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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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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次,漫漫真的沒有任何的抵抗,她乖乖地躺到儀器上,閉上眼,讓自己陷入一片黑暗之中。

她想忘記,有時候記憶真的是一件太殘酷的事情,只要想一想就覺得痛苦不堪。

俊美的少年指著他自己讓她叫哥哥的畫面,他冷酷地把自己關在小黑屋裏的畫面,他想要殺了自己、最後卻又下不了手的畫面,還有最後,他說著要保護另一個女孩,永遠愛她的畫面……

這一切的一切,她都想忘記,忘記了,就不會痛了。

女孩閉著眼,傅寧看到淚水從她眼角滑落,打濕了耳邊的鬢發,突然想起漫漫曾經說過,零不想回來。

傅寧看著漫漫,心突然慌了,零會不會覺得自己傷了她的心,所以真的不想回來了?

不,他不允許,即使零真的不想回來,他也要把她帶回來!

她是屬於自己的零,即使真的不想回來,也要她親口告訴自己,否則他永遠不會放棄。

傅寧在站在儀器外面想了很多,等到設備停止,昏迷的女孩被推出來的時候才猛然驚醒。對這次的結果他並不像之前的兩次,尤其是第一次那樣充滿期待,他開始強迫自己習慣,科學實驗永遠都是失敗的多,成功的少。

他努力保持平常心,既然人已經到了自己手裏,他有很多的時間可以一步步慢慢來,不必急於一時,但是當漫漫睜開眼的時候,他依然忍不住心跳加快,心生僥幸。

女孩空茫的視線對準傅寧清俊的臉,慢慢聚焦,她露出一個淺淺的微笑來。

傅寧不由自主地屏住呼吸,撐著身體的雙手用力,緊緊盯著女孩的雙唇。

他聽見她說:“father。”

他竟然聽見她說“father!”

傅寧不可置信的問:“零?”

“是的,father。”女孩又露出一個微笑來。

狂喜瞬間席卷了傅寧全身所有神經,巨大的喜悅讓他縝密的頭腦停擺,他甚至忽略了最明顯的一處不合理——零只有在最開始的時候才會叫他“father”,後來一直叫的是“傅寧”。

但是傅寧已經無法思考了,他喜悅得手足無措,狼狽的模樣竟然有些好笑,他慌亂地、小心翼翼地、慎而又慎地輕輕抱住了失而覆得的珍寶。

他的雙手微微顫抖,緊張地將自己的下巴放在女孩的肩窩裏,但是又不敢真的放上去,只時維持著這樣一個難度很高的姿勢,在女孩的耳邊喃喃私語,一遍又一遍的叫著女孩的名字:“零……零……”

“father。”女孩也輕輕攬住傅寧,在他看不見的地方,女孩眼中閃過一絲愧疚,她還是漫漫,但是既然自己已經這麽痛苦了,那就讓另一個人開心好了,她上一次就看完了零的一生,當然知道零和傅寧之間如何相處,但是她又覺得騙人是不對的,即使是善意的欺騙。

她刻意選擇了零已經放棄的稱呼,想要提醒傅寧自己並不是,但是傅寧太開心了,開心到竟然忽略了如此明顯的漏洞。

看到傅寧如此狂喜,漫漫心中立刻後悔了,她不敢想象,如果有一天傅寧發現自己是騙他的,他該怎樣悲痛欲絕。

漫漫張了張嘴,對上傅寧欣喜若狂的眼神,卻發現自己根本說不出口。

漫漫愧疚地低下頭,沒有看見傅寧嘴角那一縷略帶嘲諷的冷笑。

路漫漫:“六六,傅寧是什麽情況?”

