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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回合,佛爺K.O (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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戈,為此佛爺不惜以布防官的官職為引,誘陸建勳入局,以此作為引開夫人註意視線的契機。

過程進行的非常順利,謝琦成了階下囚,但是佛爺……卻沒了再設局的精力……

佛爺的突然昏迷,終於還是使一切超出了掌控!

“副官副官!我們臨走前小妖女到底跟你說了什麽?她有什麽安排嗎?”

回頭看了看睡的安穩的張大佛爺,張副官加大油門回答道:“夫人只是說了要我們盡快趕往北平,在那裏有個叫阿瓷的人會竭力接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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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出了長沙……您有意將佛爺安置在何處?”

將手中的藥碗放在一邊,謝宛星為張啟山拉了拉被子。

“去北平!”

“北平?”

“我得到消息,我執行組的成員大部分已在北平集合,等你們到了北平無需多做什麽,阿瓷會盡快想辦法聯絡你們。”

“北平是大都會,奇人珍藥甚多,對夫君之疾多有益處。況且北平是新月飯店的勢力範圍,任何人都不敢輕舉妄動。我看的出來,新月飯店的大小姐尹新月對夫君有意,到時候無論你們能不能搭上這條線,北平無異於是現在最好的選擇。”

“如果……我是說如果……佛爺的病若無起色……那該怎麽辦?”

拿過木盒子,謝宛星輕撫過上面的雕刻花紋“你也姓張,又是跟著夫君從東北來到長沙,我想你應該知道要去哪兒。”

接過盒子,張副官覺得手上是有千斤重。

“夫人……”

“最後一句忠告。”謝宛星拍了拍張副官的手臂,直直的看著他的眼睛。

“這一路上……誰也別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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嘆了一口氣,齊鐵嘴攤在座位上道:“算了!反正小妖女的腦子比起我們兩個來還是多了幾圈的彎彎繞繞,聽她的總比我們自己拿主意要強。”

“八爺!你見過新月飯店的大小姐嗎?”

齊鐵嘴眨了眨幹澀的眼睛,伸手抹去眼角處因為困意而泛起的生理的淚花。

“你說尹新月啊!我跟佛爺在拍賣會上當然是見過的。”

“那你覺得現在她還能認出你嗎?”

齊鐵嘴笑了一聲,想起那位尹大小姐在拍賣會上對佛爺明顯的偏袒。

“我是不知道嘍,但要是佛爺……她肯定一眼就能認得出來!”

若不是小妖女從中搗亂,恐怕你張副官口中的夫人就要姓尹嘍!

看著身邊的張大佛爺,齊八爺又忍不住摸著下巴咂吧咂吧嘴。

那倒也不一定,佛爺這樣人……恐怕是更欣賞能與他勢均力敵的小妖女吧……

只不過此時正逢亂世,佛爺心系家國,小妖女又來歷特殊,這兩個人只怕會是好事多磨。

“八爺,你先休息吧。開車目標太大,等到了城鎮我就去買輛馬車。”

北上的這條路,終歸是條不好走的路……

作者有話要說: 不曉得那個時候有沒有□□這種稱呼,就先這麽用吧。

劇裏面佛爺出長沙也出的太輕松了,完全無視陸建勳和陳皮有沒有,所以這裏面小小的開個金手指。

作者君在醫院實習,平時神經也繃的緊深怕自己出錯,所以對於寫文就沒什麽精力了。一點一點的填坑吧!

