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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八章 皇後送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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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珚這邊收拾著皇後娘娘也帶著人浩浩蕩蕩地過來了,大老遠便聽見太監高聲唱道,皇上駕到。

玉珚惺惺地放下手中的活兒,帶著一眾宮女前去幽蘭宮門前迎接,不過她並未跪下行禮,只是站在宮門前看著她們進來,隨後也跟了進去。

皇後想要發作,卻礙於皇帝在身旁,她一來就難為玉珚,顯得她多不和善大度,然而還是覺得被拂了面子,心中別扭,委婉的開口道:“珚兒本宮給你帶禮物來了,你怎麽不歡迎本宮的樣子?”

玉珚嬌俏地笑道:“怎麽會呢?皇後娘娘多心了,您給我送禮物,我開心還來不及呢,快讓我看看你給我帶了什麽好東西。”

酈若聽出了皇後的言外之意,便替她問道:“昭陽公主,您見了的皇姑姑怎麽不行禮呢?她可是你的母後啊!”

還沒等玉珚開口,皇帝便斥責二人,“閉嘴,不許再亂說,她不行禮是朕準了的。”

玉珚笑笑不說話,皇後卻咬牙切齒,暗恨不已,酈若的臉色也好不到哪裏去,憑什麽她就能享受特權?

當時在禦書房玉珚與皇帝達成協議的時候,除了有在宮中住一段時間之外,玉珚還加了條件,不改姓,不行禮。

理由是,她姓了十幾年“慕” 已經習慣了改姓“淩”會讓她覺得非常別扭,好像不是自己似的,況且她已經與慕玉珩成婚,不管她姓什麽,她以後都會姓“慕”,若是皇帝不答應,她就不認祖歸宗。

行禮的話,她逍遙了十幾年,除了父母從來沒有跪過誰,而且慕家人有不跪任何人的特權,所以她也不會對皇宮中的任何人行禮,如果皇帝不答應,那她還不如回家去逍遙自得。

當時蟠龍玉佩在玉珚手中,由不得玉珚考慮,她說什麽他都要答應,不然她隨時可以反了她,雖然事後玉珚將蟠龍玉佩給了他,但他仍然不敢也不願逼迫玉珚去做一些事情,畢竟這十幾年來都是他虧待了她。

幾人來到幽蘭宮中,宮女安頓她們落座,同時沏了一壺好茶給每個人倒上,皇後聞著茶香不由得驚愕,這是只有皇帝才能喝的茶,別人都不要想喝一口,連她也不能,如今卻在玉珚這見著了了,皇後這也算是沾了玉珚的光。

皇帝心中感慨良多,緩緩移動目光看著幽蘭宮中的一草一木,一桌一椅,一絲一線,都還是當年的模樣,只是安妃再也回不來了。

玉珚不由得冷哼一聲,現在裝什麽深情?當初她娘受苦的時候怎麽不見他有一點點感慨和愧疚,他但凡努力一下,她娘怎麽會死的那麽淒慘?事後裝感嘆的男人最惡心,這種嘴臉簡直比負心漢和渣男還要膈應,不知道他與其他女人歡好的時候,可曾想起過她的娘親,算了吧,替她娘親惡心!

玉珚在心中鄙視完皇帝,就奔到了正題上,“皇後娘娘,您的禮物呢?我怎麽沒有看到有人帶著禮物進來?”

皇後慈愛的笑道:“珚兒莫急,本宮還會少了你的嗎?”

這時,門外還來了一眾人,擡著大大小小的箱子,幽蘭宮的大門,放在玉珚的面前,皇後歡喜地名人打開一個箱子,箱子裏是一個一人高的大花瓶,通體血紅明潤,像是一層鮮血厚塗在表面,上面有著烤藍鎏金的花紋,玉珚不由得把它當成了人體的血管經脈,心中一陣惡寒,尷尬的扯著嘴角,笑了一下,道,“昭陽謝過皇後娘娘的美意。”

“別著急呀,本宮還有一件禮物呢!”皇後娘娘回身,親自打開另一個箱子,裏面是一對碧綠的鐲子,鐲子一看便是上好的翠玉做的,整個鐲子,通體青翠欲滴,像夏日的碧波清水一樣,比剛剛那個大紅花瓶看著順眼了不少。

“這對鐲子寓意幸福美滿,美好吉祥,百年好合,本宮便它贈予你,作為你和慕家的新婚賀禮吧。”

玉珚溫柔笑道:“那昭陽便不客氣地收下了。”

若不是二人各有心思,從表面上看還真會覺得她們很是和睦,兩人的笑容都無懈可擊,慕玉珩在一旁觀看,暗想這就是玉珚平時常說的戲精吧!