六六:“在宿主喊出第三聲‘father’的時候,傅寧的心跳停了一下,然後迅速恢覆到平均水平,他應該在那時候就已經反應過來了。”

路漫漫松了口氣,幸好傅寧夠聰明,否則自己利用他刺激李格非還真有點小小的良心不安,不過既然傅寧也想順水推舟,兩個人相互利用,那自己就沒什麽好愧疚的了。

聽到宿主心聲的六六:“宿主,想不到您竟然如此有節操。”

路漫漫:“……”

這熊孩子,自己這麽賣命都是為了誰?沒良心的小白眼狼。

被漫漫背叛的怨恨和憤怒像是毒蛇一樣時時刻刻啃噬著李格非的心,自從漫漫來到之後就規律的睡眠重新被毀掉,他整宿整宿地無法入睡,那種鉆心刻骨的恨將他折磨得神經越來越緊繃,偏偏最近皇帝不知道發了什麽瘋,指派給他大量的政務,他連去找傅寧算賬的時間都沒有。

這樣過了幾天,李格非終於越來越清晰的感覺到自己內心深處有另外一個人的存在,那種隨時都可能會從心底裏竄出來的暴戾根本不屬於自己,他甚至能聽見有人在自己耳邊說殺了她……殺了她……殺了!殺了!殺了!全都殺了!

很多人告訴過他,他有精神分裂的問題,他從來沒有真的相信過,即使漫漫也曾經說過有一個叫喬爾的人住在自己的身體裏,但是現在他開始相信了。

自己的身體裏真的有一個暴虐嗜殺的副人格。

慢慢再次看到李格非的時候已經是半個月之後,他依舊俊美得無人能匹,精致的容貌、漫畫人物一樣纖細筆挺的身姿,正是那個引得整個帝國的女性嗷嗷叫的太子殿下,但是他清灰的臉色,隱隱閃爍著紅光的眼睛,無一不在說明他瀕臨崩潰的精神。

漫漫和傅寧同時出現的畫面,更是狠狠刺激了他腦中那根隨時都會斷裂的神經。

她竟然叫傅寧“father”!

零就是這樣叫傅寧的。

等等,不對,他記得自己第一次見到零的時候,她明明叫的“傅寧”,他從來沒有聽過零叫“father”,自己為什麽會知道叫傅寧“father”的是零。

腦海中仿佛多了一些莫名其妙的畫面,地牢、地震、突然出現的伸手敏捷的少女,還有四處爆炸的炸彈……

李格非猛地閉了一下眼,將那些莫名其妙的記憶甩開。

“漫漫。”他叫了她一聲,“跟我回去。”

不等女孩回答,傅寧就接過話頭,他笑得清雅溫和,壓低聲音務必使每一個字都清晰可辨,他說:“忘了告知殿下,現在的她是零,不是漫漫。”

“不可能!”李格非臉上帶著即將失控的瘋狂,他用目光死死地釘住漫漫,極力維持最後的一絲神志,“我要漫漫親口說!”

生性猜疑的李格非從來不相信別人,有時候他連自己的記憶都不相信,怎麽可能會相信傅寧的話,他要聽漫漫親自說出口,然後再決定信不信。

路漫漫:“其實,即使是漫漫親自說的,李格非也不會相信的,他只願意相信自己想要相信的。”

六六:“宿主您好懂。”

女孩自從進來之後除了叫了傅寧一聲“father”之外再也沒有發出過聲音,她一直低著頭,不知道在想些什麽,聽到李格非提起自己,這才僵硬的擡起頭,清亮的眼睛慌亂地左顧右盼,就是不敢看李格非,一副心虛的模樣。

李格非露出一絲猙獰的微笑,看吧,她的漫漫在心虛,如果是零的話,為什麽會心虛?

而看著這一切的傅寧則忍不住在心裏失望地嘆了口氣,即使是完全一樣的基因,沒有零的記憶依然只是贗品,如果是零,演技絕對不會如此拙劣,她連自己都成功騙到過。

女孩終於鼓起勇氣,對上李格非夾雜著殘酷血色的藍瞳,她聲音微微顫抖,在傅寧面前還勉強及格的演技在看到李格非的瞬間就已經跌到谷底。

她說:“我……我是零,我不是漫漫。”

“哈哈哈。”李格非聽完,仰天大笑,笑聲中充滿了張狂和嘲諷。

漫漫急了,“你笑什麽,我真的是零,我不認識你!”

