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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晉天大樓內，還是當初參加面試的那個掛滿明星硬照的會議室裏，連絨的心情卻與當時大相徑庭。
林洛翹著優雅的二郎腿，直直的盯著眼前的小姑娘。
對於連絨提出辭職這件事，她確實很意外。
小姑娘看起來，年紀與容貌嚴重不符，也沒什麽工作經驗，可勝在省心聽話，也不多言多語，這段日子也算是逐漸熟能生巧，重點是任墨沒有說過什麽不滿意。說實話，她還覺得挺可惜的。
“你可以請假回學校答辯，這段時間任墨會在北京，不耽誤什麽事。”
連絨低頭悶了一會兒，才緩緩搖頭。
“謝謝林姐，但是我答應過家裏人了，實習期過了就辭職。而且，我還是想做與文字有關的工作。”
林洛看著一臉堅定的連絨，驀地就笑了一下。
“不錯，有自己的想法很好，那你等下去找Lisa辦手續吧，希望你離開晉天之後，對任墨的事情仍能夠守口如瓶。”
連絨緊忙點頭，她一定會三緘其口。
眼看著林洛就要走出這間會議室，她又急急地叫住了她。
“林姐！”
林洛轉身，“嗯？還有事？”
連絨低頭搓了搓自己的衣角，猶豫了一瞬才小聲說道：“我今天早晨給，給老板發信息，但是他沒回我。你能幫我轉達一下嗎？”
林洛先是反應了一下她口中的老板是誰，隨即反問：“轉達什麽？”
連絨被問的一楞，其實她自己也不知道該轉達什麽。
轉達自己的不告而別？可也算不上是不告而別，她給他發信息了，是他沒回。
轉達自己不能繼續給他做助理的遺憾？可她又不知道他是不是在意這件事。
末了，她朝林洛搖了搖頭，又微微彎腰低頭行了個禮“沒什麽，謝謝林姐一直對我的照顧。”
晉天的休息室裏，任墨靠在窗邊，垂眼看著樓下越來越模糊，直至完全消失不見的嬌俏背影，面色凝重。
晨起，他就收到了她的信息。
洋洋灑灑一大段的信息。
可看了兩行，他就有種不好的預感。
最終，她還是選擇辭職了。
一如當初他那次“偷看”她打電話的時候，她說，等她回校畢業的時候，就會結束這份工作。
他猶豫過怎麽回信息，可想來想去，最終，還是一個字都沒有發出去。
答辯的時候，連絨表現得很好，游刃有餘。
在學業上，她雖然算不上是什麽尖子生學霸，可也不是生活裏一貫傻白甜的樣子。導師對她很滿意，她自己也很開心，怎麽說，總算是順順利利的畢業了。
因為大多數的同學都已經通過了答辯，班長在群裏征集了一下大家的意見之後，把畢業散夥飯定在了周五晚上，地點就在學校附近的一家高級大排檔。
說高級大排檔是因為，這家大排檔既有大排檔本身的特點，偏偏又在裏面有一個巨型包廂，所以一眾同學一般都戲稱這裏為高級大排檔。
連絨對這個地點沒表示什麽異議，畢竟，在她的心裏，所有的事情都是可以用燒烤來解決的。
文科班，男生原本就是鳳毛麟角，可她們這一屆，不知當初是怎麽分的班，系裏本就不多的男同學，一大半都分在了連絨所在的班級，看起來，陰陽失調也就沒有那麽嚴重。
40多個同學，來了一大半，滿滿坐了四張桌子。
連絨在班級裏算是比較低調的類型，和同宿舍的玩的不錯，和其他同學不善往來。可偏偏她生了一張娃娃臉，身材又小小的，總有些自詡大哥哥的男生對她格外照顧。
凡事沒有絕對，有人對她好，就有人對她壞。
好幾個不甚了解她的女同學們，對於她“招蜂引蝶”這件事一直耿耿於懷，每次見到她，都把嫉妒心幾個字刻在了額頭上。
