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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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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眼望去四周除了沙子還是沙子,根本找不到任何可以遮擋風沙的東西,想跑出沙漠更是癡人說夢。以風暴的移行速度,追上雲織她們輕而易舉,簡直好比淘氣的小孩兒在玩弄手裏的青蟲。

納爾德和阿瑪雲跑著跑著突然不跑了,因為無路可逃,他們後悔不該浪費時間,該在風暴前挖個藏身的坑。

“都怪那個穆迦,說了一些不知所以的瘋話,要不然不可能註意不到那麽大的風。”

阿瑪雲的論點得到了納爾德的支持。現在把問題歸到消失了的穆迦身上相對簡單一些,不會引起不必要的爭執,畢竟統一戰線是眼下最為重要的。

“快看,那兒有座大的沙丘!說不定它可以擋擋風。”阿瑪雲對自己臨危不亂,並能提出建設性的建議感到滿意,說罷點點頭。

處於同一戰線的納爾德,以身體的移動做出了積極迅速的回應。他不得不承認,阿瑪家的人和菲瑞家的人同樣聰明,盡管所擅長的領域不同。

“納爾德,小心它會變成吃人的流沙!”雲織提出反對意見。這種程度的風下,沙丘只會成為幫兇。

“那雲織小姐,你說該怎麽辦?”對雲織的反駁,阿瑪雲很不客氣,可以說有點兒惱火,除此之外他想不到其它更好的法子。

納爾德聽到妹妹的話立即停下腳,站在離沙丘還有一半距離的地方不出聲,想聽聽妹妹說些什麽。他此刻變成了可以三百六十度轉向的陀螺,只需有人輕輕抽上一鞭子。

“接著跑,祈禱能遇見塊兒大石頭,或者跑出這片沙漠。”雲織好似在向同伴渴望的眼神擺手,表示無計可施。

“哼!跑!”

三人前後一字排開繼續往前跑,阿瑪雲在最前面,中腰是雲織,後面緊跟著納爾德,他得看著妹妹沒事。

風暴的聲響越來越大,震動從耳膜無可懷疑地傳導至心臟,形成共鳴引出對恐懼最原始的回憶。

假如沙漠會笑的話,它早就被演出滑稽逃亡劇的三人組逗得開懷大笑。他們的一本正經,煞有介事,在擁有絕對統治力的風暴面前顯得多餘可笑,像三只耍笑賣藝的猴兒。

“啊呀媽呀,完了!”阿瑪雲沒有回頭就知道風暴到了,在那種征服一切的力量的壓迫下,前一秒還在飛奔的雙腿完全失去了爆發力。他明顯感覺到身子像羽毛一樣飄起來。

“啊!”“啊!”

他們被卷進恐懼的旋渦,礦質的沙粒摩挲和擊打著肌膚,疼痛和麻木交替,使人進入無休無止的生死循環。

這樣過了多長時間,雲織記不清楚了,好似一場無法中止的噩夢。疼痛極大地削弱了感覺,她無從分辨這到底是夢幻還是真實。

“雲織小姐,雲織小姐!醒醒,醒醒!”

雲織覺得正被人抱在溫熱的懷裏,一股急促熱辣的鼻息撲襲面上。她聽見了“咚咚咚”的心跳聲,不知道是自己的,還是抱她的那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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