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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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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被弗蘭西斯關在刑室中的路漫漫也同時醒了過來。

意識還沒徹底清醒,劇烈的疼痛就從全身各處傳了過來,她控制不住溢出一聲微弱的呻吟。

睜開眼,還是熟悉的刑室,身體依舊被鐵鏈吊在刑架上,衣服被撕碎,肌膚暴露在空氣中,又冷又疼。

弗蘭西斯板正地坐在她對面,神色嚴肅,衣服依舊穿得一絲不茍,連一個褶皺都沒有。

這個血腥而迷亂的夜晚結束在一根冰冷堅硬的鐵鏈上,在弗蘭西斯即將徹底占有她的時候,他摸到了捆在她身上的鐵鏈。

刺骨的冷瞬間召回了他在不停掙紮的理智。

常年刻入骨髓的警惕和自制力在這種時候發揮了作用,他心中隱隱約約察覺到的異常立刻明晰起來——他的身體饑渴得不正常。

弗蘭西斯是渴望著占有自己的妻子的,這一點沒有任何疑問。但是他絕對不會做出在刑室裏和她歡愛這麽荒唐的事情。

他被某種東西影響了。

弗蘭西斯立刻就強迫自己停了下來,讓軍醫來檢查路漫漫身上是否有異常之處。

軍醫在路漫漫身體內提取出了催情用的物質。

聽到這個預料之中的答案,弗蘭西斯心中的滋味難以言表。

使用這種東西,尤其是在這麽敏感的時候,即使再不自戀的男人都難免想歪,認為這是路漫漫特地為今晚準備的,而且她還穿得這麽美麗。

事實上,路漫漫自己都不知道傅寧給自己的香水中還含有這種東西,怪不得弗蘭西斯的反應會那麽激烈。

但是下一秒,這具嬌弱的身體就已經到達了能夠承受的極限,不可避免的昏了過去。

弗蘭西斯看著徹底昏過去的路漫漫,臉色又黑又紅。

軍醫在心裏八卦這夫妻兩個,臉上依舊一副專業嚴肅的模樣,“首長,你被藥物影響,會產生強烈的性欲,沒有必要使用藥物,用合理的方法解決就可以了。”

至於什麽是合理的方法,這個就不需要他一個當醫生的詳細說明了,是男人都懂。

說完,軍醫就提著自己的東西離開了,把空間留給弗蘭西斯一個人。

合理解決,外人不宜觀看。

弗蘭西斯強忍著快要爆炸的痛苦,走到昏迷的路漫漫面前,撥開她被冷汗浸濕的長發,露出那張蒼白的臉。

弗蘭西斯不由自主地回想起今天早上還神采飛揚的女孩,現在竟變得這樣冰冷蒼白,奄奄一息。

弗蘭西斯進來的時候就讓人暫時關閉了刑室的監控,裏面只有他和路漫漫兩人,無論他在裏面做什麽,都沒有人知道。

他看著女孩蒼白的臉,拉開了褲子的拉鏈,手探了進去。

自從結婚以後,這項技能他越來越熟練了。

弗蘭西斯回想這軍醫的話,忍不住心生僥幸,說不定其實自己的妻子是被別人逼迫的,說不定其中有什麽誤會,說不定她心中也是期待著成為自己的妻子的……

弗蘭西斯只能用這種漏洞百出的借口暫時性的安慰自己,難道要讓他相信,自己的妻子嫁給自己為的就是背叛嗎?

他沒有叫她,就這麽坐在這裏坐了一整夜,等著她自己醒過來。

聽到那聲音呻吟,弗蘭西斯灰色的眼睛瞬間變得犀利,他冷笑一聲,說:“謝玉致,如果你再不說實話,我就要請謝大人也到軍部走一趟了。”

聽到這句話,女孩臉上還未褪去的迷茫頃刻間消失得一絲不剩,她那張自從被送入刑室就波瀾不驚的面孔終於有了別的表情。

她驚恐的看著弗蘭西斯,顫抖著搖頭,“不……和我爸爸沒有關系,是我一個人的責任……不要告訴我爸爸。”

她近乎哀求地說著這些話,在用刑的時候都沒有變化的眼睛第一次流露出無助的淒惶。

看著她無助哀求的模樣,弗蘭西斯就像是在用刀子割著自己的血肉,即痛苦,又暢快。

他臉色微微扭曲,用平靜的聲調說出殘酷至極的話,“如果你再不如實交代,我就只能請你的父親大人來和你做伴。”

“你知道的,特殊時刻,國防部有權對華國境內的任何一個人進行強制性調查。”

路漫漫只是一個勁兒的搖頭,“不要……不要告訴我爸爸……”

弗蘭西斯被她的冥頑不靈氣得渾身發抖。

他強壓著怒火,低聲說道:“玉致,告訴我,為什麽要這麽做?”

