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3章 徹夜長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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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麽危險的事情，我當然不敢做。可以前從來沒聽說過有人吸收死靈火焰致死的事情，這死靈火焰肯定是前所未有的東西，危險也就意味著機遇，你是斯科琴亞人，難道不明白麽？”
“你是怎麽成功的？”
“運氣，我當時反正不過花了幾十個金幣，也不在乎這點損失。既然身為魔法師，我就開始研究起這死靈火焰來，結果發現，這死靈火焰中竟然已經有了亡靈生物，而且這個亡靈生物還主動和我溝通了。”
“竟然有這種事情？”
薩林雖然不是亡靈法師，不過遇到三君王後，也開始惡補亡靈法師的知識，有丹尼爾和斯瑞格島的法師在，他學習到的東西不比普通的亡靈法師少。在沒有簽訂契約前，亡靈竟然和人類主動溝通，更離奇的是，這亡靈是一株植物。
“我也不太相信，所以……”
艾尼沒有說下去，但是薩林已經理解了，艾尼擁有設置契約陷阱的技能，當然是和這個亡靈簽訂了一個看上去公平的契約。
“其實很簡單，這死靈火焰中不是一個亡靈，在融合的過程中，那個想要成為亡靈法師的家夥精神力不足，導致的魔法反噬。死靈火焰中的亡靈也遭殃了，因為怕消失在這個位面，它們只好吞噬了那個倒黴蛋的靈魂。這對它們沒好處，但是幸運的是，這兩個亡靈中，有一個是植物亡靈，可以慢慢的消化人類的靈魂，不至於被這個位面的規則所抹殺。”
“那另外一個呢？”
薩林很好奇，一次簽訂兩個亡靈，其中一個還是植物亡靈，另外一個肯定也是很罕見的東西。
“是罕見的血肉亡靈，聽上去惡心了一些，實際上只是一種看上去和活著的魔獸沒太大區別的東西。”
“真是好運氣啊！”
薩林感嘆起來，自己每次的進階，收獲，幾乎都是靠拼命得回來的，艾尼用不到一百金幣，就買到了如此特殊的死靈火焰，還附送兩個特殊到了極點的亡靈。
不過他倒是沒有嫉妒，艾尼之前的命運也太坎珂了，天才的少年魔法師，結果中了詛咒術，魔弦逐漸消失，這是一種多麽大的痛苦啊。之前所有的痛苦，似乎都是為了後來的回報。
“我還覺得你好運氣呢，當年我們分別的時候，你什麽水準？現在你都是五級魔法師了。要知道，在成為魔導士之前，元素法師的修行比亡靈法師難多了。
薩林只是一笑，魔法師哪裏會相信什麽運氣，只有每天不斷的努力，才是真正可以控制在手中的。想靠運氣，那和無知的冒險者有什麽區別？當初有人聽說高山郡出現綠龍，就蜂擁而去，那些人中，有多少才不過是初級劍士。
就算綠龍是很弱的一個龍族分支，一口龍炎也能殺死幾十個初級劍士吧。至於綠龍的龍炎，和龍息根本不是一個等級的，消耗也極低，綠龍幾乎可以在一次戰鬥中吐出上百口的龍炎，也不會影響什麽戰鬥力。
人類就是這樣奇怪的生物，明知道實力差距懸殊，還是想去嘗試。只要有足夠的利益，就會有無數不怕死的人去冒險。
“深林鎮的武器行，還是你的嗎？”
“是我的，怎麽了？那是家族當初給我的補償。”
“我想在這裏建立一個據點，你不覺得黑魔法師消失的太奇怪了嗎？”
艾尼想了想，沒有回答。這事情他估計和教廷有關，而和教廷有關的話題，他不想在三君王附近探討。除非契約陷阱生效，三君王成為他和薩林的契約生物。
薩林也沒有直接說出來，他見艾尼已經明白，繼續道：“這裏看上去偏僻，實際上能從混亂沼澤最快的穿入斯科琴亞。”
“多快？”
艾尼的眼睛一亮，如果從深林鎮有捷徑通往斯科琴亞，即使要穿越混亂沼澤，也是值得的。
“很快，在迪迪普斯以東，有一條密道，能夠直接穿過群山進入混亂沼澤。把那條密道抓在手中，剩下的就是混亂沼澤魔獸的威脅了。對於強大的法師來說，那不算威脅，是不是？”