李格非越過兩人,大步走到墻角處,那裏擺著一套桌椅,他從桌子最裏面揪出一只毛絨絨的小布熊,冷笑:“這是什麽?別告訴我,零會喜歡這種東西。”

路漫漫:“那是傅寧準備的啊大兄弟!”

漫漫對小布熊真愛至極,即使在實驗室裏,她也是走哪兒抱哪兒,抱著那只熊,就仿佛哥哥還在她身邊一樣。

漫漫立刻辯駁:“這不是我的,是傅教授準備的。”

她急切地對傅寧說:“傅教授,你告訴……殿下,這只熊是你放在房間裏的。”

傅寧沒反應,他說了,李格非也不會相信。

李格非伸手把小布熊塞到漫漫懷裏,用力攥住她的手腕,寒聲道:“我沒有和別人訂婚。跟我回去。”

一只白皙有力的手按住了他的手腕,手的主人態度強硬,“她不能跟你走。”

冰藍眼瞳和傅寧漆黑的眼睛撞到一起,氣氛頃刻間結了冰。

李格非眼中紅光大盛,他裂開嘴笑,露出白慘慘的牙齒,和盯上獵物準備一口咬死的毒蛇一個樣。

他發出類似蛇類吐信的嘶嘶聲,說:“如果我偏要呢?”

隨著他充滿殺氣的威脅,跟在他身後的皇家護衛隊唰得一聲齊齊拔出武器,對準傅寧。

結了冰的空氣瞬間又被點燃,劍拔弩張,充斥著一觸即發的火藥味。

傅寧驀地也笑了,充滿了嘲弄,“殿下真以為我這裏是開門迎客的賓館飯店了,想來就來想走就走?”

傅寧一聲令下,一張紅色的大網遽爾出現,封死了所有的出口。

紅色的激光線擦過一個侍衛的背部,瞬間在他背上烙下橫七豎八的焦印,烤肉的香味兒彌散到空氣中。那人疼得臉色扭曲,肌肉狠狠抽搐,卻一聲未吭。

“看來需要我提醒殿下,這裏所有研究都屬於國家特級機密,沒有我的允許,任何人無權帶走任何一樣東西。”

激光,喘息,鮮血,皮肉燒焦的味道……還有漫漫看著傅寧的眼神。

周身的所有元素都在刺激李格非敏感的神經,他的眼前忽明忽暗,血色像潮汐一樣起起伏伏,忽而是剛開始漫漫清脆的笑聲,忽而是她流著淚說告別的情形,忽而又是一個個驚懼無眠的夜晚……

李格非神經質一般:“我是太子,誰敢攔我?!”

他的狀態太不對了。

漫漫突然上前一步,忍下心中因為聽到李格非並未訂婚消息而升起的千頭萬緒,大聲說:“殿下還是回去吧,除非陛下親臨,否則,誰都一樣。”

漫漫輕輕一句話,像是某種符篆,解開他身上瀕臨崩潰的封印。

她竟然拒絕了自己,她真的愛上傅寧了?僅僅是幾天的相處。

還是自己猜錯了,她並不是裝出來的,而是真的想起了零的記憶,不再是自己的漫漫。

還有……

陛下?

陛下!

李格非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怨恨那個男人,他突然明白,為什麽自己日日夜夜不安。因為他只是太子,所以有人能威脅到自己的地位和生命,因為他只是太子,所以要受大臣地脅迫去和不喜歡的女人虛與委蛇,因為他只是太子,所以漫漫明明就在自己面前,他也無法把他帶回去,這都是因為他只是太子而已……

李格非神志陡然一清,那個一直一直模糊的目標變得異常清晰,他要成為這個世界上至高無上的、為所欲為的人,他要成為皇帝。

他身上的暴戾仿佛落到半空中又被吸回去的傾盆大雨,他的神情極為詭異的恢覆平靜,眼中血光漸斂。

李格非一寸寸打開手指,放開近在咫尺的女孩,他輕輕一笑,危險被深深的隱藏在寧靜之下,。

六六:“哇哇哇,李格非好像升級了。”

路漫漫:“你確定現在的還是李格非嗎?”

