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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回合,佛爺K.O (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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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牢的兩年時間中,整天整天的琢磨著刑罰問詢,心理早已經不太正常,心狠血腥,暴躁易怒。

心知她不會說出什麽好話,劉祖康瞇起眼睛整個人已經處於爆發的邊緣。

“……做人還有些自知之明……不錯不錯……”

“若不是……看在你還有些手段……恐怕早就像垃圾……一樣……被掃地出門了吧……”

細針直接穿透了指尖的皮肉,從指甲的根處冒出沾血的頭部。

手腕和腳腕被磨得通紅,冷汗滴進眼中,刺痛著謝宛星想要流淚的沖動。

“啊!”終於痛呼出聲。

手指被強按著浸入高濃度的鹽水中,排山倒海湧來的疼幾乎讓謝宛星暈厥過去。

“謝大小姐的身子可比其他的要都嬌貴的很,受了傷可是要好好的消炎才好!”

劉祖康因為得到變*態的快*感而發出的笑聲愈來愈遠……朦朧的水霧模糊著上方熾熱而耀眼的燈光,眨眨痛到失神渙散的眼睛,在瞳孔中匯聚而起的光線……在無限的重影後於剎那間澄凈明通。

她想起了父親那封未來得及寄出的……絕筆信中的最後一句。

“我身體所受盡的所有苦難,都是為了於這萬丈紅塵中立地成佛。”

成了佛,便能普度眾生。

謝宛星毫無血色的唇輕動呢喃。

“成佛……成佛……”

“你說什麽?”劉祖康皺著眉頭湊過去。

我們為什麽要容忍這樣常人不能忍受的痛苦?

因為智者參破生命……是以愛之名的向死而活……

張啟山做了一場夢,夢裏的他有忠義的兄弟,有心愛的夫人,有山河錦繡還有國泰民安。

床很軟,他的身子整個陷在裏面,陽光愉悅的灑在眼瞼上,溫溫的暖暖的,叫張啟山更有些懶倦。

膩滑微涼的小手掐上挺鼻,看著張啟山的眉間自安逸的平穩到缺氧的皺起,手腕上的二響環伴著笑聲輕靈的響個不停。

“別鬧。”不帶一絲責備之意,將在臉上作亂的十指尖尖握在掌心,置於唇邊輕吻。

“起來啦!起來啦!”謝宛星吳儂軟語的調子,撒起嬌來簡直是要酥進了張大佛爺的骨頭裏。

趴在他衣襟半敞的胸膛上,謝宛星一手托著自己的臉頰,一手不安分的來回磨蹭著他露出些青色胡渣的下巴。

但是張啟山還是沒有睜開眼睛,他似乎很享受這種難得的放松狀態。

眨巴眨巴大眼睛,謝宛星有些不滿的撅起嘴。

“張啟山!張大佛爺!張大將軍!你該起床啦!”

輕手掐住他堅毅的頜骨左擺右晃,一副不把他弄醒誓不罷休的樣子。

“這麽大的人了,怎麽還學小孩子一樣的賴床啊!”

被謝宛星翻來覆去任由性子的搗亂,張啟山自是不能順著心意的閉眼假寐。

“今日怎麽起的這般早。”

大手搭在她的腰間輕輕揉著,掌心的溫度透過單薄的布料直直的暖進心底魂間。

“什麽叫我起的這般早,是夫君你睡得太沈了!”嬌俏的拍拍張啟山的胸膛,謝宛星支起身子“你要是再不起來,早飯就又要熱過一次啦。”

“本來看你睡的那麽香,我也不忍心叫醒你的。但是早飯是一定要吃!”謝宛星將疊好的幹凈襯衣和西裝放到床邊的矮櫃上。

“而且……這可是我們成親後的第一個早晨!”長長的睫毛似是夏蟬輕薄的羽翅,繾綣起眼中那幾分不加掩飾的情衷“所以你一定要陪我……陪著我一起……”