腦子已經轉不過來了,有啥邏輯上的漏洞大家就多擔待吧,有了時間後我會再好好的捋一捋的。也希望大家有啥意見就溫柔點的提哈。

虛線裏面仍然是插敘。

對於尹新月只能說聲對不起了,劇情需要劇情需要。

☆、牢獄之辱

“八爺,你先休息吧。開車目標太大,等到了城鎮我就去買輛馬車。”

齊鐵嘴將張大佛爺的裘衣領口攏緊,然後抖抖腿整個人攤在座位上,身子隨著汽車放松的一顛一顛。

伸手敲了敲自己的肩膀,齊鐵嘴打了個大哈欠,口齒不清的說道:“行,那到時候我再換你,這一晚上真是折騰死八爺我這身脆生脆生的骨頭了。”

三小時後,東方的天色終於微微的放了白。

謝宛星的意識已經開始蘇醒,但是由於乙*醚的副作用極大,強烈的不適感以及急速下降的體溫讓她的身子止不住的顫抖,呼吸也開始變的急促。

迷迷糊糊中聽見季若白一句語氣平淡聲音低沈的“停車。”

剎車的前慣性牽扯起一陣的惡心,謝宛星的臉色霎時褪去,蒼白猶如冰雪。

大敞開車門,帶著霧氣的寒冷空氣撲面而來。

突然被清晨的冷氣封住了口鼻,謝宛星忍不住咳起來,氣管和肺的撕扯帶動著整個胃部像是被人用手緊緊攪住一般,就連吸氣都變得困難。

被季若白抱在懷裏,謝宛星纖指軟綿綿的扶著車門,連續的幹嘔使得她眼角泛紅。

一滴顫顫巍巍的懸在睫毛上的淚珠啪嗒落在地上開出朵小小的水花。

推開季若白遞過來水的手,謝宛星閉上雙眼脫力的將頭靠在車門上,額上的冷汗被風一吹激的她一個顫栗。

季若白拿著手帕要為她拭汗,但是謝宛星把頭一偏,明顯的拒絕姿態。

不悅的瞇起雙眼,季若白霸道不由她拒絕的將謝宛星摟進懷裏,手下也失了耐心的沒輕沒重。

“謝大小姐這個樣子還真是我見猶憐,怪不得能將長沙城中第一把交椅的張大佛爺迷得神魂顛倒。”

舔舔幹裂的嘴唇,謝宛星諷刺的輕笑道:“我都為張啟山闖龍潭過虎穴了……季處長怎麽不說是我……被他迷得不知今夕呢?”

“謝宛星!我沒那麽好的脾氣跟你玩打嘴仗的游戲!”

捏著謝大小姐的下巴,對上她波光瀲灩的眸子,季若白雙眼狠戾。

“我可不是張啟山,所以你要是想安安穩穩的到餓狼特務司,最好這一路上要學會該怎麽樣討好我!”

謝宛星看著他棱角分明的俊臉柔柔一笑,隨後移轉了視線,那雙澄澈的大眼睛透過車窗望向了黃土蒼松之上……半白的天邊。

你看,天……它亮了!

無論黑夜有多長,它總是會亮的,不會因為任何而改變。

“副官,我們走了有多久了?”齊鐵嘴掀開馬車的簾子坐到張副官的身邊。

張副官一邊拉著韁繩一邊回答道:“大概有四個多時辰了。”

車輪在山路上掀起陣陣土煙。

“八爺,佛爺現在的情況怎麽樣了?”

“唉。”齊鐵嘴嘆了口氣搖搖頭 “還是老樣子,昏睡不醒。”

抿著唇回頭看了一眼“佛爺身體抱恙,小妖女又離開了,我們兩個拎出來哪個都不是能主大事兒的人……真不知道以後的路要怎麽走……”

“八爺,你別這麽說。”張副官故作輕松的笑笑,“佛爺總跟我說,咱們八爺算命那更是算的人心。”

興奮的拍拍張副官的肩膀“佛爺……佛爺他真的這麽誇我啊?”

“嗯。”點了點頭,張副官露出小兔牙“佛爺還說,就是因為八爺太會揣摩人心,所以有些事情不用跟你講道理,直接……用武力即可。”

齊鐵嘴朝著他翻了個白眼“佛爺這是在誇我?”

扭著頭切了一聲“這分明是在罵我,合著以為八爺我好賴話兒聽不懂是不是!”

“佛爺以前都不是這樣的,跟小妖女在一起時間長了他都變了!”

