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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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遇見的終究還是要見面，她在蛾摩拉城。”獸王耷拉的眼皮又費力睜開，“你真得就這麽想要見她嗎？幸運之外便是厄運，你不怕再失去十年嗎？這次或許你會丟掉性命。”
“蛾摩拉城嗎？”大羽在貢卡巴拉聽過，貿易之都蛾摩拉是原生大陸第一繁華地，所占疆域也很大，足抵得上廿個樓蘭，想那裏尋一個人也並不容易。
“到了你就自然能找到她。”獸王氣喘籲籲，眼睛瞇成一條縫隙，“我懂得，要不找到她，你將悔恨無盡，一生難平。但你也可能將後悔再見到那個女人。”
“我可是擁有黑晶劍的男人。再說，一個月的時間不也很快嗎？一千八百個小時，三十回日落日出而已啦。”大羽嘴角微揚，無奈地自我取笑道。
獸王“嗚嗚”叫了兩聲便咽氣了。大羽喊來鐵山，請他幫忙找個風水之地，避開村子人的耳目，把獸王給好好安葬了。
安息的獸王無碑無墓，被葬於一地花海之下。風吹花落，下次再來時，大羽怕是很難找得到獸王魂息之巢。
“它現在又變回小花貓了吧”，大羽趁著柔水月色，一邊行路，一邊回想，“膽小如鼠，貪吃似豬，沒有比它更沒出息的貓咪啦，哈哈哈。”
為了進蛾摩拉城，大羽聽從了獸王的建議，將黑晶劍插入一千三百米深的坎貝拉湖底，背這麽一個長大物件實在惹人註目，而且它也容易被能量探測器探測到。
蛾摩拉環山衣海，地質構造以花崗巖為主，難生一物，原本貧瘠不堪，卻被稱作原生大陸第一繁華地。
它雖不產能源，卻集結了大陸上能搜尋到的奇珍異寶，這裏有你想要的任何物事，甚至有人說可以搞到“華胥之城”的通行證。
無限制的貿易為蛾摩拉帶來了最為壯觀的建築群，這裏的樓房以直插雲霄為榮，極盡奢華成風。傳說蛾摩拉的城墻高千丈，上面鑲嵌珠寶金銀。
那裏的大門永不關閉，為任何一人敞開，無論他是誰，做過什麽，只要他有可用交易的東西，就能在此地找到棲息之所。
因為“華胥之城”的許多禁令在此形同虛設，所以屢有被關的傳言。然而多年過去了，蛾摩拉城依然任由海浪拍打，不僅屹立不倒，反而近來進入了瘋狂發展之路。
到蛾摩拉時已是夜裏八九點鐘，大羽換了一身從鐵山那裏借來的衣服，一副鄉下人的打扮，一頂圓軟帽，衣服樣式保守老舊，色彩暗沈。他就這樣隨著人流走進蛾摩拉的大門。
大羽盡可能避開明晃晃的光照，專門往昏暗的光線裏走，不是害怕被人認出來他是人人可抓可殺的特級通緝犯，而是依照經驗，可以不花多少錢便能填飽肚子的地方多半不在絢麗華燈下。
進城行了大概一個時辰，大羽才第一次看到賣吃食的小攤販。這樣的攤販在其他地方是不可想象的，由於糧食的特殊性質，不管什麽食物一般都會包裝精美地陳列在店鋪的玻璃櫃裏。
“老爹，來一碗能吃飽的。”大羽估摸著掏出幾枚銀色錢幣，這是臨行前鐵山硬塞給他的。
攤子上只有一個胖胖的食客，老板是個頭上包著白色毛巾的老頭兒。他看看大羽，錢也不數，接過來直接扔到敞口的錢簍，聲音洪亮地吆喝道，“好嘞。”
老頭兒邊盛面，邊招呼大羽，“找地兒坐，小夥子。剛來這裏吧。”
其實這兒只有一張桌子，四把小板凳，大羽坐到了那個呼哧呼哧吃面的胖子對面。胖子一個人點了四只大瓷碗，占了大半個桌子。
這胖子一吸溜，半碗面就下了肚，看得大羽想樂，“好能吃的胖子啊。”