這話像是約定又像是請求。

張啟山挽袖子的手一頓,心裏有些不是滋味。

他是個男人,還是個心如玄鐵策馬疆場的男人。他或許不明白那些聽起來就矯情的讓人起雞皮疙瘩的地老天荒,白首之盟。但是他知道……他面前的這個小姑娘,她將她一輩子的幸福都賭在了一個叫張啟山的人身上。

不忍心讓她輸,也不曾想過要讓她輸,至少……在他還活著的時候……

算不上溫柔的扣住她的後腦,手指穿過夾雜著花香的青絲,張啟山吻的很虔誠。

唇齒間似乎染上了自靈魂處焚燒的佛龕檀香。

“把飯端過來吧,我們就在房間裏吃。”

張啟山一向自律,他可以給予別人不遵守的權力,可他自己從來不會打破已經定下的規矩。但是看著謝宛星的大眼睛,他第一次心甘情願,不帶半點猶豫的想跟著她放縱一回。

蜻蜓點水般的親了一下他的側臉,謝宛星踩著小高跟,開心的跟個要到糖果的稚子似的。

“我馬上回來!”

張啟山無奈的笑著搖搖頭,拿著外套走到房間邊角的落地鏡前。大手一抖將西服整個振開披到肩上。

整整領口,再看向鏡子時,張大佛爺卻發現他穿好的西服竟已變成了黑色的中山裝。

這是……十年前的我?!十年前的張啟山?!

手不自覺的開始顫抖,我……張啟山在害怕些什麽?!

槍聲打破了樹林的靜謐。圍攻的日本人手上裝備精良,逼得他們一群人節節後退,族人一個又一個的死去。

“讓開!”

被人大力的推倒在一棵大樹的後面,眼睜睜的看著敬重的父親身重數彈倒在自己的面前。

“爹!”

血一股一股的從傷口處噴湧而出。

“去……長沙,去……長……沙……”

“爹!爹!”

被日本人活捉成了俘虜,每天就是忍辱負重的機械性的挖礦采煤。

“這些喪盡天良的小日本!前幾天我給幾個逃出去的收屍,太慘啦!身上……被那大狗咬的就沒剩下幾塊肉了!”

“那哪是狗啊,那就是一匹惡狼!”

手握著窗子上的柵欄,淩亂的劉海下,他的眼中一片冷漠。慢慢的挑起抿的冷酷的嘴角,看著拴在門口的惡犬正津津有味的吃著一個肉餅……

畜生就是畜生,死了都不會有人在意。而中國的老百姓在日本那群餓虎窮豺的家夥眼裏,卻連只畜生都比不了,最起碼……它還會有人給它的屍體挖個坑。

“快點挖,天都要黑了知不知道!”

兩天後,這裏下了很大的一場雨,他帶著所有的俘虜……逃跑了……

人不可怕,嗅覺靈敏的獵犬才是他們最大的障礙。泡在墓穴裏面寒冷刺骨的水中阻隔氣味,張啟山心中有著因為本身的弱小而泛起的不甘窒息之感……

醒過來吧!不要有任何畏懼的醒過來吧!你是張啟山……是張大佛爺!是肩負著覆我中華偉大使命的鐵骨軍人!

“嘩啦!”一拳打碎了鏡子。

咬牙喘著粗氣,艷紅的鮮血不停地滴在地上,很快就在腳下匯成一灘。

“夫君!”

顧不上手裏的托盤,謝宛星連忙拿起領帶纏在張啟山的傷口處給他止血。

“日本人呢?”

“……什麽日本人?”

“我問你日本人呢?!”

炮火聲幾乎是同時響徹在了窗邊,一聲緊接著一聲,伴著人群的尖叫和孩童的慟哭。

猛的甩開謝宛星的手,張啟山快步上前一把拉開房門。

門外……竟是死寂一般的黑暗,聲音還在耳邊不斷的炸開,但是他……卻找不到出路……

“夫君!”