“是不是有人威脅你?告訴我實話,你是我的人,我會保護你。”

“你是如何和他們聯系的,軍中的奸細是誰?和傅寧有沒有關系?”

弗蘭西斯一句接一句的逼問,根本不給她反應的時間。

就在戰犯被劫持走的瞬間,軍方就失去了他們的蹤跡,和當初零的情況一樣,完全搜索不到任何信號。

安那奇的人在故技重施,但是弗蘭西斯不怕,那些人都是安那奇的核心人員,隱藏不了多久,早晚會浮出水面。

只要傅寧最後一道監聽器不被發現,軍方就已經立於不敗之地了。

怕就怕,傅寧身上有問題。

女孩那雙霧蒙蒙的眼睛直視著弗蘭西斯剛毅的臉,她看著他,眼中似有千言萬語,但是最終卻默默無言,只是用眼神哀求他,不要告訴她的父親。

弗蘭西斯再也控制不住心頭的憤怒,他猛地揮拳,沖著她蒼白的臉砸了過去,帶起淩厲的風。

風刃切割著她嬌嫩的臉,就在她以為拳頭會落在自己臉上的時候,他的手背擦著她臉頰上的皮膚砸到了旁邊的鐵鏈上,發出一連串金屬碰撞的響聲。

女孩驚訝的看著他。

透過嘈雜的聲音,還有一聲清脆的骨折聲。

他的手骨傷到了。

女孩顫抖著嘴唇,說不出話來。

正在這時,他身上的聯絡器響了。

若無其事的收回微微變形的手,他用另一只手接通了聯絡器,然後轉身離開了刑室。

路漫漫嘆了口氣,弗蘭西斯還真是所有人當中最正常的一個。

弗蘭西斯接到了一個讓他震驚的消息——李肅煊出現了。

當初李肅煊出意外的時候,他就覺得李肅煊很可能沒有死,雪災而已,不可能活不見人死不見屍,並且他也相信了,李格非絕對脫不了幹系。

但是弗蘭西斯沒有任何反應,他效忠的只是國家而已,至於這個國家名義上的主人是誰他一點都不關心——他不會謀反,同樣的,也不會制止謀反。

但是現在李肅煊出現了,這意味著他準備重新回到權力的漩渦之中,一場可以預見的腥風血雨就在眼前了。

弗蘭西斯大步走進會客廳,一眼就看到了坐在最中央的那個男人。

無論在什麽時候,前皇帝陛下都是最耀眼的那一個,出色的相貌給與了他無與倫比的氣場,就像日月都落入他的懷中。

弗蘭西斯和往常一樣向他行禮,就像李肅煊還是皇宮中的帝王,這段時間發生的所有事情都不值一提。

如果說李肅煊是耀眼的太陽,那國防大臣就是連亙的山脈,冷酷沈默。

見禮過後,李肅煊沒骨頭一樣托著腮,問:“聽說弗蘭西斯你結婚了,娶的還是謝家的小姐,怎麽不把那丫頭帶出來啊,琇瑩也想見見妹妹。”

弗蘭西斯的脾氣李肅煊很清楚,如果事情剛剛發生,這一切還有轉圜的餘地,但是事情過了這麽久,既然弗蘭西斯沒有和“謝玉致”離婚,就說明他對自己的妻子很滿意,在這種情況下,他是不可能放手的。

自己的國防大臣有什麽毛病,心裏門兒清。

他準備把真正的謝玉致送進去,把謝琇瑩換回來。

這也是謝玉致的意思。

這個前提是,他必須先見到謝琇瑩。

弗蘭西斯擠出一個牽強的微笑,照實說:“陛下說笑了,昨天發生了一些意外,我把她關起來了。”

此話一出,李肅煊還沒什麽,倒是他身後一個帶著面具的黑衣人身子一動,似乎想要說什麽,卻被李肅煊一個手勢制止了。

李肅煊身邊的這幾個戴著面具的黑衣人非常顯眼,弗蘭西斯剛一進門就看到了,但是他並沒有看第二眼。這些人應該是某個專門為帝國的最高統治者建立的武裝力量,他作為臣子,對此表現出好奇並不合適。

但是現在,他覺得似乎在這個黑衣人身上察覺到了某種熟悉的東西。

看這個黑衣人的身形,應該是女性。

跟在李肅煊身邊的女人……

弗蘭西斯想到了妻子的姐姐,那個為李肅煊癡狂的謝琇瑩。

“唔,怎麽會這樣?”李肅煊笑吟吟地調侃弗蘭西斯,“你總是冷著一張臉,好不容易結婚了,還動不動就把妻子關起來,你以為是在訓練你手下的兵嗎?”