所幸的是，班長一直深谙其中門道，安排座位的時候，就讓那幾個女生與連絨分開坐。連絨這一桌就是她的幾個舍友，外加幾個平時還算聊得來的同學。
席間，大家紛紛對輔導員和帶班學長表達了自己的感謝。在校期間最後一次放肆的機會，大家都肆意的瘋狂。
酒過三巡，原本安排好的座位早已亂成一鍋粥，只剩下幾個女生還堅守在自己的座位上，這其中，就包含了連絨和她身邊的一個室友。
室友是典型的南方姑娘，長相溫柔，舉止溫婉。連絨每次聽她說話的聲音都覺得很舒服，不像自己，有時候總是軟糯糯的。寵愛自己的家長和朋友，總是笑她很可愛很萌。可那些背地裏說她壞話的人，都是說她裝嗲。
連絨一邊小口小口的喝著西瓜汁，一邊和室友聊天。
“妍妍，畢了業，你留在北京嗎？”
叫妍妍的南方姑娘搖了搖頭，“不了，我已經買好了機票，等拿了畢業證，拍了集體合照，我就回家了。”
連絨很詫異，可能是因為大部分來北京讀書的人都會留在北京打拼的既定印象，她覺得妍妍也不會例外。可是，她卻說她要回家。
室友看出她的疑慮，一臉暖暖的笑容：“我家裏給我安排工作啦，所以要回去了。而且，我家那邊結婚很早，我媽早就急著我回去給我安排相親了。”
室友的話，在她心裏，仿佛是一粒石子在水面打出層層波紋。連絨徹底楞住，盯著她的眼睛：“明明我們還很小啊！”
妍妍卻笑開了：“那是你。雖然你沒說過你的家庭，可我看得出來，你生活的很優渥，就像是在城堡裏長大的小公主。”話音一轉，她又說道：“不知道以後你會找一個什麽樣的男朋友。”
連絨不再說話，陷入了自己的世界裏。
男朋友？找一個什麽樣的男朋友？她一直沒想過這個問題。室友說得對，從小到大，她都被家人保護得很好，她也很乖，從來沒有過早戀，到了大學畢業還是獨獨一人。
可為什麽，室友說這句話的時候，她想到了她的前老板……
心裏一驚，她咬了咬唇邊的吸管。她好像意識到了一件不得了的事情……
她的情竇初開，居然是對著一位萬人迷影帝……
從小挎包中摸出手機，她一臉兵荒馬亂的給陸汐發了條微信。
“汐汐，怎麽辦，我好像有意中人了。”
等了一分鐘，陸汐沒有給她回信息，她便悻悻的把手機收了起來。唯一的軍師不理她，她只能自己慢慢消化了。
散夥飯已經吃到最後，送走了輔導員和帶班學長，氣氛似是達到了高-潮。一眾人吵著嚷著要轉場去KTV繼續嗨皮。時而宛轉悠揚時而鬼吼鬼叫的包廂內，十幾個人圍著沙發坐了一圈。連絨被幾個同學拉過來湊數玩真心話大冒險的時候，內心幾乎是崩潰的。
她又不會喝酒，又不會說謊，膽子又小，好想在線求助，怎麽辦……
幾個已經酒精上頭的同學可不管她這些個心思，嬉笑著就開了局。
她盯著在茶幾上飛快旋轉的酒瓶子心驚膽戰，老天保佑，千萬不要是她。
幸好，瓶口在她的對面停了下來。
被指定的同學選了真心話。
連絨聽著讓人臉紅心跳的問題，內心又開始敲起鼓來……
媽媽耶，她不想玩。
幾個回合下來，就在連絨找機會溜走的時候，瓶口沖著她的方向就慢了下來，一顆心，瞬間就撲通撲通加快了頻率，在瓶子停下來的一瞬間，險些跳了出來。
“哇，小絨絨啊！”
“哈哈哈，終於輪到你了！”
“……”連絨欲哭無淚，她真的剛剛想要借機上廁所離開的……
想到那些千奇百怪的問題，連絨一咬牙，選擇了大冒險。
左右在這個房間裏的都是自己的同學，應該也幹不出什麽過分的事情來。
可是，萬萬沒想到，他們卻是要求她打電話。
“你就點開你的電話簿，數到第六個男生的名字，打電話過去，說你很想他！”