“那密道的位置，是屬於斯科琴亞的土地嗎？”
“當然不是，否則我不是白說了。”
“如果是這樣……需要錢啊！”
艾尼立刻開始計算起來，他幾乎把所有的錢都投入到薩林的新城市之中去了，他帶去的可不止是五百劍士，還有大量的建設材料。另外，他購買的物品中還有數量巨大的糧食，種子，藥材等等。這城市一旦運轉起來，他那些東西就會立刻價值倍增。問題是這些東西壓住了他的資金，想要在深林鎮運轉一個據點，他手頭就太拮據了。
“我可以出一部分錢啊。”
薩林笑嘻嘻的說著。
“這可是我發家的地方，你也要來分一份？”
“我是打算把這個小鎮買下來。如果這裏能用最快的速度到達斯科琴亞，就不止是商業上的價值了。”
艾尼被薩林的話嚇了一跳，買下一個小鎮？那需要多少錢？再說了，這小鎮是菲尼克斯大公的。盡管外界對新的菲尼克斯大公有諸多流言，可大公再軟弱，也不至於割讓一個城鎮吧？
“是不是覺得很瘋狂？其實很簡單，我們在菲尼克斯公國北面修建一個小鎮，派上一個旗團的士兵，菲尼克斯大公就會屈服。要知道，菲尼克斯自古以來就沒有受到過北方的威脅，那裏的貴族在非常安全的土地上生活了一千年，早就不知道怎麽打仗了。上次鎮壓黑魔法師，還不是聖巖城在背後主持。菲尼克斯有數萬的正規軍隊，最後怎麽樣？抓住了幾個黑魔法師？”
薩林侃侃而談，他接觸的上層事務一多，看問題就不是艾尼能比的了。如果薩林對雷克斯說要買下深林鎮，雷克斯肯定會立刻問關於重新建設的事情，而不會去考慮菲尼克斯大公是否答應。
一個軟弱的公國，你不去壓榨還等著做什麽？
要是菲尼克斯大公強硬，薩林在北方一修建城市，立刻會引來菲尼克斯公國向北擴張，反抗苦水郡國帶來的壓力。
在這之前，還沒有那個公國或者郡國敢跨越上萬裏的土地去建立城市。雷克斯這麽做，已經是在菲尼克斯大公的臉上吐口水了。
“雷克斯不會想做皇帝吧？”
艾尼為了緩解薩林帶給他的沖擊，開了句玩笑。
“她肯定沒想，不過將來就由不得她了。”
薩林卻是用認真的語氣回答。
艾尼又是一楞，思索了片刻，明白了薩林的意思。雷克斯現在主要的精力都放在如何對抗教廷，積蓄實力上。可是將來如果有一天，她能夠推翻教廷，就說明她已經有了建立帝國的本錢。就算那時候她不想做皇帝，她手下的人也不會答應。
不是所有人跟你出生入死都是因為忠誠，追隨你的貴族們也會有利益要求。如果支持雷克斯做皇帝，肯定會催生出一批大貴族。
這些事情聽起來飄渺，實際上，大陸上的動蕩，已經讓一些聰明的貴族產生了恐慌。迦樓蘭的戰事遲遲不能結束，聖巖城似乎對迦樓蘭已經失去了控制能力，這必然會引起更多的猜想。如果雷克斯強勢崛起，不用她招攬，就會有大量的貴族前來投誠。
在名義上，這不算造反。
薩菲羅斯親王不肯自己當皇帝，就是擔心引起地方貴族的不滿。查納克大帝屍骨已寒，他都不想去這麽做。畢竟查納克的一兒一女都健在，雷克斯已經被他趕出了聖巖城，另外一個兒子，他要是廢黜了，那帝國立刻就會陷入混亂。
在秦因，雷克斯是皇位的第二繼承人，如果她的弟弟死了，又沒有後代，皇位先要經過她這裏，才輪得到薩菲羅斯。最讓薩菲羅斯頭痛的是，宮廷法師名義上不參與政治，實際上會一直支持查納克這一支的血脈，直到他們都死絕了。
秦因的宮廷法師一向很神秘，外界不知道他們的底細，薩菲羅斯卻是知道的。如果他造反，聖巖城肯定是呆不下去的，只能另起爐竈。
當今的皇帝、也就是雷克斯的弟弟從小多病，一直是宮廷法師在照顧著，薩菲羅斯如果殺了他，那宮廷法師肯定會立刻反撲。法師們不會在乎這在政治上的代價有多大，皇帝是他們照顧大的孩子，他們在乎的是感情。
這些東西，艾尼需要仔細思考才能隱約明白，而薩林在雷克斯身邊耳濡目染，就算他不是貴族出身，也學的差不多了。
好在這對學習魔法似乎還有些幫助，很多魔法師就是在薩林這個級別出來游歷，增長見識。很多東西，你在書本上是根本學不到的。
“薩林，你變了許多啊。”
艾尼被薩林激起了雄心。薩林和他的起點差不多高，現在已經隱約有成為大人物的趨勢。作為一個魔法天才，他雖然不看重這些勾心鬥角的事情，可這些事情能夠迅速的增加他的實力，讓他獲得更多的資源。