從未聽過她這般淒厲的喊聲。

身後的謝宛星大眼睛微紅,已經隱約的泛起了淚光“你是不要我了嗎?!”

挺拔的身體僵直了一會兒才回過頭,一眨不眨的看向與他一夜纏綿的小姑娘。

張啟山垂下手臂搖了搖頭。

我沒有不要你……但是你……不是她……

她不會對炮火無動於衷,也不會對瘡痍沈默不言,因為她堅定的愛著這個國家,愛著這片華夏土地上的生靈!

而你……全心全意的依順著我的你,只不過是我甜蜜的一場夢……

仿佛是讀懂了他眼中所含的深意,謝宛星的眼淚緩緩的順著臉頰流下來,那滴淚珠落在地上幾乎是綻開了她所有的仿徨和驚恐。

“我不是……我不是……”你的大夢一場。

於震耳的槍炮聲中,張啟山靜靜的擁著他的水中月鏡裏花,在她額前溫柔的落下一吻。

我想告訴你……我沒有拋棄你,只是我選擇的,是我應該選擇的路。

所以你無需害怕。

無論何時,只要你需要我……即使深埋黃土,我也會抖落一身蛆蟲為你所向披靡!

熬盡寒冬保家衛國的熱血,你始終是我至死不渝,相濡以沫的一場春*夢。

作者有話要說: 收藏破千,感恩有你們!感謝評論和投地雷的親愛的們,感謝收藏了這篇文文的小天使們!

本來想走劇情,結果佛爺的一個夢寫著寫著就收不住了。嫖著嫖著佛爺的人設就崩了,我有罪!就當佛爺是個悶騷吧!

咱們的佛爺是個頂天立地的中國軍人,七尺男兒身許國不許卿是他必須要走上的路。

ps:現在重新看老九門,偉霆真是蘇到爆炸,就憑這個顏值還能在舔五百年!

陳偉霆中國第一蘇,本作者不接受任何反駁!

☆、伺機而動

“我身體所受盡的所有苦難,都是為了於這萬丈紅塵中立地成佛。”

我們為什麽要容忍這樣常人不能忍受的痛苦?

因為智者參破生命……是以愛為名的向死而活……

他睡得很不安穩。

搭在被子上,張啟山骨節分明的大手幾乎是顫抖著緊握成拳頭,冷汗順著額頭漸漸的下滑。

終於不再僅僅是簡單的皺眉和眼動。

這還是張啟山自生病昏迷後,所表現出來的最為劇烈的一次反應。

他現在的樣子看起來就像是在竭盡全力的掙脫著什麽,或許是八爺口中所謂的心魔……或許是他自己心中所謂的美夢……

“佛爺!佛爺!”張副官有些驚喜,用帶著點小心翼翼意味的語氣輕聲喚道。

將剛熬好的湯藥放到桌子上,阿瓷上前湊到張啟山的床邊。

“今日的反應這麽大?”

即便是如此,但是張啟山依舊在張副官的呼喊下不見清醒。

將為佛爺拭汗的手帕浸在溫水裏,張副官皺著俊臉嘆了口氣道:“……這麽拖著也不是個辦法,佛爺若是不醒,根本無人能主持大局……必須要加快速度去東北了!”

“而且夫人那邊還不知情況如何……是否……”

話才說出口,張副官就知道自己說錯了。

抿了抿薄唇,眼神中帶著些抱歉的看向聽了他的話面色就在霎時間褪白的阿瓷。

“我……我不是那個意思……”有些不知所措的撓撓頭,張副官動了幾下嘴唇才出聲:“夫人聰慧,想必一定……”能化險為夷。

“我家小姐絕不是甘於任人宰割之輩!”