六六:“……!什麽意思?”

路漫漫:“你檢查一下,他的身體裏還有喬爾嗎?”

……

六六:“……怎麽……怎麽可能?另一個精神體在消失!”

路漫漫:“喬爾一只處心積慮想要搶奪身體的控制權,之前有很多次李格非精神出現巨大的波動,他都應該出來頂上,但是沒有,他在消耗李格非的精神。你猜,他成功了嗎?”

六六:“小太子好可憐,連自己的身體都有人覬覦。”

路漫漫:“……喬爾是李格非自己分裂出來的人格,無論最後誰勝利了,不都還是一個人嗎?”

六六:“……宿主你這個冷血無情的家夥!”

路漫漫:“……這熊孩子。”

路漫漫:“所以,現在的他既不是李格非,也不是喬爾,隨著喬爾完全消失,他的精神情況應該會慢慢趨於穩定。”

這樣自己攻略起來就輕松多了,撒花。

李格非松開漫漫的手,後退一步,臉上帶著平靜古怪的笑意,他慢慢擡起頭,發出一陣讓人起雞皮疙瘩的笑聲。

六六:“好……好鬼畜。”

路漫漫:“……”

他一擡手,身後的護衛隊員收起槍械。

李格非整整方才因為情緒激動而有些不體面的外表,“既然漫漫暫時不想回去,那就麻煩傅教授替我照顧她兩天。”

說完,又是一個優雅的彎腰,他指了指身後的激光網,笑問:“我們可以走了嗎?”

漫漫下意識地上前一步,臉上的渴望欲蓋彌彰,說她是零,鬼才相信。

她伸側的雙手反覆握緊松開,握緊松開,想要跟著李格非一起離開,但是想起謝琇瑩說過的話,又硬生生止住了步伐。

不能因為自己影響哥哥,任何一個貴族小姐都能給哥哥帶來巨大的幫助,都比自己有用的多。

傅寧眼中閃過了然,自從零被李格非帶走之後,他認真的分析過李格非的性格,清楚李格非和喬爾之間覆雜的關系,不單是路漫漫猜到了李格非變化的原因,傅寧也猜了個大概。

他打了個響指,籠罩在周圍的激光網刺啦一聲憑空消失,李格非以禮相待,傅寧自然應該以禮報之。

氣氛從剛才的劍拔弩張瞬間轉變為現在的進退有禮,但是那種緊繃感反而更強烈了。

傅寧同樣擡手做了一個優雅的“請”的動作,“殿下自便,我還有正事要忙,就不送了。”

李格非離開實驗室,想起一年前,自己帶著什麽都不懂的漫漫離開這裏,回到宮裏的時候,走的也是這條路,但是這次自己離開,卻只剩下自己一個人了。

他下意識的回頭,正好看見一個人影從窗戶裏一閃而過,透明的玻璃被厚重的窗簾擋住。

李格非扭曲的笑了一下,背叛自己的人,就讓她在這裏再逍遙一段時間,等他把她抓回去,一定讓她生不如死。

漫漫的動作傅寧看得一清二楚,她一回頭就對上傅寧沈暗的雙眼,心裏猛地一虛,她現在是零,怎麽可以對哥哥……

傅寧故作不知,對她的緊張視而不見,他挑起她的下巴,問:“漫漫的記憶影響你了嗎?”