“夫人看重八爺,要不然也不會放心的將佛爺交到八爺你手上,而且臨走前夫人還特意告訴我說,要我遇事不要沖動,多聽聽八爺的鬼點子。”

做了個嫌棄的表情“點子就點子,還……還說什麽鬼點子!”嘴角向下一撇,齊半仙的臉擠在一起“不過……佛爺和小妖女要是都好好的,我倒真是寧願被他們欺負。”

“可是現在小妖女不知去向,也不知道她的境況如何,佛爺的病一時半會恐怕也難有好轉。”

張副官聽的有些出神“……你說……佛爺到底得的是什麽病啊?”

“我也不太清楚,佛爺的病看起來有些古怪。”

想起來佛爺拿著他的護體銅鏡面無表情神情呆滯的樣子,齊鐵嘴皺緊了眉頭。

張副官瞇起眼睛,夫人交到他手上的盒子裏裝著一串他沒見過的六角青銅風鈴和佛爺從礦洞之中帶回的那塊銅鐵。

“難道佛爺不是生病?”

如此看來,或許真的有必要……回一趟張家古樓了……

按照特務司的規矩,謝宛星黑布蒙住眼睛被人帶著左拐右拐的走在陰暗潮濕的地牢中。

強按在椅子上,緊繃的牛皮帶勒住雙手雙腳,獄卒離去,安靜的牢獄中徒留謝宛星一人。

眼前一片黑暗,耳邊自己的呼吸聲被放大到極致。

“……滴答……滴答……”

偏著頭細細的聽著,這是水……還是哪個倒黴鬼的血流聲呢?

手指一點一點的打著拍子,已經有快一個小時了吧,差不多了該來了……

沈穩的腳步聲不急不緩,老舊的牢門發出金屬特有的讓人牙酸的摩擦聲。微涼的手指觸上嬌嫩滑膩的皮膚,謝宛星的鼻尖縈繞著來人身上一股獨有的紅酒沈澱的香氣。

黑布伸展著飄落在地。

“佛祖說,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

他說話的語氣和語速很有特點,以前的謝宛星不止一次的托著臉頰笑說他一點都不像個嚴厲的教官。如若是換個時代,他應該是個暢游書海的學者或是個游吟山河的詩人。

眨了眨朦朧的大眼睛,謝宛星揚起一抹微笑。

“佛祖還說,人之所以痛苦,在於追求錯誤的東西。”

面前的男人將一身深藍色的精裁西服穿得極優雅挺拔,多年歷經軍旅生涯所鍛煉出來的脊背直的猶如一棵勁松蒼柏。

擡手輕柔的梳理了一下謝宛星披散的長發,沈乘風半蹲在她身前,眼中滿是慈愛“我們都那麽久沒見了,為什麽不說點其他的呢?”

謝宛星看著他眼角處的細紋笑的更加好看,小酒窩一如當初的甜膩。

“那老師想要我說些什麽呢?問問您為什麽要背叛特務司?還是……問問您為什麽……偏偏非要選擇我呢?”

沈乘風看著謝宛星笑道:“你是我最得意的學生。”

“可您……不是個好老師。”

站起身來,沈乘風長舒了一口氣“好人難為啊,這個世道中人間和煉獄又有什麽區別。”

“就像是你現在所在的這間牢獄,這裏是人間……同樣也是地獄……”

“是啊,對於這個地方……我真是太熟了。”謝宛星輕笑了一聲“走進這裏的人……沒有一個是能活著出去的。”

“你會是第一個。”

“因為誰?張啟山……還是季若白?”

憐惜的輕撫著謝宛星的小臉,沈乘風看起來依舊是她記憶中的風度翩翩。

“因為你,只是因為你!”