一個成功的魔法師，本身就是占據了大量的資源打造出來的。艾尼早就明白了這點。
“我其實沒什麽改變，只是想要擁有的東西不同了。”
薩林撫摸著手上的恩賜指環，這東西當年梅爾斯女神制造的高級貨沒多少，有了這恩賜指環之後，他才徹底的改變了。
“斯科琴亞人喜歡說得到，秦因人才喜歡說擁有。薩林，你現在已經不算是斯科琴亞人了。”
艾尼一邊說，一邊笑了起來。他感覺和薩林重逢是很愉快的事情。預想中的問題沒有發生，薩林還當他是朋友。艾尼不知不覺也開起了玩笑。
三君王在丹尼爾的死靈火焰中，還沒忘記繼續觀察薩林和艾尼，一直到艾尼和薩林兩個人說起當初的瑣事，三君王才覺得無聊，徹底斷絕了窺視的亡靈魔法。
骷髏戰馬靜靜的站立在雪地中，沒有被送回亡靈位面。這種低級的亡靈生物根本不怕北方的寒冷，它們眼中的靈魂之火不停的跳動著，在深夜的營地中，兩百多骷髏戰馬讓北方荒野上的魔獸不敢接近。
站崗的十幾個海盜聚集在一起，無聊的喝著酒，打發時間。凜冽的風吹過，夾著雪，在地面掀起煙塵一般的雪霧。薩林攜帶的帳篷都是金屬骨架，魔法加固的，在寒風中微微搖晃著，外面的溫度卻影響不到帳篷內。
“真他媽的冷，回去休息一會兒吧，這鬼天氣，不會有什麽人襲擊營地的。”
一個海盜扔掉空了的酒壺，對同伴建議道。
“好，回去睡覺算了。”
幾個海盜應和著，看著為首的小頭領。
這個海盜頭領只管十一個人，本身是個中級劍士，如果在什麽鄉下的地方，已經可以當上治安長官了。可惜在薩林這裏，中級劍士也只能做這麽一個小頭領，斯瑞格島的劍士營中，劍師都不算稀罕。
“好，反正也不會有什麽危險。”
這個海盜小頭領也覺得這天氣難以忍受，盡管是中級劍士，可這溫度也太低了，呵出去的氣都是白的，很快就能在圍巾上結成霜。如果不是有薩林發給大家的鬥篷，這些劍士早就凍的不能行走了。
海盜們壓低聲音，悄悄的潛行回了各自的帳篷。營地間只剩下一百多骷髏戰馬在風雪中站立著，地上被丟棄的酒壺很快就被風雪掩蓋住了。
“薩林大人。”
薩林和艾尼全無睡意，正在帳篷內聊天，帳篷外有個人影接近，低低的叫了一聲。
“進來。”
薩林只憑氣息，就分辨出了這人是自己手下的一個海盜。
帳篷門其實是個簾子，用氈子制造。外面的海盜慢慢的將門簾扯開，盡量不發出聲音，然後鉆了進來，迅速的回身把門簾整好。
帳篷內有一盞魔法燈，光線明亮，薩林欠起身，靠在枕頭上，擡頭看了看這個海盜。這個海盜有些瘦弱，沒有帶武器，身上的鎧甲都脫了去，只穿著棉衣。他的臉色有些發黃，頭發稀疏，年紀大概也就二十出頭，讓人註意的是他的手指，指甲修剪的異常幹凈，平滑得像是用魔法打磨過一樣。
這是一雙劍士的手，而且是那種珍視劍術的劍士。劍士在級別較低的時候，指甲的長短就能影響到武器的使用。很多劍士在學徒的時候沒有養成好的習慣，不註意這些細節，對未來的成長影響很大。
太多人學習劍術是為了養家糊口，只有很少一部分人，對待劍術像是魔法師對法魔法一樣認真。唯一不同的是，大多數魔法師不用沖鋒陷陣，而劍士會經常面臨死亡的威脅。即使如此，還是有很多人對這個疏忽了，或者說不以為然。
“什麽事情？”
薩林平靜的看著這個年輕的海盜，他的話語中，自然而然的帶出了一種威嚴。他不再是那個落魄的少年，而是一個大魔法師了。
海盜低下頭去，不敢看薩林藍色的眼睛，他用盡量很小又很清晰的聲音回答道：“薩林大人，那些站崗的，都回去偷偷睡覺了。”
“哦？你來，就是和我說這個？”
薩林看著這個年輕的海盜，這個海盜可能比他的年紀還大一些，聽了薩林模棱兩可的話，海盜的身體顫抖起來。他鼓起勇氣，回答道：“大人，您說過，以後我們是正規的軍隊，不允許有以前的那些爛毛病。他們這樣……是違反軍紀的……”
“嗯，這是嚴重的違反軍紀，你記得該怎麽處理嗎？”
年輕的海盜哆嗦的更厲害了，回答道：“斬首。”
“好，那你去做吧，如果辦成了，以後你就跟著丹尼爾。對了，你叫什麽名字？”
