的想法呢？我也想聽聽你自己的意見。待在家裏一個多月，很無聊吧，我也是老了，竟然忘記之前說過的話，你們這群人，也不提醒提醒！”李鴻信用手中的拐杖敲著地板，打在江水青心裏一陣咯噔咯噔的。
“爺爺，我願意去……去那裏。”江水青當然不敢當著這麽多家人的面，駁他的面子，再說這麽大的陣勢，一看就是討論完的結果，哪有由得自己說意見。
“哈哈，那就好，志宇你記得好好帶，不要把你那套不好的東西教給她，我今年要看到成績，知道嗎？”
李志宇在一邊表情嚴肅地點頭，“知道了，父親。”
“那好，青兒好好努力工作，峰兒一同她去辦理手續，明天開始上班。”李鴻信說完閉上眼睛，“如今公司沒什麽事，我回去休息一會兒。志洪，派車。”
江水青和李錦峰送爺爺上車後，返回李錦峰的辦公室拿她的資料，準備前去人事部去辦理手續。這是江水青第一次發現有人可以拿到自己這麽完整的信息，她不由得驚嘆給李錦峰資料的那些人是怎麽辦到的？而自己最後一份《開除通知》，竟然給換成了《離職證明》。
“你…這是怎麽辦到的？”
李錦峰看出江水青的不解，一想到最近為她做的事情，如今也該讓她了解了解。
“這些是你被偷拍之後又被曝光出來的，我們順藤摸瓜查到你曾經的領導，姓什麽我忘了。”
“姓謝，謝姐。”江水青補充道。
“對，好像是姓謝，她不知道收了誰多少錢，把你的資料洩露之後，媒體發現後大肆報道，開始大肆渲染，影響我們的股價。後來通過內部調查，確定她是為了年終績效栽贓於你，害你被迫離職。最終你以前的公司決定開除她，並補發一份你的正式文件，就是你面前這份。”
“那謝姐呢？”江水青低頭看著自己的資料，明明寫上自己的名字，卻總感覺不真實。
“不知道”李錦峰聳聳肩，“這個圈子，她怕是待不下去了吧！再說，管她做什麽，你接下來去的地方才是大問題，四叔手下做事。你記住要小心點，記住三點：不要出頭，不要負責，不要做事。”
江水青皺著眉頭，沒有把他的話放在心上，她有自己的做事方式。要是天天聽他的話，她還不被憋死氣死悶死。算了，如今這渾水，讓自己不趟也不行。反而是謝姐，自己當初的確無故請假在前，雖然她也許當時對自己有所隱瞞，可現在卻是黑的被說成白的，她也無能為力。小人物在職場，只能自求多福。
“唉，沒想到她會成這樣。”
“你還同情她？！你要知道，我父親一家和我大哥一家有多厲害，才將李家打理成數一數二的集團。你的資料這種事情，早就會找人封口，她肯賣給別人，只能代表她對你絕對半分的沒有好意。你有這些心思想別人，不如想想自己以後怎麽辦？唉，我在集團這邊再努力，將你調回來。”
江水青聽完他的想法，不知怎地就想起早上四爺說的那三條路，她思索一陣，還是搖搖頭。“你剛來，適應為主，不用再為我的事情奔波。”
簡單處理完事務，江水青提前離開李氏集團。
“瑩盈，下班後見面，我再約李霞。”
“李霞，下班後見面吧！”
俗話說得好，三個女人一臺戲。難得三人沒見面，江水青找了一家李錦峰特意給她們預約的會所相聚，一開場還沒有寒暄夠，便被兩人撲面而來的逼問頓時弄得沒有脾氣，聚後回到李家大宅，已入夜裏。
“這麽晚，你們聊什麽？”
“無聊，隨便說說話。”
“我今天碰到大哥上四樓，在樓梯口上打了個照面。你說，他是不是想要回總部？”
“你都不知道，我怎麽會知道？”
“那你想不想要找自己的人？”李錦峰話剛出口，想起他查到江水青的過去，心裏真不是個滋味。擔心若是給了人，萬一她查到自己的事怎麽辦？又覺得好歹是自己推薦的勢力，想必在控制之下，總比她突然找個不熟悉的人……真麻煩！他因為這種瞻前顧後的想法感到一陣郁悶，好在江水青沒有在意他的表情，明確拒絕了他。
“不用，走一步算一步吧！”
另一層四樓東邊，李志洪的書房裏，李錦成擔心地問到：“父親，爺爺是不信任我們了嗎？”
“沒有的事，你好好做你的工作，目前調整暫時波及不到你負責的版塊。”
“那他為什麽突然將四叔升為總經理，讓三弟的老婆接了他的位置。想當初，我們費多大勁才將他按在那裏，要不是這次意外……”
“莫再提及，免得你母親又關註起這事，平靜這段時間，總會過去。”
“那個江小姐什麽來頭？能否靠得住？”
“不知道，正因為她是個外人，你爺爺才放心讓她坐這個位置。不然，為什麽不派錦峰去，估計對我們和你姑家多有防備。”
“那我們接下來怎麽辦？”李錦成聽出了父親心中的不滿，不敢明說，只能旁敲側擊地問到。
“靜觀其變，錦峰那邊，他剛來的一個門外漢不知輕重，註意不要讓他查出什麽。是否拉攏，等觀察一段時間再說。”
“我知道，最近我都在整理。”
“好，早點休息。”……