笑意中帶著些嘲諷意味的驕傲,謝宛星歪著頭瞅著他“榮幸之至。”

笑著點了點頭,沈乘風一邊解著謝宛星手腕子上的皮帶一邊皺眉說道:“這些手底下的人真是不會辦事,姑娘家的手最是矜貴,你看看這都勒紅了。”

說完他清脆的拍拍手掌,三個穿著醫生白服的人魚貫而入,走在中間的那人手上還執著支註射器。

一人壓住謝宛星的左手,另一人拉起右手藍色囚服寬大的袖子,露出她纖細白嫩的手臂。

沈乘風雲淡風輕的站在一邊“我太清楚你了,地牢裏面的這幫酒囊飯袋就算是加起來又怎麽敵的過一個你呢?所以宛星……委屈你了。”

冰涼的針管伴著刺痛埋進靜脈,琥珀*膽*堿緩緩的推入血管。

在經歷了短暫的肌束震顫後,謝宛星感覺一種難以自控的無力自頸部肌肉開始,逐漸的波及到了肩胛,然後經由腹部洶湧的流向四肢。

聲音變得忽遠忽近,再也聽不真切。

謝宛星是被盆子冷水給潑醒的,還沒等她滿是混沌的腦子回過味來,就被人強行的捏著下巴轉過頭。

“讓我看看這個小可憐兒是誰啊!”男人裝模作樣的拍了下額頭“這不是咱們特務司裏沈教官手下風光無限的謝大小姐嗎?”

“哎呦,瞧我這個記性,現在是要改口叫沈特務長了呢。”

“這沈教官寵愛謝大小姐那是特務司裏誰人不知誰人不曉啊……這下子當上了特務長,怎麽謝大小姐你反倒是成了死牢的階下囚啦!”

這張因為憤恨而變得醜陋的臉,謝宛星是想不起來在哪裏見過了。

“你這是什麽眼神,啊!”手下加大力道,男人氣得整個身子都在發抖“你不記得我了!是不是!”

謝宛星無聲的冷笑,漂亮的大眼睛中滿是囂張和不屑。

除非是她心甘情願,否則沒有人能夠磨平她的棱角!

“庸才蠢才我見的多了,可沒那個閑暇時間去一個一個的在意。”

“你個小*婊*子!”發狠的咒罵,啪的一聲,這記耳光打得極響。

註射了琥珀*膽*堿的身子還沒能恢覆氣力,謝宛星難以反抗的順著他的力自床上跌到地上,臉頰上火辣辣的痛,有腥味的液體順著嘴角滲了出來。

被男人扯著長發逼迫著仰起小臉,謝宛星依舊面無表情,沒有表現出疼痛也沒有絲毫受辱的嫉恨和卑微。

這樣的神情更是刺激了已經發狂的他。

“要不是你,我劉祖康怎麽可能會得罪沈乘風,兩年來就只能一直呆在這個地牢裏當個小小的牢獄官,再無出頭之日!”

雖然他這麽說了,但她依舊想不起來他是誰。謝宛星這麽多年囂張跋扈的大小姐是當慣了的,對於無關緊要的人她向來都不在乎。

嘴角慢慢的彎出一個弧度,謝宛星涼薄的笑道:“眾女嫉餘之蛾眉兮,謠諑謂餘以善淫。①”

“什麽意思!你這是什麽意思啊!”

“你出不了頭不是因為我……因為你和我……根本就不是一類人……”

劉祖康怒極反笑,表情陰狠的湊近謝宛星蒼白卻更顯清麗脫俗的小臉。

“在這兩年時間中,我可是學會了不少能令人萬分痛苦的刑訊手段,謝大小姐這嬌滴滴的小身子可一定要能抗得住啊!我的耐心好得很……反正來日方長……咱們一樣一樣的玩兒!”

說完狠狠地甩開謝宛星。

身上之痛難敵心中之冷。

為權,為利,為己……人不成人,國怎為國?!

側倒在地上,掩在滑落至頰邊的長發下,謝宛星眼神冷漠,隔了好久才悠悠的擡手抹去嘴角邊的血跡。

劉祖康抽出懷中的帕子擦了擦手,陰測測的盯著那柔弱的姑娘。

“明天……我還會來拜訪謝大小姐!”