這個年輕的海盜聽了薩林的話，心中先是一涼，然後又是一熱。讓他獨自去對付十幾個同伴，他沒這個能力。不過要是做成了，以後他就不用在海島堆裏混了，能跟著一個魔法師。丹尼爾可是薩林身邊的人！
“我叫格一。”
“格一？奇怪的名字，我記住了，你去吧。”
薩林擺擺手，讓這個海盜離開。格一不敢反駁，他用和進來時相同的動作，悄悄的退出了薩林的帳篷。
“薩林，你讓他去對付同伴，不覺得有些殘忍嗎？”
艾尼見格一離開了帳篷，這才問薩林。
“這個格一，可能早就知道我這次帶他們出來的用意，如果是這樣，這個人要麽用，要麽殺掉。我現在太缺幫手，所以打算用他。但是我不能用廢物，如果他能解決那些失職的家夥，說明他的能力還有很大的發展空間。至於是不是殘忍，艾尼，對於魔法師來說，生命是有兩重性的，法師首先尊重生命，但是不會因為這種尊重就放任他人。”
“你這麽認真幹嘛？”
艾尼笑道：“我是感覺，你現在處理起事情來，可幹脆多了。你要是能一直如此，我和你的合作才放心，你知不知道，我買死靈火焰省下的錢，可全投到你身上了。”
“啊？你就不怕賠了？”
“怕什麽，當初我也是一無所有，對於法師來說，失去了魔法的能力，有再多的錢有什麽用處？”
“嗯，艾尼，我找你回來，第一，你是我的朋友，第二，你是個正統的法師。”
薩林心情也是愉悅，那些海盜的事情並沒影響到他的心情，對於現在的薩林來說，普通人已經和他有了本質的區別，隨手處理掉這些人，他也沒有道德上的負罪感。
這些海盜是他的俘虜，根據任何一個國家的法律，他當初都有權力全部殺掉。海盜是沒人權的，只有在傳奇小說裏，海盜才那麽風光。實際上哪怕是一個三等男爵，都有資格隨意處死海盜。
“那個格一，你真的打算重用他？”
“當然不是，不過我會找個劍師教他高級點的劍術，如果他能成為劍師，自然會提高地位。在我這裏，我看重的是能力。”
薩林說著，熄滅了魔法燈，收回了惡魔指環。他就這樣的開始冥想起來，真的沒有去幫助告密的格一。薩林在雷克斯的身上學習了太多的東西，不知道是他的幸運還是不幸。他現在明白，一個人只有付出過，才會真正的珍惜。
這個格一冒著生命的危險做了這件事情以後，對自己的忠誠才會變得可靠起來。如果僅僅是因為一次告密就重用這個海盜，那將來這個格一隨時還會像今天一樣，把自己出賣給別人。
想要讓一個人對你忠誠，僅僅付出是不夠的，你還要不停的索取，讓對方覺得他對你十分重要。這就像農民對待土地，你侍弄了十幾年的田地，就會成為你的家，你的根，你的一切。如果只是一片荒地，即使再肥沃，生活在那裏，你也會有不安心的感覺。
艾尼對這個還不是太懂，他在大家族中經歷的事情也足夠覆雜，卻不如雷克斯那裏學到的直接。他現在心中有了和薩林一樣的感覺，幸虧自己在薩林落魄的時候和他相識，否則的話……
北方的冬季天亮的很晚，在黎明到來之前，薩林和艾尼都結束了第二輪的冥想。他們這種冥想速度要是讓沒有傳承的法師看到，會嫉妒得要死。
“薩林大人。”
格一的聲音在帳篷外響起。
“做好了？”
薩林聽格一的聲音很虛弱，估計是受了傷。可是他做完了這任務，竟然沒在營地內驚動別人，這可是極不容易的事情。
“是的，大人。”
“傷的厲害嗎？”
“不影響趕路。”
“這個，你拿去吧，可以現在喝，也可以以後傷的更重時喝。”
薩林取出了一個水晶瓶，裏面有大概十分之一份的魔液。他使用了束縛術，將水晶瓶子穩穩的送出了帳篷。
格一在帳篷外，看到帳篷掀起一角，一個晶瑩剔透的水晶瓶子飛了出來，落在雪地上。然後薩林繼續道：“這是魔液，七級魔法才能制造出來，大概夠用兩次的。”
格一跪在雪地中，捧起水晶瓶子，眼角滲出了一滴眼淚，很快的就結成了白色的冰霜。對於薩林的回饋，他已經很滿足了，他這個級別的劍士，如果不是跟著薩林，一輩子都不會得到魔液這種東西。
“大人……”
“不必說了，你去找丹尼爾，就說我讓你去的，以後你先伺候他的起居，暫時不用參加戰鬥了。回去後，我給你找個老師，教你劍術。”