可能發覺了被人盯著，胖子好不容易吃完那一長條面，擡起頭不好意思地笑笑，“好吃，好吃！小夥子真有福氣，剛進城就能吃到安老頭兒的絕活兒。嘿嘿，我每天必得吃上一回，要不睡不著覺。”
胖子扭頭對著裹白毛巾的老頭兒嚷，“老頭兒，再請您老一回，跟我走嗎？回頭給你開個大店吶。”
安老頭兒笑著搖搖頭，“不去。我要去了，開了店，這小夥子不就吃不上了嗎？是吧，小夥子。”
看著端來的滿滿一大碗面，大羽尷尬地點點頭，遂埋頭吃起來。面很勁道，湯很香，綠色葉菜下壓著幾片切肉，熱氣騰騰中大羽忘記了其它，只剩享受的味蕾，和暖暖的胃。
等吃完面，對面的胖子早已不見了，大羽心滿意足地拍拍肚子，“謝謝老爹。我頭回吃到這麽好的面。看著只是一碗面，很吃工夫，料足，夠味兒！”
獸王只說她在蛾摩拉，但沒說在哪個區域，殊不知這裏有十五個城區之多，差不多每個都有樓蘭大小，挨個找下來沒一年半載休想完事。“還是先找地方落腳吧”，大羽沒想過要住旅館，身上這點兒錢也就夠幾頓飯。
公園是首選，可以睡在樹上，入春的蛾摩拉已經不再寒風料峭。大羽有幾天沒怎麽合眼了，急於趕到這裏把他推向身體耐受的邊緣。
“啊，救命啊！”
“別跑，小妞！”
“抓住她！快抓住她！”
“哎呀，打老子！握緊手，她的手！”
緊接著一陣胡騰胡騰雜亂的跑步聲。大羽搖搖頭，這種城市之夜的聲音聽得耳膜都長了繭。他想去的公園就在前面。
一個十三四歲的小女孩兒，被一個胡子拉碴的中年男人從背後擰緊雙臂，旁邊站著四個高矮胖瘦不一的漢子，其中一個離女孩兒最近，看樣子正出言不遜，惹得女孩兒扭身踢腳。
大羽正想嚇唬嚇唬喝退他們，林蔭道上斜插出來一名個頭兒不高的胖子。胖子跑上去，指手畫腳，和那幫人大動口舌一通。
大概聽得不耐煩了，五人人群裏出來一個人，飛身一腳將胖子踹倒，還不解氣上去補了幾腳。好像胖子沒有住聲，依舊擺道理明情理，又惹來一頓猛踢。
“這胖子也有意思，想靠幾句話拿下一群流氓。”大羽看見有人伸手摸了女孩兒的臉，遠遠地說道“嘿，哥幾個走吧，別挨揍。”
聲音不大卻聽得真亮，那夥人四處瞅了瞅才發現，遠處走來一個土裏土氣的人。“媽的，你是人是鬼？這麽怪。”踢胖子的漢子喊道。
“是鬼啊。”大羽使個身法，倏地到了他們的眼皮子下面。
“哼，裝神弄鬼，是鬼老子也照打。”呼啦四個人圍住大羽，亮出四把寒光立現的匕首。
被圍在中心的年輕人好像一動沒動，四把匕首試了八八六十四個方位，紮了二十多回，結果無一回刺中，仿佛刺中了虛影。
四個人不由慌了神，面面相覷，相互使個眼神，一溜眼跑掉了。抱緊小女孩兒的那個，臨走還被女孩兒狠狠扇了一巴掌。
“謝謝你，小夥子。沒想到你還挺有兩下子。”胖子撐著地站起來了，原來是剛才和大羽坐一張桌子吃面的那人。
“是您啊。下次可不要和強盜理論啦。”大羽覺得這個穿一身燕尾服的胖子有點兒滑稽。
被救下的小女孩兒沒有稱謝，鼓著粉嘟嘟的小臉兒，瞪著大羽質問道，“為什麽不抓住那幾個壞蛋？就這麽跑了，太便宜他們了。”
大羽聳聳肩，表示很無奈，“抓住他們又能怎樣？送進監獄？不過兩天就給放出來了。還是殺了他們？”
“這回打斷他們的左腿，下回再敢就打折右腿。”
大羽瞧了瞧女孩兒，心想，挺可愛的一個小不點兒，說起話來兇巴巴的。但那股不妥協的勁兒，讓人心生憐愛之意。
“好啊，以後要碰見了，就打斷他們的腿。”為了討小女孩兒歡喜，大羽違著心思說。
