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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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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過掛有“剛迦”名字的房間時,她沒經得住強烈的誘惑,決定進去看一眼,那房間是存放圖書的典藏室。

畢爾達的典藏室極其神秘。有權限來這裏查閱資料的人沒有幾個,唯有歷代的院長,院長監察,和掌管畢爾達神廟的大長老。

這裏有太多的秘密和奧義,小到畢爾達的,大到本星系空間的,還有一些屬於之外的異空間。當然這裏也存放著無數武者覬覦的格鬥秘術。

整個院長閣樓不大,從外面看就一棟小小的二層樓,在畢爾達的建築裏也算有點兒小。可釋迦花間進入典藏室時,被它廣闊的空間驚呆了。

放有各樣材質圖書的金屬制20米長的書架,大眼一瞧粗略最少百列。看不清楚地面,因為腳底彌散著矮矮的煙霧,好似從博如瀚海的古老知識中散出。

這裏的書足足一輩子也讀不完,釋迦花間吐吐舌頭,趕忙離開了,留給她的時間不多,要趕在剛迦回來之前找到混沌之門。

找到有光源的房間了。她沒有立即進去,立在門口雙手緊握,按在胸前默默祈禱,“釋迦之花保佑我!”那股感覺到過的奇異力量,此刻好像隨時能把自己吸進去吞噬掉。

門沒有鎖上,也沒有其它布置,出乎意料很容易就被輕輕推開條縫隙。心跳聲像敲鼓一樣錘擊著釋迦花間的身體。很有可能,目標就要出現在眼前了。

透過門縫,釋迦花間看見了一個熟悉的背影,差點喊出他的名字,“剛迦聖師!”

空井的花圃出現在這個人的身後,花圃的上面浮現著一面用於傳遞信息的空中鏡像。花圃猶如一顆巨大的寶石,釋迦花間進入閣樓後看到的光正是從這裏發出的。

聖師剛迦好像通過空中鏡像正與人交談, 姿態和語氣十分謙恭。釋迦花間很好奇,鏡像中是什麽人,能讓畢爾達的最高首領表現得像個臣仆。

“剛迦作為畢爾達的院長,此刻不應該在祭典的現場嗎?空井的花圃怎麽跑這兒啦?”

釋迦花間正納悶兒,裏面的人行禮似地一彎腰,一只巨大的眼睛從鏡像映入釋迦花間的眼簾。

明明只是鏡像中的東西,連影子都算不上,可沒了剛迦身體的遮掩,巨大眼睛的邪惡之光迅速籠罩住整個房間,甚至像宣紙上點染的濃墨,將花圃的光芒染成暗紫色。

釋迦人對生命的野蠻狀態,使得他們生來不畏懼任何東西。可閣樓的氣氛依然讓釋迦花間感到毛骨悚然,背後一股涼氣直竄頭頂,將全身冰封住頓時動彈不得。

雖然因為被人遺棄孤兒身世的緣故,釋迦花間在成長中遍嘗無助的欺淩和折磨,但從未像今天一樣深深恐懼過。

鏡像裏一只眼的怪物只是憑借邪惡的眼神,就把釋迦花間吸進了無底的黑色深淵。

可能連胸前的釋迦之花都感到了可怕的氣息,因感應亮起的光此時滅了,似乎不想被裏面的怪物發覺。

“趁沒被發現,還是先走吧。”這與釋迦花間計劃中的不一樣,剛迦現在在家,而且還和一個不知哪裏來的怪物有著某種聯系。

費了很大的氣力和勇氣,釋迦花間才再次控制住自己的身體,想慢慢地撤身離開這個不祥之地。她的目的只有一個,找到混沌之門,不想節外生枝,被卷進其它事件中。

獨身一人在荒蠻嗜血的釋迦族中長大,除了站出來護住釋迦月引那一次以外,不要去管超出自己力量的事情,是釋迦花間最重要的人生經驗。因情感作出的判斷多半會害人,被人刻在胸前的釋迦之花便是伴隨一生的明證。