薩林慢慢的說著，格一伏在雪地中，重重的叩首。他知道，有了薩林的這句話，他的命運從此就轉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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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怎麽成功的？”
“運氣，我當時反正不過花了幾十個金幣，也不在乎這點損失。既然身為魔法師，我就開始研究起這死靈火焰來，結果發現，這死靈火焰中竟然已經有了亡靈生物，而且這個亡靈生物還主動和我溝通了。”
“竟然有這種事情？”
薩林雖然不是亡靈法師，不過遇到三君王後，也開始惡補亡靈法師的知識，有丹尼爾和斯瑞格島的法師在，他學習到的東西不比普通的亡靈法師少。在沒有簽訂契約前，亡靈竟然和人類主動溝通，更離奇的是，這亡靈是一株植物。
“我也不太相信，所以……”
艾尼沒有說下去，但是薩林已經理解了，艾尼擁有設置契約陷阱的技能，當然是和這個亡靈簽訂了一個看上去公平的契約。
“其實很簡單，這死靈火焰中不是一個亡靈，在融合的過程中，那個想要成為亡靈法師的家夥精神力不足，導致的魔法反噬。死靈火焰中的亡靈也遭殃了，因為怕消失在這個位面，它們只好吞噬了那個倒黴蛋的靈魂。這對它們沒好處，但是幸運的是，這兩個亡靈中，有一個是植物亡靈，可以慢慢的消化人類的靈魂，不至於被這個位面的規則所抹殺。”
“那另外一個呢？”
薩林很好奇，一次簽訂兩個亡靈，其中一個還是植物亡靈，另外一個肯定也是很罕見的東西。
“是罕見的血肉亡靈，聽上去惡心了一些，實際上只是一種看上去和活著的魔獸沒太大區別的東西。”
“真是好運氣啊！”
薩林感嘆起來，自己每次的進階，收獲，幾乎都是靠拼命得回來的，艾尼用不到一百金幣，就買到了如此特殊的死靈火焰，還附送兩個特殊到了極點的亡靈。
不過他倒是沒有嫉妒，艾尼之前的命運也太坎珂了，天才的少年魔法師，結果中了詛咒術，魔弦逐漸消失，這是一種多麽大的痛苦啊。之前所有的痛苦，似乎都是為了後來的回報。
“我還覺得你好運氣呢，當年我們分別的時候，你什麽水準？現在你都是五級魔法師了。要知道，在成為魔導士之前，元素法師的修行比亡靈法師難多了。
薩林只是一笑，魔法師哪裏會相信什麽運氣，只有每天不斷的努力，才是真正可以控制在手中的。想靠運氣，那和無知的冒險者有什麽區別？當初有人聽說高山郡出現綠龍，就蜂擁而去，那些人中，有多少才不過是初級劍士。
就算綠龍是很弱的一個龍族分支，一口龍炎也能殺死幾十個初級劍士吧。至於綠龍的龍炎，和龍息根本不是一個等級的，消耗也極低，綠龍幾乎可以在一次戰鬥中吐出上百口的龍炎，也不會影響什麽戰鬥力。
人類就是這樣奇怪的生物，明知道實力差距懸殊，還是想去嘗試。只要有足夠的利益，就會有無數不怕死的人去冒險。
“深林鎮的武器行，還是你的嗎？”
“是我的，怎麽了？那是家族當初給我的補償。”
“我想在這裏建立一個據點，你不覺得黑魔法師消失的太奇怪了嗎？”
艾尼想了想，沒有回答。這事情他估計和教廷有關，而和教廷有關的話題，他不想在三君王附近探討。除非契約陷阱生效，三君王成為他和薩林的契約生物。
薩林也沒有直接說出來，他見艾尼已經明白，繼續道：“這裏看上去偏僻，實際上能從混亂沼澤最快的穿入斯科琴亞。”
“多快？”
艾尼的眼睛一亮，如果從深林鎮有捷徑通往斯科琴亞，即使要穿越混亂沼澤，也是值得的。
“很快，在迪迪普斯以東，有一條密道，能夠直接穿過群山進入混亂沼澤。把那條密道抓在手中，剩下的就是混亂沼澤魔獸的威脅了。對於強大的法師來說，那不算威脅，是不是？”
“那密道的位置，是屬於斯科琴亞的土地嗎？”
“當然不是，否則我不是白說了。”
“如果是這樣……需要錢啊！”
艾尼立刻開始計算起來，他幾乎把所有的錢都投入到薩林的新城市之中去了，他帶去的可不止是五百劍士，還有大量的建設材料。另外，他購買的物品中還有數量巨大的糧食，種子，藥材等等。這城市一旦運轉起來，他那些東西就會立刻價值倍增。問題是這些東西壓住了他的資金，想要在深林鎮運轉一個據點，他手頭就太拮據了。