阿瓷也知道在現在的這個時候,她沒資格沖著張副官發脾氣……而且他也確實是出於好意的關心她家小姐的安危才會這麽說的。

雖然讓她聽得不太舒服。

深吸了口氣按壓下心底滿溢泛濫的擔憂和焦慮,阿瓷給自己和張副官倒了熱茶。

“尹大小姐那邊我是勸不了了,畢竟她對我有救命之恩,有些話對著她……我也不好意思說的太過直接……她既然跟你們揣著明白裝糊塗,看來是打定了主意要陪著佛爺去東北了。”

“不過這樣也好,現在東北各區的局勢都算不上太平……有尹新月隨行,就光是她身邊跟著的那些聽奴和棍奴……最起碼你們的安全就多了份保障。要不只憑你一個人,又要保護張大佛爺還要保護齊八爺,只怕會太過辛苦。”

“小姐雖說過尹新月可信,但畢竟人心難測,我會讓兩個七組的成員跟著你們。”阿瓷拍了拍張副官的肩膀“放心吧,我們組中成員都是過命的交情,對待小姐絕對忠心耿耿,保證不會出什麽岔子。”

“……那阿瓷姑娘你呢?”

阿瓷低下頭搓撚著手指。

這還是那麽多年的時間裏,她跟著謝宛星學來的思考動作,現在已然成了她下意識的習慣。

“我跟剩下的人先去長沙探探底,以便小姐平安歸來後再從長計議。”

張副官點了點頭。

當初他們出發時走得很急,怕陸建勳會截獲情報在半路攔人發難,所以就幹脆切斷了與長沙城的聯系。現如今其中又間隔了這麽長的時間,他們的手上對於長沙城內所能掌握的消息是一片空白。

雖然相信城中張家親兵的能力,但出門在外還是免不了會胡思亂想。

“那你們也要小心行事。”

“嗯。”沖著張副官應了一聲,阿瓷又看了眼張啟山。然後在拉開房門的時候還專門回頭對著張副官不太友好的說道:“我們家的小姐還是碧玉年華,以後你少胡亂稱呼!”①

咬破手指,任由鮮血滴在藍色囚服上化開一小片的深咖圓斑。

謝宛星毫不在乎的撥弄了下臉頰邊的碎發,將血慢慢的抹在了墻磚上。

這已經是第十七天了。

抱膝靠坐在墻角處,謝宛星頗有些興趣的看著立於其指尖的一滴血。艷色的小血珠顫顫巍巍的輕晃著……沿著紋路掉落……

把手指放在唇邊吸*吮,謝宛星左手的三個指頭又開始不怎麽安分的搓撚起來。

好疼!

指甲中還有著這些日子被放出去再匯聚的來回反覆的紫紅色淤血。

今天又到了要註射肌肉*松*弛*劑的日子了。沈乘風自第一天來見過她後,整個人就再也沒有出現在牢房中,只是吩咐了手底下的人給她定時定量的註射琥珀*膽*堿。

謝宛星極不喜歡那種不能掌控自己身體的感覺,但她也不得不承認這個琥珀*膽*堿對她還是有些好處的。

至少它的麻痹作用不至於讓她的睡眠質量因為渾身的疼痛而大打折扣,她還是能在劉祖康那種蠢材的面前耍耍她飛揚跋扈的大小姐脾氣。

這段時間謝宛星又消瘦了不少,這樣坐著她就覺得渾身的骨頭被墻壁硌得生疼,尤其是腰部以下的地方。伸開手掌墊在身後,掌心觸摸到的墻磚給她的感覺頗有些奇怪。

坑坑窪窪有長有短有深有淺,似乎是……筆畫?!

看樣子似乎是拿石頭刻上去的,字寫得不怎麽規範,而且落筆的地方有的特別重,有的卻特別的輕,若只是用眼看,根本就聯想不到這些亂七八糟的線條會是漢字。

她的這間牢房是整個監獄中的最後一間,應該是關押重犯或是特務司高層非常之看重的人的地方……這個會是誰留下的呢?

謝宛星一邊摸一邊猜,簡直跟玩拼拼圖似的。

臥看連天接海隅,一橫生來兩全世。

“這是什麽意思?”

