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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讓人痛苦的名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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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不覺之間,何風終於來到了那一片墓地當中。

農村的墓地非常的簡陋,就是幾個孤零零的墳墓在那裏錯落有致的排列而已。

何風走到了一處新墳之中,這裏正是陳天良的墳墓,只不過他們家非常的窮,連個墓碑也沒有。

何風神情肅穆的站在墓碑旁邊,想不到短短的一年之後,他和好朋友竟然陰陽相隔了。

他悄悄地把鮮花放在了墳墓旁邊,口中念念有詞,他在悼念這位昔日的朋友。

何風仿佛一座雕塑一般,在那裏一動不動,除了自己的嘴唇翕動以外,他在這裏足足待了一個小時,漸漸的太陽已經西斜。

天良,我來看你了。你在那邊可好?

何風的凝聚力都在這矮矮的墳墓上。

天色漸漸晚了下來,這裏顯得異常的蕭瑟和冷清。何風看到這新墳,更加感覺到自己的朋友經受的風雨。

忽然,一個聲音打破了這個地方的靜謐。

“咦?”一個女孩的聲音響起。

一個有些面黃肌瘦的女孩子出現在了這裏,挎著一個籃子,身子有些孱弱,給人一種弱不經風的感覺,但發育的卻相當豐滿。

該凸的凸,該凹的凹。

那女孩子似乎沒想到會有人在這裏,所以才發出了這樣一個驚呼。

何風的思緒也被打亂,他轉過頭去就看到了這個女孩,雖然在夜色蒼茫中,他依舊看清了女孩的臉。

他感覺到這個女孩是那麽的熟悉,卻又如此的陌生。

“你是爭爭?”何風試探性的問。

“你是……何風哥哥?”那女孩因為有人叫住自己的名字有些疑惑,定眼看去卻又喜悅了起來,甚至便像蝴蝶一般撲到了何風身上。

“何風哥哥,想不到是你來了!”撲在何風懷中的她情不自禁地流下了眼淚。

這個女孩是陳天良的親妹妹陳爭爭。

一個十九歲的少女一下子撲在自己懷中,令何風有些尷尬起來。

在記憶中,這個陳爭爭還是一個乳臭未幹的丫頭,想不到幾年時間不見,竟然已經亭亭玉立了。

雖然臉上不施粉黛,而且穿著樸素,但無疑已經是個美人胚子。

這一個擁抱並沒有什麽特殊的意思,但對於何風而言,卻感覺到心如小鹿班亂跳。

對方那發育良好的高峰就緊緊貼住自己,他半推半就的把對方從自己身上挪開,說道:“今天我必須得來,以後每年的今天我都會來看你的哥哥。”

整句話說的陳爭爭特別感動,她抹著剛流出來的淚眼,說道:“何風哥哥,謝謝你,謝謝你還想著我的哥哥。”

何風近距離的打量著這個女孩,更感覺到她是楚楚動人,像一朵花,讓人忍不住的去愛憐。

“何風哥哥,我也是來祭拜我的哥哥的。”說罷,她蹲下身子把藍子放在墳墓旁邊,掀起一塊紅布,從裏面拿出了幾盤菜,一一的擺上。

然後對著墳墓,她再次哭泣起來。

何風就在那裏默默的看著她,自然不會出聲安慰,因為現在她需要把痛苦釋放出來。

一陣微風吹來,陳爭爭的幾縷頭發隨風飄動。

約莫過了十幾分鐘,她終於不再哭泣,緩緩地轉過頭來,看著何風:“何風哥哥,不如到我家裏去做一會吧,現在天色也不早了,就在我家裏吃頓晚飯吧。”