弗蘭西斯默然不語,他來的匆忙,手上的傷還沒來得及處理,剛開始的時候不覺得,現在卻越來越疼,尤其是提起謝玉致的時候。

他心裏開始煩躁,他不想和任何人討論自己的妻子。

“陛下有什麽打算?”

弗蘭西斯幹巴巴的轉移話題,明擺著不想再繼續討論下去。

李肅煊之前和謝琇瑩隱居,後來被霍華德關押,之所以一直沒有主動離開,是因為他知道,只要自己暴露在外人面前,暴露前皇帝陛下還活著的消息,就不可避免的要和李格非正面對抗。

或許心裏還是有些微的不忍吧,畢竟是看著長大的孩子,甚至有可能是自己親生的血脈。

舐犢之情,他還是有一點的,但也僅僅就是一點而已。

李肅煊順著弗蘭西斯的意轉移了話題,既然現在不行,可以慢慢來,他有的是時間。

兩個男人開始交談其他事宜,例如安那奇,這個共同的敵人。

路漫漫站在李肅煊身後像一只豆蟲一樣扭來扭去,提醒著李肅煊不要忘了正事。

終於,再她幾乎把兩個男人晃得眼花的時候,李肅煊露出一個無奈的微笑,“去外面玩去。”

弗蘭西斯忍不住猜測,這個女人說不定就是謝琇瑩。

路漫漫才不管弗蘭西斯現在在想什麽呢,她現在是真正的謝玉致。

她開開心心地從屋子裏跑了出來,畢竟還有比這個更重要的事情需要自己思考。

例如昨天晚上傅寧對自己說的那些話。

說曹操曹操就到,她心中的想法剛剛落地,就看到了迎面走來的傅寧。

他應該是剛剛從外面回來,身後跟著兩個警衛員,穿著的常服就是他昨天套在白大褂裏面的那一套,看到自己,他露出了一個完美的微笑,調轉方向,大步朝自己走了過來。

他看起來氣色很好,容光煥發,眼睛裏有種不動聲色的興奮,前幾天的異常從他身上一掃而空。

但是他並沒有變回自己熟悉的傅寧,他身上的異常又忘另一個方向歪了。

他昨天晚上離開帝都大學之後去了哪裏?發生了什麽事?怎麽會突然之間有這麽大的改變?

傅寧走到她面前,目光亮得有些嚇人,問:“這是什麽人?”

路漫漫腹誹:明明認出來了,還裝模作樣。

他身後的警衛員跟著他離開軍區,也不知道,自然沒法回答。

路漫漫是跟著李肅煊來的,當然不能光明正大說出自己的身份,又是一副鬼鬼祟祟的模樣,傅寧十分理所當然地轉頭吩咐兩個警衛員:“把她帶到我的實驗室裏。”

路漫漫老老實實的跟著去了,她也想問傅寧怎麽了。

路漫漫並不知道,現在站在她面前的傅寧已經不是她以為的那個傅寧了。

剛一進實驗室,傅寧就關閉了所有的攝像頭,嘴角掛著奇異的微笑,說道:“面具摘了。”

不用傅寧吩咐,路漫漫就主動摘了面具,戴的時間長了臉上很難受。

路漫漫露出可愛的笑,問:“傅叔叔,你今天很開心嗎?”

傅寧點頭,用一種奇異的語調說:“是啊,我找到了一個困擾我很久的問題的答案,你說是不是很值得高興?”

路漫漫心裏微微一沈,傅寧的語氣非常奇怪,他從來沒有這樣子和謝玉致說過話。

傅寧走到路漫漫面前,伸出手輕輕撫摸她光滑的臉,明明動作十分色情,但是臉上竟然仍舊保持著一片漠然。

路漫漫的心徹底沈了下去,傅寧說過,他從來不亂搞男女關系,他討厭因為肉體的欲望,而被產生的社會關系所束縛。

迄今為止,唯一和他有親密關系的人只有自己。

他發現了嗎?

路漫漫心臟不受控制地微微停跳,但是臉上卻是一片迷茫。

她略帶嫌棄的避開了傅寧的手,蹙著眉問:“傅叔叔,你幹什麽?不許捏我的臉!”

傅寧用平靜至極的語氣回答,“你不是問我發生什麽好事了嗎?”

