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依依不舍，但是別離還是要到來的。

雖然龍雲天希望虎雲亭能永遠留在自己身邊，但是現在看來是不可能的，也是不合適的。

這次聽香水榭六個長老悉數戰死神魔森林，可謂是損失慘重，碧水瑤作為掌門人難辭其咎，回到聽香水榭的日子肯定不會好過的。

要知道在六大聖地中，其實實力最強大，影響最大的不是聖地的掌門人，而是大長老，因為六大聖地的大長老都是尊者境界的人在擔任，而掌門人不過是他們的後輩而已。

這次從碧水瑤的情況來看，哪怕是最好的結局，其掌門人的位子也要保不住了，弄不好還要被限制自由，畢竟六個聽香水榭長老的死總要有人負責的，這個時候要讓虎雲亭離開碧水瑤，留在龍雲天身邊，這肯定是不可能的。

虎雲亭不會這麽做，龍雲天也不會讓她這麽做，從這幾天的情況來看，其實虎雲亭師徒之間的感情還是很不錯的。

“好了，別看了，人都走了三個時辰了！”色虎在龍雲天肩頭懶散地打了個哈欠，然後不滿地對龍雲天抱怨道。

“呵呵，沒有三個時辰，虎雲亭走了才兩個時辰零七刻鐘，還差一刻鐘才能到三個時辰！”凝雪煞有其事地看了看天上的太陽，忍不住挪揄道。

龍雲天一陣無語，色虎添亂也就罷了，沒想到連一向沈穩典雅的凝雪居然也開起了自己的玩笑，不過話也說回來，和自己在一起的這段時間，凝雪的變化也蠻大的，笑容多了，人也活潑了一些，不再是之前那個冷漠的，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子了！

“對了，剛剛碧水瑤給我說了一句話，是關於你的，你要不要聽？”凝雪上下打量著龍雲天說道。

“什麽話？是不是在說我的壞話？”龍雲天回頭看著凝雪，“我估計她說我好話的可能性不大，她屬於那種維護封建禮教的衛道士類型，在她眼中，我和雲亭這種私定終身的情況肯定是離經叛道，十惡不赦！”

“呵呵，不要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好不好，其實碧水瑤不像你想象的這麽不堪的。”凝雪搖了搖頭，“只是坐上了聽香水榭掌門人的位子，有很多事情是身不由己的！”

“不要為她開脫了，至少縹緲峰的靜怡就沒有她這麽不近情理，同樣都是六大聖地的掌門人，為什麽差距就這麽大呢？”龍雲天感嘆道。

“呵呵，靜怡之所以這麽好說話，是因為縹緲峰本身就沒有這麽多條條框框，但是聽香水榭就不行了，規矩這東西是一代代傳下來的，一旦形成了慣例，再要改就不是這麽簡單的了，很多時候掌門人說了也不算，這就是傳統的強大之處，你可以想一想，假如我給明月立下一大堆清規戒律，那麽傳承到現在，靜怡還會這麽好說話嗎？”凝雪嫣然一笑。

色虎聽得一頭霧水，什麽叫你給明月立下一大堆清規戒律，明月貌似是縹緲峰的第一代祖師吧，你以為你是誰？聖皇？

色虎雖然知道凝雪很可能是縹緲峰的某位祖師，但是他還不清楚凝雪聖皇的身份，在龍雲天確定凝雪身份的時刻，色虎正在和一頭虎類聖獸爭奪一枚神獸魔晶的歸屬權，並不在兩人的身邊。

“額，這麽算的話這件事的根源還在聽香水榭的創立者身上了？”龍雲天回頭看著凝雪。

“是啊，嚴格意義上講，的確是如此。”凝雪點了點頭，“如果湘香像我這樣隨意的話，也許今天的聽香水榭就不會是這個樣了啊。”

“湘香？”龍雲天一陣惡寒，“誰的名字，怎麽這麽土氣？你看看雲亭、凝雪、若晴這些名字多麽典雅！”