臥看連天接海隅是一個汪字,可是下一句的一橫生來兩全世……

逐漸加大的腳步聲打斷了謝宛星的思考。若無其事的瞥了一眼走到牢門口前衣冠楚楚的兩個人,謝宛星面上毫無異色的拍拍手,然後站起來坐到床上,最後還不忘此地無銀三百兩的流轉著眼波,引*誘他們看向了墻角處她畫的明顯的十七道血痕。

助手熟練的打開醫用箱子取出註射器,然後一手防備的壓著她,另一手拉起她囚服的衣袖……

第十八天。

人所能忍受疼痛的能力是會在刺激下與日俱增的,讓謝宛星感到非常奇怪的是她在這裏面待了這麽久。每天除了水刑是屬於更偏精神類的刑罰之外,劉祖康對於她身體上的刑訊手段始終都是指甲的針刑和鞭笞之刑。

謝宛星輕咬著下唇,大眼睛一眨一眨的看著自己的掌心。手指上的傷痕不容易被發現,手臂上因為鞭笞而留下的印記也很少,更多的是在身前和後背。

劉祖康的所作所為似乎是不想讓她的身上留下明眼人一看就知道的傷痕。

難道他竟是瞞著沈乘風對她私自用刑嗎?沈乘風會不知道?

不過細想倒也的確有這種可能,畢竟沈乘風剛接手餓狼特務司,煩心事還不知有多少,黨務調查科那裏還有個難測心思的季若白……

腦筋轉著轉著,謝宛星突然輕笑出聲。

還有一種可能……

“地牢裏面的這幫酒囊飯袋就算是加起來又怎麽敵的過一個你呢?”

或許……你現在是在等著看我的反擊嗎?

第十九天。

“我說你是不是只會這麽幾招啊!”被死死地綁在椅子上,謝宛星看著劉祖康嘲諷的出聲“我記得我們特務司的刑訊手段沒這麽單一無趣吧!”

蒼白的小臉上,摻進了星星的大眼睛更是引得人挪不開視線“你既然這麽恨我,為什麽不幹脆劃花我的臉……或者砍下我的雙手雙腳……”

劉祖康陰沈沈的看著笑的燦爛的謝宛星不說一句話,只是拿著細針的手也不知道是因為生氣還是激動而微微的顫抖著。

謝宛星語氣輕柔蠱惑人心“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在歷史上特務司下手最狠的一次就是碾碎了犯人一身的骨頭……”

“從指骨開始……一點一點的碾,然後是四肢……最後是腰……等他全身的骨頭都碎了,還能在茍且偷生的活上一個小時……”

語氣突然一轉“可你呢?你連在我身上留下傷口的勇氣都沒有!”

謝宛星笑的特別的開心特別的甜,好像是小孩子第一次抓到了只狐貍毛絨絨的大尾巴一樣。

“你不敢恨沈乘風,所以才拿我洩憤……可即便是如此你卻還是畏首畏尾……”

“你就是個懦夫!什麽都做不好什麽也不敢做的懦夫!”

“你閉嘴!”氣急的抽出鞭子一下子打在謝宛星的身上,她的細皮嫩肉霎時就變的血色模糊。

“你算是個什麽東西!一個階下囚敢這樣和我說話!”

這回是真的玩兒大發了。

渾身是血的被推進牢房,謝宛星倒吸了口冷氣咬著牙慢慢坐下。

因為前幾次都很乖巧,所以這次來的只有那個全身包裹著特別嚴只露著一雙眼睛的醫生。

還沒等他拿起註射劑皺著眉頭靠近她,謝宛星強忍著疼痛一把掀翻了他手上的托盤,上面的劑量瓶啪的摔的粉碎。

“你想害死我嗎?”雖然虛弱但依舊氣勢十足。

“我失血過多體溫流失嚴重心跳減緩,若還是繼續註射琥珀*膽*堿有七成的幾率會因為心力衰竭而死……不如你去問問沈乘風……看他希不希望我現在就死……”

目光覆雜的看了謝宛星一眼,醫生胡亂的收拾了下地上的玻璃渣,然後沈默的打開了牢門。

握緊了手上趁機藏起的針頭,謝宛星的嘴角緩緩的挑起了一個弧度。

第二十天。

劉祖康眼神陰郁的踏進謝宛星的牢房,看著她連被子都沾了血跡,他沖著身後跟著的手下擺了擺手。

一個半死不活的小姑娘能有什麽威脅!