機械的掏出手機，往下滑了滑電話簿，數到第六個的時候，她腦子一懵。
是任墨。
她盯著備註的“老板”兩個字，一時眼睛有點發直。
要不要這麽巧啊……
旁邊的同學還在起哄：“快打快打，別那麽巧是你爸爸或是哥哥弟弟啊！”
連絨瞄了一眼茶幾上一大片的啤酒洋酒，一咬牙，撥了出去。
反正，他那麽忙，不一定會接的到。
可偏偏，他接到了。
“餵？”
明明才隔了幾天沒見過，可此時聽到他的聲音，哪怕只有一個字，連絨也覺得心裏有小鹿亂撞。
擡眼環視了一圈虎視眈眈的同學們，她輕輕皺了一下眉頭，小聲開口。
“我……我……我想……我想你了。”
任墨接起電話的時候，就聽到了那一端嘈雜的背景音。等小姑娘斷斷續續的說完話，隱約聽到那端的笑聲，他便猜到了一個大概。
可他不在意。
唇角微微揚了揚，他瞇起雙眼，語調勾人。
“哦？是嘛？我也想你了。”
瞬間，連絨以為自己聽力出了障礙，第一反應竟是慌慌張張的掛斷了電話，隨後頂著一張燙人的臉，與同學說了聲出去一趟，就魂不附體的跑了出去。
衛生間內，她用冷水撲了兩下臉頰之後，才低著頭細細回味，他剛剛說了什麽？他是不是說，他也想她了……
接到連絨的電話之前，任墨剛剛掛斷周嘉煜的電話。
周嘉煜是打電話來問他為什麽不挽留連絨的。
他說：“她年紀還小，有自己的規劃，他不希望她離開校園之後，還沒有感受過社會中的點點滴滴，就禁錮在自己的身邊。更重要的是，他也不希望讓她，因為成為自己的助理，過度的曝光在閃光燈下。因為，她不想。”
他對周嘉煜說：“要等待時機成熟。”
瞧，現在時機不就成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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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洛翹著優雅的二郎腿，直直的盯著眼前的小姑娘。
對於連絨提出辭職這件事，她確實很意外。
小姑娘看起來，年紀與容貌嚴重不符，也沒什麽工作經驗，可勝在省心聽話，也不多言多語，這段日子也算是逐漸熟能生巧，重點是任墨沒有說過什麽不滿意。說實話，她還覺得挺可惜的。
“你可以請假回學校答辯，這段時間任墨會在北京，不耽誤什麽事。”
連絨低頭悶了一會兒，才緩緩搖頭。
“謝謝林姐，但是我答應過家裏人了，實習期過了就辭職。而且，我還是想做與文字有關的工作。”
林洛看著一臉堅定的連絨，驀地就笑了一下。
“不錯，有自己的想法很好，那你等下去找Lisa辦手續吧，希望你離開晉天之後，對任墨的事情仍能夠守口如瓶。”
連絨緊忙點頭，她一定會三緘其口。
眼看著林洛就要走出這間會議室，她又急急地叫住了她。
“林姐！”
林洛轉身，“嗯？還有事？”
連絨低頭搓了搓自己的衣角，猶豫了一瞬才小聲說道：“我今天早晨給，給老板發信息，但是他沒回我。你能幫我轉達一下嗎？”
林洛先是反應了一下她口中的老板是誰，隨即反問：“轉達什麽？”
連絨被問的一楞，其實她自己也不知道該轉達什麽。
轉達自己的不告而別？可也算不上是不告而別，她給他發信息了，是他沒回。
轉達自己不能繼續給他做助理的遺憾？可她又不知道他是不是在意這件事。
末了，她朝林洛搖了搖頭，又微微彎腰低頭行了個禮“沒什麽，謝謝林姐一直對我的照顧。”