“呵呵，湘香是聽香水榭創派祖師的名字，也是曾經聖皇帳下的一位人類統帥，聽香水榭的這些規矩都是她在位的時候定下的，一直延續到現在。”凝雪嫣然一笑，“我當年對她的印象比較深刻，挺漂亮的一個人類小姑娘，雖然不像是你的虎雲亭一樣風華絕代，但是也算是百裏挑一了！”

“漂亮有啥用？一看她定下的這些聽香水榭的規矩，就知道這是一個老變態！”龍雲天不屑地撇了撇嘴。

對於這些所謂的元帥，他一點敬畏之心都沒有，從他夢想著將神獸玄武逆流成‘王八蛋’就可以看得出來。

一方面是因為他的實力最近進步頗大，尤其是在成功動用了軒轅劍的本體之後，就算這些至尊巔峰的統帥覆生，也未必能把他怎麽樣。

另一方面是因為和凝雪朝夕相處，他的眼界也逐漸高了起來，不再把所謂的十大元帥看在眼裏了。

對於一個志在把聖皇凝雪搞上床的‘有為青年’，龍大少覺得自己應該把自己的位置定的高一點，對於所謂的十大元帥應該是平視或者是俯視，而不是仰視，這個世界上不應該存在自己仰視的人！

也許對神之大陸上的其他人來說，當年的十大元帥浴血奮戰，最終帶領神之大陸上的軍隊取得了神魔大戰這場反侵略戰爭的勝利，屬於神之大陸全人類的功臣。

但是對於龍雲天來說，神之大陸也好，魔族也好，和他一點關系也沒有，這兩個位面的戰爭對他來說，屬於張飛殺岳飛，就是殺的滿天飛和他也沒有半點關系！

“其實也不能這麽說湘香的，她也是一輩子為情所困，所以到最後行事的時候，難免要極端一點！”凝雪嘆了一口氣。

“這是什麽理由？難道她一輩子嫁不出去，就不讓自己的弟子成親？”龍雲天撇了撇嘴，“這是典型的損人不利己的行為，總不能自己倒黴，也一定要讓別人倒黴吧？”龍雲天反駁道。

“對了，這湘香實力強大，身份高貴，身為大陸統帥之一，軍權在握，人又長的漂亮，怎麽可能嫁不出去？”龍雲天的八卦之心也犯了，回頭莫名其妙地看著凝雪，“這個有點不可思議啊？難道那個時代不流行吃軟飯？”

“呵呵，喜歡她的人加起來夠一個聯隊，但是她喜歡的人又偏偏不可能和她有結果，所以悲劇是不可避免地了。”凝雪無奈地嘆了一口氣。

“為什麽她喜歡的人不可能和她有結果？”龍雲天莫名其妙，“不是說女追男，隔層紗嗎？誰這麽鐵石心腸？”

“不是說鐵石心腸的問題，而是她喜歡上了一個女子，這怎麽可能有結果？”凝雪沒好氣地說道。

“喜歡上一個女子？老天，難道是傳說中的百合？”龍雲天目瞪口呆地看著凝雪，“這聽香水榭的祖師居然是這樣的一個人？”

一直趴在龍雲天肩頭閉目養神的色虎更是生生打了個寒顫，百合，好恐怖的字眼啊！

“不是你想象的那樣，其實她並不知道自己喜歡的人是女子。”凝雪白了龍雲天一樣，“你的思想不要那麽邪惡好不好？”

“額，那就是說她喜歡的是個其實是個女扮男裝的人？”龍雲天一陣無語，“誰這麽無聊，女扮男裝禍害人家小姑娘，負點責任好不好？”