掐著她的下巴強制擡起她的小臉“謝大小姐昨天不是還挺威風的嗎?今天怎麽就蔫兒成了這個樣子!”

“我手下的人跟我說謝大小姐那是光有出氣沒有進氣的,我開始還不相信呢,現在看來……還真是可憐的緊呢!”

謝宛星輕笑的露出臉頰兩側的小酒窩“誰會比你可憐啊!記了恨了那麽久的人……到現在都沒能想起來你是哪根蔥……”

“你*他*媽*的再說一遍!”耳光清脆的扇到臉上,謝宛星有一瞬間的暈眩。

“……我說你-算-哪-根-蔥!”她一字一頓的掰開了揉碎了沖著劉祖康道。

“小*賤*子!”

劉祖康剛半蹲下來扯起謝宛星的長發,結果謝宛星突然快如捕食的獵豹一般出手。她左手握著的針頭狠狠地紮進了劉祖康的太陽穴,同時右手猛地扣住他的頭往墻上撞去。

快!準!狠!三厘米長的針頭幾乎是全部刺了進去!

面無表情的松開手,任由著劉祖康待宰羔羊般的躺在地上,用極其恐怖怨懟的眼神瞪著她。

謝宛星平覆了一下因為身體虛弱而劇烈活動的心跳,嘴角噙著危險的笑容站起身來一步一步的後退,直到身子靠在了床沿。

手指搭在腕子上打著節拍,謝宛星坐在床上晃悠著兩條小腿,表情天真又殘忍。

“你還有三分鐘的時間,是生……是死……或是永遠的癱瘓……”

“……就交給命運去賭吧!”

作者有話要說: ①古時女子十五歲稱為及笄,十六歲稱為碧玉或破瓜。

開車的章節點擊率比相鄰的高不少……小天使們好汙……but i like you

其實關於今天的劇情不是這樣的,在這章的拍攝上本作者和大小姐出現了分歧,本作者本來是打算一鼓作氣賺票眼淚,結果被大小姐嫌棄的不行不行的。

“我有這麽慫嗎?!”

您哪能叫慫啊!小的也只是為收視率考慮啊!

“我說是慫就是慫,你還敢這麽理直氣壯的質疑我?!”

我都跪在您面前了,怎麽能說是理直氣壯啊,小的冤枉,請大小姐明察!

“我說什麽就是什麽,你還敢質疑我!這戲拍不了了是不是?!老公!”

隨著張.霸道總裁.大佛爺美手一揮,周圍一圈的帥氣兵哥哥端起了機關槍。

臥……槽……

☆、關於占便宜

手指搭在腕子上打著節拍,謝宛星坐在床上晃悠著兩條小腿,表情天真又殘忍。

“你還有三分鐘的時間,是生……是死……或是永遠的癱瘓……”

“……就交給命運去賭吧!”

先不要說太陽穴中的那根註射針頭,光是謝宛星用盡全力的按著他的頭撞向墻的那一下就足夠劉祖康天旋地轉好一會兒的了。

手下的人都被他趕得遠遠的,僅是憑著剛才的一聲動靜根本不可能把他們引過來,因為他們就算是聽見了,也是以為他才是施*暴的那個人。

劉祖康現在是叫天天不靈叫地地不應。掙紮著扶著墻想要站起來,但還沒能使上勁兒就狠狠地栽在地上。

他的兩條腿於一路上留下拖行的痕跡,幾近是卑微的姿態爬著靠近謝宛星。粗糙醜陋的大手顫抖不止的握住大小姐纖細柔滑的腳踝,被汗浸濕的碎發下,他的一雙眼珠幾乎是要怨恨的瞪出眼眶。

灰頭土臉卑躬屈膝的他和衣衫破敗卻更顯風光霽月的謝宛星。

“你出不了頭不是因為我……你和我……根本就不是一類人!”