作者有話要說: 好孩子要遠離乙*醚等高危化學品哦!其實乙*醚並不是想象中那麽有用的迷*藥,但確實是很早就被開發出來的全麻醫藥,小說多少會誇大,不要因為好奇而試哦,急性的吸入是會引發頭暈惡心脈搏減緩等問題的,所以一定要遠離遠離!

琥珀*膽*堿,一種肌肉松弛劑,管制型醫藥品,適用於手術中不能深度麻醉的病人,見效快但是持續時間短。當然啦,小說裏面依舊是誇大作用,好孩子看看就得啦!

①出自屈原的《離騷》

收藏一直在漲,評論卻越來越少,要不下章開個車炸親愛的們一下?

☆、連理結成雙

側倒在地上,掩在滑落至頰邊的長發下,謝宛星眼神冷漠,隔了好久才悠悠的擡手抹去嘴角邊的血跡。

劉祖康抽出懷中的帕子擦了擦手,陰測測的盯著那柔弱的姑娘。

“明天……我還會來拜訪謝大小姐!”

落鎖幹脆利落,毫不留情。

謝宛星強忍著肌肉的酸痛撐著身子挪了挪,在背部終於靠到墻壁的時候才堪堪放松下來。

地牢裏過分陰冷,剛才又被濺了大半身子的涼水,謝宛星拉著單薄的囚服領子,努力的將自己縮成小小的一團。

看著蒼白手指上的一點血色艷紅,謝宛星若有所思的眨眨眼睛,然後咬著嘴唇,用左手使力壓著,顫抖的將它抹在了灰黑的墻磚上。

這是第一天。

僅僅這樣的一個簡單動作就仿佛是用盡了力氣。將頭靠在膝蓋上,周圍安靜到有些寂廖的環境讓謝宛星的思維又開始緩慢的覆蘇。

他們離開長沙的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也不短,不知道張副官齊鐵嘴是否一路平安,啟山的病情有沒有好轉……

解九爺接到電報現在應該已經回到了長沙,只要他能說服九門之中的幾門暫且聯手,暗地裏再有陳皮配合挑撥離間。那麽在偌大的長沙城中,他們就有能力跟季若白和裘德考的勢力形成三足鼎立,至少這份平衡……有望可以制衡到啟山歸來之時。

至於陸建勳……季若白絕不會讓他有機會執掌分區全部的布防兵權,憑他季處長的手腕,恐怕是要借刀殺人。

還有沈乘風……他能夠蠶食特務司絕不是一朝一夕之事。

雖說政壇風雲瞬息萬變,但是以沈乘風的心智手段,心思謀略,能夠蟄伏多年只為上位……現在事實如此確實由不得她不信。

有一件事謝宛星想不通,明明暴風最為洶湧之處應是處在南京……但為什麽日本方面、黨務調查科和餓狼特務司會將角逐定眼於長沙呢?

是因為那份鳩山報告所提及的礦洞裏面藏著的東西嗎……沈乘風也得到了鳩山報告?

當初是沈乘風緊急將她從德國調回並安排她自北平南下長沙,一面鼓勵著她去尋找真相一面又為她增添阻礙。

在他的這個局中她究竟扮演著一個怎樣的角色?老師他……到底跟日本那邊有沒有牽扯?

而且按照季若白所言,沈乘風是既想得到張啟山但卻又忌憚於他的某種身份。

張家人……姓張……姓張又能有什麽特別的……

想起在北平開往長沙的列車上,當時的她還很天真的認為一個裘德考不足為懼,但是現在呢?所有的零零散散不僅牽扯到了一個深埋地下的巨大秘密,而且還攪進了國民政府所屬的兩大情報機構!

打了個寒顫,謝宛星雙臂更加環緊自己,將小臉埋進雙膝之間,她只覺得頭疼欲裂……不要想了,什麽都不要想了!