當釋迦花間正轉過身想離開時,不想房間裏傳出一句話。

“剛迦,你今天邀請了一位小朋友來?”沒有眼皮,一直瞪著的大眼睛發出悶雷般的聲音。

“什麽?”剛迦這才意識到,居然沒有覺察出有人闖進了屋子裏。

因為眼前打開的鏡像信息來自異空間,它散發出的邪惡氣息,為這個閣樓中的結界所不容,會成為攻擊的目標,所以他暫時關閉了所有的守衛結界。這為闖入者打開了方便之門。

對於為什麽沒能覺察出釋迦花間的闖入,剛迦沒有深思,自以為是太過專註於眼前而對四周出現了大意。

他似乎沒有感覺到,自己已經陷入了懷疑和困惑之中,紫黑色悄悄爬上他白色聖袍的邊角,時隱時現。欲望在惡魔的引誘下開始露出尖角,他的力量已被汙染。

“不好!”聽到一只眼睛怪物的話,釋迦花間心中一驚,在最短時間內將肌肉拉至極限,使出最高速度向一樓門口移動。

瓦格頂級元素師的速度就是意念生出的速度。在釋迦花間的腳離地的那一刻,剛迦的意念體已到眼前封住了去路。

一秒鐘內,釋迦花間變換了十幾種移動方向,剛迦的意念體也變化了十幾處的位置,將釋迦花間牢牢罩住。

不能坐以待斃,釋迦花間強行沖出去了幾次,當身體碰上剛迦的意念體時,猶如被一股強大的電流擊中穿透,而且電流的強度隨著移動而猛增。

如若不是釋迦人強韌的身體,換做他人可能早已成為焦炭。在畢爾達的三年刻苦修煉,使得釋迦花間不至於在正式交手前就丟了性命。

“如今,與其這樣白費力氣的硬闖,不如拖延時間多得到些情報,看看有沒有逃走的法子。”

釋迦花間放棄了逃走的嘗試,出乎剛迦和鏡像中人的意料,她竟自己走進了屋子。

“剛迦聖師,您晚上好。”釋迦花間裝作什麽都沒聽到,什麽都不懂的樣子,邊說邊行瓦格額禮。

“哦,是花間啊。”剛迦恢覆了往常的仁慈溫和面孔,“你什麽時候進來的?我和這位大師的談話,你都聽到了?我們在交流修行領悟呢。”

“白天和赫爾公主來時,看見花圃裏的花有些發蔫,等不及捱到明日,就想過來澆澆水。赫爾公主說,忙完手裏的事,她一會兒也過來。想必快到了吧。”釋迦花間擺出傻傻的笑容。

“剛迦,何必和一個小孩子繞圈子逗著玩兒?”大眼睛想眨眨眼可發現沒有眼皮可翻,“盡快履行約定,你的理想之土將隨之而來!”說完鏡像閉合,滑稽可怖的大眼睛消失了。

“剛迦,你作為畢爾達的院長,竟私通異界之魔!你不怕身敗名裂嗎?”釋迦花間先聲奪人。

“小孩子的鬼話,你怎麽可能知道他是誰?”

“來畢爾達之前,釋迦王給我講過,說找到混沌之門,就能找到他。”直覺告訴釋迦花間,眼前的花圃和剛剛鏡像中怪物和混沌之門有關。

“這麽說,你來畢爾達是為了尋找混沌之門?那就不足為怪了,釋迦藥師太膽小了,竟讓個娃娃來探路。可惜,他晚了一步,本師已先與薩多瓦爾達成了協議。”

“哈哈哈!不妨讓你這個小娃娃再多知道些。畢爾達關於混沌大結界的傳說是真的,整個畢爾達學院就是那道結界之門。”剛迦狂笑不已,好像已摘下最後的勝利果實。

“每逢空間大畸變時,混沌大結界就會虛弱一次,今年距上一次已有三千年了,這是打開結界之門的唯一時機。本師隱藏畢爾達瀝血多年,終於匯集到了足以推動混沌之門的能量。”

“這麽巨大的能量,其他人不可能不會發覺?”

“本師將這些得之不易的能量註入了這個花圃。你和赫爾娃娃看到的每一朵美麗的花,都蘊藏著可以毀滅星球的能量球。”

“最高等級的美只在毀滅與創生之間,你們是不會領悟和品味到的。銀河中,只有本師能做到。哈哈哈——”剛迦很是自負地大笑。

“怪不得,他這麽熱衷於邀請觀賞的觀眾。沒有人能欣賞自己引以為傲的傑作,實在是件令人沮喪的事。”

釋迦花間暗想,而且不禁佩服起赫爾絲麗近神般的直覺,“赫爾上次說過,這裏的花美得不太真實,感覺像生長在太陽裏。”

“好了,你知道的已經夠送你上美之極境,在死亡中體驗最極致的美吧。”畢爾達聖師剛迦,轉過望向花圃的頭頸,半面臉龐浮現出弒人的陰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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