小女孩兒不聽則已，聽罷立即攥住大羽的衣角，非常認真地說，“大叔，我帶你去，我知道哪裏這樣的壞蛋最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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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蛾摩拉城嗎？”大羽在貢卡巴拉聽過，貿易之都蛾摩拉是原生大陸第一繁華地，所占疆域也很大，足抵得上廿個樓蘭，想那裏尋一個人也並不容易。
“到了你就自然能找到她。”獸王氣喘籲籲，眼睛瞇成一條縫隙，“我懂得，要不找到她，你將悔恨無盡，一生難平。但你也可能將後悔再見到那個女人。”
“我可是擁有黑晶劍的男人。再說，一個月的時間不也很快嗎？一千八百個小時，三十回日落日出而已啦。”大羽嘴角微揚，無奈地自我取笑道。
獸王“嗚嗚”叫了兩聲便咽氣了。大羽喊來鐵山，請他幫忙找個風水之地，避開村子人的耳目，把獸王給好好安葬了。
安息的獸王無碑無墓，被葬於一地花海之下。風吹花落，下次再來時，大羽怕是很難找得到獸王魂息之巢。
“它現在又變回小花貓了吧”，大羽趁著柔水月色，一邊行路，一邊回想，“膽小如鼠，貪吃似豬，沒有比它更沒出息的貓咪啦，哈哈哈。”
為了進蛾摩拉城，大羽聽從了獸王的建議，將黑晶劍插入一千三百米深的坎貝拉湖底，背這麽一個長大物件實在惹人註目，而且它也容易被能量探測器探測到。
蛾摩拉環山衣海，地質構造以花崗巖為主，難生一物，原本貧瘠不堪，卻被稱作原生大陸第一繁華地。
它雖不產能源，卻集結了大陸上能搜尋到的奇珍異寶，這裏有你想要的任何物事，甚至有人說可以搞到“華胥之城”的通行證。
無限制的貿易為蛾摩拉帶來了最為壯觀的建築群，這裏的樓房以直插雲霄為榮，極盡奢華成風。傳說蛾摩拉的城墻高千丈，上面鑲嵌珠寶金銀。
那裏的大門永不關閉，為任何一人敞開，無論他是誰，做過什麽，只要他有可用交易的東西，就能在此地找到棲息之所。
因為“華胥之城”的許多禁令在此形同虛設，所以屢有被關的傳言。然而多年過去了，蛾摩拉城依然任由海浪拍打，不僅屹立不倒，反而近來進入了瘋狂發展之路。
到蛾摩拉時已是夜裏八九點鐘，大羽換了一身從鐵山那裏借來的衣服，一副鄉下人的打扮，一頂圓軟帽，衣服樣式保守老舊，色彩暗沈。他就這樣隨著人流走進蛾摩拉的大門。
大羽盡可能避開明晃晃的光照，專門往昏暗的光線裏走，不是害怕被人認出來他是人人可抓可殺的特級通緝犯，而是依照經驗，可以不花多少錢便能填飽肚子的地方多半不在絢麗華燈下。
進城行了大概一個時辰，大羽才第一次看到賣吃食的小攤販。這樣的攤販在其他地方是不可想象的，由於糧食的特殊性質，不管什麽食物一般都會包裝精美地陳列在店鋪的玻璃櫃裏。
“老爹，來一碗能吃飽的。”大羽估摸著掏出幾枚銀色錢幣，這是臨行前鐵山硬塞給他的。
攤子上只有一個胖胖的食客，老板是個頭上包著白色毛巾的老頭兒。他看看大羽，錢也不數，接過來直接扔到敞口的錢簍，聲音洪亮地吆喝道，“好嘞。”
老頭兒邊盛面，邊招呼大羽，“找地兒坐，小夥子。剛來這裏吧。”
其實這兒只有一張桌子，四把小板凳，大羽坐到了那個呼哧呼哧吃面的胖子對面。胖子一個人點了四只大瓷碗，占了大半個桌子。
這胖子一吸溜，半碗面就下了肚，看得大羽想樂，“好能吃的胖子啊。”
可能發覺了被人盯著，胖子好不容易吃完那一長條面，擡起頭不好意思地笑笑，“好吃，好吃！小夥子真有福氣，剛進城就能吃到安老頭兒的絕活兒。嘿嘿，我每天必得吃上一回，要不睡不著覺。”