在眾人的註意力都集中在皇後的兩件禮物上時,酈若端起她的茶,手不動聲色地劃過玉珚茶盞的杯沿,輕輕抿了一口道:“公主這的茶一滴便可口齒生香,真是茶中極品,不知這茶叫什麽名字?”

玉珚瞥了酈若一眼,眼中寒芒閃過,嚇得酈若心中一抖,“不知道,皇上隨意賞的。”

皇上開口解釋替玉珚解圍,“這是龍頂山玉溪湖周圍生長的輕雲碧霧茶,采於勝春四月,專門挑揀一寸寬兩寸長的新葉炒制而成,由清晨泉水熬制而成,香遠益清,回味無窮。”

酈若沒想到在玉珚看來隨意的茶,竟然這般名貴,她有些擔心杯沿上的東西會不會被發現了。

皇後突然道:“珚兒,都是一家人,你該叫皇上父皇!”

玉珚直接瞪了皇後一眼,“皇後娘娘贖罪,我,一時半會兒改不過來!等個兩三年再考慮吧。”

皇後沒想到玉珚當著皇上面竟敢這樣無禮,“你……”剛想罵,卻又顧及皇帝對玉珚的寵愛,不敢親自教訓,只能轉身像剛入宮的小妃子似的對皇帝撒了個嬌,“皇上~你看她!”,尾音怪了八個彎兒

玉珚趕緊別過臉,簡直不忍直視!皇後叫的還不如閉月呢。皇帝也嚇了一跳,咳了幾聲道:“昭陽剛進宮,一切等她習慣了再說吧。”

皇後不知道皇上怎麽能如此容忍一個人觸怒龍威,表情有些兇悍,酈若趕忙道:“皇姑姑,快來嘗嘗這茶吧,一會兒就涼了,這茶若兒品了,頓感此生足矣!”

皇帝也喝起了茶,剛在皇後那用了晚膳便直接過來了,此時正好去去油水。

玉珚佇立在一旁,冷眼旁觀。皇帝招呼她過來,“昭陽,怎麽不喝茶?你不喜歡朕送的茶嗎?你喜歡什麽朕讓人去尋。”

玉珚清冷柔美一笑,似雪夜白梅悄然綻放,“喜歡,皇上的東西,我都喜歡。”

皇帝一楞,隨後笑道:“好好,喜歡就好!”

玉珚的話其實是有些大逆不道的,被有心人或者疑心重的帝王聽見,是會釀成大禍的。

她命人將皇後送來的禮物收起來,走到桌邊一手端起茶盞,許是太燙了,她的手有些抖,一手掀起杯蓋邊吹便劃開舒展的茶葉,清亮的茶湯看起來甚是誘人,她讚道:“好茶!”湊近了便去抿。

酈若的眼神變得激動,暗道快喝,快喝!

“就是……有些苦澀!我不喜歡苦的東西!”玉珚突然道,隨後放下了茶盞,向外面吩咐道:“來人,隨便抱個什麽動物來,好東西不能浪費了!”

很快一小宮女提溜著一只灰突突的小耗子來了,玉珚揪著耗子的尾巴把它接過來拎到眾人面前,皇後和酈若的身子都不自主往後縮了一縮。

玉珚將茶倒在了下面的小盤子裏,將小耗子放在一邊。轉眼間小耗子就被茶香吸引過去,滋滋地吸了起來。

一時間,皇帝皇後酈若,喝著和耗子一樣的東西……

皇帝在心中暗暗發誓,他以後再也不會喝這種茶了。

玉珚珍愛的眼神看著小耗子,就像在看自己的寶貝,“小耗子,以後常來我這喝茶,管夠!你可得活久點兒才能……”

玉珚話沒說完,小耗子突然沒聲地翻肚皮,抽搐幾下後就沒了動靜,連叫一聲都來不及。玉珚驚恐地看著小耗子,張著嘴卻說不出話來……

皇帝騰地站起來,怒道:“來人,傳太醫!”