劉祖康對於謝宛星這個他想著盼著的新來階下囚表現出了極大的興趣和病態的興奮感。

其實在腳步聲往這邊逐漸加大的時候,謝宛星就已經醒了。動了動因為寒冷而發麻的手腳,謝宛星用手梳梳長發,嘲諷的挑起嘴角。

第一次以俘虜的身份進入刑訊室,行刑的竟然不是日本人!

被人粗魯的拉扯到刑室,強按著躺在個染滿了紅得發黑血液的鐵架子上。這次不僅僅是手腳就連腰和脖頸都被牢靠的牛皮寬帶子固定住。

三千青絲尾梢微卷著散在臺子上,強烈的燈光照得謝宛星臉色慘白一片。

“謝大小姐昨晚睡得可好啊。”劉祖康拿著把手術刀在袖子上抹來抹去,然後手指屈起一彈刀身放在耳朵邊聽了聽,臉上露出享受的神情。

“這裏面床太硬了,我睡不慣。”不鹹不淡的回了一句。

“哦,對!對!謝大小姐嬌生慣養細皮嫩肉,怎麽能吃得慣這樣的苦呢?”劉祖康手撐著床沿笑瞇瞇的靠過去,然後突然臉色一變兇狠出聲“進了這裏,是我劉祖康的天下!既然是新來的,那今天我就教你好好的學學這兒的規矩!”

他話音剛落,兩邊的人立刻拉緊了手上的鐵鏈子。金屬床相應的傾出一個角度,謝宛星整個人幾乎頭沖下的倒立,頭發飄在水面上,鼻尖上纏繞著蒙蒙水汽。

“現在時間還是早了點,謝大小姐怕是還沒睡醒吧!來啊!讓我們的大小姐清醒清醒,要不一會兒安逸的睡著了那就是我的大罪過了!”

猛地被冷水奪去了呼吸,原本就充血的頭部根本讓謝宛星難以在液體中正常的憋氣。人體的條件反射使神經中樞控制的她想要用力地吸氣和吞咽,一瞬間大量的水被吸進胃中、肺葉及氣管和支氣管中。

邁向死亡的感覺竟是如此的痛苦!

“哈……咳咳……咳咳……”

“謝大小姐感覺滋味如何?”

心臟急速的跳動,謝宛星只能偏著頭機械性的喘息。

“看來謝大小姐還沒醒,繼續!”

劉祖康站在一邊笑得殘忍,挑了挑眉頭,他背著手走到刑訊室的角落桌臺,這個看看那個摸摸的,最後還是挑出了個小盒子。

裏面裝的全部都是些細如牛毛的長針……

“尹小姐”張副官端著手裏的藥碗打了個招呼。

自他們進北平以來,還沒等張副官絞盡腦汁想出個萬全的法子,安全的接近這位新月飯店的繼承人,她倒是跟著阿瓷找上門來了,這上門什麽也不說,直接大手一揮就讓他們搬進了新月飯店的頂層。

如若不是夫人曾說過尹新月可信,張副官簡直覺得她居心叵測!

“嗯。”尹新月轉轉眼珠,墊著腳尖透過張副官往門縫裏頭望“你們家佛爺……還好嗎?”

中醫西醫的大夫換了一個又一個,到現在張啟山的病總算是有了些起色,最起碼有時會在齊鐵嘴對著他絮絮叨叨時有了皺眉和眼動的反應。

“……勞尹小姐費心了,佛爺還好。”

“哦,那就好。”尹新月是想進去看看的,但是張副官擋在門前,她又不好意思硬是往一個大男人的房間裏闖。

“尹小姐,我想……佛爺既然已經開始好轉,我們也是時候告辭,出發去東北了……”

滿目都是喜慶的紅色,張啟山有些迷茫的站在鏡子前看著自己一身的黑色合體西裝。

“哎呦我說佛爺,你怎麽還傻站在這兒呢!”齊鐵嘴咋咋呼呼的拉著張啟山的胳膊往外走“這可是你張大佛爺的新婚之夜,春宵一刻值千金別讓嫂子等著啊!”

新婚之夜?!