“你說的那個不負責任的人是我！”凝雪冷冷地說，俏臉寒霜。

“額……”龍雲天一陣無語。

他忽然意識到眼前的人在當年神魔大戰的時候就是白霧籠罩的，而且還動用自己的靈魂力量，給別人造成了某種錯覺，很多人在潛意識裏將其當成了男人。

“要這麽說的話，聽香水榭的始祖湘香之所以在建立聽香水榭的時候立下了這麽多不近人情的清規戒律，都是因為被你傷害的？你才是罪魁禍首了？”龍雲天試探地問道。

凝雪瞪了龍雲天一樣，沒有說話，僅僅是臉色一紅。

當年的聖皇凝雪，不但實力強大，身份高貴，更兼通情達理，溫文爾雅，自然是不少女子的夢中情人。

四神獸中的朱雀和海族的人魚女皇海蒂不過是其中最出名的兩個而已，因為朱雀和海蒂都是‘敢愛敢恨’的主，一早就放出‘豪言’，非聖皇不嫁，並且兩個人氣勢洶洶，為了虛無縹緲的聖後的位子，明爭暗鬥，甚至為此影響到了神魔大戰的戰局，凝雪實在是受不了兩個人的熱情，才向兩人顯露出廬山真面目的，所以朱雀和海蒂兩個人都沒有被傷害太深，但是湘香就不行了。

湘香對凝雪的感情屬於暗戀型的，因為湘香屬於比較文靜的人類女子，喜歡把事情藏在心裏，並不像朱雀和海皇海蒂一樣，把一切都顯露在外面，搞得滿城風雨，所以哪怕是到了聖皇隱居縹緲峰之後，這份感情她也不曾吐露，自然不知道凝雪其實是女子之身，後來湘香創建了六大聖地之一的聽香水榭，但是也沒有這麽多的清規戒律，那個時候的湘香還是比較理性的。

只是十年之後，湘香和其他九位元帥共同去縹緲峰找尋聖皇的痕跡，聖皇沒有找到，只是見到了風華絕代的凝雪，當時十位元帥抱著各種各樣的心思，或者是真糊塗，或者是揣著明白裝糊塗，反正‘聖皇凝雪’陰差陽錯成為了‘聖後凝雪’。

現在分析，湘香應該是屬於真糊塗的那種類型。

從那以後，湘香就性情大變，應該是醋意大發或者是因愛生恨，反正是為聽香水榭定下了很多不近人情的清規戒律，像是凡聽香水榭女子皆不可動情，更加不可嫁人，違令者，男女雙方盡皆滅門等等……

凝雪也是後來才明白這件事的來龍去脈的，所以對湘香，她也有點愧疚的意味……

“等等，四大神獸中的朱雀，海族的人魚女皇海蒂，再加上現在的湘香，我說，凝雪，你當年做聖皇的時候到底‘禍害’了多少女孩子？”龍雲天非常誇張地問道。

做聖皇的時候？

色虎一直在對兩個人的對話迷茫，因為凝雪的話語裏可以很明顯地體現出，她和聽香水榭的祖師湘香很熟。

但是實際上，哪怕是聽香水榭第一代祖師明月和湘香相比也晚了一個時代，因為明月是聖皇在隱居縹緲峰之後才收的弟子，而之前的推論，凝雪是在明月之後的祖師，很明顯是不符合客觀事實的。

現在龍雲天說出了凝雪在做聖皇的時候怎麽樣，色虎一下子就聯想到了凝雪的身份，然後白眼一翻，直接從龍雲天的肩膀上摔下去。

聖皇在神之大陸的地位實在是太崇高了，可以說沒有聖皇就沒有神之大陸的今天，這是神之大陸人類、魔獸以及海族在內的共識。

尤其是在神魔大戰之後，聖皇沒有絲毫貪戀權勢，直接隱居縹緲峰，放棄了聖皇這萬萬人之上的身份，這讓聖皇的人格魅力直接拔高到一個別人永遠都無法企及的高度，因此說起聖皇，不管是魔獸還是人類，亦或是海族，第一反應都是崇敬。