胖子扭頭對著裹白毛巾的老頭兒嚷，“老頭兒，再請您老一回，跟我走嗎？回頭給你開個大店吶。”
安老頭兒笑著搖搖頭，“不去。我要去了，開了店，這小夥子不就吃不上了嗎？是吧，小夥子。”
看著端來的滿滿一大碗面，大羽尷尬地點點頭，遂埋頭吃起來。面很勁道，湯很香，綠色葉菜下壓著幾片切肉，熱氣騰騰中大羽忘記了其它，只剩享受的味蕾，和暖暖的胃。
等吃完面，對面的胖子早已不見了，大羽心滿意足地拍拍肚子，“謝謝老爹。我頭回吃到這麽好的面。看著只是一碗面，很吃工夫，料足，夠味兒！”
獸王只說她在蛾摩拉，但沒說在哪個區域，殊不知這裏有十五個城區之多，差不多每個都有樓蘭大小，挨個找下來沒一年半載休想完事。“還是先找地方落腳吧”，大羽沒想過要住旅館，身上這點兒錢也就夠幾頓飯。
公園是首選，可以睡在樹上，入春的蛾摩拉已經不再寒風料峭。大羽有幾天沒怎麽合眼了，急於趕到這裏把他推向身體耐受的邊緣。
“啊，救命啊！”
“別跑，小妞！”
“抓住她！快抓住她！”
“哎呀，打老子！握緊手，她的手！”
緊接著一陣胡騰胡騰雜亂的跑步聲。大羽搖搖頭，這種城市之夜的聲音聽得耳膜都長了繭。他想去的公園就在前面。
一個十三四歲的小女孩兒，被一個胡子拉碴的中年男人從背後擰緊雙臂，旁邊站著四個高矮胖瘦不一的漢子，其中一個離女孩兒最近，看樣子正出言不遜，惹得女孩兒扭身踢腳。
大羽正想嚇唬嚇唬喝退他們，林蔭道上斜插出來一名個頭兒不高的胖子。胖子跑上去，指手畫腳，和那幫人大動口舌一通。
大概聽得不耐煩了，五人人群裏出來一個人，飛身一腳將胖子踹倒，還不解氣上去補了幾腳。好像胖子沒有住聲，依舊擺道理明情理，又惹來一頓猛踢。
“這胖子也有意思，想靠幾句話拿下一群流氓。”大羽看見有人伸手摸了女孩兒的臉，遠遠地說道“嘿，哥幾個走吧，別挨揍。”
聲音不大卻聽得真亮，那夥人四處瞅了瞅才發現，遠處走來一個土裏土氣的人。“媽的，你是人是鬼？這麽怪。”踢胖子的漢子喊道。
“是鬼啊。”大羽使個身法，倏地到了他們的眼皮子下面。
“哼，裝神弄鬼，是鬼老子也照打。”呼啦四個人圍住大羽，亮出四把寒光立現的匕首。
被圍在中心的年輕人好像一動沒動，四把匕首試了八八六十四個方位，紮了二十多回，結果無一回刺中，仿佛刺中了虛影。
四個人不由慌了神，面面相覷，相互使個眼神，一溜眼跑掉了。抱緊小女孩兒的那個，臨走還被女孩兒狠狠扇了一巴掌。
“謝謝你，小夥子。沒想到你還挺有兩下子。”胖子撐著地站起來了，原來是剛才和大羽坐一張桌子吃面的那人。
“是您啊。下次可不要和強盜理論啦。”大羽覺得這個穿一身燕尾服的胖子有點兒滑稽。
被救下的小女孩兒沒有稱謝，鼓著粉嘟嘟的小臉兒，瞪著大羽質問道，“為什麽不抓住那幾個壞蛋？就這麽跑了，太便宜他們了。”
大羽聳聳肩，表示很無奈，“抓住他們又能怎樣？送進監獄？不過兩天就給放出來了。還是殺了他們？”
“這回打斷他們的左腿，下回再敢就打折右腿。”
大羽瞧了瞧女孩兒，心想，挺可愛的一個小不點兒，說起話來兇巴巴的。但那股不妥協的勁兒，讓人心生憐愛之意。
“好啊，以後要碰見了，就打斷他們的腿。”為了討小女孩兒歡喜，大羽違著心思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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