“佛爺,恭喜!”二月紅依舊是艷紅長衫,清秀的眉目間洋溢著祝福的愉悅“終於抱得佳人歸了。”

“是啊!”解九爺笑著搭上張啟山的肩膀“那時候還在說佛爺立業多年有餘,何時才打算成家。這下子倒好,這份喜帖下的我是措不及防,一番手忙腳亂才備好了彩禮。”

“好了好了,鬧過了就先散了吧!”二月紅掩住唇邊的笑意“怕是佛爺要著急了吧!”

齊鐵嘴齜著小虎牙笑得賊兮兮的撞撞張啟山,解九爺也是抱了個拳,然後三個人一邊聊著一邊離開。

門上的喜字紅的刺眼,張啟山大刀闊斧的雙手一推門,一眼就看到了安靜的坐在床上身著大紅秀禾服的嬌柔小姑娘。

她回眸對他展顏一笑,發間的金簪蓮花步搖輕晃出聲。

柔柔的喚了一聲“夫君。”

幾乎是不受控制的上前,大手撫上燦若玫瑰的嬌顏,張啟山直直的看著乖得跟只小貓一樣的謝宛星。

都說女人一輩子的容貌便是在成親之時最為艷麗……

手下的凝脂柔滑絲絲細膩。

我這是在……做夢嗎?

塗著蔻丹的白嫩小手攀上張啟山的手臂,牽引著他在她身旁坐下。有些賣乖委屈的眨巴著大眼睛瞅著他,嘴裏撒著嬌“夫君這是怎麽了,為什麽皺著眉頭啊?可是我哪裏惹了夫君不高興?”

纖細的手腕子上略大的二響環扣在了嫁衣的金線刺繡上。

這二響環戴在她手上倒真是好看!

“夫君!”有些刁蠻的拍了下張啟山的俊臉,謝宛星使其小性子來。

猛地回過神,張啟山伸手攬住謝宛星的細腰笑笑,輕聲輕語的問道:“怎麽了?”

揚起滿是委屈的小臉,謝宛星雙手環著張啟山的脖頸“你要是不想娶我大可以直說啊……現在這麽心不在焉的……想什麽呢……”

“誰說我不想娶你的?”

謝宛星美目瞥了他一下,小聲的嘀咕“那你擺著臉色給誰看啊!”

張啟山無奈的一笑,骨節分明的手挑起謝宛星精致的下巴,將微涼的唇印了上去。

先是嘴角然後是紅唇,張大佛爺極富深情極有耐心的描繪著享受著。

笑著拉開兩人的距離,張啟山差點醉在謝宛星臉頰兩邊甜膩膩的小酒窩裏。

“怎麽笑得這麽開心。”

聽他這麽問,謝宛星沒忍住笑出了聲,如蔥的手指輕輕的拂過張啟山的薄唇,舉著湊到他的眼前,調皮的上揚著語調。

“我們傲骨錚錚鐵血男兒的張大佛爺……嘴上都是我的紅胭脂!”

將她攏發的金簪隨手扔在地上,褪去了那些多餘的發飾,張啟山更喜歡看她披著頭發的樣子,柔柔的弱弱的,像朵剛剛綻放的花兒一般。

將小姑娘壓在床上,張啟山屈起手臂側撐著身體,一手撥開她額前的碎發。

舔舔下唇,張大佛爺捏著謝宛星的下巴俯下身子去“這胭脂真甜。”

臉上發紅發熱,大小姐轉著仿佛是落了星輝般亮閃閃的眸子,一派的精靈可愛。

“那可不是,這胭脂可是花汁搗出來的,自然又甜又香。”

“那我再嘗嘗。”

謝宛星被他若有若無的輕啄弄得想笑,小手抵住張啟山精壯的胸膛,眼睛彎彎如同新月。

“張大佛爺若是喜歡,那盒便送你了。”

張啟山微微的皺起眉頭,心中有些不悅。

“怎麽不喊夫君了?”