因為不是一類人,所以她永遠高高在上不食人間煙火……因為不是一類人,所以他只能活的跟只縱橫於陰溝暗渠中的老鼠一樣嗎?

不公平!這不公平!

“真正的卑賤永遠不是身體的三跪九叩……”謝宛星淡淡的看著他,無悲無喜“能夠讓一名軍人倒下的……只會是連他自己都忘卻的信仰。”

“從我踏上這條路的第一天起,我就做好了要為國捐軀的準備……不止一次的想象過自己若是被捕會遭遇怎樣的酷刑折磨,甚至會想到很多難看的死法……但我沒想到我的第一次牢獄之災竟是會在特務司……”

“三分鐘到了。”謝宛星停下記時的動作,大眼睛中不帶一絲波瀾的瞟了劉祖康一下“看來你運氣不錯。”

掙脫開他的手,白皙的腳腕子上五道明顯的深紫指痕特別引人註目。謝宛星腳步極是大家閨秀做派的慢慢走到監牢門口,拿下了虛纏在上面泛著鐵銹腥氣的鎖鏈。

笑容如早春初化的冰雪般純凈無邪“天意給了你機會……可我不想給……”

我渡不過凡人的喜怒哀愁,所以我成不了佛。

劉祖康從背後被鐵鏈勒住咽喉,額頭青筋暴起雙目充血,窒息的直翻白眼,雙手胡亂的抓著脖頸處,在上面留下一道一道的指甲血痕。

人在生死間所能爆發出的潛在力量不可估計,在謝宛星有些力不從心的微微松懈之時,劉祖康死死地鉗住她的半邊肩膀,帶著她猛的向後撞去。後背重重的倒在欄桿上發出巨大地的響,謝宛星身上的傷口撕裂開,鮮血即刻間就染紅了囚衣。

痛的倒吸了口涼氣,謝宛星骨子裏的狠戾和血性也被激了出來,手下更是發狠的不肯放松。

“劉頭!”

“頭兒!”

“小*賤*人,你找死是不是!”

這邊的動靜終於是引來了劉祖康的那些狼狽為奸的狐朋狗黨們,但還沒等著他們大呼小叫罵罵咧咧的上前,其腳邊就擦過了兩顆子彈。

“都住手。”

沈乘風面上毫無表情的說道,語氣雖不嚴厲卻帶著些不允許反駁和違抗的威嚴。

“特務長……快救頭兒!這個小*賤*人她……”

“都滾出去。”

手底下的人不知該要如何反應“頭兒他……”再不救一定會被她給勒死的。

“聽不懂我說話嗎?”沈乘風已然帶上些殺氣“滾!”

小嘍啰一般都只是狐假虎威罷了,被沈乘風這麽一嚇唬真是跑的比來的時候還快。

漆黑冰冷的槍口直直的抵住謝宛星的腦袋,沈乘風不急不緩的整理了一下歪了的領帶,涼薄的眼神根本就沒有分給正在死亡線上奮力掙紮的劉祖康一絲一毫。

“我剛才說的是-都-住-手。”

對於他的突然出現,謝宛星的眼中滿是得意,她背對著沈乘風輕咬著下唇上揚嘴角。

手下劉祖康頸部動脈的搏起漸漸失去了活力,他那雙沾滿了謝宛星鮮血的雙手終於沒了支撐的下滑。

冷靜又無所謂的扔下鐵鏈,謝宛星調整著呼吸放松身體靠在欄桿上。

“人為魚肉,我為刀俎……真是讓我大開眼界。”

擦了下嘴角邊的血跡,謝宛星嬌俏著漾出小酒窩,偏著頭瞅著沈乘風笑道:“您不是很了解我嗎?您應該知道的……我從來都不是個會認命的人……”

“現在也不認嗎?”槍口更加的靠近。

謝宛星只是笑著不說話,大眼睛極有神采的一眨不眨的看著他。

“……我真是太喜歡你這種眼神了。”

你的每一塊血肉甚至於每一根頭發絲都跟你的父親極其相似!