“我可以出一部分錢啊。”
薩林笑嘻嘻的說著。
“這可是我發家的地方，你也要來分一份？”
“我是打算把這個小鎮買下來。如果這裏能用最快的速度到達斯科琴亞，就不止是商業上的價值了。”
艾尼被薩林的話嚇了一跳，買下一個小鎮？那需要多少錢？再說了，這小鎮是菲尼克斯大公的。盡管外界對新的菲尼克斯大公有諸多流言，可大公再軟弱，也不至於割讓一個城鎮吧？
“是不是覺得很瘋狂？其實很簡單，我們在菲尼克斯公國北面修建一個小鎮，派上一個旗團的士兵，菲尼克斯大公就會屈服。要知道，菲尼克斯自古以來就沒有受到過北方的威脅，那裏的貴族在非常安全的土地上生活了一千年，早就不知道怎麽打仗了。上次鎮壓黑魔法師，還不是聖巖城在背後主持。菲尼克斯有數萬的正規軍隊，最後怎麽樣？抓住了幾個黑魔法師？”
薩林侃侃而談，他接觸的上層事務一多，看問題就不是艾尼能比的了。如果薩林對雷克斯說要買下深林鎮，雷克斯肯定會立刻問關於重新建設的事情，而不會去考慮菲尼克斯大公是否答應。
一個軟弱的公國，你不去壓榨還等著做什麽？
要是菲尼克斯大公強硬，薩林在北方一修建城市，立刻會引來菲尼克斯公國向北擴張，反抗苦水郡國帶來的壓力。
在這之前，還沒有那個公國或者郡國敢跨越上萬裏的土地去建立城市。雷克斯這麽做，已經是在菲尼克斯大公的臉上吐口水了。
“雷克斯不會想做皇帝吧？”
艾尼為了緩解薩林帶給他的沖擊，開了句玩笑。
“她肯定沒想，不過將來就由不得她了。”
薩林卻是用認真的語氣回答。
艾尼又是一楞，思索了片刻，明白了薩林的意思。雷克斯現在主要的精力都放在如何對抗教廷，積蓄實力上。可是將來如果有一天，她能夠推翻教廷，就說明她已經有了建立帝國的本錢。就算那時候她不想做皇帝，她手下的人也不會答應。
不是所有人跟你出生入死都是因為忠誠，追隨你的貴族們也會有利益要求。如果支持雷克斯做皇帝，肯定會催生出一批大貴族。
這些事情聽起來飄渺，實際上，大陸上的動蕩，已經讓一些聰明的貴族產生了恐慌。迦樓蘭的戰事遲遲不能結束，聖巖城似乎對迦樓蘭已經失去了控制能力，這必然會引起更多的猜想。如果雷克斯強勢崛起，不用她招攬，就會有大量的貴族前來投誠。
在名義上，這不算造反。
薩菲羅斯親王不肯自己當皇帝，就是擔心引起地方貴族的不滿。查納克大帝屍骨已寒，他都不想去這麽做。畢竟查納克的一兒一女都健在，雷克斯已經被他趕出了聖巖城，另外一個兒子，他要是廢黜了，那帝國立刻就會陷入混亂。
在秦因，雷克斯是皇位的第二繼承人，如果她的弟弟死了，又沒有後代，皇位先要經過她這裏，才輪得到薩菲羅斯。最讓薩菲羅斯頭痛的是，宮廷法師名義上不參與政治，實際上會一直支持查納克這一支的血脈，直到他們都死絕了。
秦因的宮廷法師一向很神秘，外界不知道他們的底細，薩菲羅斯卻是知道的。如果他造反，聖巖城肯定是呆不下去的，只能另起爐竈。
當今的皇帝、也就是雷克斯的弟弟從小多病，一直是宮廷法師在照顧著，薩菲羅斯如果殺了他，那宮廷法師肯定會立刻反撲。法師們不會在乎這在政治上的代價有多大，皇帝是他們照顧大的孩子，他們在乎的是感情。
這些東西，艾尼需要仔細思考才能隱約明白，而薩林在雷克斯身邊耳濡目染，就算他不是貴族出身，也學的差不多了。
好在這對學習魔法似乎還有些幫助，很多魔法師就是在薩林這個級別出來游歷，增長見識。很多東西，你在書本上是根本學不到的。
“薩林，你變了許多啊。”
艾尼被薩林激起了雄心。薩林和他的起點差不多高，現在已經隱約有成為大人物的趨勢。作為一個魔法天才，他雖然不看重這些勾心鬥角的事情，可這些事情能夠迅速的增加他的實力，讓他獲得更多的資源。
一個成功的魔法師，本身就是占據了大量的資源打造出來的。艾尼早就明白了這點。
“我其實沒什麽改變，只是想要擁有的東西不同了。”
