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眼下的結果是他輸了，輸得一敗塗地！

但白鯨不想願賭服輸。

“暖暖，求你了，別這樣好嗎……”他不知道要怎麽做才能撫平她心裏傷痛，也不知道要怎麽做才能讓她重新接納自己，相信自己。

他很迷惘，也很無助，內心就像一葉孤帆在一望無際的海面上沈浮一樣！

他很想念風平浪靜的日子，更加懷念從前那個快樂無憂的她！

“是我的錯！都是我！”白鯨更加大聲的喊著，寧願將所有的錯都攬在自己的身上，他也不要她痛苦。

溫暖卻一直搖著頭，還伸手試圖推開他的擁抱，但白鯨抱得很緊。

他不停的喊著，“暖暖！暖暖！你冷靜一點！聽我說！聽我說！”

溫暖也在那一刻又看著他了，但神情是沒有靈魂的，仿佛已經聽不見他的話了。

這些年，她被恐懼支配，已經變得很極端了，只要是自己認定了的結果，她就不會再相信任何人，對他的恨是這樣，現在對自己的內疚和自責也是這樣！

她的心、她的靈魂，正在被黑暗一點一點的吞噬一樣，那種感覺又來了。

而這一次，她不願意再掙紮了，她累了，真的累了，就算絕望的害怕，她也跑不動了……

白鯨的心跟著都碎了，他明明就在她的面前喊著她的名字，可她卻聽不到一樣，仿佛那道厚重的心門被她緊緊的關上了一樣，無論他怎麽敲打，怎麽撕喊，怎麽懺悔和表白，她都無動於衷。

“你恨我吧，別懲罰自己！”白鯨哀求起來，也是走投無路了。

緊跟著，他從腰後側拔出了一把手槍交到她的手裏，然後握著她的手拿著槍抵在了自己的眉心上！

“你不是要報仇嗎？現在就殺了我，放過你自己，也讓我可以放過你！”白鯨又道。

而那時候溫暖眼裏的渙散又一點一點的在凝聚，似乎走遠的思緒也在慢慢回籠。

她感覺到了槍柄的涼意，可是手背上又傳來了他掌心的溫暖和力道。

等她反應過來的時候，她就看到了這一幕，只要自己扣動扳機，子彈就會射穿他的腦袋！

“開槍啊！”白鯨知道她回來了，也能聽到、能感覺到他現在在做什麽了。

他灼灼的眼裏全是她，目光是無所畏懼的。

他還說，“我不知道那年在你身上發生了什麽，可我知道，這一切都是因我而起！你現在殺了我，為你，也為你大哥報仇！”

溫暖的眼淚一直在流，淚水也早已模糊了她的眼睛。

但是不知道為什麽，只要他在自己的面前，她就可以將他的模樣看的清清楚楚。

而唯一模糊的，是她從未真正看清過他的心。

……

溫暖一句話也沒有說，渾身卻在顫抖著。

曾經，她做夢都在希望他能得到世上最殘酷的懲罰，讓他生不如死，但每次一想到兒子會因此失去父親的照顧，會陷入危機，她又害怕他出事了。

而眼下，她完全可以殺了他的，可她想到的卻不再是兒子沒有人照顧，也不是他曾經對自己是否做過十惡不赦的事情……是她竟然下不了手了！

她不想他死！原來……她一直恨的人，從來都不是他，而是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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