江水青並不知道自己身處眾人的監控範圍之內，她想到終於可以擺脫掉無聊的日子，舒服美美地睡上一覺，在一大早看著李志宇穿上筆直挺拔的西裝，等在大門前。
“四爺，早上好。”江水青不緊不慢地問候著，順便看看李錦峰說派出的車有沒有來。
“不用等了，我已經說過晚上再接你，現在坐我的車。”李志宇為她打開後車門，做出請進的姿勢。
“四爺，不用了，這樣不太好。”江水青推脫著，她實在不願意靠他太近，感覺她是一只小綿羊，會被他這只狼吞掉的。
“江小姐，抱歉，我必須要求你今天坐我的車，如果不想讓總經理陪著你上班第一天同時遲到的話。”說完，看一眼手表，“我們在九點鐘有一個會議，如今走高速……”
“辛苦四爺，謝謝。”江水青顧不得他再說什麽，她實力不濟，鬥不過他。
李志宇不動聲色地上車坐在她旁邊後，補充一句。“在公司裏，請叫我總經理。我也會叫你江經理，說實話，這是你第一次當上管理層吧。這，也只有李家能夠給你的運氣。”
“多謝總經理擡舉”
李志宇仿佛對她今天的溫順很滿意，“江小姐不知道你還記不記得當初對我說的，我連自己都保不了，如何保你，那如今你覺得為什麽我又會當上總經理呢？”
江水青的確不知道，她搖兩下頭，表示不理解，昨天李錦峰也沒有多說，只是提醒做事謹慎。
“江小姐，還真是對自己前男友的事漠不關心呢！也是，如果是我，我也不會理會前任的破事。”李志宇感覺到江水青的情緒起伏，看來她是真的不知？“這家公司目前的新開工項目，所處地在我們延市旁邊成市的中心地段，就在上周剛被爆出我們李氏集團旗下總經理行賄事實。可他到底給過多少人好處費？那可是一個大工程，不知道這裏面，有沒有那位市長……”
“我們要去做什麽？”江水青及時打斷他，因為她知道他下面的話又會被帶偏，她必須轉移話題。
“一個總經理進了局子，下面的人怎麽會全都幹凈？我以前是不幹活，所以片葉不沾身，但是要我一上任就砍了大哥的那些人，你覺得我會下手嗎？”說罷李志宇將一疊文件放到江水青的手上，繼續說到：“你這個算作外人的李家人，剛剛好。”
什麽？！敢情我是把砍刀？
“這可是你表現的時候，雖然做與不做都會得罪人，不如你想想如何明哲保身。做得好，步步高升；做不好，永不翻身。”
“現在看來，最會明哲保身的不正是總經理大人麽？”江水青低頭看向面前一堆資料，終於明白李錦峰什麽也不說只要人不做事的緣由，因為無法做。開，得罪父親；不開，得罪爺爺；開一半，得罪兩邊。看來這事要做，還得做絕才行！
“就這事，對於你來說可能還不難，可如今難就難在，這地還沒批，工程已經進行一半，項目卻都賣完。先前拿錢辦事準備批文件的那一批都進去了，沒上任空置的不敢做主，新上任的不敢批。”李志洪想起這事不自覺笑起來，“我當初看著他們做事，如今讓我領導他們做事。人生，還真是有趣，說到有趣，指不定你會遇到……”
“這種情況，當地難道沒人管嗎？”江水青一想到像自己平凡的老百姓，辛辛苦苦巴望著的房子，卻被人這樣玩弄，真是生氣，全然不理會他後面的話，也沒有註意自己打斷的時機。
“誰管？這是市政工程，和領導們聯手打造的，處於一種邊拆邊建的狀態，總工程期分為三年。如今正是第三年頭，該拆的全拆了，該建的還未建。上周出事之後已經停工，你說，我們是繼續，還是停止呢？”李志宇眼看車開上城際高速，興致一時高漲，想和江水青玩玩。
“當然繼續！”江水青毫不猶豫地，脫口而出。
“怎麽繼續？違法。”
“爭取，既然當初有合作，可以繼續再合作。”
“得有人做事，都被你開了。”
“重新找！”
“你以為信任關系這麽容易建立？”
“那……暫時不開。”
“哦？！不開，你確定別人不想明哲保身？”
“開！”
“沒人做事……”
“那你說怎麽辦吧？”
“我怎麽知道……哈哈哈！”李志宇發覺就看江水青思考中糾結的豐富表情，都可以做出九連自拍合集，一時間沒有憋住，又開始大笑起來。
“你在取笑我？！”江水青反應過來他給自己造了一個困局，前提設定也是他，理論假設也是他，結果判定也是他，自己還哪裏有勝算。
“我在告訴你方法。這人，是一定要開的；要做事，還得去你的前任家裏搶人！嘿嘿，我可是很期待你的表現。你也知道，他家做什麽的吧？”
“我怎麽知道？！我哪裏會知道？！”江水青在內心仰天長嘆，“明明想的是，讓他既然消失就一輩子消失在我的眼前。怎麽繞來繞去，我倒成了那個上桿子貼過去找他事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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