薩林撫摸著手上的恩賜指環，這東西當年梅爾斯女神制造的高級貨沒多少，有了這恩賜指環之後，他才徹底的改變了。
“斯科琴亞人喜歡說得到，秦因人才喜歡說擁有。薩林，你現在已經不算是斯科琴亞人了。”
艾尼一邊說，一邊笑了起來。他感覺和薩林重逢是很愉快的事情。預想中的問題沒有發生，薩林還當他是朋友。艾尼不知不覺也開起了玩笑。
三君王在丹尼爾的死靈火焰中，還沒忘記繼續觀察薩林和艾尼，一直到艾尼和薩林兩個人說起當初的瑣事，三君王才覺得無聊，徹底斷絕了窺視的亡靈魔法。
骷髏戰馬靜靜的站立在雪地中，沒有被送回亡靈位面。這種低級的亡靈生物根本不怕北方的寒冷，它們眼中的靈魂之火不停的跳動著，在深夜的營地中，兩百多骷髏戰馬讓北方荒野上的魔獸不敢接近。
站崗的十幾個海盜聚集在一起，無聊的喝著酒，打發時間。凜冽的風吹過，夾著雪，在地面掀起煙塵一般的雪霧。薩林攜帶的帳篷都是金屬骨架，魔法加固的，在寒風中微微搖晃著，外面的溫度卻影響不到帳篷內。
“真他媽的冷，回去休息一會兒吧，這鬼天氣，不會有什麽人襲擊營地的。”
一個海盜扔掉空了的酒壺，對同伴建議道。
“好，回去睡覺算了。”
幾個海盜應和著，看著為首的小頭領。
這個海盜頭領只管十一個人，本身是個中級劍士，如果在什麽鄉下的地方，已經可以當上治安長官了。可惜在薩林這裏，中級劍士也只能做這麽一個小頭領，斯瑞格島的劍士營中，劍師都不算稀罕。
“好，反正也不會有什麽危險。”
這個海盜小頭領也覺得這天氣難以忍受，盡管是中級劍士，可這溫度也太低了，呵出去的氣都是白的，很快就能在圍巾上結成霜。如果不是有薩林發給大家的鬥篷，這些劍士早就凍的不能行走了。
海盜們壓低聲音，悄悄的潛行回了各自的帳篷。營地間只剩下一百多骷髏戰馬在風雪中站立著，地上被丟棄的酒壺很快就被風雪掩蓋住了。
“薩林大人。”
薩林和艾尼全無睡意，正在帳篷內聊天，帳篷外有個人影接近，低低的叫了一聲。
“進來。”
薩林只憑氣息，就分辨出了這人是自己手下的一個海盜。
帳篷門其實是個簾子，用氈子制造。外面的海盜慢慢的將門簾扯開，盡量不發出聲音，然後鉆了進來，迅速的回身把門簾整好。
帳篷內有一盞魔法燈，光線明亮，薩林欠起身，靠在枕頭上，擡頭看了看這個海盜。這個海盜有些瘦弱，沒有帶武器，身上的鎧甲都脫了去，只穿著棉衣。他的臉色有些發黃，頭發稀疏，年紀大概也就二十出頭，讓人註意的是他的手指，指甲修剪的異常幹凈，平滑得像是用魔法打磨過一樣。
這是一雙劍士的手，而且是那種珍視劍術的劍士。劍士在級別較低的時候，指甲的長短就能影響到武器的使用。很多劍士在學徒的時候沒有養成好的習慣，不註意這些細節，對未來的成長影響很大。
太多人學習劍術是為了養家糊口，只有很少一部分人，對待劍術像是魔法師對法魔法一樣認真。唯一不同的是，大多數魔法師不用沖鋒陷陣，而劍士會經常面臨死亡的威脅。即使如此，還是有很多人對這個疏忽了，或者說不以為然。
“什麽事情？”
薩林平靜的看著這個年輕的海盜，他的話語中，自然而然的帶出了一種威嚴。他不再是那個落魄的少年，而是一個大魔法師了。
海盜低下頭去，不敢看薩林藍色的眼睛，他用盡量很小又很清晰的聲音回答道：“薩林大人，那些站崗的，都回去偷偷睡覺了。”
“哦？你來，就是和我說這個？”
薩林看著這個年輕的海盜，這個海盜可能比他的年紀還大一些，聽了薩林模棱兩可的話，海盜的身體顫抖起來。他鼓起勇氣，回答道：“大人，您說過，以後我們是正規的軍隊，不允許有以前的那些爛毛病。他們這樣……是違反軍紀的……”
“嗯，這是嚴重的違反軍紀，你記得該怎麽處理嗎？”
年輕的海盜哆嗦的更厲害了，回答道：“斬首。”
“好，那你去做吧，如果辦成了，以後你就跟著丹尼爾。對了，你叫什麽名字？”
這個年輕的海盜聽了薩林的話，心中先是一涼，然後又是一熱。讓他獨自去對付十幾個同伴，他沒這個能力。不過要是做成了，以後他就不用在海島堆裏混了，能跟著一個魔法師。丹尼爾可是薩林身邊的人！
“我叫格一。”
“格一？奇怪的名字，我記住了，你去吧。”