何風本來想拒絕,但後來還是點點頭,他也想到她家裏坐一下,不為別的,他希望再到陳天良的房間裏去看一看。

看到何風點頭,陳爭爭喜不自勝,連忙開始收拾酒菜,把籃子收拾好後就帶著何風離開這裏。

陳爭爭的家不僅用淩亂不堪來形容,一進大門就能感受到饑寒交迫。

院子裏一根繩條,上面掛滿了衣服,這時候天色已經黑了下來,何風透過影影綽綽的月光,看到繩條上有一件吸引自己的衣服,是一件粉紅色的內衣。

何風偷偷看了一眼,不用說,這自然屬於陳爭爭的了。

有一南屋橫亙在那裏,竟然是石頭可以做成的,裏面淩亂的擺放的一些農具。

有幾只老母雞在院子裏亂竄。

正屋是五間大瓦房,看上去已經有好多年歲了。

大約已經形成了職業習慣吧,何風就在內心當中想,這房子如果再古老一些,說不定就像古董一般了。

可惜說古老不古老,說新也不新。

每一間屋子,都漆黑的,沒有亮燈,何風就問了起來:“怎麽?你家裏沒人嗎?”

陳爭爭拿起了鑰匙打開了正房的門,說道:“我爹和我娘,都到外面打工去了,他們四五天才回來一次,這段時間都是我自己一個人在家。”

說完,她打開房門,拉起剛進門的墻壁上一根繩子,屋內的天花板上吊著的一個小燈泡就亮了起來。

燈亮了起來以後,勉強能看到屋內的情景,陳爭爭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何風哥哥,這個燈泡瓦數很小,我娘說了,這樣可以省電。”

何風微微一笑,他知道大約陳天良去世以後,這一家人過的大約很拮據。

他暗自想,將來還請了宋老虎的債務以後,再賺了錢,他一定會暗中資助一下這個陳爭爭,或者給她提供一個賺錢的門路。

他不忍心看到好朋友的妹妹過得這麽貧窮。

陳爭爭讓何風坐下來,然後去給他倒水,何風在一張板凳上坐下。

陳爭爭往東屋走去,那裏是自己的閨房,她要來這裏取茶葉。

一張大床邊是一個床頭櫥,上面有一個鐵盒子,裏面盛放的是茶葉。

當她拿去鐵盒子的時候,被鐵盒子壓著的一張名片忽然呈現在了自己的面前,她的臉色一下子煞白了起來。

這張名片仿佛充滿充滿魔咒一般。

她那握著鐵盒子的手開始不住的顫抖,慢慢的把鐵盒子放下,悄悄的拿起了那張名片。

她永遠忘不了這張名片的來歷。

那一天,她正在院子當中餵雞,敞著的大門口忽然一下湧出了四五個人,這幾個人給她的感覺是相當的彪悍。

她一下不知所措,為首的一個人笑盈盈地走進了院子當中,對她說道:“小姑娘,我們已經註意你很久了。”

那時候,那個說話的人,不斷地盯著她的胸脯,不懷好意的說:“我們知道你的家裏特別的窮,急需要錢,我們就能給你提供一個好路子。”

那個人便對她說了一些讓她害羞的話,原來所謂的好路子,就是讓她出賣自己的肉體。

她非常的害羞,當即就大哭了起來,那人就再次勸慰她:“小妹妹幹嘛要哭泣呢?這件事情也不著急,我們也不會強迫你,當你考慮好了,就給我打電話。”

說完了這句話以後,那人就掏出了一張名片遞給了她:“考慮好了給我打電話吧。我姓宋,人門給我起了一個外號叫宋老虎。”

說到這裏,宋老虎就對幾個人使了一個眼色,然後他們便從這裏離開。

當時的陳爭爭雙手顫抖的握著名片,她多麽希望過上好日子,她知道,一旦答應了宋老虎,或許從今以後可以飛黃騰達,但她想到那種就齷齪的交易,就禁不住的開始鄙視。

後來她就把這張名片壓到了鐵盒子底下,不舍得扔掉。她想,或許有一天,自己真的會用到。

此刻,看到這張名片,她再次感慨萬千,她很想把這件事情告訴何風,可是她又不願意給人家添麻煩。

何風過去去自己一家格外照顧,她怎麽好意思總是麻煩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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