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剎又低垂了眼簾，看著她冷聲又道，“你是承認了？”

雪姨哭著說，“他們抓了我的小孫子，我也是沒有辦法了，如果我不答應，他們、他們什麽事都做的出來的，孩子還小，我、我不能看著他死啊……”

“那白先生的命就不是命嗎？”羅剎又道，絲毫不覺得她可憐。

相反，她覺得像她這種吃裏扒外的東西，就應該拉出去處置幹凈了。

“我、我不想的，我真不想的！”雪姨又道，也始終認為自己是被逼無奈的，如果可以當個好人，誰願意做叛徒？

羅剎又問她，“從什麽時候開始？”

雪姨不敢說，眼裏全是驚恐。

她怕白家林知道自己已經沒有利用價值了，會殺了她的孫子。

她只是求她，“羅小姐，你可憐可憐我，放我全家一條生路？我下輩子做年做馬……”

羅剎可從來不信這個。

這輩子的承諾都做不到，還談什麽下輩子，這種言論本來就極其可笑了！

她說，“現在你面前有兩條路可以選，要麽說出和白家林的聯系方式，要麽你全家死！”

“……”雪姨驚得說不出話來，看著她的眼瞳都在劇烈的晃動著。

雖然幫裏的人也說她如同魑魅魍魎一樣，做事狠絕，但平日裏，她給人的感覺不過就是看起來冷淡寡言了些。

可眼下，雪姨終於明白大家為什麽會那麽怕她，白鯨又為什麽那麽器重她了，這狠辣誅心的話真是張嘴就來，絲毫不顧念往日的一點情分！

“你給你五分鐘的時間，你要還不說，我就先送你兒子兒媳下地獄，再下來就是你……”接著又，“你覺得等你們都死幹凈了，白家林會留著你那個沒有用處的小孫子嗎？”

“不！不要！”雪姨著急的喊道，跪在地上爬了幾步又抓著她的風衣，“我說，我說……”

羅剎一臉冷漠，讓她跪著將事情的原委說完的。

隨後，她又讓人將雪姨帶了下去嚴格看管，自己又給齊燁打了電話！

……

A市。

白鯨現在可以說是四面楚歌，前有狼後有虎，幫中也不知道還有多少白家林的眼線。

齊燁將羅剎傳來的消息一一轉告給了他聽，還說，“真沒想到會是她。”

白鯨卻好像並不意外一樣，神情始終是平淡的。

齊燁問他，“難道白先生一點都不生氣嗎？”

白鯨說，“她也是為了自己的利益，沒什麽好說的。”正所謂人為財死鳥為食亡，只要活著總是先為自己考慮的，這個也沒什麽好詬病的。

齊燁卻不這麽認為，做人做事要憑心，雪姨為了救她孫子，就將別人生死推了出去，這算什麽道理？

而他也相信，其實白鯨也並不茍同這種手段，只是，他現在心裏只裝著溫暖的安穩，任何事情，哪怕是關乎自己的，他都不放在心上。

“您是在擔心溫小姐嗎？”齊燁說道，看他一天都面無表情的，其實不用問也知道的。

白鯨說，“這是第二次了……”

齊燁不太明白，“您是什麽意思？”

白鯨沈默了，眼神仿佛有些悠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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