晉天的休息室裏，任墨靠在窗邊，垂眼看著樓下越來越模糊，直至完全消失不見的嬌俏背影，面色凝重。
晨起，他就收到了她的信息。
洋洋灑灑一大段的信息。
可看了兩行，他就有種不好的預感。
最終，她還是選擇辭職了。
一如當初他那次“偷看”她打電話的時候，她說，等她回校畢業的時候，就會結束這份工作。
他猶豫過怎麽回信息，可想來想去，最終，還是一個字都沒有發出去。
答辯的時候，連絨表現得很好，游刃有餘。
在學業上，她雖然算不上是什麽尖子生學霸，可也不是生活裏一貫傻白甜的樣子。導師對她很滿意，她自己也很開心，怎麽說，總算是順順利利的畢業了。
因為大多數的同學都已經通過了答辯，班長在群裏征集了一下大家的意見之後，把畢業散夥飯定在了周五晚上，地點就在學校附近的一家高級大排檔。
說高級大排檔是因為，這家大排檔既有大排檔本身的特點，偏偏又在裏面有一個巨型包廂，所以一眾同學一般都戲稱這裏為高級大排檔。
連絨對這個地點沒表示什麽異議，畢竟，在她的心裏，所有的事情都是可以用燒烤來解決的。
文科班，男生原本就是鳳毛麟角，可她們這一屆，不知當初是怎麽分的班，系裏本就不多的男同學，一大半都分在了連絨所在的班級，看起來，陰陽失調也就沒有那麽嚴重。
40多個同學，來了一大半，滿滿坐了四張桌子。
連絨在班級裏算是比較低調的類型，和同宿舍的玩的不錯，和其他同學不善往來。可偏偏她生了一張娃娃臉，身材又小小的，總有些自詡大哥哥的男生對她格外照顧。
凡事沒有絕對，有人對她好，就有人對她壞。
好幾個不甚了解她的女同學們，對於她“招蜂引蝶”這件事一直耿耿於懷，每次見到她，都把嫉妒心幾個字刻在了額頭上。
所幸的是，班長一直深谙其中門道，安排座位的時候，就讓那幾個女生與連絨分開坐。連絨這一桌就是她的幾個舍友，外加幾個平時還算聊得來的同學。
席間，大家紛紛對輔導員和帶班學長表達了自己的感謝。在校期間最後一次放肆的機會，大家都肆意的瘋狂。
酒過三巡，原本安排好的座位早已亂成一鍋粥，只剩下幾個女生還堅守在自己的座位上，這其中，就包含了連絨和她身邊的一個室友。
室友是典型的南方姑娘，長相溫柔，舉止溫婉。連絨每次聽她說話的聲音都覺得很舒服，不像自己，有時候總是軟糯糯的。寵愛自己的家長和朋友，總是笑她很可愛很萌。可那些背地裏說她壞話的人，都是說她裝嗲。
連絨一邊小口小口的喝著西瓜汁，一邊和室友聊天。
“妍妍，畢了業，你留在北京嗎？”
叫妍妍的南方姑娘搖了搖頭，“不了，我已經買好了機票，等拿了畢業證，拍了集體合照，我就回家了。”
連絨很詫異，可能是因為大部分來北京讀書的人都會留在北京打拼的既定印象，她覺得妍妍也不會例外。可是，她卻說她要回家。
室友看出她的疑慮，一臉暖暖的笑容：“我家裏給我安排工作啦，所以要回去了。而且，我家那邊結婚很早，我媽早就急著我回去給我安排相親了。”
室友的話，在她心裏，仿佛是一粒石子在水面打出層層波紋。連絨徹底楞住，盯著她的眼睛：“明明我們還很小啊！”
妍妍卻笑開了：“那是你。雖然你沒說過你的家庭，可我看得出來，你生活的很優渥，就像是在城堡裏長大的小公主。”話音一轉，她又說道：“不知道以後你會找一個什麽樣的男朋友。”
連絨不再說話，陷入了自己的世界裏。
男朋友？找一個什麽樣的男朋友？她一直沒想過這個問題。室友說得對，從小到大，她都被家人保護得很好，她也很乖，從來沒有過早戀，到了大學畢業還是獨獨一人。
可為什麽，室友說這句話的時候，她想到了她的前老板……