他知道這是茶水中被人下毒了,就在這片刻之間,不知道他們幾人的茶中有沒有毒。

太醫提著藥箱一路跑來,連氣都不敢喘勻就撲著跪下行禮,問了現場大致情況後就產看起桌上的茶水。

酈若強迫自己鎮靜下來,毒塗在杯沿上,不是那麽容易被發現的。就算發現了,也是事先倒茶的宮女被追責。

太醫檢查完茶水茶具,面容困惑,皇帝瞪他一眼後嚇得他又檢查了一遍。

和之前一樣的結果,他也想不通,“皇上,臣發現,只有這個耗子飲過的小茶盤裏的茶水是有毒的,昭陽公主的杯子,和另外三個茶盞以及茶壺,其中都不含毒物。”

皇帝不信,“那這是怎麽回事,誰投毒投茶盞的托盤的?”

太醫也想不明白,只能推斷道:“微臣以為,是這只耗子身上就帶著毒,它在飲茶的時候,毒溶進水中被它喝下……”

太醫還沒說完,皇帝怒道:“你是想告訴朕,耗本身的毒,毒死了它自己?”

太醫冷汗直冒,他也覺得自己說的扯淡啊!

酈若心中暗笑,這下好了,玉珚在倒茶的時候將杯沿上的毒都沖了下去,如此就更查不到她頭上了,“皇姑父,若兒覺得,那沏茶的宮女嫌疑最大!”

慕玉珩被點到,暗中無語地翻個白眼,從角落走出,遠遠地伏在地上道:“請皇上明察,奴婢冤枉啊!奴婢事先並不知道哪杯茶會到了誰手裏,怎麽能準確地給公主投毒呢?況且奴婢侍奉公主多年,絕無二心!”

酈若緊緊追問道:“我猜你想害的只是我們其中一個,然而天不遂人願,這杯毒茶意外到了公主的手裏,你害怕暴露,在公主飲茶時也不出言阻止,還敢說絕無二心?”

慕玉珩直起腰背,清寒的目光傲視酈若,“那奴婢鬥膽借用皇上一句話來問酈小姐,你見過誰投毒往托盤裏投的?想不到酈小姐飲茶都是用小托盤啊,像只小奶狗似的!”

“你……大膽!”酈若憤怒地走上前,揚起手就要對著慕玉珩扇下去,卻被玉珚及時地重重扣住手腕,狠狠甩到一邊去,差點兒帶的酈若摔個跟頭,“本公主的人,你也配碰?”

酈若心中委屈卻好心笑道:“公主,你太單純了,這奴才有二心,你可得趁早打發她走,不然日後必釀成大禍!”

玉珚不耐道:“我倒是想趕你走!”回身質問皇帝,“皇上,您即便再不喜我,也不要用這種方式來打擾我。”

皇帝想要辯解,他哪有不喜她,卻被玉珚厲聲制止,“你別解釋,今日若不是你帶了這倆人來我宮裏,我早就歇息了,怎麽會發生這種糟心事?”

玉珚轉身扶起慕玉珩,“這宮女是我從慕家帶來的,她陪著我長大,怎麽會害我?比起懷疑她,我更懷疑是你們三人!”

皇帝怒了,指著慕玉珩高聲呵道:“朕是你父親!血緣至親竟然還比不上這個奴才?”

“比不上!”玉珚直視皇帝,“皇上請您捫心自問,這十幾年來,你為我做過什麽?你不過是睡了我娘一晚罷了,最後到她死也不見你有什麽憐憫!更何況是對我!”

“混賬!”皇帝漲紅了臉,什麽羞恥的話玉珚也敢往外說,也不嫌害臊,“你怎麽知道這些事的?慕青告訴你的對不對,他在挑撥我們父女關系!”

“你們出去!我不想看見你,我娘在天之靈看到你帶著一大一小的來羞辱我,一定會怪自己當初瞎了眼!”

皇帝都忘了皇後和酈若還在一邊,這等醜事怎可讓她們看了熱鬧,他一瞬間有滅口的沖動,皇後和酈若嚇得癱在地上,“今日之事,都給朕爛肚子裏忘幹凈了,膽敢吐出一個字,整個酈家都不要想好過。”

“是是,臣妾(若兒)遵命!”她們匍匐在地,瑟瑟發抖,暗恨玉珚怎麽就和皇帝吵起來,讓她們聽見了這種殺頭的話!

皇帝還想和玉珚再爭辯,不,他想心平氣和地與她談談當年的事,然而玉珚早就走到了內室,開始寬衣解帶準備歇息,皇帝又怒火叢生,甩袖而走!

玉珚回身,看到酈若和皇後兩人還癱在地上,冷笑道:“還不滾?要不要留下來我們密謀一夜如何刺殺皇帝?”

兩人不敢再聽玉珚接下來的話,捂著耳朵跑出了幽蘭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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