他翹起唇角,笑了一下,“這就是。”

他張開嘴,慢慢地吐出五個字:“我抓到你了。”

胸腔中提著的心臟終於落地,路漫漫詭異的發現,想象中的天崩地裂生無可戀並沒有發生,她竟然出奇的冷靜,就像是早預料到了這天一樣。

她臉上的表情沒有絲毫變化,仍舊是一臉可愛的嬌憨,“傅叔叔,你在說什麽?”

傅寧扣住她的手腕,把她壓到墻上,漆黑的眼緊緊盯著她,慢慢念著她的名字。

路漫漫臉上的嬌憨終於消失,她的視線也犀利起來,“既然傅教授發現了,能不能告訴我,你是怎麽發現的?”

怎麽發現的?

“障眼法。”傅寧回答。

即使這個世界的所有生命都是一堆數據,但是在這個世界看來,他們就是完整的生命,生命一旦誕生,就有了自己的思想。

他能清楚的看到他們都做了什麽,但是卻無法得知他們都在想些什麽,除非每一個人都有一個能夠與意識交流的666。

然而傅寧就是他,他就是傅寧,通過那個npc當初寫在紙上的字,他立刻就能聯想到他推斷的全過程。

說話間,他的手重新撫摸上她的臉。

溫暖的,柔軟的,滑嫩的……

第一次在霍華德那裏見到她,他就渴望真正的碰觸到她。

路漫漫心中陡然升起一股詭異的違和感。傅寧明明是禁欲系,今天怎麽表現的像是饑渴很久了一樣。

但是他確實是傅寧,這一點沒錯。

到底是那裏出了問題?

路漫漫努力回想正常的傅寧應該有的反應,傅寧唯一的依仗就是能夠跟蹤六六的信號,進而威脅到自己回家的路。

但是她並沒有打開六六,傅寧依舊處於劣勢,自己既然能換一個身體,自然也能換第二個,第三個……

這麽簡單的道理,傅寧想不明白嗎?

他那麽聰明,自然想得明白。

如果自己是傅寧,在發現了自己的身份之後,一定會暗中監視自己,然後抓緊時間尋找六六,除非找到六六,確保能夠控制住自己,否則絕對不會暴露他猜到了謝玉致才是真正的自己。

傅寧現在這麽囂張,是因為他已經找到了六六嗎?

如果是這樣的話……

路漫漫的心徹底涼了下去。

她必須找機會再去一趟天網塔,確認一下這個事情,如果是真的的話,她必須請另一個傅寧幫忙了。

大腦在飛快運轉的同時,也不耽誤路漫漫虛偽的讚嘆,“什麽都瞞不過傅教授。”

腦子這麽好使怎麽就專門和自己過不去啊摔!

傅寧沒有理會她一聽就是言不由衷的誇獎,手在她的臉頰上緩緩移動,順著修長優美的脖頸慢慢往下,在她精致的鎖骨上來回摩挲。

路漫漫被他的動作搞得一身雞皮疙瘩,傅寧發現了自己的連環騙局,生氣憤怒受刺激都是正常的,但是……

看目前的情況,路漫漫嚴重懷疑他被自己刺激的有些過頭了,從一個三觀異常、心理扭曲的變態變成了一個三觀異常、心理扭曲的變態色情狂!

路漫漫簡直想要給他點個讚,上面再標註:系統升級,以資鼓勵。

傅寧的手慢慢探入她的衣服之內,他學著那個npc的口吻,說道:“我想要你。”

路漫漫露出嘲諷的笑,手指輕巧的勾起他襯衫上的扣子,一顆一顆解了起來。

“真想不到,傅教授竟然會迷戀上肉體的歡愉。”

虛空之中沒有時間,被真正的傅寧關在裏面的npc不知道究竟游蕩了多長時間,終於湊夠了他所需要的全部代碼,組裝了一臺大型的計算機。

這臺計算機的用處非常廣泛,傅寧所有的計劃都要通過它來實現。

既然這個世界是虛擬的,是無數個代碼和數據組合而成,他自己也是一對數據,那就通過網絡來操控它。

身為一堆有意識的數據,想要侵入這個龐大而縝密的世界,並非不可能完成的任務。

首先,他要找到六六,然後通過六六聯系上路漫漫。

這個世界這麽龐大,越是龐大,那些不容易被發現的邊邊角角也就越多,可供自己利用的破綻也就越多。

傅寧通過計算機快速的侵入了這個虛擬的世界網絡裏。

他看到了一副瑰麗的景色,和路漫漫移魂的時候看到的景象一模一樣,但是同樣的景象,在傅寧看來和在路漫漫看來,效果卻是天差地別。

路漫漫只是懷疑,而傅寧則看到了這個世界的全部構架和運行原理。

有了這些,他完全可以和當初設想的那樣,把自己的意識融入這個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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