心裏一驚，她咬了咬唇邊的吸管。她好像意識到了一件不得了的事情……
她的情竇初開，居然是對著一位萬人迷影帝……
從小挎包中摸出手機，她一臉兵荒馬亂的給陸汐發了條微信。
“汐汐，怎麽辦，我好像有意中人了。”
等了一分鐘，陸汐沒有給她回信息，她便悻悻的把手機收了起來。唯一的軍師不理她，她只能自己慢慢消化了。
散夥飯已經吃到最後，送走了輔導員和帶班學長，氣氛似是達到了高-潮。一眾人吵著嚷著要轉場去KTV繼續嗨皮。時而宛轉悠揚時而鬼吼鬼叫的包廂內，十幾個人圍著沙發坐了一圈。連絨被幾個同學拉過來湊數玩真心話大冒險的時候，內心幾乎是崩潰的。
她又不會喝酒，又不會說謊，膽子又小，好想在線求助，怎麽辦……
幾個已經酒精上頭的同學可不管她這些個心思，嬉笑著就開了局。
她盯著在茶幾上飛快旋轉的酒瓶子心驚膽戰，老天保佑，千萬不要是她。
幸好，瓶口在她的對面停了下來。
被指定的同學選了真心話。
連絨聽著讓人臉紅心跳的問題，內心又開始敲起鼓來……
媽媽耶，她不想玩。
幾個回合下來，就在連絨找機會溜走的時候，瓶口沖著她的方向就慢了下來，一顆心，瞬間就撲通撲通加快了頻率，在瓶子停下來的一瞬間，險些跳了出來。
“哇，小絨絨啊！”
“哈哈哈，終於輪到你了！”
“……”連絨欲哭無淚，她真的剛剛想要借機上廁所離開的……
想到那些千奇百怪的問題，連絨一咬牙，選擇了大冒險。
左右在這個房間裏的都是自己的同學，應該也幹不出什麽過分的事情來。
可是，萬萬沒想到，他們卻是要求她打電話。
“你就點開你的電話簿，數到第六個男生的名字，打電話過去，說你很想他！”
機械的掏出手機，往下滑了滑電話簿，數到第六個的時候，她腦子一懵。
是任墨。
她盯著備註的“老板”兩個字，一時眼睛有點發直。
要不要這麽巧啊……
旁邊的同學還在起哄：“快打快打，別那麽巧是你爸爸或是哥哥弟弟啊！”
連絨瞄了一眼茶幾上一大片的啤酒洋酒，一咬牙，撥了出去。
反正，他那麽忙，不一定會接的到。
可偏偏，他接到了。
“餵？”
明明才隔了幾天沒見過，可此時聽到他的聲音，哪怕只有一個字，連絨也覺得心裏有小鹿亂撞。
擡眼環視了一圈虎視眈眈的同學們，她輕輕皺了一下眉頭，小聲開口。
“我……我……我想……我想你了。”
任墨接起電話的時候，就聽到了那一端嘈雜的背景音。等小姑娘斷斷續續的說完話，隱約聽到那端的笑聲，他便猜到了一個大概。
可他不在意。
唇角微微揚了揚，他瞇起雙眼，語調勾人。
“哦？是嘛？我也想你了。”
瞬間，連絨以為自己聽力出了障礙，第一反應竟是慌慌張張的掛斷了電話，隨後頂著一張燙人的臉，與同學說了聲出去一趟，就魂不附體的跑了出去。
衛生間內，她用冷水撲了兩下臉頰之後，才低著頭細細回味，他剛剛說了什麽？他是不是說，他也想她了……
接到連絨的電話之前，任墨剛剛掛斷周嘉煜的電話。
周嘉煜是打電話來問他為什麽不挽留連絨的。
他說：“她年紀還小，有自己的規劃，他不希望她離開校園之後，還沒有感受過社會中的點點滴滴，就禁錮在自己的身邊。更重要的是，他也不希望讓她，因為成為自己的助理，過度的曝光在閃光燈下。因為，她不想。”
他對周嘉煜說：“要等待時機成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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