現在跟在龍小子身邊的大美人居然是當年的聖皇？而且龍小子現在正在處心積慮地把她搞上床，色虎一想到這個事實就一陣心跳加速，然後從龍雲天肩膀上直接摔下來。

哪怕是聖獸巔峰的心臟現在也不夠用了，色虎對著龍雲天陸陸續續地吐出了幾個字，“龍小子，你夠男人……”，然後直接‘光榮’地暈了過去。

不是色虎的承受能力不夠，而是這則消息實在是太‘驚虎’了。

龍雲天的話差點把凝雪氣的吐血，什麽叫我做聖皇的時候禍害了多少女孩，我到現在為止還是冰清玉潔的……

話又說話來，我就算是想禍害，可是我有著能力嗎？我可不是百合！

凝雪恨得牙癢癢的，抓過龍雲天的胳膊，張開小嘴直接咬了下去！

只是很快凝雪就後悔了，這家夥皮糙肉厚，肉體的強大和堅硬直逼神獸，自己的銀牙玉齒殺傷力實在是有限的很，不但沒能讓他感到任何疼痛，反而是咯著自己的牙齒生疼。

“嘖嘖，不愧是堂堂的聖皇，風華絕代的大陸第一美人，連咬人的姿勢都這麽優雅！”龍雲天看著凝雪挪揄道。

“你……”凝雪實在是無語了，她發誓，要是自己在巔峰狀態一定把他大卸十八塊以解自己的心頭之恨！

最後無奈的凝雪只好轉過頭不理他……

這貌似是聖皇凝雪現在能用的，‘唯一’的一招了，恐怕凝雪就是做夢也沒有想到自己有一天會對一個人這麽無能為力！

“好了，不鬧了。”一看凝雪是真的生氣了，龍雲天趕緊認錯賠罪，“其實這也是你的魅力太大的緣故，如果是一般人，還不可能這麽多人喜歡呢，你說是不是？”

凝雪不理他，繼續給龍雲天一個後腦勺。

自己這堂堂聖皇好不容易生一次氣，豈能這麽簡單地就放下身段原諒他？不能這麽拿聖皇不當幹部！

“凝雪，你剛剛說碧水瑤給你說了一句話，是關於我的，到底是什麽？”龍雲天開始沒話找話，他才不關心碧水瑤給凝雪說了什麽，他現在是想辦法讓凝雪和他說話。

凝雪白了龍雲天一樣，繼續不理他……這點小伎倆，要騙冰雪聰明的聖皇很明顯不夠格啊。

龍雲天仔細瞅了瞅四周，尤其是看了看地上昏迷地色虎，在確定色虎是真的昏迷了之後，他小心上前走一步，把頭放在凝雪的耳邊。

“你要是再不理我，我可就親你一下了？”龍雲天半是玩笑，半是威脅！

“你怎麽這麽無賴？”凝雪沒好氣地看著龍雲天。

“你就算不想和我說話，可也得告訴我剛剛碧水瑤說的是啥吧？”龍雲天繼續死纏爛打。

“碧水瑤讓我告訴你，一年之內去聽香水榭提親吧，你和虎雲亭的婚事她同意了！”凝雪白了龍雲天一樣，沒好氣地說道。

“額……你不會騙我吧？”龍雲天疑惑地看著凝雪，“這種事可不能開玩笑。”

“愛信不信！”凝雪懶得理他。

“可是為什麽這樣啊？難道碧水瑤經過這次變故忽然開竅了？”龍雲天疑惑地看著凝雪。

“大喜大悲的確是可以讓一個人的心性發生變化的！”凝雪看了一眼龍雲天，“這沒有什麽奇怪的！”

“可是為什麽是一年的時間啊？為什麽不是半個月？或者為什麽不是半年？”龍雲天不解地問。

“因為碧水瑤聽香水榭掌門人的位子當不長了，她辭去掌門人的位子是必然，這次的事情她作為掌門人難辭其咎，肯定要為此負責的，而要想成功培養一個新的，聽香水榭的合格掌門人至少需要一年的時間，所以碧水瑤會在一年之後卸任掌門人的位子，她想在自己的任期內成全你們這對鴛鴦！”凝雪解釋道。

“額，那我馬上回朱雀城，然後以龍家的名義去提親！”龍雲天說風就是雨。

“還有一年的時間呢，先不急，如果你方便的話，帶我去一趟北海吧，哪裏恐怕有大事要發生了！”凝雪嘆了一口氣，看著北海的方向，喃喃自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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