漫漫松了口氣,他原來是這麽想的啊,剛好給自己找了個合理的借口。

她點頭,“畢竟那段生命裏,我的身邊只有太子殿下。”

傅寧不置可否的笑了。

傅寧是冷漠的,笑容極少,但就是因為少,所以就顯得彌足珍貴,曇花一現一般讓人驚艷。路漫漫想多看兩眼,但是想到漫漫對李格非的癡心,只好惋惜的放棄。

唉,一大塊肥瘦相間的五花肉就放在自己面前卻不能盡情的吃,實在是太讓人無奈了。

李格非剛回到宮裏就進了漫漫的房間,那張柔軟的粉紅色公主床上又重新擺上了一只毛絨絨的小布熊,和被李格非撕碎的那只一模一樣。

李格非徑直走過去拿起那只小布熊,狠狠掐住它的脖子,將它按到床上,手臂上青筋暴起,他的眼中盡是嗜血的殺意,簡直恨不得將手中的玩偶剝皮拆骨,挫骨揚灰。

“嘶啦”,刺耳的布料撕裂聲響起,那只小布熊又被它的主人撕成了一塊塊的破布,絲綿飄得到處都是。

自從漫漫離開後的每一天,李格非都要來到這裏,他心中的殺意根本抑制不住,只有將一只只代表著那個可恨的女孩的小布熊撕碎,再撕碎,才能勉強發洩出來。

但是這不夠,就算是同樣叫“漫漫”,也是完全不同的。

他想起那天漫漫臨走之前說的話,她說小布熊會乖乖的聽話,永遠不會惹自己生氣,但是他命令它陪自己說話,命令它哈哈的笑,命令它抱抱自己……

全都沒用,它哪裏聽話了?!

只會像個死物一樣坐在床頭上笑得又醜又傻!

李格非撕碎了漫漫熊,坐在床上平覆了一下劇烈的心跳,親自把一片狼藉的屋子收拾幹凈,然後打開漫漫的衣帽間,裏面的衣服和她離開的時候相比沒有任何變化。

他越過層層疊疊的服裝,走到最裏面,那裏有個大箱子,他打開箱子,露出了滿滿一箱的漫漫熊,每一只都一模一樣。

他拿出一只,離開衣帽間,輕輕把它重新擺到床頭上,就和他進來的時候看到的一樣。

李格非盯著床頭上的小布熊看了一會兒,突然站起來,“來人,給我調查那天是誰帶漫漫進入大殿的。”

太子的生辰宴會,並且還是訂婚典禮,守衛森嚴,她就算憑借小聰明從房間裏逃了出來,也不可能暢通無阻的進入大殿,一定有人幫助她。

這個人是誰?!

他一定要知道。

把漫漫帶進去的人是謝琇瑩,這件事情晚宴結束當天晚上就有人上報給皇帝陛下,第二天,李肅煊就派人去請謝琇瑩。

直到這時候,情人眾多的陛下才發現,謝琇瑩已經很久沒有主動找過自己了,簡直不可思議。

路漫漫站在穿衣鏡前看著鏡子中的女人微笑,李肅煊是帝國皇帝,什麽樣的女人沒見過?美色、欲·望,欲擒故縱,各種各樣的討好他,吸引他註意力的手段太多了,但是沒有一項有用的。

他會喜歡什麽樣的呢?

女人臉上的微笑淡了下來,一旦不擺出溫柔秀婉的模樣,一股冷冽的氣息就從女人的眉眼間洩露了出來,這是屬於路漫漫的,無數次的游走在生死邊緣上磨礪出的特殊的氣質。

她好像有些不一樣了。

李肅煊斜倚在椅子上,酒杯中的紅色液體在他手中轉著圈兒晃動,優美、靡麗,帶著濃重的情色味道。

他在打量謝琇瑩,路漫漫也在謀算著他。

嘗遍世間所有佳麗的皇帝陛下會喜歡什麽樣的呢?

那首歌唱得好,得不到的永遠在騷動,被偏愛的都有恃無恐。

那就讓他求而不得好了。

永永遠遠的,求而不得。

陛下終於開口,聲線慵懶,即使問的是正事,也像在調情,“寶貝兒,怎麽想起帶零進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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