薩林擺擺手，讓這個海盜離開。格一不敢反駁，他用和進來時相同的動作，悄悄的退出了薩林的帳篷。
“薩林，你讓他去對付同伴，不覺得有些殘忍嗎？”
艾尼見格一離開了帳篷，這才問薩林。
“這個格一，可能早就知道我這次帶他們出來的用意，如果是這樣，這個人要麽用，要麽殺掉。我現在太缺幫手，所以打算用他。但是我不能用廢物，如果他能解決那些失職的家夥，說明他的能力還有很大的發展空間。至於是不是殘忍，艾尼，對於魔法師來說，生命是有兩重性的，法師首先尊重生命，但是不會因為這種尊重就放任他人。”
“你這麽認真幹嘛？”
艾尼笑道：“我是感覺，你現在處理起事情來，可幹脆多了。你要是能一直如此，我和你的合作才放心，你知不知道，我買死靈火焰省下的錢，可全投到你身上了。”
“啊？你就不怕賠了？”
“怕什麽，當初我也是一無所有，對於法師來說，失去了魔法的能力，有再多的錢有什麽用處？”
“嗯，艾尼，我找你回來，第一，你是我的朋友，第二，你是個正統的法師。”
薩林心情也是愉悅，那些海盜的事情並沒影響到他的心情，對於現在的薩林來說，普通人已經和他有了本質的區別，隨手處理掉這些人，他也沒有道德上的負罪感。
這些海盜是他的俘虜，根據任何一個國家的法律，他當初都有權力全部殺掉。海盜是沒人權的，只有在傳奇小說裏，海盜才那麽風光。實際上哪怕是一個三等男爵，都有資格隨意處死海盜。
“那個格一，你真的打算重用他？”
“當然不是，不過我會找個劍師教他高級點的劍術，如果他能成為劍師，自然會提高地位。在我這裏，我看重的是能力。”
薩林說著，熄滅了魔法燈，收回了惡魔指環。他就這樣的開始冥想起來，真的沒有去幫助告密的格一。薩林在雷克斯的身上學習了太多的東西，不知道是他的幸運還是不幸。他現在明白，一個人只有付出過，才會真正的珍惜。
這個格一冒著生命的危險做了這件事情以後，對自己的忠誠才會變得可靠起來。如果僅僅是因為一次告密就重用這個海盜，那將來這個格一隨時還會像今天一樣，把自己出賣給別人。
想要讓一個人對你忠誠，僅僅付出是不夠的，你還要不停的索取，讓對方覺得他對你十分重要。這就像農民對待土地，你侍弄了十幾年的田地，就會成為你的家，你的根，你的一切。如果只是一片荒地，即使再肥沃，生活在那裏，你也會有不安心的感覺。
艾尼對這個還不是太懂，他在大家族中經歷的事情也足夠覆雜，卻不如雷克斯那裏學到的直接。他現在心中有了和薩林一樣的感覺，幸虧自己在薩林落魄的時候和他相識，否則的話……
北方的冬季天亮的很晚，在黎明到來之前，薩林和艾尼都結束了第二輪的冥想。他們這種冥想速度要是讓沒有傳承的法師看到，會嫉妒得要死。
“薩林大人。”
格一的聲音在帳篷外響起。
“做好了？”
薩林聽格一的聲音很虛弱，估計是受了傷。可是他做完了這任務，竟然沒在營地內驚動別人，這可是極不容易的事情。
“是的，大人。”
“傷的厲害嗎？”
“不影響趕路。”
“這個，你拿去吧，可以現在喝，也可以以後傷的更重時喝。”
薩林取出了一個水晶瓶，裏面有大概十分之一份的魔液。他使用了束縛術，將水晶瓶子穩穩的送出了帳篷。
格一在帳篷外，看到帳篷掀起一角，一個晶瑩剔透的水晶瓶子飛了出來，落在雪地上。然後薩林繼續道：“這是魔液，七級魔法才能制造出來，大概夠用兩次的。”
格一跪在雪地中，捧起水晶瓶子，眼角滲出了一滴眼淚，很快的就結成了白色的冰霜。對於薩林的回饋，他已經很滿足了，他這個級別的劍士，如果不是跟著薩林，一輩子都不會得到魔液這種東西。
“大人……”
“不必說了，你去找丹尼爾，就說我讓你去的，以後你先伺候他的起居，暫時不用參加戰鬥了。回去後，我給你找個老師，教你劍術。”
薩林慢慢的說著，格一伏在雪地中，重重的叩首。他知道，有了薩林的這句話，他的命運從此就轉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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