他這樣的孩子氣簡直是讓謝宛星喜歡死了。

一聲比一聲喚得開心“夫君!夫君!夫君!夫君!”

單手扯松衣領“洞房花燭,夫人難道不應該為為夫的寬衣?”

嬌蠻的拉著張啟山的領帶,謝宛星對上他深邃的眼睛“你這是要我……伺候你嘍?”

握住心愛姑娘的細滑小手,張啟山啞下嗓音“夫人要是不喜,那為夫的為夫人寬衣也可。”

寓意喜結連理的金魚錦絲扣被輕巧的勾起,帶著厚繭的手指漸漸的向下,流連於白皙溫熱的肌膚之上……

這是兩個人交疊的體溫……

停下動作,張啟山吻了一下她的鼻尖“我弄疼你了嗎?”

乖順的搖搖頭,謝宛星舒展眉梢的堇色之意,閉上微紅的大眼睛,主動的湊上前去親吻張啟山的喉結。

十指相纏於鴛鴦喜被之上。

繡帶合歡結,錦衣連理文。交絲結龍鳳,鏤彩織雲霞。一寸同心縷,百年長命花。心似雙絲網,中有千千結。①

作者有話要說: 小副官,尹新月她就是對你家佛爺居心叵測啊!張副官掛心他家佛爺所以才想借助尹新月的勢力保住佛爺的安全,對不起尹大小姐了!

佛爺結個小婚,咱們開個小車,來來來,都排隊買票上車啦!

在以前成親時如果新娘穿著秀禾服,新郎是不能著西裝的,所以這只能是佛爺的大夢一場了。

三十章了二響環終於出現了。送吧送吧,佛爺趕緊送出去吧,送出去了大小姐就是你的啦!

①出自六朝詩人庾信有詩

☆、癡人夢一場(捉蟲)

猛地被冷水奪去了呼吸,原本就充血的頭部根本讓謝宛星難以在液體中正常的憋氣。人體的條件反射使神經中樞控制的她想要用力地吸氣和吞咽,一瞬間大量的水被吸進胃中、肺葉及氣管和支氣管中。

邁向死亡的感覺竟是如此的痛苦!

人果然是這個世界上最殘忍的動物,他們的無情尤其是表現於對待其同類之上。無論是自古至今,還是國內國外,重典酷刑之下的可憐蟲們的驚聲尖叫和痛苦不堪,都會激起施虐者心中被囚困於深處狂獸的嗜血之癖。

細如牛毛的長針慢慢的撚著紮進小姑娘指甲與軟肉的縫隙之中。

劉祖康上刑的技術真是跟他炫耀的一樣細致用心,好像是要精心的完成一件藝術品一般。透過謝宛星白凈的淡粉色指甲表面可以看到其中微微凸出的銀針。

一片指甲中最多可以並排的旋轉刺進十一根細針,每一根都是她現實中難以醒來的噩夢。

積於甲片中的淤血泛著紫色。

十指連心,痛徹心扉,謝宛星渾身疼的顫抖不止。盡管狠狠地咬著牙關,下唇滿是血腥,但是除了使腦子更加清醒的去感受痛苦外,似乎毫無用處。

口中強忍不住的細碎呻*吟只能讓劉祖康更加的亢奮。

“謝大小姐的這雙小手真是白白嫩嫩,看得我都不忍心下手了呢!”

“我拔了那麽多醜陋骯臟的指甲,從來沒有見過一個能和謝大小姐相提並論的,你看它們長的有多好看啊。真想永遠的將它們留在這刑訊室裏,每天的看著……欣賞著……也讓這裏面和後面加進來的那些牛鬼蛇神們……要懂得自慚形穢……”

胃都隨著顫栗抽作一團,逼著自己壓下喉嚨中泛起的惡心感,謝宛星彎起了嘴角。

笑聲雖然虛弱但還是阻隔不住其中的驕意和嘲諷,謝宛星仰著頭望著光“我……可算是……可算是找到了你的一個優點……”

劉祖康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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