“沈特務長拿槍對著我的夫人……是不是太不禮貌了點……”

雖不是軍裝加身,但黑色便裝的張啟山依舊淩冽氣勢不減。

他這句話說的不痛不癢,但是跟在佛爺身邊多年的張副官怎能聽不出他其中的不悅之意。他們此次是來公平交易的,不是來低三下四的懇求的,所以張副官也幹脆利落的抽出腰間的佩*槍指向了沈乘風。

惹急了安好無恙的張大佛爺顯然不是個聰明的作法。聳了下肩膀,沈乘風風度翩翩的將槍轉了個方向朝下,然後挑著眉舉手退後幾步,沖著張啟山做了個請的手勢。

壓下張啟山想要抱起自己的手臂,謝宛星主動的將小手交到他寬大幹燥的掌心。

牽住我的手,你就是我勇氣和力量的源泉!

滿身血跡卻依舊倔強到任性的小姑娘走到沈乘風面前。

“張夫人……珍重。”

靜靜的看著他,謝宛星的眼睛突然彎成新月狀,眸中所藏深意不言而喻。

“您也是特務長……下一次見面希望你珍重……”

你曾說過,我會是第一個活著走出這裏的人。

所以現在我要你看著我……看著我堂堂正正……看著我光明正大的從你面前一步一步的走出這個大門!

從此以後我謝宛星再不會天真的依賴著相信著特務司!

任何和侵略者有牽扯的人,任何有可能威脅至國家和民眾安危的勢力都要被不擇手段的鏟除!

即使是你,我最親愛的老師……

門外久違的燦爛陽光和清新空氣讓謝宛星恍如隔世。

你知道光明是什麽味道嗎?

有點像是家中手巧的母親釀出的酒,香氣揮發的無孔不入,醉的她眼前一黑……

“宛星!”

“夫人!夫人!”

徐州郊外一處不知名的宅院

尹新月繃著臉煩躁的背著手在大廳裏走來走去,一邊伺候著的聽奴互相對視了一眼,哪個也不敢在這個時候上去觸自家大小姐的火氣。

張啟山神秘的來歷就跟只定居在她心底的小貓似的,抓得尹新月心肝都癢癢。

前段時間她硬是跟著齊鐵嘴和張副官保護著他回去張家古樓尋找治病之法。一行人剛到了張家地界附近的一個小村莊不久,不知怎麽的就被日本人給盯上遭到追殺。

對方不罷休的一直緊咬著他們不放,當時為了保命,他們迫於無奈的越過了一條什麽張家的生死線,幸運的是他們這邊生還是生的,反倒是日本人被炸了個屍骨無存。

後來張副官將他們攔在大院的天井處,一個人帶著張啟山進了那滿是灰塵神神秘秘的古樓裏。在走之前還特地的囑咐他們不要隨意亂闖亂動,不然可能會有性命之憂。

可無奈她就個好奇心特別重的人,趁著齊鐵嘴打瞌睡的功夫偷溜進了古樓,還要死不死極幸運的觸發了其中的機關。要不是清醒過來的張啟山眼疾手快的救了她一命,恐怕她就要被弓箭戳成個篩子了。

自古的話本裏面就經常寫著救命之恩應以身相許為報。

尹新月想的倒是挺好的,也很熱心的對張啟山噓寒問暖表達心意,但是沒想到被張啟山口中喚著的夫人給潑了一盆子冷水。

他成親了?

於是她立刻就按捺不住的找齊鐵嘴打聽消息。

“原來還沒成親啊,那我不就是還有機會?”

她一向是個樂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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